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撿豆子

  「聶班長。」張南叫了一聲，隨後起身向李安的方向走去。

  聶萬里伸手拿起桌上的蠟燭，沖李安笑了聲說：「看好了。」

  張南從李安身邊走過去，又走了五米才停下來。

  正當李安奇怪這一胖一瘦兩個班長在演什麼戲時，卻見張南轉身抬手，跟著就聽「當」的一聲。

  之前張南把玩的那把刀扎在了椅子上，正中靶心。

  十米的距離，足足比李安扔石子的距離遠了一倍，而且在扔飛刀的時候好像根本沒怎麼瞄準。

  更讓人稱奇的是，原本拿在聶萬里手中的蠟燭少了一截。

  燭光在刀身上微微跳動。

  這.也太不可思義了吧？

  張南所站的位置比李安遠了一倍，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想要擊中靶心，困難度就提升了幾倍。

  擊中靶心之後還要截斷蠟燭，並保持燭光不滅，困難度陡然提升了數十倍。

  「咕嚕。」

  李安喉嚨傳來響動。

  不是眼饞桌上的肉，而是被張南的飛刀絕技給嚇到了。

  張南走過去從靶子上拔下小刀，將蠟燭重新放於桌面，向李安問道：「想學嗎？」

  李安用力點了點頭。

  不想學，那是傻子！

  這一手實在是太牛.逼了！

  「想學的話，以後每天晚上十二點到這裡來。現在嘛吃！」張南說著就抄起筷子從盤子裡夾出一隻雞腿塞進自己嘴裡。

  聶萬里的動作也不慢，一雙筷子竟然同時夾起兩隻雞翅啃了起來。

  李安還沉浸於飛刀絕持給自己所帶來的震驚中，等回過神來時這兩人已經從嘴裡吐出骨頭，又夾起肉塞進嘴裡。

  這吃肉的速度真是

  等等，不是說好那兩盤大盤雞是我的嗎？

  李安這才反應過來，衝過去抄起筷子加入了戰鬥。

  很快，兩盤雞就一掃而光。

  李安擁有「飯桶」的外號，可現在卻是一臉的委屈。

  整整兩盤的肉，自己卻只吃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全被聶萬里和張南給刮分了。

  聶萬里一邊剔牙一邊說：「別委屈，以後想吃肉的話得靠自己本事才行，今天還是我們讓著你，否則你一塊肉也別想吃到。」

  呵.呵呵。

  李安一臉的無語，心裡還在想著：「不是說好了，那兩盤肉是我的嗎？」

  「走吧，回去睡覺！」聶萬里打個飽嗝說。

  收拾碗筷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李安身上，將殘局收拾乾淨之後回到宿舍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安像往常一樣隨戰友們一起進行隊列及體能訓練。

  關於昨晚吃肉和以後要開「小灶」的事情，李安沒有像任何人透露。

  夜裡十二點，李安準時出現在食堂。

  張南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偌大的房間裡，還是只有一根蠟燭照明，桌子上擺放著兩個不鏽鋼盆。

  不同的是，今天盤裡沒有雞。

  其中一隻盆是空的，而另一隻盆卻裝了大半盆的黃豆。

  黃豆，不是說要讓我來學飛刀絕技，弄這麼多黃豆乾什麼？

  「數數盆里有多少顆黃豆。」張南吩咐道，跟著打了個哈欠就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

  李安不敢偷懶，走過去將盆里的黃豆一顆顆放進另一隻盆里，暗中計下數量。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只用了半個小時李安就將所有豆子都數完了。

  當最後一顆黃豆落放盆里，張南睜開眼睛問道：「數完了？」

  「嗯，一共是三千五百四十三顆黃豆。」李安回道。

  「不錯。」張南翻身坐起，吩咐道，「把豆子端過來。」

  李安端著黃豆來到張南面前，張南伸手去接，在李安鬆手的時候他卻露出詭異的笑容。

  李安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卻已經晚了。

  「嘩啦.嘭！」

  盆子扣在了地上，豆子撒的到處都是。

  「不好意思，沒拿穩。把地上的豆子全都撿起來，今天的訓練就算是完了。」張南說著又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

  撿豆子！

  李安有些頭皮發麻。

  三千五百四十三顆黃豆，撒的到處都是，即使白天想將它們全部撿回來都不容易，更何況是晚上？

  李安知道這是張南對自己的考核，也沒有什麼怨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蠟燭準備去撿豆子。

  「把蠟燭放回去！」張南突然講道。

  李安怔了一下。

  屋子裡原本就光線昏暗，手拿著蠟燭照明還好一點，這要是不准拿蠟燭還怎麼看到地上的豆子？

  「三千五百四十三顆黃豆，天亮之前你要是找不齊的話，那也別學什麼飛刀了。」張南嚴厲地講道。

  李安聞言，一咬牙，蹲在地上撿起黃豆來。

  距離近的還好說，藉助燭光的照明，李安很快就撿了起來，可是距離遠的，根本沒辦法看到。

  李安卻是不死心，一步步移動，目光一寸寸在地面上搜索，將黃豆一顆顆撿起來。

  這個過程中最受累的就算眼睛。

  沒過多久就有些酸痛，時間久了還會出現眼花的情況，讓人非常難受。

  所有的苦難李安都忍了下來，蹲在地上一蹲就是幾個小時。

  直到起床號響起那一刻，李安才端著盆子回到張南面前，腿腳有些發軟、腦袋有些暈脹地說：「張班長，三千五百四十三顆黃豆，一顆不多一顆不少，全都在這了。」

  張南從椅子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說：「嗯，不錯，回去休息吧，明天繼續。」

  「是。」李安也不多言，轉身離開食堂。

  直到李安走出食堂，張南緊繃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嗯，眼力和耐力都不錯。小子，你放心，只要你能忍下這一切，日後有你受用的時候。」

  就這樣，白天李安隨隊伍進行訓練，晚上就會到食堂接受張南的小灶。

  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

  剛開始的時候，李安撿齊所有的豆子足足用了五六個小時。

  現在撿豆子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了，只用三四個小時就撿完了所有的豆子，還有時間回去小睡一會。

  除了撿豆子的速度加快，李安沒有發現他的眼力和體力都在隨之提升。

  這些提升也為李安日後的發展打下了結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