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整裝待發
2023-11-06 18:59:16 作者: 紅色可樂
但是這種方法並不適合最高指揮官親自執行,而是尋找戰鬥力高,頭腦敏捷的軍官去執行,但是李棟卻認為,此次的目的是破壞敵人的糧道,是最重要的任務。
最重要的任務自然需要最重要的人來親自執行,李棟在成為綏德衛的衛指揮使之前,親自去戰場搏殺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情。
如今是綏德衛的衛指揮使了,自己不該有任何退縮,這樣會磨損綏德衛的士氣,所以儘管很多人都在阻攔,但是他依然要去。
出行一次不是那麼容易的,張大狗換上半套鎧甲,破舊的軍盔,漏腳趾頭的軍靴,用往臉上抹上些黑色的泥土,整的自己跟真正的流民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懷裡還有娘子的給做的香囊,捨不得弄髒,放在嘴邊嗅了嗅,以前自己一個大男人最討厭的便是這種東西,但是自從有了娘子之後,這種東西問到鼻子裡香香的,放在心口暖暖的,而且他還保佑自己不知道躲避了敵人的多少的武器。
「張大校,這是禿尾河下有的地形圖。我親自畫的,路上小心使用。這是響箭,我在軍需官那裡替你要的。」不請自來,王煥仁笑呵呵的坐在張大狗身邊。
一臉的討好的看著張大狗,換做往前,自己一定會羨慕這種的好男兒的,可是自從自己家的王啟年改邪歸正之後,自己在同僚面前,那也是有面子的人了。誰不知道府谷縣王煥仁父子一個擅長計謀,一個擅長弓箭。
「哎呦,軍師,這種小事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您真的有心了,謝謝您嘞,不過這一路勞苦,您還是早點休息吧。」張大狗一條腿放在凳子上,將綁腿緊了緊,將一支短刀插在靴子口。
「你說你怎麼趕我,我這老傢伙還沒走不動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開始厭惡了。」王煥仁不高興的對張大狗抱怨到。
張大狗停下身子,給王煥仁倒了一杯茶,又把凳子擦了擦,請王煥仁坐下。
然後做在旁邊,笑呵呵的說道:「軍師,俺最尊敬你們這些讀書人了,有什麼事情您就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見到張大狗這麼說,王煥仁有些尷尬,笑著說道:「我就喜歡大校你的直爽,那我就直說,大狗你說要是主公出去一趟這麼危險,要是沒了,咱們綏德衛怎麼辦。」
「哎,軍師,可不敢亂說啊,咱們主公那可是屬貓的,九條命啊,怎麼可能出差子,別胡說。」張大狗瞪著大眼,在一旁糾正說道。
王煥仁被張大狗一句話氣的鬍子差點沒炸起來,但是依然耐著性子說話,誰讓人家是粗人呢:「我是說假如。就是假如主公沒了,咱們綏德衛怎麼辦。」
「這。」張大狗那也是聰明人,聽王煥仁這麼一說,有些擔憂的說道:「軍師,您是聰明人,會怎麼樣,您給俺說說,這深入敵後,真的挺危險的。」
「咱們主公是英明之主,在他的帶領下,綏德衛欣欣向榮,越發強盛,北抗韃子,南掃流寇,西北大地,沒有不臣服的,若是主公不在了,新主尚在胎中,就算新主降生,剩下他們孤兒寡母,又怎麼控制的整個綏德衛,到時候恐怕綏德衛的安寧,就徹底沒有了,到時候咱們綏德衛的百姓恐怕又要過苦日子了。」
王煥仁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冰冷,聽到張大狗就跟親眼所間一般,也跟著打哆嗦。
「軍師,我該怎麼辦。主公這樣做,確實欠考慮了。」張大狗將腦袋貼在王煥仁嘴邊,像是聽話的乖孩子一般。
「一會你就召集夜不收,帶著李金標大校,一起悄悄的離開,到時候我想辦法攔住主公,沒有你們在左右,主公也不會強求了,只不過有一條,你們去了他們的腹地,要記住一條,那就是狠,洪承疇不是說是流民作戰嗎?你見城就點,見田就少,見官就搶,反正你打著流民的旗號,到時候就算懲罰也是他洪承疇剿匪不力,跟咱們沒有關係。」
王煥仁一句句在張大狗耳邊說道。
張大狗訥訥的看著王煥仁,眼神帶著吃驚說道:「軍師,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狠毒了。」
王煥仁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用雷霆手段,怎顯菩薩心腸。切記此行要施行三光政策,殺光、燒光、搶光。」
張大狗已經被老爺子雷得五體投地了,過了很久才長出一口氣說道:「老爺子,您真狠,不過我喜歡。」
看著張大狗臉上露出的笑容,王煥仁心裡也挺高興的,沒有料到張大狗那麼好解決,這樣子似乎就不用自己跟主公耍無賴了,到時候主公責罰,那也是他張大狗的事情,自己只不過出謀劃策了。
見張大狗收拾完全了,王煥仁在張大狗耳邊小聲說道:「大校,此時不宜拖,還望快速出城。」
「好,不過軍師有件事情我得跟您說一下。」張大狗露出了為難的事情。
軍師以為張大狗又什麼私事要拜託自己,便伸出脖子,到張大狗嘴邊:「大校請講。」
「有什麼話,等您睡醒了,自己跟主公說吧。」說完大手往軍師脖子一計手刀,軍師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張大狗身邊。
張大狗一把手拉住了軍師,將軍師放桌子上,李棟推開門從外面進來,身邊還跟著一眾即將出行的人等。
鮑超趕忙過來,仔細檢查了王煥仁的身體,見沒有大概,又給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於心不忍的說道:「主公,軍師一心為綏德衛,您這樣對他,好嗎。」
李金標嘿嘿壞笑著說道:「是張大狗大校這樣對軍師,可不是主公,等軍師醒過來肯定是要跳著腳罵張大狗大校的。」
「埋怨我,就埋怨我,我才不怕。這老頭心雖然好,但是卻不知道咱們綏德衛在亂世中活著靠什麼,主公那是下海的蛟龍,天天當金魚給養在浴缸里,那不就荒廢了。」張大狗大大咧咧的說道。
「主公,軍師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您一個人的性命,關係著咱們綏德衛的未來,可不能出差錯。」胖參謀擔憂的擔憂的說道。也不知道是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
「什麼道理,我李棟堂堂男兒豈能窩在綏德衛那么小的一個地方,況且我馬上就要當父親的人了,我豈能給我兒子樹立一個貪生怕死的形象。此戰我必須去。」李棟堅持說道。
「那好吧,當我沒說,不過主公,您必須留下遺書,若是出事情,讓軍師交給大夫人。」胖參謀作為這個團隊剩下的用腦子的人,堅持說道。
「叫你小子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咱們主公怎麼可能出事。」張大狗用蒲扇一般的大手,不停的拍打胖子身上的肥肉。
李棟尋思了一下,點點頭說道;「胖子說的有道理,咱們幹的是刀尖上拼命的活,要留下萬一,這樣跟綏德衛外出征戰一樣,全軍寫遺書。」
說完眾人找來紙筆,大家一人寫了一份遺書,胖參謀表情最為激烈,一邊寫一邊哭,仿佛此去真的命不久矣一般。
倒是李棟一邊寫一邊皺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張大狗還是以前一樣沒心沒肺。
李棟撞了撞張大狗的肩膀:「哎,大狗寫的什麼。」
「俺告訴俺媳婦,在家裡洗的嫩嫩的等俺回來。」張大狗一邊合著遺書,一邊沒心沒肺的笑著說道。
「就你那膽,媳婦一瞪眼,就得跪下的主。」李棟鄙視看了張大狗一眼。
張大狗揚著手裡的遺書,唾沫橫飛,得意的說道:「我才不怕他,跟老大出去打仗,那次回來都是洗白白的等我回來。」
說完也不顧眾多處男,一副淫笑的表情,看的李棟一直搖頭。
張大狗笑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走到了李金標身邊說道:「咱們這些會打仗的都走了,留下軍師一個,跟大總管在家裡不太好,要不你也留下吧。」
李金標心裡很透徹,一下明白張大狗的心思,要是他們一行人出了事,李金標也算是李家人,能保住李棟的兒子將來做主事人。
李金標撇了張大狗一眼:「你也太小看我們李家人了,不用擔心走吧。」
「準備差不多了,事不宜遲咱們快速出發,不過大狗有件事情你得記住了,咱們要是活著回來,你得給軍師道歉。」李棟提醒張大狗說道。
「去就去唄,反正我臉皮厚,別看老爺子平常嘴毒一些,心還是很不錯的。」張大狗一點也不在乎的說道。
「你這傢伙總是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算了不跟你說的,反正軍師看到你來道歉他多肯定明白是怎麼回事。」李金標氣的搖搖頭。
還沒出千戶府,小道長和老道長以及李棟的馬夫正在門口等著,李棟看了眼馬夫說道:「你就不用去了吧,在家裡好好的陪著你的婆娘。」
馬夫肩膀上扛著一把刀,紅纓子呼啦啦的順著風飛舞,大聲說道:「當了主公的馬夫,我也是甲隊的人了,咱們甲隊都是能征善戰的漢子,我雖然是馬夫,也不能退縮,我力氣大,能吃苦,給主公牽馬墜蹬還是可以的。」
李棟看他態度堅決,就跟張大狗一般,多半是在家裡婦人面前吹了牛的,也不拒絕說道:「想去就去,不過有一天,可不許怕死。」
「絕對不會,絕對不會,俺不會給綏德衛丟臉的。」馬夫扛著刀,仰著胸脯,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