第369章 按律當斬
2023-11-06 18:59:16 作者: 紅色可樂
李強坐在大帳內,而崩豆則是掀開帘子,小心向外面打量了一下,然後返回到李強身邊。
只聽李強慶幸說道:「狗屁連天的話,多爾袞竟然信了,看來在利益面前就算是在理智的人,都會變得昏聵。」
崩豆笑著說道:「這天下與你這般,身子在人家姑娘身上馳騁,心裡卻想著天下大事的人可沒有幾個,你這傢伙要說頭腦頂多算是一個中人之姿,但是這頭腦卻這般的清醒的,大概沒有機會,這也許就是侯爺所說的,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李強苦笑著說道:「倒不是說我心裡清醒,只是那少女看著清純無邪,但是卻不再是處子之身,想我大好男兒為了國家大事,卻將童子之身丟在娼婦身上,真的是可惜了。」
崩豆罵道:「人可以無恥,怎麼能無恥到你這種地步。我只是誇讚你兩句,你卻得意洋洋起來了。」
被崩豆給訓斥了,李強也不惱怒,探下腦袋,在崩豆耳邊說道:「多爾袞離開起碼三個時辰來了,看來果然與咱們猜測的那樣一般,多爾袞還有一支伏兵,而且距離他的大營還挺遠的,幸好我們來的早,識破了他們的計謀,我現在最期盼的就是侯爺能克制住,不要率先發起進攻,不然我們就危險了。」
崩豆也有幾分擔憂的說道:「與大軍的安危比起來,我們兩個人的性命又算什麼,我們在這裡麻痹了多爾袞,就算是大軍突然襲擊了多爾袞,多爾袞不在這裡,也難以在一時之間做出反應,給大軍多幾分勝算,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只是想我陝西雙驕,莫名其妙葬送在多爾袞的大營里,真的有幾分不值。」
聽到崩豆如此這樣說,李強惱怒說道:「此事我也參與其中,為何卻偏偏只是雙驕,而不是三驕。」
話剛剛說完,就聽外面有戰馬奔馳的聲音,原來是多爾袞回來了。
戰馬長嘶一聲,多爾袞勒住戰馬,從鞍轡上閃下身來,有奴才趕忙彎下身子,多爾袞踩著奴才的後背落地。
有馬夫結果韁繩,牽著戰馬去馬棚,有其他的奴才給多爾袞解下鎧甲。
「哈哈哈。」多爾袞笑著推開帘子,聽到聲音的李強早就將手掌搭在那妙齡少女的酥軟的胸口上。
嘴角那一廝微笑的弧度正好被多爾袞看到眼睛裡面,在多爾袞看來,這正是他們沉迷於女色的表現。
看來陝西也難以強勢下去,這些新生代比起李棟他們那一代的豪傑差了很多。
想到這裡,多爾袞自豪了很多,想大金的男丁,從降生開始,就開始高強度的訓練,才會訓練出天下無雙的隊伍,其中白甲魚紅甲,更是讓大明朝聞風喪膽。
而李棟雖然有很強的人格魅力,將當今天下的人傑匯聚在一起,但是卻難以訓練新的優秀的下一代。
所以從這一點,多爾袞有信心,就算是這一代他們勝不了李棟他們,只要後金還在,便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才誕生,戰勝李棟的西北,那是早晚的事情。
「想來多爾袞貝勒已經與下屬商討完畢了。」李強戀戀不捨的將手從那少女身上離開。
走進大營,多爾袞對那幾個少女瞪了一眼說道:「幾個賤婢,得了小侯爺恩澤,還不知足,還在這裡等什麼,還不退下。」
「是。」幾個少女雲雨初歇,頭髮還有些凌亂,趕忙垂眉低首走出了多爾袞的大帳。
李強的臉色頓時有些難堪,揶揄著說道:「多爾袞貝勒,也太小氣了,這買賣還沒成,就把人都叫走了。」
多爾袞看見李強焦急的樣子,笑著說道:「小侯爺,這種姿色怎麼配的上您高貴的身份,您看時間也不早了,我會派一支小隊伍,護送您回去,並押送一隊高麗美女一併給你,您看如何?」
李強搓著手,猴急的手忍不住摸了一把高麗少女的雙手,少女將手趕忙伸了回去,李義卻是不知道,這個少女原來也是高麗大臣的女兒。
後來高麗被後金征服之後,這個姬妾成為了多爾袞的玩物,如今為了討好李強,不惜用自己最喜歡的美女,來誘惑的眼前的少年。
「多爾袞貝勒高義,你竟然如此招待我,我很開心,您看這樣如何?您有什麼要求便說吧,我一定會稟告父親大人。」
多爾袞見李強竟然如此說,心裡自然開心,想到自己的姬妾就算是送給了李強也沒有什麼不值的,心裡也就沒有那麼多不滿的地方了。對於李義挨打的事情,也就不那麼在乎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後金乃是邊遠之地,從事生產實在是難上加難,比不得中原大地物華天寶,我們也是無奈才來中原乞討一些,如今遇到陝西大軍,自然不是對手,我多爾袞祈求長安候能夠手下留情,讓我們大軍安然離開山東,他日願意聽從侯爺調遣,與西北共同出兵攪亂這中原大地。」
這是逐客令。
而且也是多爾袞對於未來到底要如何與陝西聯盟的條件。
感覺到裝出來的面子已經差不多了,沒有必要在進行下去了,李強笑著說道:「這些都是些許小事,我自然會說服父親大人的。」
「那就謝謝小侯爺了。」多爾袞聽完李強的話,格外的高興,又吩咐身邊的奴才給李強拿些金銀珠寶,都是從民間搶來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給了李強。
李強知道,再在這裡裝下去,儼然已經沒有意義,便對多爾袞告辭,回到李棟的軍營。
出了多爾袞的軍營,遠遠的便看見李棟整齊的大營,數不清的斥候在奔馳,為陝西搜集情報。
李強的戰馬剛剛停下,就聽著侯二遠遠的喊道:「小畜生,你跑到哪裡去了,你可知道你誤了歸期。」
說起候二與崩豆的關係確實玄妙,崩豆是候二的父親撫養長大的義子,但是由於候二經常在軍中,所以要說受到父親的關懷,候二明顯不如崩豆多。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候二心裡一直很不舒服,感覺父親有些偏著崩豆。
不過這崩豆倒也不是不爭氣的孩子,所以候二也只是往日裡對這個弟弟嚴肅了一些。
而對於崩豆來說,自己這個哥哥自從自己加入這個家庭之後,便被各種光環籠罩,陝西最年輕的斥候隊伍的領袖。
陝西最初的十二支戰隊的隊主之一,長安候的得力戰將,就連自己看中的姐姐都成了大哥的女人,這些事情一直讓崩豆耿耿於懷。
崩豆之所以一直勤學武藝,目的無非就是超過他的哥哥,讓他嫂嫂知道,其實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是少年人的心性,心思還是比較純潔的,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今日回來,與李強與吳福二人,聯手騙過多爾袞,給陝西大軍留下足夠的反應時間,這本應該是大功一件。
崩豆也不想要什麼功勞,只想著讓自己的兄長能夠高看自己一眼,但是他如何想到,他剛剛回來,什麼話都沒有說,便被自己的兄長好一通罵。
他自然心裡有所不滿,便開口回應說道:「我要是小畜生,那麼你就是大畜生。」
「好啊,鼓響三通,點卯不至,已經犯了斬頭的大罪,竟然還敢與我出言不遜,軍法官。」侯爺這連騰的一下子紅了。
腦門上青筋暴起,想來自己這兄長為他擔驚受怕,發動所有的力量去尋找他,誰曾想到,他回來竟然敢於自己頂嘴。
想到這裡,候二氣的是怒火中燒。
「卑職在。」軍法官趕忙趕過來,向崩豆使眼色。
但是崩豆正在氣頭上,腦袋昂的那麼高,李強使勁搬,按腦袋,說好話,這崩豆就是不聽。
「你且知道你錯了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畢竟是父親的養子,自己要是真的斬了他,那父親還不怨恨死自己。
再說了,這小子雖然調皮搗蛋,但是跟自己一起那麼些年了,心裡的感情也很重要了。哪裡捨得殺了他。
所以候二才問他你知道錯了沒有,他要是說知道錯了,給自已一個台階下,那麼自己頂著被侯爺責罰的危險,也要保住自己這弟弟。
但是哪裡料到,那崩豆說道:「哼,枉你擁有陝西所有的斥候部隊,但是卻偵查不到有用的迪敵情,我崩豆雖然是個孩子,但是卻比你強,你罵我了我,無非是嫉賢妒能,來吧,你便殺了我這個弟弟,也做一次弒弟的英雄好漢。」
「你說什麼?」候二瞪著眼睛問道。
「我說你嫉賢妒能,我說你沒有真的本領。」崩豆瞪著眼睛與候二對視。
候二忍無可忍,上去要踹崩豆一腳,但是又有些心疼。但是見到崩豆的驕傲的神情,候二終於爆發了,對著軍法官說道:「軍法官,鼓響三通,點卯未至,當受什麼刑法。」
那軍法官心裡咯噔一聲,有心勸兩句,但是候二級別太高,不是自己這種小人物能夠勸導的,便說道:「鼓響三通,點卯未至,當梟首示眾。」
候二聽了軍法官的話心裡也咯噔一下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候二說道:「好啊,你今日竟然要殺我,要殺便殺吧。反正你討厭我已經很久了,今日你便尋著這個藉口殺了我,以後也沒有人煩你了。」
候二青著臉,嚴肅的說道:「沒辦法,軍令如山,你既然已經犯下大錯,又不知悔改,身為兄長,有管教不嚴之罪,也罷,軍法官你便摘了我頭顱,這也算是弟罪兄抵了,你看如何?」
「長官你開什麼玩笑,這我怎麼敢摘了您的腦袋」,聽到候二這麼一說,嚇得軍法官一哆嗦,給他再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對候二動手。
倒是崩豆聽了候二的話之後,心裡頗為尷尬,但是年輕人要面子,對著軍法官說道:「軍法官,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我誤了歸期,那是我自己的過錯,你摘了我的腦袋就是。」
「這。」心想你們這真的讓我為難啊,一個天天跟在侯爺面前大哥大哥的叫著,還是少年軍的團長,一個是陝西最年輕的隊主,給我八個膽子,我也不敢斬了你啊。
「哎呦,好漢做事好漢當,你擔當的起嗎?」李棟的聲音由遠而近,等到聽得真切的時候,李棟已經到了眾人面前了。
「侯爺。」
軍法官看見李棟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這種事情,自己如何也是解決不了的,但是李棟卻不一樣了,他作為軍中統帥,又是侯爺,這種事情自然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李棟看著那個固執的候二,心裡有些埋怨,這是怎麼讓軍法官送到自己這裡來,軍法官如果不知道,那麼自己大可以說他們去執行自己派出去的任務。
但是軍法官時找到自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承認自己誤了歸期,這不是明擺著要承擔責嗎?
「大哥。」崩豆低著頭喊道。
「放肆。軍中哪裡有大哥,叫侯爺。」鐵牛在一旁瞪了崩豆一眼。
李棟走過前去問道:「為什麼誤了歸期。」
「是那個我們遇到了多爾袞的大軍,然後……。」李強的話剛剛說道嘴邊,便聽到崩豆喊道:「住口,誤了歸期,就是誤了歸期,哪裡有那麼多藉口。」
李強看到崩豆瞪了自己一眼,才想到自己與多爾袞簽訂的協議,如果貿然傳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那麼義父辛苦建立起來的在民間的威望便會不服存在。
「你還知道誤了歸期,好,軍法官拉下去斬了吧。」李棟開口說道。
候二趕忙給李棟雙膝下跪,磕頭行禮說道:「侯爺在上,長兄如父,崩豆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全都是我管教不嚴導致的,作為兄長應該負全部責任,侯爺既然要處罰,那就處罰我吧。」
李棟皺著眉頭說道:「他如此頂撞與你,你竟然甘心替他受罰?」
候二苦笑一聲說道:「兄長如父,靠得不僅僅是嚴肅,更多的還有寬愛和擔當,他現在年幼,不懂得我往日的苦心,今日我替他受罰,他日他自然明白我的苦衷。」
「我不用你在我眼前裝好心,要挨打我自己挨打,要砍頭,我自己砍頭。」崩豆看著候二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之後,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全都是那種惹事的孩子的眼神,心裡萬分的委屈。
為什麼好人全都讓他當了,惹是生非的責任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我都要死了,你還不懂事嗎?你這樣下去,如何照顧父親大人。」候二怒罵道。
「哼,我不用你假慈悲。」崩豆說完轉向李棟說道:「侯爺,要打要殺,全沖我來,我不用他替我擔當。」
看向這兄弟二人,李棟頗為有些哭笑不得,這候二自然是不可能讓他死的,李棟雖然制定了嚴格的軍法,但是軍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是在嚴格的軍法,也有法外開恩一說。
但是這話卻不是自己能夠說出來的,李棟笑便是笑,他在這裡想辦法給這哥倆脫罪的時候,這哥倆二人想著的卻是求死。
「你確實該殺,但是你兄長已經替你去死,你就不要多說了,行刑手,還不行刑。」李棟說完扭頭對行刑的士兵喊道。
「是。」說完上前押著候二便向外走。
看著那鋒利的戰鬥,崩豆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個天天責罰自己的大哥命要不保了,便在原地哭著喊著:「要殺便殺我吧,別殺我大哥。」
「侯爺且慢。」
李岩出去辦事也有些日子了,回來遠遠的就聽著士兵們議論,候二將軍的弟弟因為誤了歸期,軍法官要處置他殺頭。候二將軍準備替弟弟受刑等等。
這話傳到李岩耳朵里之後,李岩便意識到這陝西從陝西到山東,走過地方不少,見到的花花世界也就多了,受到的誘惑也就多了,違背軍紀的事情也不少,自己在山東聯絡百姓士紳的時候,不也是嚇唬過當地的百姓嗎?
想想自己如此,那麼其他的軍官在民間收攏物資的時候,使用的手段如何,更是讓人難以知曉。
想到這裡,李岩便明白,李棟多半要嚴格軍紀了,趕忙趕到人群中,正好聽到李東下了行刑的命令。
所以遠遠的喊了一聲且慢。
眾人看到來著是李岩,心裡便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李岩乃是李棟身邊的紅人,要是他求情,在加上往日候二為李棟立下了汗馬功勞,李棟未必真的斬了候二。
「你有什麼話要講?」李棟對李岩問道。
李棟的話說完,便聽到李岩說道:「侯爺,此時正值用人之際,候二將軍所率領的斥候隊伍非常重要,不如讓他待罪在身,讓他為陝西待罪立功,如果戰事結束之後,他沒有什麼功勳的話,侯爺二罪並罰便是。」
「嗯。」李棟沉吟了一會,眾人都以為李棟會饒了候二性命,卻沒有料到李棟卻說道:「近些日來,軍中違紀事件頗多,很多士兵都以為軍紀就是一紙空文,既然這候二的弟弟既然犯了大罪,那麼就按照軍紀來吧,讓那些違紀的士兵也知道,我李棟連將軍都捨得斬殺,其他的不關你事軍官,還是士官,只要違背軍紀,以後就要做好掉腦袋的準備。」
李棟的話剛剛說完,便聽李強跪在地上說道:「既然父親大人要斬候二將軍,便連我一併斬了吧,畢竟我也沒有按時歸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