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獅虎關內
2023-11-06 17:54:48 作者: 咚寶
獅虎關口,氣勢森嚴莊重。
全城的將士都嚴陣以待,日夜巡邏不停。
只因為胡人的鐵蹄已經衝到了獅虎關外,還未正面交鋒,便令他們死傷不少。
穆馳遠跟著眾位將軍坐在營帳內,心一直都安靜不下來。
城外的敵人虎視眈眈,城內,數日前,他把自己的新婚妻子給丟了。
至今找不到蹤跡,如今不知她身在何方,是否還安康。
「王爺……王爺……」
前面的副將,開始喚起了穆馳遠,見他視線不在這地圖上,想必定是哀痛過度。
「王爺,您看著臉色不好,不要今日早些休息了?」厲雲試探問道。
「王爺,您已經好幾日沒休息了。不如今天就到這裡了,我們明日再來?」其他的將士跟著勸道。
「是啊王爺,時候也不早了,您昨日都沒睡兩個時辰。」
眾人瞧著高位上坐著的穆馳遠,眼眶中滿是紅血絲,面容疲倦不堪臉色發青,像極了重病的人。
「下去吧……」穆馳遠開口道,嗓音極為沙啞。
「那末將告退了……」一群人起身拱手行禮,便慢慢退了出去。
「王爺,床榻給您收拾好了,您去好好歇一會兒吧。」
厲雲上前道,手中端著一碗麵。
「您好好吃一頓飯吧,您要是不好好休息,到時候病了累了,誰來找王妃呢?」
「況且,便是王妃回來了,萬一需要您照顧,您到時候躺在床上怎麼照顧王妃呢?」
穆馳遠聽罷沉默久量,捧著那碗面,幾下幹完。
吃完以後便直接回房倒在了床榻上,閉上眼睛,準備努力入睡。
他每天一閉眼,想到的便是晴兒,想找到晴兒去了哪裡。
這麼多天過去了,什麼消息都沒有。
昨日,她還在自己眼前的。
厲雲端著碗,從穆馳遠的房裡出去了,往外走了幾步,跟樹上的人比了一個手勢。
汪一山從樹上跳了下來,面色帶著幾分愧疚。
「王爺吃下了嗎?」汪一山伸著脖子問道。
「吃下了,都吃了,連麵湯都喝了。」厲雲面上帶著些許期盼,「你這藥能行嗎?」
「自然是可以的,我爹傳下的配方,吃了以後,睡得像頭豬……呸,打雷了打不醒。」汪一山給了自己一大嘴巴道。
厲雲見狀,也不跟他計較了。
「那我們走吧,別在這裡打擾王爺了。」
「讓王爺好好休息,待會兒再來。」
厲雲推開院子的門走了出去,汪一山也跳回了自己的樹上。
望著城牆那便開始發愁。
那天,他就不該吃那點心,誰知道點心裡下了藥。
如今,蒙芊宜被關在牢里,連帶著整個蒙家的人一起。
反而是她府上的繼妹不知所蹤,這一切瞧著都是蒙芊宜的那個便宜妹妹做的。
一家人瞧著無辜,但也脫不了干係。
汪一山望著城牆的位置,看這城樓上站著的人,心中憤恨不已。
他被自己爹派出來保護姑娘,現在好了,姑娘人都找不到,有什麼用呢?
除了街道上四處有巡邏的將士,穆馳遠的院內倒是靜悄悄的。
守在院子門口的將士瞧著一個小廝低著頭走了進來,手中還捧著一個盆。
當即拿刀攔下了他:「你是幹什麼的?站住!」
小廝抬頭,灰頭土臉的模樣,身上也沾著不少的乾草土屑。
「我是來給王爺送花的,這花是之前王妃種的。我澆好水以後,給王爺放到屋子裡。」小廝說道。
眾人聽了這話便收下了刀劍。
「那你把花放下,我待會兒 給你送進去。」門口的侍衛說著。
「不不不……」小廝急忙擺手道,「這花的擺放也是有學問的,要白天曬不著太陽,還要熱度夠高,我這是之前跟王妃學的。」
「我怕你們把花擺壞了,這日後不好跟王爺交代。」
侍衛們權衡再三,終於把人給放了進去。
那小廝走了進去以後,回頭看了幾眼,確定幾人也看他以後。
走到正房的位置,偷偷推門進去了。
他搬著花,擱在門欄旁的地方。
輕輕喚了喚穆馳遠:「王爺,王爺,穆馳遠……」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的動靜。
當下,那小廝一喜,脫下了自己的外衣。
露出裡面粉色單薄的衣裳,又找盆中的水擦了餐臉,露出一張姣好的女子面容。
她把頭上的布帶扯了下來,滿頭的秀髮隨之散落。
望著床上沉睡的穆馳遠,她勾唇笑了笑。
輕輕走到了穆馳遠的身邊,抬手,輕輕撫上穆馳遠的臉。
似稀世珍寶般愛撫著,「王爺,您不能眼裡只有王妃啊,也得看看我。」
「如今王妃不在了……」
說著,坐在床前的女子準備寬衣解帶,殊不知,床上的眼睛已經睜開。
一雙疲倦而又冷漠的眼睛盯著她,立馬從床上坐起。
待到女子聽到床上的動靜,立馬抬頭去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盯著她,立馬面露喜色。
「王爺……」女子驚喜道。
回應這聲欣喜地,只有一聲尖銳且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院子門口當值的侍衛們聽到這聲音立馬跑了進去,等他們走到正屋的時候,瞧見的便是一隻斷掉的白嫩胳膊。
還有一個撲在血泊里,幾欲昏死的女子。
「王爺……」眾人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
穆馳遠擦了擦自己手中的劍,把劍收回劍鞘。
「本王要休息了,把這裡的髒東西拖下去。」穆馳遠微眯著眼道。
「是,王爺。」
侍衛們立馬上前,把這已經昏死過去的女子,還有她的斷手給帶了下去。
其他人瞧著這床榻前的血泊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勇敢上前道:「王爺,您看,要不您換個屋子歇息?這屋子髒了,不太好……」
穆馳遠冷淡抬眸看了一眼說這話的侍衛,「不必,本王就睡這裡。」
說著,把劍放下,繼續睡覺。
其他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只得端一盆盆的水過來,跪在地上,輕手輕腳擦地板,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