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兩面夾擊
2023-11-06 18:59:16 作者: 紅色可樂
很多後金的士兵冒著綏德衛的弓箭手和火銃手的聯合封鎖,抽弓搭箭,射擊綏德衛的士兵。
他們的箭倒是說不上很精準,但是三萬人的部隊,總也有幾千擅長射箭的,幾千射箭的總有一部分沖在最前線。
所以後金的射手立刻給綏德衛的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為了不破壞馬隊的衝鋒,他們需要從馬隊中轉移到馬隊的兩側,再進行射擊。所以綏德衛的士兵以魚鱗陣兩側的火銃手受傷最多。
軍陣中一個排長正在冒著箭雨指揮戰鬥,剛剛舉起指揮刀,便被飛過來的弓箭射中胸口。排長一咬牙將箭簇掰斷,繼續揮舞著指揮刀,組織士兵射擊。
韃子的神射手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的成果,又是一支箭,這次射中了排長的眼睛。
幾個士兵想過來攙扶,卻被排長阻止,吃了一個麻藥丸,挺著身軀繼續指揮。
韃子和綏德衛的士兵一樣,會在弓箭手淬毒,射中眼睛,這個排長已經知道他的命很可能保不住了。
所以顯得非常大無畏,就如同戰神一般,身材筆挺,指揮有力,士兵含淚射擊,無不表現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戰鬥力。
排長最終倒下,排副繼承了排長的位置,手裡撿起排長的指揮刀,艱難的指揮戰鬥。
韃子能成為天下的強兵,不是沒有他的道理的,他們的士兵弓箭射的非常準。因為排副的表現非常搶眼。
僅僅一會的功夫,便身身重六箭,儘管他身上披著鐵甲,但是依然無法繼續指揮戰鬥,不停流淌出來的鮮血,讓他昏倒在指揮前線。
騎兵越來越近,開始有銃手被韃子的弓箭手射中,有的新兵被韃子的銃手射中腦袋上的頭盔,銃兵菜鳥脫下頭盔,發現上面一直搖晃的箭頭。
心中十分欣喜,搖晃著頭盔,向周圍的老兵顯擺,老兵大聲呼喊著阻止他,卻沒有來得及,又一發弓箭,要他的命。
兩翼的銃手手上很厲害,基本上每隔一分鐘,就要倒下十幾個銃手。損失極其慘重。
李棟十分惱怒,命令手下車弩全面射擊。
反正韃子的火炮已經停火,該讓車弩發威的時候了。
一百多床車弩,用的都是鋼製箭簇,又長又粗,拉動絞盤,射出去之後發出嗡嗡的聲音,可以射穿大樹。
一輪齊射,便有數不清的韃子,連人帶馬被射穿,有的時候,甚至能從士兵的身子重穿過,繼續飛行,然後射殺他身後的第二個人,威力極其強勁。
因為韃子的側翼很多射手,所以車弩只要照顧側翼的騎兵,導致側翼面臨的壓力特別大,無奈之下,只能向馬隊的中央靠攏。又一定程度造成了中央馬隊的混亂。
見到壓力開始變小,火銃兵在軍官的帶領下,不停的射擊,對韃子的騎兵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見韃子距離軍陣已經很近了。
李棟吩咐到,「火銃手後撤,刀盾手與槍兵交替掩護。」
旗牌官迅速揮動手中的令旗,軍官見到命令之後,紛紛迅速改變行動。在後金的部隊距離不足五十步的時候。
前排基本上已經沒有銃兵,清一色的刀盾手在最前排防守。
而他們則將火銃放在地上,從腰上取出鐵殼手雷,轉化為擲彈手。躲在刀盾手後面,不停的向前扔出手雷。
手雷雖然使用的是黑火藥,但是已經具有了一定威力,唯一可惜的是,還沒有做好延遲裝置,只能靠手動引燃手雷。但是依然有強大的威力。
刀盾手的盾牌簡直就跟一堵堵大牆一般,將整個軍陣護的嚴嚴實實,韃子的弓箭很難飛進軍陣,射在盾牌上,只能發出篤篤的響聲。
偶爾有刀盾手被弓箭射中,會立即有後排的刀盾手補上。男軍醫會迅速抬著兩根竹竿和繩索做成擔架,將受傷的士兵抬走。
而那些力氣不足以投彈的火銃手,則在盾牌預留的射擊口中射擊,依然是幾個火銃手輪流射擊,保證盾牌的射擊口不會停歇。
火銃在射擊完畢之後,會發出刺鼻難聞的硫磺味,熏得士兵眼淚直流,但是刀盾手卻不敢移動分毫。
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稍微移動,身後的士兵都會成片的倒下。
「軍陣後撤一百五十步。」李棟突然下令道。
士兵迅速撤退,在撤退的過程中,在最前方的銃手和輔兵會將皮袋中的鐵蒺藜隨意灑在地上。
同時最前排使用的過的一窩蜂火箭筒里會埋放大量的火藥,並點燃了長長的引線。
韃子見明軍撤退,歡呼著前進,在戰馬準備奔騰跳過放有一窩蜂的戰車的時候,傳來了一陣陣的爆炸聲,一排排的戰馬倒下。
然後他們會發現出現在他們前面的,是一排排拒馬,地面上還有數不清的鐵蒺藜。這綏德衛太有錢了,有錢到鐵製武器用之不竭,讓後金的士兵非常惱怒。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與對面綏德衛的士兵的距離並沒有靠近多少,反而似乎更加遠了。
而且地面因為被綏德衛的士兵踩踏過,似乎變得更加的泥濘,甚至有一些坑裡看似沒事,但是只是上面埋有浮草,只要下去,裡面是削的尖尖的木棍。
輔兵很少有機會明刀實槍的戰鬥,但是他們的破壞力也非常強大,他們會在大軍作戰的過程中設置各種陷阱。
似乎這一切都回到了從前,縱然是豪格親自指揮戰鬥,但是他們的攻勢削減的也非常厲害。或者說,他們被綏德衛層出不窮的手段,整的有些崩潰了。
一直沒有動作的李衛,終於等到了李棟的令旗。
「轟轟轟。」三聲炮響,李金標率領著長槍兵、刀盾手、甚至火銃兵殺了出去。
火銃兵早就沒有了彈藥,他們只是給火銃安上了刺刀,組成軍陣衝鋒。
李金標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他身邊的旗牌官揮舞著軍旗緊緊跟隨,還有十幾個李衛的親兵緊緊地跟在一側。
再往後,則是一隊隊的長槍兵,山下偷偷運上來的飯菜,優先供應給了他們。他們穿著軍營里,最好的鎧甲。
兩翼的都是一些彪壯的漢子,他們一般穿兩層重甲,一手提盾,一手持刀。
「殺。」
李金標縱身一躍,人已經飛躍到了一頭戰馬的身上,手中直刀一閃,一名士兵的頭顱已經掉了下來。
「拋矛。」士兵將預先準備好的短矛投擲出去,頓時倒下一片,引起韃子的馬隊後方混亂。
趁著這個機會,綏德衛士兵不給馬隊調轉馬頭的機會,一口咬了上去。
鋼鐵與鋼鐵,步兵與騎兵的碰撞,極其的慘烈。
戰鬥太殘酷了,每一刻都有士兵倒下,每一個都有騎士在戰馬上掉下來。
李金標雖然是火銃隊的千戶,但是本人的戰鬥力,確實超級高的,手中直刀飛舞,每一刻都要收走好幾個士兵的性命。
其他的士兵也都是抱團,對付韃子的騎兵,長槍兵用槍頭扎戰馬上的騎兵,刀盾手則扔掉盾牌,用大刀砍斷戰馬的腿。
騎兵從戰馬上滾了下來,但是絲毫不怯弱,他穿著三層甲,手裡拿著精鋼打造的偃月刀,極其彪悍。
上下翻飛,將數個綏德衛的士兵砍翻,威風凜凜,讓人不敢靠近。
有軍官不服氣,勇敢上去,卻被一刀將頭顱斬去,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
那名軍官雖然頭顱掉了,但是他手裡的刀依然前進,狠狠的砍在了韃子的肋部。
肋是一個人的氣門,破了氣門人的力氣便使不出來了。
士兵嚎叫著,「給監軍報仇。」
瞬間三個士兵衝過來,三根長槍刺中他的肚子,長槍有倒刺,拔出來的時候,還帶著腸子,流了一地,到處都是胳膊粗的腸子。
周身的痛苦,激怒了韃子,他一隻手將腸子塞進肚子,另一手揮舞著偃月刀,繼續戰鬥。
一桿長槍異常迅捷,刺中了他的後脖頸,槍頭異常鋒利,從喉結哪裡露出了槍頭。
「啊!」韃子戰死之前,依然擲出了偃月刀,砍死了一名士兵。
還有其他的揮舞著連枷的士兵,他的連枷一段是一段榆木,中間是鐵鏈條,鐵鏈條的另一端則是密麻麻的尖刺的狼牙錘。
他手中的連枷密不透風,只見他的手一抖,連枷的狼牙錘正中綏德衛士兵的脖子上,頓時士兵的脖子碎了。
十幾個傷口,往外涌血,士兵脖子一歪,躺在了地上。
「狗蛋。」綏德衛有很多士兵,都是一個大隊的,士兵關係都很好,不少還曾經一起種地,見到兄弟戰死,拼了命的殺了過。
韃子見又有人來送死,手中的連枷再次一晃,直接勾中了士兵的脖子,結果那士兵卻狠狠的抓住了連枷,卻如何也不鬆手。
看到綏德衛士兵視死如歸的眼神,心中不由的萬千恐懼,他往回拉連枷,卻無論如何也拉不回來。
接著便有好幾個綏德衛士兵涌過來,用亂刀將韃子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