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戰車推進

  殺人如喝茶，一舉一動，都有一股韻律之美。那跟在牛錄身後的白甲們都其實都是後金中難得的精銳，眼神中全都是同仇敵愾之色。

  看到胡永傑殘破的鎧甲，散亂的髮髻，根本就沒有將他當成什麼大人物，甚至抱著玩弄的心思，倉促之間，被胡永傑一下子解決了領隊。

  在看韃子的其他的白甲士兵並不後退，反而齊刷刷的拔出了腰刀，一臉剛毅的看著胡永傑，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這只是一個狹窄的小巷，應該是敵人的送消息的小隊，恰巧被在戰場上巡視的胡永傑發現看，胡永傑焉有讓他們離開的道理。

  巷子只有三尺來寬，士兵根本無法排開，胡永傑做了一陣子班長，也知道些打仗方法，一聲招呼已經有幾個新兵開始爬牆，尋找最佳的射擊地點。

  而自己也知道在這個時間段，找援兵已經來不及了，不如一鼓作氣，幹掉敵人。

  當即將腰裡的苗刀扔在地上，從軍靴上緩緩的抽出了三棱軍刺，默默地按在火銃上，眉毛一挑，眼神中一道寒光閃過。

  「鏗。」向前一步，全身驟然發力，「殺。」

  「噗嗤。」一聲，直接扎在了一個韃子的哽嗓咽喉上，鮮血順著槍托，啪啪啪落在地面上。

  韃子士兵用手指緊緊的握著刺刀，眼神惡狠狠的盯著胡永傑，雙手被刺刀劃破，鮮血噗噗的往外流。

  「啊！」幾個大字拿著武器，向胡永傑沖了過來。

  「哼。」胡永傑毫不猶豫，將手中的刺刀一攪，腰上一提氣，將整個人的咽喉的左半邊徹底挑開，肉屑紛飛，後金士兵脖子耷拉著倒在地上，頭盔飛出老遠，砸在地上，骨碌碌打著轉，半天停不下來。

  後金士兵白眼一翻，徹底七絕，甚至連哀嚎都沒有發出。

  胡永傑後退幾步，一手提刺刀，一隻手對兩外幾個韃子勾了勾，韃子絲毫不恐懼，嚎叫著有三個人衝過來。

  「殺了他。給主子報仇。」幾個韃子白甲提著長刀沖了過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的主子，在胡永傑面前一個回合都沒有堅持，就被刺死，不論是為了活下去，還是為了報仇，他們都必須殺死這個胖子。

  胡永傑絲毫不亂，將刺刀對準牆壁的土坯牆，用力一划，頓時塵土飛揚，一大片碎土飛向了韃子。

  韃子還沒來得及躲閃，已經被迷了眼睛，胡永傑一個墊步上前，噗噗噗又是三刀，刀刀刺中咽喉，要了韃子的性命。

  這個時候韃子才如夢初醒，根本不敢戀戰，呼喊著想翻回去，卻被爬山牆頭的士兵們射成了刺蝟。

  「別戀戰，總攻要緊。」胖參謀趕過來的時候，見到胡永傑正在割鼻子，立刻趕過來提醒他。

  胡永傑收起鼻子，疑惑的看著參謀，「就韃子這種狀態，根本不用炸城，你們參謀部是不是都該退役了。」

  「此次戰役不是我們參謀部的謀劃，主公應該另有深意，只是我等不清楚罷了。」肥豬解釋說道。

  胡永傑依然有些不理解，但是軍令如山，他自然不會抵抗上峰的命令，吩咐第二通鼓響起。

  夜不收排的戰鬥方式最為狂野，其中多數老兵呼喊一聲，狂奔而起，幾個人手中的盾牌相連，就跟一堵牆一般。

  「放箭。」韃子先是抽弓搭箭，箭簇像是夏雨一般落下，危險之極。

  夜不收排長頓時大聲呼喊一聲，「頂盾。」

  「嘩嘩嘩。」夜不收老兵們將盾牌舉過頭頂，箭簇釘在盾牌上，發出了篤篤篤的響聲，卻沒有一個士兵倒下。

  「沖。」在包圍中的韃子士兵，就像是被圍困的野獸一般，越戰越勇，絲毫不退縮，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退縮就是死，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如此勇敢的戰鬥過。

  「戰！」夜不收排中發出了虎狼一般的號角，夜不收排長披著三重甲，一馬當先，手裡的狼牙棒與鋼盾揮舞的建制就跟大風車一般。

  將擋在眼前砸的東倒西歪，哭爹喊娘，身中十幾隻箭，像是憤怒的仙人掌，敵人不管多強，也不能動搖夜不收排長的意志。

  王啟年蹲在房檐上，手裡拿著望遠鏡，讚嘆一聲，「早知道夜不收那麼厲害，我為什麼不進夜不收營，當個弓箭手真委屈我了。」

  尖銳的嗩吶聲音想起，像是哪家死了剛娶來的小媳婦一樣。

  「指揮部命令讓我們進攻。」參謀長在一旁說道。

  「將弓箭刻度打到五，一百五十步，齊射一次。」王啟年作戰經驗雖然少，但是也知道戰場之上，一刻千命，自然絲毫不敢猶豫。

  頓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陣箭雨，漫天的箭雨。

  韃子似乎早就有準備，為首的韃子的軍官大聲喊道，「起帳篷。」

  說完每四個韃子人手一張巨大的牛皮，將牛皮張成最大，將其其他的士兵掩護在底下。

  「篤篤篤。」夜不收排的弓箭全部射在了牛皮上，一會的功夫起碼收集了上千支長箭

  「謝謝明狗的箭。」韃子軍陣中傳來了暢快的笑聲。

  「草-他娘的。」王啟年憤怒的拍著大腿，媽了巴子的老子忍不住了，誰跟我去跟他們肉搏。

  「長官，你快歇歇吧，肉搏，你想多了。」

  間周圍的士兵一點都不熱情，王啟年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暫時放棄了射箭，不然韃子的弓箭越來越多，自己這邊反而越來越少。

  胡永傑正在觀察軍情，突然見弓箭手排方向的弓箭停了，立刻大聲問道，「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停了，誰讓他們停了。」

  「報告總指揮，韃子用牛皮護住上方，導致箭簇無法射中目標。」一個夜不收在胡永傑旁邊大聲說道。

  「臨場現學，這韃子倒是有點本事，啟動第二套方案。」說完拿著一副破爛的頭盔，在頂部砸了個洞，就當做喇叭用了。

  「各隊按照預定方式前進！」

  老兵油子的身影很快便出現在街道上，推著輔兵用過的小車，小車前面釘著厚厚的木板，小車上放著弓箭等武器。

  「戰車兵在前，刀盾手兩翼，弓箭手火銃兵交叉前進。快快快，要給韃子一個痛的。」

  「前進，前進，迅速前進，沒有命令誰都不許停。咱們要壓縮韃子的防線，最大程度的打擊他們，不然在我們撤退的時候，他們將是巨大的麻煩。」在胡永傑、胖參謀、老油子等人的指揮下。

  駕駛著後世攻城坦克車雛形的士兵，像是被鋼鐵武裝起來的霸天虎一般，轟轟轟的沿著並不寬闊的街道迅速向前前進。

  看到明軍士兵如此堅固的布置，尤其是那種簡單的戰車，雖然不是攻城，但是巷戰中卻可以成為士兵最有利的掩護。

  丁字路口本來就已經陷入絕境的韃子，終於開始有所鬆動的跡象，開始緩慢的收縮防線，將他們的防線。

  「大家不要大意，韃子不是怕了，收回去的拳頭，是為了更加方便打人，各個班的班長，看好你的兵，護好腦袋跟屁股。」胡永傑手裡提著頭盔，腆著大肚子，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

  「戰車兵，注意聽號角，千萬別太太突進了，士兵們不許掉隊，跟緊跟緊。」

  「兄弟們，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都不許怕，跟著哥哥玩命，將來有天有地，跟著主公過好日子。」班長們不停的給士兵打氣，一遍編像士兵灌輸胡永傑的命令。

  畢竟是綏德衛最精銳的戰兵，雖然不屬於同一個部分，但是有完整的軍官體系，在犧牲了不少人之後，依然可以保存完整的指揮體系。

  尤其是綏德衛非常重視軍陣的統一協調，每日風吹日曬被那個冷麵煞神李衛將軍虐待，作用終於體現出來。

  士兵們緊緊的跟著戰車向前推進，在落日的餘暉下，戰場上竟然出現了鮮有的安靜，最後的安靜，像是暴風雨來臨前駭人的壓抑。

  戰車為首，二百多個士兵就像是一股洪流一般，湧向敵人的陣地。

  守衛這條街道的是韃子的一百多名士兵，將附近宅子裡拆的桌子凳子椅子門板當做障礙物，依靠障礙物死戰不退。

  「上，不能讓他們折騰下去了，咱們有戰車。」老兵油子嗷的一嗓子，周圍的士兵就跟打了興奮劑一般。

  胡永傑知道自己畢竟年輕，在不該猶豫的時候，猶豫了，幸好有老油子這個傢伙的果斷和經驗做幫助。

  刀盾手迅速讓開位置，火銃手迅速衝出來，三段式向那些搬運障礙物的韃子進行瘋狂的射擊。

  十幾個搬桌子板的士兵瞬間被射的透心涼，腸子，腦漿子流了一地。

  兩名正在指揮戰鬥的韃子被亂箭射中，口裡流出鮮血，箭簇不停的落在他身上，打在他的鐵甲上，發出了叮叮的響聲，嘴角不停的湧出鮮血，但是他依然咬著牙指揮著戰鬥。

  「前進！前進！殺韃子！」胡永傑在軍中大聲呼喊，士兵們不停的前進，不時有羽箭透過縫隙，落入軍中。

  「低頭，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抬頭。」綏德衛的士兵都有頭盔，低下頭是為了防止面門，被敵人的箭簇射中。

  同時可以讓身體形成一個坡度，減少被弓箭射中的可能，就算有弓箭射中，多半也是肩膀和後背，但是那個位置一般都有鎧甲護衛。

  「火銃手，反擊！反擊！」見到韃子的弓箭手停止攻擊，胡永傑立刻大聲喊道，頓時刀盾手敞開大盾，十幾個火銃手迅速準備射擊。

  「篤篤篤。」又是一陣子弓箭射擊，十幾個火銃手倒在地上，有的哀嚎，有的戰死。

  「哎呀。」胡永傑慘叫了一聲，因為自己的指揮失誤，自己的兄弟白白戰死了。

  「指揮官彆氣餒。」周圍的參謀給胡永傑打氣，胡永傑冷著臉，啪啪給自己來了兩個嘴巴，總是是鎮定下來。

  「給我清了他們。給兄弟們報仇。」胡永傑大聲喊道，十幾個長槍手在刀盾手的掩護下，迅速向韃子們的弓箭手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