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遭遇殺手

  紅衣姑娘腳踏蓮花步，粉面上美瞳上揚，不屑的瞥了高飛一眼。反而走到素衣姑娘身邊，關心說道：「他這種紈絝，我們這江湖女子是惹不起的，教訓一下就算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關隘內衝出一隊尖兵，清一色的燧發槍護在胸口，身後背著鋥亮的刀刃，頭戴烏黑的軍盔。

  為首乃是一老者，身高五尺，膀大腰圓，聲音洪亮，走路生風，「嘿嘿，巧事啊，竟然有人敢來綏德衛鬧事，讓我好好看看，再有喧譁，就地格殺。」

  往日裡都是些民兵阻攔流民進入關隘，今日見得綏德衛的戰兵，就跟見了天明天將一般，再者他們人手一支火銃，為首的將官卻拿著一對鋥亮的擂鼓瓮金錘，就跟下凡的魔王一般。

  嚇得周圍的百姓立刻躲開，只見這綏德衛的戰兵迅速將這群演雜技的姑娘包圍其中，先前受了氣的紈絝立刻在周圍助威：「大人，殺了她們，殺了他們，他們欺負咱們綏德衛的人。」

  「你娘的，老子做事，什麼時候用你一個小雜碎參和，惹是生非的東西，給我抓起來。」說完之後，幾個戰兵迅速走上來，用粗大的繩子將說話的紈絝抓了起來。

  說完打量了眼前的紅衣的小娘子，僅僅氣勢坐地虎就跟人家差了不多，但是卻不想弱了威風，狠狠心，將手中兩對錘子一碰。「嗡」的一聲一聲就跟打雷一般。

  「娃娃，不管對錯，在綏德衛傷人就是不對，更何況比武較量，使暗器，實在是丟人現眼，這樣你把武器交出來，去綏德衛接受調查，若是無事，便放你走如何？」

  見到坐地虎老爺子說話，李棟差點被氣樂了，心想老爺子，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欺負外鄉人嗎？您看看你這凶神惡煞的，誰敢跟你進入綏德衛。說完看了鮑超一眼，眼神往前一搭，鮑超明白意思，踏步走了過去。

  那紅衣姑娘見周圍火銃無數，而且刺刀明晃晃的，便知道這是官軍了，別看江湖客功夫了得，但是卻也有怕的東西，一怕大軍成群，二怕火銃成隊，如今全都讓她遇到了如何不忍氣吞聲。

  那紅衣姑娘忍著火氣，強顏歡笑，雙手交迭放在小腹，目視下微屈膝，萬福說道：「官爺，請聽奴家一言，奴家出演雜技，無非是為了博夫人一笑，以報答夫人贈米之恩，絕無二意，至於與這位公子自己的過節，皆為誤會，希望官爺高抬貴手，寬恕則個。」

  說話的功夫，鮑超已經笑著迎了過來，笑著說道，「虎爺您公事繁忙，怎麼有心思為難人家小娘子，今日之事，我都看到眼裡，全都是這幾個紈絝的罪過，不如拉了回去，好好教訓，至於這婦道人家就放了吧，免得壞了綏德衛的威名。」

  坐地虎是少有綏德衛沒有退居二線的老人，雖然為人莽撞一些，但是功夫不錯，又會帶兵，所以在綏德衛威望不錯。

  聽到鮑超的話，坐地虎並沒有惱怒，吃驚的看了鮑超一眼，「你小子不在主公身邊侍奉左右，鞍前馬後，跑回這裡作何？」

  鮑超抱拳躬身，然後近前小聲說道，「後方不穩，主公也無法安心前方戰事，特意南下，助李千戶一臂之力。恰巧碰到今日這一幕，確實錯在咱們，老爺子高抬貴手，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坐地虎知道鮑超是李棟身邊的人，也不為難他，點點頭說道：「既然李棟那小子的自有主張，我這把老骨頭不好橫生枝節，放過她們便是。你們還不將這幾個丟人現眼的廢物帶回去。」

  說話的功夫，幾個戰兵一擁而上，刺刀往胸口一抵，幾個紈絝頓時老實起來，高飛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躺在地上說道，「虎爺，事情因我而起，要責罰就責罰我罷。」

  「你倒是爺們，只是你這些兄弟並非良友，你又何必為他們求情，你難道忘記家中長輩教誨，要改過向善嗎？今日之事，便是教訓，若不知悔改，早晚要丟了性命。」

  高飛堅持說道：「他們可以不仁，但是我不可以不義，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要罰便責罰我一人便是，只是諸位兄弟，以後行事要多加考量，哥哥對不起了。」

  說完強打力氣，一把小刀，在地上嘩啦一聲，畫了一條線。然後又將刀子在袖子上一割，割下一段袖子扔了出去。真是割破斷義，劃地絕交。

  「從此之後，我與諸位兄弟恩斷義絕，只是希望各位兄弟好自為之。」然後轉頭看向坐地虎，說道：「虎爺，有什麼過錯，我一人承擔。」

  周圍幾個紈絝看著執刀弄槍的戰兵，嚇得魂都飛了，見高飛給他們求饒，哪裡管得那麼多，一個個磕頭如搗蒜，不停的跪地求饒。

  「娃娃，看到沒有，這就是你以前結交的朋友，今日之事，必須有人承擔，至於你回家之後，定然要勤學武藝，苦讀兵書，不可再出來放肆。」坐地虎生了幾分愛惜的心思，也不過分為難高飛。

  轉身對身邊的戰兵喊道，「執法官。」

  「有！」

  「軍棍五十。」坐地虎轉過身去，大聲說道。

  「大人，軍棍只打軍中之人，這孩子雖然武藝不錯，但是卻不是軍人，似乎不合規矩。」軍法官躬身回應說道。

  「我管他什麼規矩，我只知道，他是甲隊的隊丁，甲隊男兒各個都是能上的戰場的好漢，犯錯了，就必須服從管教，給我打。」

  「是。」

  軍法官點頭，然後吩咐一聲，頓時涌過來四個戰兵，兩個按著高飛，其他的幾個戰兵，將手裡的槍托掄圓了，朝著高飛的屁股砰砰砰砸了起來。果真是下下見血，血肉橫飛。

  「姐姐，雖然那個紈絝不是東西，但是也罪不至死，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吧，若讓他因為我丟了性命，我也過意不去。」素衣姑娘，低著頭，羞紅著臉，低聲細語說道。

  「怎么妹妹，心疼了，你若是看上了這個公子，姐姐豁出去麵皮，也給你爭上一爭。」紅衣女子取笑道。

  「呸，我才不會喜歡這個紈絝，我只是不忍心他被活活打死。」說完將頭低的更低，不敢看紅衣女子一眼。

  五十軍官轉身即逝，高飛愣是鋼牙咬碎，一哼不哼。

  坐地虎將手中大錘交給身邊的扈從，自己走了過來，握拳行禮道，「我也在江湖上曾經混跡過，有個諢號遼東坐地虎，不知道姑娘聽過沒有。」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皮島二虎，小女子豫西秦紅鸞禮過去了。」聲音嫵媚，少了幾分怒氣，多了幾分客氣，聽得人心裡痒痒的。

  坐地虎一把年紀了，也不得不慨嘆，果然是仙女一般的人兒。

  坐地虎哈哈大笑說道，「我當時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紅娘子，怎麼不在你河南府劫富濟貧，怎麼跑到我們西北地界來了。」

  「還不是盧閻王趕盡殺絕，姐妹們沒了活路，才跑到西北來，希望虎爺能從中運作一二，幫我們這些苦命的人兒求條活路。」紅娘子一臉苦澀，說起往事來，滴滴眼淚落下，真是楚楚動人。

  「江湖中人想加入綏德衛也不無不可，只是江湖人做事不拘一格慣了，到了綏德衛，要服從綏德衛管教，不然還是趁早離去的好。」

  紅娘子循聲望去，她見到了一個英朗俊逸的男子，他方才便見到這個鮑超就在這個男子身後，猜測他多半便是他們口中的主公。

  只是主公也太年輕了一些，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但是細細觀瞧，卻發現對面的男子，卻長了一雙三十幾歲的眼睛，眼神中沒有一點朝氣，太過於穩重了。

  間對面姑娘的眼神不自主的向自己飄來，李棟滿臉堆笑的點點頭，女子不禁暗暗後悔，人家夫人好心開倉放糧，結果自己卻在這裡大打出手，壞了人家面子。

  「在下綏德衛李棟，見過姑娘。」

  見到李棟之後，這紅娘子似乎並不是很開心，反而眼神躲躲閃閃，李棟非常不解，剛剛要詢問。

  卻聽到紅娘子大喊一聲，「公子，小心。」

  話還沒說話，從人群中閃出一個黝黑高大的漢子，面相兇狠，一臉絡腮鬍子，從鼻樑到耳邊，有一條樹根般粗壯的疤痕，眼神中殺機無限。

  刀疤臉大呼一聲，「殺。」見到明了，手中利刃直取李棟的哽嗓咽喉。同時周圍幾十個流民各自抽出暗刃，呼喊著對著李棟殺了過來。

  「相公。」不遠處看見李棟遭難的雪懿，差點昏過去。

  「保護主公。」陳曦妤身邊的護衛呼喊著要衝出關隘，卻被陳曦妤阻攔，「慌張什麼，主公身邊有鮑超大校，你們還不保護好二夫人。」

  刀刃距離李棟的筆尖也就還有幾寸的功夫，紅娘子手中絲絛一卷，竟然捲住了刀疤男手中的刀。

  但是周圍幾十個流民手裡拿著的刀依然砍向李棟，眼看李棟要慘死刀下的時候，紅娘子手中花槍一送。

  「公子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