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去縣衙

2023-11-06 17:54:48 作者: 咚寶
  林大郎那裡也只是張了張嘴,又把頭低了下去。

  「既然陳氏都認了,這件事也不能這麼算了。她故意讓自己家的親戚推林丫頭下水,謀奪人家的家產,這不是小事,我得把她送到縣衙見官,這少年也不能落下。」聞梁說著,把視線轉向了林舒晴。

  「林丫頭,這事這麼辦,你可有什麼意見?」

  林舒晴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人做錯了事便要付出代價。

  況且這事還是害她,她可沒什麼當聖人的想法。

  「就按梁叔您說的辦。」

  「五妹妹,我求你,能否放我娘親一馬。」林知松說著,朝著林舒晴的方向跪了下來。

  縱然娘親有千般不好,那也是他的娘親,是那個自小疼他愛他的娘親。

  「娘親做錯了什麼,讓我來承擔吧,她養了我十幾年,我替她受過也是應該。」林知松這番言辭,情真意切。

  在場的大多是有兒有女的人家,自家孩子能做到這個地步,哪個會不感動呢?

  一時間,也有人羨慕起了陳氏,養了這麼個好兒子。

  「大堂哥!我聽學堂的先生說,若要考上秀才,必然是要寫訴狀、懂律例,大堂哥必然是看過不少的律例訴狀,若是大堂哥當官,你覺得這事該怎麼判呢?」林舒晴把問題原模原樣拋了回去。

  本是好奇跟龐津閒聊過幾句,沒想到在這裡用上了。

  若是別人對她好,定然加倍報答,換做想謀財害命的,便沒有那麼好說話,即便這壞事沒做成。

  「五妹妹,我只求你這一次,以前的所有不好,我跟你道歉。你若願意放過我娘,我一定帶著我們一家人走得遠遠的,離開昔歸縣,這輩子再也不來這裡。」林知松甚至在地上磕起了頭。

  林舒晴的問題他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若是按照律法書上說的,他知道娘親是個什麼結果,那也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只是,一開始他們有的選,且沒有給別人選擇的機會。

  今天若是換作她被人得逞了,大堂哥肯定要不痛不癢來幾句有辱門楣。

  「大堂哥,這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希望大堂哥日後中舉當官,都能始終如一。哪怕你說我不近人情也好,害人的從來不是我。」林舒晴說完這句話,不再吱聲。

  最後,林大郎被人放了。

  這少年和陳氏被人壓著,送往縣城。

  屏南坡這麼大一群人浩浩蕩蕩去縣城,上一次,還是在林舒晴被那奸商誣賴事。

  這一次的事也與她有關,只是,她依舊是受害人。

  在眾人到達縣衙前,所有的事情都由一個穿著灰袍的侍衛事無巨細稟告給了羅武。

  羅武聽著,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看著手中的書冊。

  「就讓新來的縣令管吧。」

  楊縣令下馬以後,羅武暫管了幾天就換了一班子人。

  新派遣下來的姓郁,名郁仲培,是知府那邊派遣下來的。

  若是換做其他的小縣,沒了縣令說不定其他縣官就頂上代管了。

  有羅武這個五品大員在,沒人敢騎在他頭上,所以才派了一個正經科舉下來的人。

  郁仲培雖年輕,可來這裡時被人反覆告誡過這昔歸縣的情況。

  一呢,這這上頭的大山羅武。他是朝廷派下來賑災的官員,可不知怎麼就在這昔歸縣賴了許久,也不見他去別的地方。朝廷的賑災任務除了安撫百姓外,還得負責來年的春耕。

  即便想找理由讓羅武走,沒人能找到。

  便是地方上最大的知府來了,也得讓上這羅武幾分,畢竟官階在這裡。

  這二呢,是昔歸縣一個奇女子,年歲雖小,卻有一份種植用的家傳秘方。在冰雹把地里的麥子都給砸倒以後,她卻用家裡的秘方把地里的麥子給救了,實乃一大奇事。如今這方子,被呈到了聖上面前,是在聖上那裡過案了的。

  只要這女子不惹事,或者說是惹了事,縣官估計都要想辦法給她兜住。

  畢竟是在聖上那裡掛名的人,只於國有益的東西。

  來這昔歸縣後,郁仲培除了整理縣誌也沒幹過別的大事。

  想不到這第一個要審的案子,卻是關於這林舒晴的。

  郁仲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納悶,可還是戴上官帽往前堂去。

  審案的流程不長,加上林家村的人把這事情處理得差不過,聞梁已對接,案情基本就清楚了。

  「堂下陳氏,所有事情皆由你一人所為?」郁仲培坐在高堂上問道。

  陳氏一雙眼中早就哭腫了,像個核桃似的,但也還是低著頭,溫順道:「是我,都是我乾的,大人。」

  郁仲培聽著,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無奈。

  按照他們說的,這陳利是陳水芹的親戚。

  孩子年紀大了找事做,便來屏南坡種地。

  因為兩人是親戚,所以在家中多有來往,一來二去,陳水芹看自己家侄女不順眼,便想出了這麼個謀奪家產的法子。

  而陳利也在這位親戚的勸說下,這麼做了,只是沒想到事情沒做成,反而還把自己的給賠進去了。

  要說中間沒有林家人其他人的手筆,他是不信的。

  主謀不一定是陳水芹,可能是她丈夫或者婆婆,只是最後被退出來頂罪的只有她。

  他爹原先也是縣令,這樣的事情他小時候就見過不少了。

  家中若出了什麼事,出來頂替罪名的定然是些老弱婦孺,而其他的青狀則是家裡的頂樑柱,沒了家便垮了。

  於是郁仲培看著陳氏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些憐憫。

  「有什麼罪大人衝著我來就好了,別罰我家裡人,跟他們沒關係。」陳氏反覆在口中念叨著這句。

  再回頭看看自己的兒子,心都碎了。

  她不是個好娘親,還拖累了自己的兒子。

  「陳利,於你所言,這全都都是陳氏一人指使的?其他人都沒參與嗎?」郁仲培按照慣例又問了一遍。

  「大人啊!你可千萬不要聽著瘋婆子胡說八道!」一道悽然的女聲從縣衙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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