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爾虞我詐之主將皆死

  口中喊道：「我阿濟格，勇往無前。」

  但是戰馬踩到了已經死掉的士兵的身上，身子一晃從戰馬上掉了下來。

  還沒有與李棟交手，便已經磕的頭破血流。

  「貝勒爺。」

  正白旗的男人，非常難過的看著前方的景象。

  阿濟格擺擺手，艱難的地上爬起來，一隻手抱著馬頭，另一隻手找馬鐙，摸索了半天，才讓半個字身子上去。

  怎奈腳一滑，人又從戰馬上掉了摔了下去。

  「嗚。嗚。嗚。」

  正白旗的老兵丁們哭泣起來，這一次阿濟格總算爬到了戰馬的背上。

  就連李棟都不忍心起來，這個到底是一個意志力有多強的男人，此時他渾身摔得鼻青臉腫，身上都是雪和泥土。

  但是依然一臉堅毅之色，指著李棟說道：「你可準備好了，我要來了。」

  李棟不忍心呼喊：「阿濟格將軍，你投降吧，我饒你不死。」

  「投降，我八旗男人就沒有投降這個字，要麼我殺了你，要麼你殺了我。」

  說完催馬上前，走了沒有幾步，差點再次摔下去。

  李棟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喊一聲：「駕。」

  踏雪飛奔而起，速度極其快，轉眼間就到了阿濟格面前。

  「感謝你的尊重，請殺了我吧。」

  阿濟格面色平靜，雖然看不見，但是他能感覺到李棟離自己沒有三米。

  「噗！」李棟的長槍刺穿了阿濟格的胸口。

  阿濟格的身子一歪，朝著李棟的方向趴了過來。

  在死之前的一剎那，李棟看見了阿濟格臉上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種微笑，李棟感覺到莫名的心悸。

  「你中計了。但是仍然感覺你的尊重。」

  說完兩隻手死死的攥住李棟的長槍，然後徹底的死了過去。

  一代梟雄阿濟格就這樣死了，誰能想到，這個一生直來直往，從來不屑用計謀的阿濟格，臨死前，會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坑了李棟一把。

  這個時候，李棟才發現，在阿濟格身後的騎兵隊伍人手一把強攻，面帶殺意的看著自己。

  阿斯托貝子憤怒的喊道：「放箭，為主子報仇。」

  這個時候，李棟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韃子的射程範圍之內。

  箭雨如蝗，李棟手持亮銀槍不停的撥打鵰翎，卻仍然被兩支破甲箭射穿了鎧甲，箭簇進入身體起碼一寸半，鮮血染紅了鎧甲。

  李棟身子一歪，趴在戰馬上，身上一點力氣都試不出來了。

  「李棟死了，綏德衛敗了。」

  城頭的阿敏見李棟身子一歪，頓時大聲呼喊，後金士兵士氣大震。

  趴在踏雪身上的李棟聞聲，忍著劇痛直起身子，卻不料又中了韃子的奸計，再次被破甲箭射中，危險異常。

  關鍵時刻，踏雪飛速狂奔，跑的即平穩，速度又快，總算返回陣中。

  「哭。」

  李棟喘息著對身邊的張大狗說道。

  「叫你別往前線跑，你就是不聽，這下怎麼辦。」

  張大狗埋怨著李棟，想將李棟扶起來，卻被李棟罵了句。

  「讓你哭，你他娘的怎麼就是不掉眼淚，你想氣死我。」

  李棟惱怒的說道。

  張大狗是關心則亂，他見李棟流了那麼多血，認為李棟命不久矣，倒是陳樂毅保持著清醒。

  關鍵時刻，陳樂毅扯著嗓子大聲哭嚎起來。

  「主公！主公啊！大業未成，你怎麼能離我們而去。」

  陳樂毅哭的呼天搶地，離得遠的士兵，自然以為李棟真的死的。

  一時間，綏德衛士兵全都嗚嗚的哭泣起來。

  「主公！主公！」

  轉眼間，士兵們將內衣的夾層撕開，扯出白布條，戴在盔甲之上。

  「報仇！報仇！」

  綏德衛的士兵發出了滔天的怒吼，仿佛要將眼前的韃子全都撕了一般。

  曹變蛟離李棟的範圍有些遠，自然以為李棟真的死了，聽了這個消息，一股鮮血險些從嘴裡噴出來。

  曹變蛟在心裡暗自懊惱：「主公啊，主公，你怎麼不聽勸告，非要與賊酋親自血戰，如今血灑疆場，我有什麼資格在見主母，也罷，今日我曹變蛟屠了這瀋陽城，在刎頸自殺，也算報了主公你的知遇之恩了。」

  想到這裡，曹變蛟提槍在陣前喊道：「真漢子，就跟我沖，為主公報仇。」

  此時瀋陽城的內城之上，全都是鑲藍旗的旗號，那些守城的士兵，大多數都是鑲藍旗的老人，領隊的便是鑲藍旗的貝勒，阿敏。

  頂著風雪，吹得曹變蛟背後的護背旗嘩啦啦作響，寒風獵獵，吹得臉上都出了口子，但是依然難以抑制曹變蛟心痛的心。

  寒風中，負責阻擋鰲拜的李衛心裡一寒。

  他隱隱約約聽到士兵們在哭泣主公。

  這綏德衛能稱得上主公的，唯有李棟一人，莫非李棟死於非命了。

  想到這裡，李棟心肝一顫，整個人險些在戰馬上栽了下來。

  身邊的參謀趕忙說道：「將軍，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出任何岔子，主公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

  李衛沉下心思點點頭，不去多言。

  鰲拜冷笑著看著李衛的一千多精銳的綏德衛士兵：「這些明狗斷我們去路，看似強勢，但是他們用的卻是火藥，他們勞師遠征能帶多少火藥，等他們火藥用光了，便是他們全軍覆滅之時，剛才城中三軍哭泣，看來是他們的主將陣亡了，我們更不用著急，拖下去便好，不要徒添傷亡，等阿敏貝勒清除城內的明軍，自然會與我們合兵一處。」

  李衛毫不示弱，將綏德衛所有的虎蹲炮，弗朗機炮全都推到前線來，黑洞洞的一排炮口，全都對著敵人。

  方圓二百米以內，全都是弗朗機火炮的射程，高麗人生產質量不過關，但是生產開花彈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火炮肆虐的時候，金正賢也沒有閒著，將自己帶領的幾千軍隊，成功的重新幾個起來，密密麻麻的站在綏德衛士兵身後。

  有些膽子大一些的，開始跟著綏德衛的士兵去安設拒馬，鋪放鐵蒺藜，布置鐵絲網，他們從來不知道，他們生產出來的這些東西，還有這麼大的作用。

  李衛的軍中的火炮，由綏德衛的老兵操作，訓練有素，沒有卡尺，用眼睛和手指一瞄，然後就開始射擊。

  開花彈不用計算角度、風向等複雜的問題，只要將火炮壓平了，直接開炮就是了。

  看著這群來自山國的明人們，每一發火炮，都帶走那麼多韃子的性命的時候，高麗的男人們一個個崇拜的要死。

  掙著過去幫忙運輸彈藥，有的還想去幫炮兵轉動曲柄，騎在火炮身上上，想幫忙降低火炮的炮位，然後一不小心火炮身上摔下來，摔得鼻青臉腫。引得明軍炮兵們一陣鄙視。

  其中有一門紅衣大炮，也不知道金正賢從哪裡找來的，時間很久了，炮身都有些破舊了，黑壓壓的炮口，在高麗人的操作下，竟然也打出了炮彈。

  戰場上，跑聲震天，震耳欲聾，煙霧瀰漫，呼嘯的的炮彈，不停歇的向鰲拜的騎兵軍陣射擊，場面非常壯觀。

  火炮射擊了整整半個時辰，李衛一直在觀察著火炮的射擊效果，這些高麗工匠生產的火炮質量真的很差。

  在加上剛剛下過雪，地面上都是鬆軟的雪花，除非是開花彈，不然炮彈落到雪地上，根本彈不起來。

  明軍的炮兵都是非常精準的，他們專門尋找韃子騎兵較多的方向，但是這些韃子騎兵都是精銳，他們的馬隊相對比較鬆散，但是又不至於給明軍鑽了空子。

  火炮落在軍中，只能傷害一小部分人，想要一炮一大片，基本上不可能。

  倒是高麗人的那門紅衣火炮威力巨大，竟然將鰲拜從戰馬上炸飛了，鰲拜惱怒從地上站起來，卻發現那白擺牙喇已經被炸得粉碎了。

  金正賢非常驕傲，在他的指揮下，在偉大的大明帝國的士兵的注視下，他們用破舊的紅衣大炮，竟然炸傷了對方的首領。

  稍微有些得意的看了那些明軍炮兵一眼，然後立刻換了一副卑微的表情，看向李衛。

  見李衛有些嘉許的表情，心裡更是高興，裝作從容不迫的樣子，走到高麗炮兵身邊喊道：「瞄準了打，讓上國的兄弟們看看，咱們高麗人也是漢子。」

  「轟！」

  又是一陣巨響，上天似乎保佑高麗一般，彈丸再次落到了鰲拜不遠處，將鰲拜整個人都掀翻起來。

  接著便是一陣陣韃子的慘叫聲。

  「中了，中了。」

  金正賢高興的說道。

  突然一支流矢射中了他的肩膀，他哎呀一聲倒在地上，看著走過來的李衛。

  哽咽著說道：「上國的將軍，卑微的下國反抗軍首領金正賢我恐怕是不行了，希望您能幫我帶領這支隊伍，繼續與殘暴的東虜對抗，救出我們的國王和王后。」

  「你穿的是我們綏德衛打造的魚鱗甲，流矢根本就射不透，你不用裝了，還不起來，不然染了風寒，與我無關。」

  李衛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然後便不再看金正賢一眼。

  金正賢先是摸了摸肩膀，見沒有鮮血往外流，忽的一下子站起來，心裡有些慶幸，自己的命保住了，但是又有些難過，自己剛才的表現是不是太無能，讓士兵們看見，會不會太丟臉了。」

  卻見自己組織起來的那些高麗丁勇已經被李衛組織著拿著火銃手，衝上了嘴前方。

  「額。」

  金正賢脖子一抽，昏死過去，完蛋了，完蛋了，我們這些善良的高麗人，怎麼能打得過那些虎狼一般的韃子啊，陛下啊，我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