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刀奪頭
2023-11-06 18:59:16 作者: 紅色可樂
又從李衛手裡接過那把祖傳的戰刀,發現此刀寬背薄刃,刀身很重,刀柄上系者紅綾子,往刀身上一看,刻著成祖欽賜四個大字。
張大狗疑惑不解的問道,「俺滴娘,我說李衛兄弟,你這寶刀看模樣真的有年頭了,俺不識字,上面寫的是什麼啊!」
聽了張大狗的話,李衛臉山稍微露出了一絲憂鬱,「當年祖上曾經隨成祖爺北征蒙古,立下不小的戰功,被封為神木縣男,這刀也是成祖爺欽賜的,只是家道沒落,到了我這裡不單沒有爵位,甚至連官位都沒有了,只能做到小旗的位置,可憐我神木李氏世代與韃子廝殺,不知道多少先祖把鮮血灑在這片土地上,到了我這裡,竟然落得如此田地,真的是可悲可嘆。」
張大狗看李衛突然不說話了,神色更是憂鬱,便開解道,「如今朝廷無能,想指著被朝廷重用,與韃子廝殺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跟著我們家少當家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要知道我們家少當家的能文能武,又有我們一幫兄弟扶持,將來多半會成為一番霸業。」
李衛搖搖頭說道,「雖說如今天下有大亂的跡象,但是西北畢竟不是漢唐時期,土地太貧乏,養民都難,更不要說養精兵而爭天下,說出來不怕大狗兄弟笑話,我想投入少當家,多半是為了混份口糧,家裡的老母親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張大狗笑的不行,「西北不是成就霸業之地,那是你沒見過我家少爺的手段,今日過後你便曉得了。不過李衛兄弟,你這小身板打韃子還是難點,到時候可要跟緊了我。別讓韃子拿了命去。」
李衛手裡拿著一把從李棟那裡接過來的亮銀槍,自信的說道,「只要我手裡還有一把長槍,便沒有人能從我眼前活著離開。」
張大狗摧馬走到城門前「得嘞,別在這吹大鼓了,咱哥倆戰場上見真章,不過到時候兄弟殺得興起,可別忘記提醒我,這韃子長得又矮又搓,我怕我一時殺得性起,壞了我家少當家的大事。」
說到這裡,張大狗還沒有揚鞭子,踏雪已經朝著他心中所想的方向,緩步跑起來,它跑的那麼平穩,使馬上的張大狗絲毫感覺不到路面的顛簸,反而像是走在軟綿綿的雲朵上一般。
張大狗輕輕的把馬鐙一磕,踏雪就像是風一樣飛了出去,張大狗就感覺耳邊虎虎生風,仿佛就跟騰雲駕霧的神仙一般。
李衛在後面急忙呼喊,「大狗兄弟,慢一點,慢一點。」
張大狗騎得正爽,哪裡顧忌的那麼多,突然眼前出現了好幾排拒馬,大約有七八尺的距離,張大狗想要勒馬已經來不及了。
心想得嘞,這還沒有打仗,先把自己折在了路上,回頭三麻子那個傢伙多半又得嘲笑自己。
就在張大狗認命的那一剎那,踏雪平地而起,就像是翱翔的雄鷹一般,輕鬆的越過了拒馬,繼續向前奔行。
張大狗這時候,也算是熟悉了踏雪,慢慢前行,等待李衛,心裡也暗暗的讚嘆,「老大的小媳婦踏雪,果然是匹好馬。」
外面的韃子早就忍不住了。
瓜爾佳·握窩是這支隊伍的牛錄章京,一臉的絡腮鬍子,凶相畢露,他抓著一把染滿漢人鮮血的長刀,得意的狂笑:「庫巴兄弟,就這麼一個小堡,沒什麼油水,只要勇士們一個衝鋒就能拿下來。尼堪都是沒膽的,他們不敢出來的。」
撥什庫庫巴有些遺憾的說道:「尼堪(對漢族的稱呼)太軟弱了,連跟我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二人鄙視漢人無能的時候,對面城門大開,從裡面闖出兩位騎士,哐當一聲大門再次關閉。
見到守門的時候嚇得跟篩糠似得,張大狗忍不住罵道:「入你娘的,怕什麼,有老子在,韃子還能衝進去不成。」
張大狗衝著關門的士兵吐了一口唾沫,又擺擺手對李衛說道,「李衛兄弟,給兄弟我壓陣,看我上去滅滅他的威風。」
得了寶馬良駒的張大狗正在尋思著上前去得瑟得瑟,自然難以壓抑心中的欲望。
說完便要上前,卻被李衛攔住了,「記住少當家的話,切記不要亂他大事。」
說完李衛安心的呆在一邊。他既然選擇投靠李棟,自然要看看他手下人的實力。
只是張大狗的行徑,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只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張大狗,莫名其妙的摘下了自己的頭盔。
然後哐當一下子把頭盔扔在地上,裝出一副傻呵呵的樣子道,「媽的,這頭盔有什麼用?又熱又硬,還有這魚鱗甲,太厚了。」
說著竟當著一群韃子脫掉了身上的魚鱗甲,露出一大朵護心毛。」
李衛先是被張大狗的裝傻充愣嚇了一跳,想上去勸兩句,卻發現張大狗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這個二貨的眼神看不出傻來啊,怎麼在這裡裝傻充愣啊。
脫光了衣服的張大狗催馬上前,指著叫陣的韃子說道,「俺叫張大狗,城上的人都說俺是傻子,俺都不尿炕好幾年了,怎麼會是傻子,叫你們能打的人過來,俺教訓他一下。」
牛錄章京仰著身子,指著張大狗痴傻的樣子,肆意的嘲笑著,「哈哈,看來明國無人,竟然派來了一個傻子。」
李棟旁邊的明軍感覺很不靠譜的問道,這那裡壯士,分明是個傻子。
「少當家的,這張大狗到底行不行啊?」
李棟臉色流露出一絲得意,指著張大狗袒胸露乳的憨態說道,「只有傻子才會把這個憨貨當成傻子。」
一個明顯遼東人出身的韃子見到張大狗痴傻的樣子,想占他便宜,對張大狗說道「嗨,傻子,老子跟你過過手怎麼樣?」
張大狗嘴一撇,口水流了一地,「俺不傻子,俺娘說了,明國人不殺明國人,你一看就是當了漢奸的明國人,俺下不去手,讓你們頭頭來吧,讓俺拿了他的頭,回去領錢娶媳婦。然後俺就可以讓二柱子幫俺跟媳婦生小孩了。」
張大狗的笑容是那麼純真,看的大家都不想傷害他。
張大狗見到沒有人上前,竟然洋洋得意的瞥了韃子的牛錄章京一眼,「看你穿的那麼花哨,肯定是這群韃子的頭頭,來來,把頭伸過來,讓俺殺了你,俺好娶媳婦,讓二柱子晚上幫俺生小孩。」
看著張大狗的眼睛一直在看著自己,牛錄章京看向了自己身邊的撥什庫問道,「你說,那個漢人的傻子在說些什麼。」
撥什庫皺著眉頭給韃子首領翻譯道:「他說看您穿著那麼華麗,肯定是咱們這群人的首領,說讓您把頭伸過去,好讓他換賞錢娶媳婦。」
韃子的首領哪裡受得了這份氣,一提韁繩,馬已經竄了出去。撥什庫看情況也跟了過來,「尼堪無恥,看我砍了你。」
牛錄章京憤怒的拿到指著張大狗說道:「那個漢人,我便是他們的首領,來咱倆過兩招,讓你見見什麼是真正的勇士。」
撥什庫在首領耳邊小聲說道:「主子,您忘了咱們的大事了嗎?你要是殺了他,咱們怎麼進城?」
首領學著當然當年遙望范文程說話的樣子,掉起了書袋:「庫巴,你看到那個傻子不遠處的小個子沒有,他肯定是膽小不趕過來,咱們殺掉這個傻子,肯定可以震懾城上的漢人,然後趁著這個小個子進城的功夫,咱們跟著進城,這叫一舉兩得。」
鈕鈷祿擔心的說道:「可是他們要是不開城門怎麼辦?」
「不會的,漢人一向假仁假義,他們如果不開門,我們便把那個小個子當著他們的面,大卸八塊,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受到他們長官的懲罰的。
撥什庫低下頭,阿諛奉承到:「主子英明。」
而韃子首領則趾高氣揚的摧馬上前去,對著張大狗說道:「雖然我是金人,但是尊重你們漢人習俗,不然我就直接攻城了,來吧傻子,咱倆過過招。」
張大狗眼珠一轉,壞心思便湧上了心頭:「好。好。不過按照我們漢人的習俗,兩人開戰之前,是要約定喊三聲的,就是你我一起數數,一起數到三,便開始進攻,怎麼樣。」
撥什庫聽到了張大狗的話,心頭一喜,便用滿語說道:「主子,這個漢人雖然傻,但是膘肥體壯,您怕一時之間難以解決了他,不如趁著他數到二的時候,您借著馬力一刀砍死他。」
牛錄章京低著頭仿佛在思索:「這不好吧,說好了按照漢人的規矩來。」
撥什庫繼續勸導道:「陛下曾經說過,兵不厭詐,而且主子如果一刀殺了那個漢人,肯定會震懾漢人,不戰而屈人之兵。」
「好主意,就按照你說的來,你告訴他吧。」
撥什庫翻譯道:「唉,傻子,我們首領願意尊崇你們漢人的習俗,可以一起數數了。」
聽了他的話,張大狗嘿嘿的笑了笑,緊了緊手裡的馬刀,左右摸了摸踏雪的耳朵。
「一。」
「厄姆。」
「駕。」
就在數一的一剎那,張大狗突然一提韁繩,踏雪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啊!明人使詐。」
一瞬間撥什庫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而首領看著瞬間出現在脖子間的馬刀,也嚇得一動不動。
「噗。」
「咕嚕嚕。」
韃子首領的頭顱像是球一樣,滾在草地上,把草都給染紅了,戰馬載著無頭屍體,在草原上盲目的走動,鮮血像水柱一樣,射了張大狗一臉。
張大狗頓時氣焰囂張起來,那裡還有剛才一點憨傻的樣子,提著戰刀就要往前沖。
「哈。哈。哈。你們韃子都是廢物。」
而韃子竟然攝於他的一刀之威,竟然沒有人敢上前拿他們首領的屍體。
張大狗越沖越感覺不對勁,心裡暗道:「唉,不對啊,他們應該殺過來,然後我們跑啊,他們怎麼不過來。」
此時的張大狗若是看看他臉色的鮮血,自然知道他這幅煞神形象,沒有人敢衝過來了。
此時不單單韃子被嚇傻了,就連李衛也被嚇傻了,這個李棟到底是什麼人,身邊怎麼會有這般猛士,稱之為古之惡來也不誇張。
看到韃子畏縮不前,張大狗甚是苦惱,抬頭看了看城牆上的李棟,李棟卻搖搖頭,那意思很明顯,禍是你闖的,自己解決,誰讓你演的那麼誇張的。
張大狗也不含糊,蹭的一下子從戰馬上竄了下來,兩三步走到韃子首領面前,對著韃子們喊道,「唉,我說,你們不要我要了」。
說完竟然當著眾人掏出(0)鳥來,對著韃子首領的腦袋嘩啦啦的撒了一泡尿。
尿完了,提上褲子,大大咧咧的說道,「不好意思,最近火有點大。怎麼這麼黃!」
那名撥什庫哭的眼淚鼻涕滿臉都是:「主子,奴才無能,讓您受辱了,給我放箭。」
韃子騎兵在他帶領下,竟然悄悄的進入了射程之內,一輪箭羽射向了張大狗。有兩名跑得快的白甲已經要將張大狗包圍了。
「噗!噗!噗!」
張大狗用手一擺,三支箭簇射進了他的胳膊之上,張大狗也不含糊,一轉身,刺溜躥上了踏雪的背上。
大喊一聲。「駕!」
衝著城門就往回跑,看到包圍過來的兩個韃子,張大狗感覺腦袋嗡嗡響,這胳膊上中了箭,如何是兩名韃子的對手。
就在張大狗感覺命不久矣的時候,只見李衛抽弓搭箭,「啪。」一箭正中韃子眉心,韃子腦袋一歪,射死了一個韃子。接著順手提起亮銀槍,對著韃子嗖的就是一槍。
「律!」
戰馬一聲嘶鳴,韃子滾落在地上,張大狗一隻手捂著胳膊,另一隻手攥著韁繩,而韃子看到張大狗受傷,竟然從戰馬上滾了下來,準備把張大狗從戰馬上拉下來。
李衛苦著臉,無奈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下子完了,自己可以答應李棟管好這個憨貨,要是死了,自己如何交代。」
「咴咴」
只見踏雪突然從原地躍起,一腳正好踩中了韃子的腦袋,韃子頓時腦漿迸裂,死無全屍。
李衛頓時都感覺自己要石化了,「靠,這都是什麼對什麼啊,人不正常,馬也不正常。」
「還等什麼,跑啊。」
張大狗大喊一聲,兩個人奔向金烏堡內。
「跟上,別讓他們關門,給主子報仇啊。」
韃子們呼喊著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