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城破首站之變蛟無敵

  一聲巨響，整個瀋陽城發生了劇烈的震動，一些貧苦人家的房屋直接倒塌，最為嚴重的則是瀋陽外圍的城牆。

  瞬間倒塌了一個缺口，綏德衛的士兵列隊迅速前進。

  「城內已經沒有任何能抵擋我們的力量了，看來已經勝券在握。」陳樂毅在李棟耳邊說道。

  「今日之戰，必然要當著韃子的面去禍害些滿族的女人，讓他們也知道什麼叫做恥辱。」張大狗也在李棟耳邊說道。

  與眾人慶幸的表情不同，李棟卻極目遠望，在城內似乎有風雪席捲而來。

  一陣陣震動不停，那股風雪越來越近，終於映入李棟眼帘的是無窮無盡的雪白色的旗幟，旗幟下面，有一輛小車。

  小車上載著一員盲人將領，那將領頭上頂著火紅的盔纓，手裡拿著長槍，車上還有一桿雪白色的大纛。

  那將官站在車上，如同任憑雪花掉落在臉上，懶得動一動，氣勢如同出山的猛虎一般。

  遠遠的，李棟嘆息一聲說道：「阿濟格，何必如此，就憑你手下這千餘奴才，也配做我的對手嗎？」

  李棟身邊的諸位將官都露出了不懈的神采，在城內作戰，任你騎兵戰鬥力有多強，也不是步兵的對手。

  因為範圍太過於窄小，小小的騎兵根本跑不開的。

  而在看綏德衛這一方，有威震一方的李棟，有勇冠三軍的綏德衛張大狗和曹變蛟，還會怕區區一個瞎了眼睛的阿濟格。

  「不試試怎麼知道，李棟將軍莫不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理，你不是第一個將我們逼入絕境的漢人，但是你此時若是破了瀋陽城，那麼離崇禎殺了你也就不遠了。」

  阿濟格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卻有一股氣勢，這股氣勢，是他在這個最危機的時候，敢於站出來的原因。

  相比阿濟格，他身後的這些白旗的老人，很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兵，很久就開始在瀋陽養老了，除外作戰已經很少需要他們動手了。

  在他們眼裡，這些明軍雖然人數不少，但是卻很少有勇氣與他們白刃戰，他們更多的只是看著後金的勇士，如何屠殺他們。

  與阿濟格的想法不同的是，他們認為他們是來發財的。他們上年紀了，不能奔波千里，去中原的花花世界去搶劫了。

  但是有人送****口來，如果他們不搶劫，那就說不過去了。只要殺了他們，那起碼有多幾個奴才，回頭讓出征的小子們看看，他們的阿瑪沒有老，依然是一等一的勇士。

  這些年老的正白旗的旗丁雖然南極大了，但是卻身材壯實，弓馬嫻熟，他們互相大笑打氣，朝著綏德衛的士兵不停的射出一些箭簇。

  仿佛勝利就已經到眼前了一般。

  這些韃子的騎兵沒有被綏德衛教訓過，自然不知道綏德衛戰兵的厲害，再加上他們曾經跟明軍作戰，心裡又很強的優越感。

  仿佛綏德衛的這些戰兵，與他們年輕的時候，遇到的明軍戰兵一模一樣一般。

  他們倆是的驕傲之氣，遠遠的就看的清清楚楚，戰馬都驕躁不堪，仿佛手到擒來，就能將綏德衛打的落花流水一般。

  李棟一直在觀察著這些正白旗的騎士，這些騎兵雖然年老，但是士氣高昂，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而且阿濟格久經戰陣，對戰場細節的把握，非常到位，想要靠步兵慢慢推進，反而有可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怎麼，你們這些卑鄙的漢人怕了嗎？」

  阿濟格在軍陣的另一方大聲怒喝到。

  李棟怒氣暴增，沉聲對周圍眾人說道：「誰人敢戰！」

  話剛剛說完，曹變蛟手持銀槍，身穿銀盔銀甲，胯下白龍駒，自信而出。

  抱拳說道：「些許小人物，如何能讓主公煩惱，且讓卑職滅之。」

  說完他猛地指著身後的騎兵喊道：「凡有不怕死的，盡隨我一同殺敵。」

  曹變蛟見自己說完之後，那些從林子裡趕出來的綏德衛騎兵並沒有意動之色，一直等到李棟擺擺手。

  擂鼓官敲打戰鼓，一隊隊騎兵迅速集合，最後匯集在李棟旗下，起碼有一千精騎，李棟的火紅色的大纛治下，很快成為了一片火紅色的海洋。

  一排排披著鮮紅明軍鎧甲的騎兵，按著戰馬，在等待李棟的命令，一片肅殺之氣。

  曹變蛟暗道：「看來自己又做了錯事，這綏德衛紀律嚴明，豈是自己隨意發號施令的地方，看來自己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

  只不過這曹變蛟並不是為這些小事，願意花時間解釋的人，他如果凡事都去解釋，那自己便不是曹變蛟了。

  本來就連阿濟格都有些得意，看來自己真的賭對了，這些明軍並不敢與自己手下的老奴才們動手，但是誰能想到，在明軍軍陣中突然出現一個銀甲銀槍的小將，身後跟隨的騎兵各個都威武異常。

  阿濟格震驚異常，這便是傳說中那支大戰白擺牙喇，萬軍從中，險些要了黃台吉老命的魚鱗衛嗎？

  竟然有足足的一千人，要是在多一些，那大金還憑什麼與他們爭奪天下。

  突然那明軍中傳來一聲虎嘯一般的叫聲，接著便順著風雪傳來一陣陣士兵們齊聲呼喊。

  「綏德衛！殺！殺！殺！」

  這不是曹變蛟第一次帶兵與清兵的騎兵作戰了，但是領著這麼精銳的騎兵倒是第一次，心裡不知道有多麼激動。

  將八桿護背旗綁在後背上，身後一干精銳的護旗衛士，僅僅的跟在曹變蛟身後，緊緊跟在曹變蛟身後的便是李棟的五百魚鱗衛，此時離開李棟上了戰場，一個個興奮的不行。

  在靠後一些，便是綏德衛的的夜不收，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精英中的精英。

  大明朝的一般部隊，騎兵都很複雜，而且還有很多都配備了火器，一般作戰，砰砰砰作響一頓，不知道炸膛多少，然後自己這邊先倒下一大堆騎兵。

  此外還有一些戚繼光在遼東地區留下的編制方法，有刀手，有勾槍手，有鏜鈀手，有弓箭手，最後還有一個單子最小的，是伙夫。

  不過綏德衛的編制與戚繼光將軍留下的騎兵編制完全不一樣，是完完全全的一千騎兵，其中夜不收會的比較雜，主要是探查軍情，小團隊的配備殺敵。

  主要武器是火銃，弓箭，投槍，馬刀。

  但是綏德衛的魚鱗衛則不痛，他們的主要武器則是馬刀、長槍和弓箭，衝殺起來非常迅捷，戰鬥力也更加彪悍。

  所以在得到了李棟的命令之後，這些魚鱗衛最為激動，他們訓練沉重，但是呆在李棟身邊，出戰的機會要比別人少，但是拿到軍餉卻是相當多的，他們一直在尋找機會表現自己。

  他們看著對面那些驕傲的後金士兵，雖然比起他們，自己這一方不是在馬背上長大的男人，但是他們也久經戰場的存在，根本不會懼怕。

  而且拳怕少壯，那麼軍人中，也不是說年紀越大越好的。

  年紀大，經驗充足，但是卻並不一定是好事，年紀大的，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大多數都是老兵，老兵或許經驗豐富，但是也有個缺點，那就是怕死。

  他們可以表現的飛揚跋扈，但是真到了生死時刻，他們絕對沒有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敢於拼命。

  看著綏德衛一群小年輕衝過來，這些韃子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一千多精兵，雖然人不多，但是軍陣整齊，長槍如林，戰馬如風，有一股懾人的氣勢迅速瀰漫，迅速席捲而來。

  曹變蛟一抖自己黑色的大氅，讓他迎著風雪歡動，將長槍掛在得勝鉤上，從後背抽了跟羽箭，抽弓搭箭，一箭射在了阿濟格的軍旗上。

  軍旗嗡嗡作響，險些被射斷，引得周圍的士兵哈哈大笑。

  曹變蛟見那些韃子護旗手一臉狼狽相，滿臉的豪邁之情，整個人都沸騰了不少，一手提著銀槍，一隻手牽著馬韁，配著他一身銀色的戰甲，在這個雪天裡，格外的拉風。

  「我綏德衛！」

  曹變蛟再次大聲呼喊。

  「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

  密密麻麻的馬頭上，士兵們盡情呼喊，士氣被他的先聲奪人，鼓動到了極點。

  「隨我殺敵。」

  曹變蛟虎目圓瞪，手中長槍指著阿濟格小車的方向，嘶吼著。

  「殺！」

  蹄聲濺起雪花，踩在青石板上，如同滾滾的天雷一般，聲勢浩大，比起那些韃子的老弱病殘不知道要強多少。

  整個瀋陽城不知道多少人家的房檐上雪花簌簌的往下落，綏德衛的精騎仿佛一股不可以阻擋的洪流，以曹變蛟為核心，飛速向前衝鋒。

  那些年老的後金士兵哪裡料到綏德衛的騎兵竟然那麼強，剎那間就衝到他們面前，比起他們全盛時期，根本差不了多少。

  無奈之下，連忙全軍出動與綏德衛的騎兵戰在一起。

  很快兩隊騎兵便撞擊在一起，李棟在後方看的清清楚楚，戰鬥實在他慘烈了，就算是瀋陽城裡的主幹道，也根本不是很寬闊的。

  狹路相逢，勇者勝。

  因為膽怯的一方，會被對面撞得支離破碎，然後被滾滾而來的騎兵，踩成一灘肉泥。

  只是一瞬間，地面上，已經鋪滿了肉泥。

  阿濟格眼睛瞎了，自然看不真切，但是卻不妨礙有人向他匯報，他知道自己的人在不停的後退，然後被踩成肉醬。

  李棟卻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慘烈的戰鬥了，換了曹變蛟，綏德衛很多將領都可以，鮑超、張大狗，沒有一個不是血勇的鬥士。

  但是沒有一個能做到曹變蛟這種，有我無敵的氣勢，一個人沖在最前面，便如同絞肉機，凡是靠近的，全都會被碾成碎片。

  李棟悄然的走到了胡永傑身邊，小聲問道：「聽說你跟他有間隙。」

  胡永傑還不避諱說道：「曹大校是看不起我的，但是我不恨他，人家貴族出身嗎？總是看不起咱們這些泥腿子的，但是咱們早晚找機會在戰場上，好好的表現表現，讓曹變蛟知道，這世界上，男人不止他一個。」

  李棟拍了拍胡永傑的肩膀，讚嘆一聲說道：「你是綏德衛成長最快，最讓我放心的人，等回到綏德衛，幫我經營西域吧。」

  「萬死不辭。」胡永傑趕忙單膝跪倒，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