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施加壓力

  戰爭愈發的殘酷，李衛手下的士兵火器基本上已經使用光了，士兵們都是挺著刺刀上戰場，這份血勇，縱然是後金的士兵也是沒有見過的。

  而作為後隊的騎兵，多是一些輜重部隊，僕從軍，戰鬥力低下，士氣也沒有前軍那麼高，見到綏德衛的士兵如此勇敢，他們紛紛退後。

  剩下的白甲還想堅持，但是卻被後撤的隊伍衝散。

  不用親自指揮火銃兵戰鬥的李金標，就跟解放了翅膀的雄鷹一般，在軍陣中左沖右殺，造成了極其沉重的殺傷。

  而且李金標的眼力極其好，專門偷襲他們的軍官，而軍隊中的夜不收們，也不是跟隨者軍陣衝鋒，而是選擇專門獵殺軍官，只要穿著好的戰甲，一律是他們獵殺的對象。

  一會的功夫，韃子後陣的專達，撥什庫便被各種花樣打死。

  此時的八旗還沒有徹底的雄起，還沒有徹底征服草原的王皇太極，心中還沒有那種天下第一軍的霸氣。

  所以隨著中層軍官的不停的損失，金字塔式的管理方式徹底崩塌，成為一團散沙。儘管牛錄不停的呼喊，但是後金的士兵依然難以有效的組織起來。

  而在他們看來，他們最擅長的野戰，竟然占不到絲毫的好處，尤其是往日裡來去如風的戰馬，跑起來踩在地面上都是泥巴的時候，戰馬快速奔跑摔倒的時候，讓他們的自信越來越少。

  而這個時候，經受過最殘酷訓練的綏德衛士兵則占足了優勢，綏德衛的士兵不管颳風下雨，都要訓練，這種在水泥地中作戰的環境，他們完全適應。

  加上他們有了悍不畏死的勇氣，優秀的配合，先進的武器，讓綏德衛的士兵越戰越勇。

  清軍士兵的作戰制度是八旗制度，說到底是兵農合一，士兵不會有很多的時間去演練配合，而且清軍大多數都是在戰爭中總結經驗，再怎麼厲害，也是野路子，沒有經歷過系統的訓練，自然不會訓練軍隊。

  他們在戰鬥中，依靠的騎兵的強大的衝擊力，還有祖傳的騎兵和陸軍對抗的經驗。可以說是騎兵的天然性壓制，讓他們作戰中無往不利。

  但是一旦騎兵的優勢失去，比如前方有堅固的城牆，山河，天氣變幻都能成為騎兵的末日。

  但是綏德衛的士兵卻是經過李棟和李衛兩個人系統訓練，並強化了基層軍官系統，他們的組織能力都很強。

  而且經過常風老道的教習，士兵的身體素質得到了很不錯的強化，自然要強過後金的部隊。

  而且綏德衛士兵的槍兵訓練，講究的實戰性訓練，在對戰中都是不帶護具的，所以就算是新兵，也知道如何和活人作戰。

  每個班都有班長和班副，可以迅速組合成各種小團隊，甚至士兵不自覺的使用出往日裡訓練過，但是實用價值很小的三才陣與鴛鴦陣之間的變幻。

  到了現在，士兵們才意識到，李棟所說的寧願讓士兵在訓練中流血，不讓士兵們在戰鬥中丟掉性命的話的含義。

  越來越多的韃子倒在他們面前，士兵們突然發覺，韃子也不是那麼不可戰勝的。哪怕不用計謀，就算是野戰，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什麼時候見過十二個，分兩組不停變化的隊伍，如果不是道路泥濘，這種小團隊的變化純屬找死。

  但是這泥濘的土地，卻給了這種小團隊的不停變化提供了強大的力量。

  密不透風的小團隊的配合，讓李衛手下的士兵，在缺少火器的情況下，依靠各種兵種配合，大規模的殺傷敵人。

  與李衛士兵交戰，韃子要想殺傷他們，要抱著必死的決心，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以絕對的優勢，碾壓才有可能實現。

  但是卻會陷入一個個的小團隊的包圍中，那樣的損失會更大。

  他們是來搶劫林丹汗的牛羊和女人來的，不是丟命的，縱然是正黃旗的勇士，都開始恐懼了。他們是來占便宜的，丟了命就不好了。

  崇禎四年，很多韃子還沒有滅掉大明朝的想法，縱然大明朝衰落了，在很多韃子眼裡，他們依然是龐然大物，不可能吞掉。

  唯獨有見識的上層的韃子，開始意識到，大明朝的衰落，似乎是個機會，但是今天，這是一個徹底的打擊。

  而李棟通過此次兩面夾擊，兩個小型兵團之間的配合，竟然爆出了如此強大的威力。通過參謀的計算，得到了結果。

  綏德衛士兵，除火銃兵之外，戰兵的戰鬥力超過了韃子的部隊，士氣超過韃子的部隊，紀律和團隊的配合也超過韃子的騎兵。

  但是作為中堅力量的白甲的戰鬥力，卻依然不可小覷，因為他們比大多數綏德衛士兵要強，當然夜不收隊伍算上的話，又超過了白甲的戰鬥力。

  但是不管戰鬥力如何強化，在騎兵上，綏德衛的士兵絕對不是後金的對手。

  李棟自己估計，如果拋掉火力因素，天氣因素，在相等的條件下戰鬥，一個綏德衛的士兵，肯定打不過一個韃子的騎兵。

  但是五個綏德衛的士兵，就也許可能打敗五個韃子。

  五十個綏德衛的士兵，肯定不會輸。

  一百個綏德衛的士兵，通過兵種配合，肯定能打敗韃子的一百個騎兵。

  此次出征，損失在所難免，但是也給了李棟爭一份氣運的想法。

  在綏德衛的弓箭手和銃兵的壓力下，前方向軍陣衝鋒的韃子反而越殺越少，他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因為他們已經發現他們的後陣徹底亂了。

  此時如果掉頭，肯定會崩潰，而且會因為馬隊的互相踐踏，讓著叄萬大軍徹底成為歷史，那麼他們就是後金的罪人。

  但是往前沖，前方的綏德衛士兵，就跟鐵打的烏龜一般，管你狂風暴雨，他自巍然不動。越來越多的騎兵被射殺。

  白甲雖然依然勇敢，但是披甲人的眼神中卻開始留露出恐懼，他們投過一次降的人，根本不會在乎第二次。

  「前進一百步。」李棟開始命令士兵向前進擊，但是又不過分，兩面夾擊，不在於能殺生多少敵人，而在於不停的給敵人施加壓力，促進其崩潰。

  見到那些冷漠無聲緩緩走過來的綏德衛的軍陣，韃子的騎兵，臉上留露出畏懼的申請，就連那些白甲都感覺到無力。

  夠不著，碰不到，讓他們能怎麼辦？

  「殺。」

  他們聽到了對面軍陣中士兵們一起呼喊的聲音，接著就有一排騎兵倒下。

  五米多長的大槍，算上槍頭整整六米長，戳在騎兵身上，會瞬間將他們擊倒。

  在槍陣後面，則是弩車無盡從空中拋射來的弓箭，以及弓箭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後，射出來的箭簇。

  他們會穿透騎兵的戰甲，然後要了他們的性命。

  很快，豪格便找到了不得已的應對之策。

  他將前線所有能集合起來的白擺牙喇全都集合起來。這是八旗的嘴精銳的部隊。

  他們清一色的三層鐵甲，甲葉子都是華夏的工匠用心打造的精良的柳葉鐵片，經過特殊的處理，太陽照在上面都不會反光。

  前後有銀色的護心鏡，能護住整個能護住關鍵部位，鐵盔幾乎覆蓋整個頭部，唯獨露出一對眼睛，眼神全都是凶煞之氣。

  這些白擺牙喇用的都是最精銳的武器，他們手裡拿著的武器有矛有槊，有重刀，甚至還有流星錘，都是長手武器。身後背著的是焠毒的弓箭。

  這些白巴牙喇成為豪格破局的命門，他準備用他們解決危局。

  而這些白甲由一名最為年長的參領帶領，這位統領當年是跟著努爾哈赤打天下的老人，經驗最為豐富。

  生的不是多麼高大，嘴邊的鬍鬚甚至已經花白了，臉上全都是皺紋，歲月對他太殘酷，讓他看起來異常的衰老。甚至有了行將就木的感覺。

  但是他的眼睛中，卻充斥著智慧的光芒，這是歲月帶走健康之後，遺留下來的東西，他也許能帶領八旗士兵，解決眼前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