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8章 陸欣探監
2023-11-06 15:45:41 作者: 你我當初
各處城門陸續打開,數輛卡車從宣武門駛入城內,奔赴城中各個報亭及報紙發放點,新一期的報紙出爐。
有人拿起一看,今天的頭版頭條赫然是,特大連環詐騙案成功告破,再看內容,寫的竟是繡衣衛密探潛入長安騙百姓騙銀行,意圖崩壞大魏經濟,呼籲百姓莫貪莫占,謹防被騙。
曹昂拿到報紙臉色大變,第一時間去找曹操。
今天沒有早朝,曹操起床洗漱之後便跑去御花園打太極,曹昂找到時已經停下,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看報紙,送報紙的太監則站在身後。
父子倆見面,異口同聲的問道:「你乾的?」
說完兩人同時愣住,數秒後曹昂率先反應過來,嘆息道:「這個娘們,簡直胡整。」
不是他倆,除了護犢子的陸欣還能有誰。
曹操搖頭道:「老娘們當家,房倒屋塌,接下來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曹昂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能處理,這事真特麼鬧心,那個逆子回來看我不抽死他。」
說完匆匆離去,忙著給敗家娘們擦屁股去了。
此事已經登報,想更改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只有全力往繡衣衛和大耳賊身上推,一口咬死就是他們幹的。
栽贓繡衣衛不難,可這事越想越窩火,兒子惹事媳婦添亂,他這個一家之主當的真是……
曹家父子運籌帷幄,宮裡平靜如水,宮外卻鬧翻了天。
曹昂破案速度夠快,曹回組織的旁氏騙局還沒徹底爆發就被撲滅,很多投資者尚未意識到自己被騙,還做著日進斗金,躺著賺錢的美夢呢,看到報紙才反應過來,匆匆跑去投資公司查看,果然,公司人去樓空,門上貼著封條。
投資者們急了,迅速跑去縣衙告狀。
案子是警署破的,公司是警署封的,昨夜太晚並未通知長安縣衙,可憐的縣衙還沒整明白怎麼回事就被無數百姓圍堵,縣令縣丞,主簿典史等幾名主官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卻不得不強忍著,一面安撫群眾一面打探消息,得先弄清楚怎麼回事不是。
縣衙著急,警署署長溫恢卻鬆了口氣,拿著報紙暗自慶幸,幸好昨晚給行動的警察都下了封口令,否則被他們四處一傳播,現在可就不好收場了。
他能想像得到,現在城中有多少人在忙碌,多少人在活動。
投胎是門技術活,有雙厲害的父母就是好,自己犯案屁事沒有,無辜的人卻忙著給擦屁股,唉……
外人忙碌,當事人卻一點不著急,陸欣老早起床直奔刑部大牢。
太子妃駕到,大牢上下哪敢怠慢,所有獄卒全部出門,列隊相迎。
大牢門外,牢頭鄧斌小跑到車前,朝下車的陸欣拜道:「太子妃大駕光臨,卑職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當朝太子妃可不是一般人,權力比皇后都大,滿朝文武見了都得敬畏三分,更別提他一小小的牢頭了,哪裡敢怠慢半分。
陸欣抬頭掃了一眼牢房大門,從侍女手中接過食盒蹙眉道:「有什麼好迎接的,又不是什麼光彩的地方,二皇孫在哪個牢房,帶我過去。」
「喏。」牢頭急忙頭前帶路,不敢走在陸欣正前方,而是走在左前方,彎腰伸手做謙卑狀。
陸欣跟著走進牢房,剛一進門便蹙起了眉頭。
牢房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常年不通風,煙味酒味腳臭味混在一起早已變異,味道沖的差點將陸欣的隔夜飯給熏出來,捂著鼻子不悅的說道:「也不知道收拾收拾,這地方你們怎麼待下去的。」
在許都時曹昂曾借防疫的名義改善過牢房環境,現在的牢房全都配置了水泥床和被褥,裡面還弄了水龍頭和衛生間,比以前地上鋪稻草的情況好了太多,但牢房不管獄卒還是犯人都是大老爺們,誰將衛生當回事啊,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久居鮑市不聞其臭嘛。
牢房甬道很長,越往裡味道越是難聞,陸欣一向愛乾淨哪受得了這個,取出事先準備的口罩帶上依然隔絕不了臭味,修眉緊蹙雙眼眯成條縫,不悅的問道:「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馬上就到。」牢頭還能說什麼。
牢房犯人大多都被發配去了涼新二州,現存的犯人不多,儘管如此牢頭依然不敢怠慢,命獄卒守住甬道兩邊,防止犯人暴起。
危險犯人都在錦衣衛詔獄,刑部大牢的犯人危險程度很低,獄卒不擔心他們越獄逃走,平時的管理很是鬆散,今天卻如臨大敵難免讓人好奇,犯人看著眾星捧月般被獄卒護住的陸欣竊竊私語,有些膽大的還對著她的身材評頭論足,眼中放出猥瑣光芒。
對待這號人獄卒不會客氣,將腰刀抽出半分,死死瞪著眼中滿是殺機,雖不敢開口說話,卻用眼神告訴對方,鬧事的後果很嚴重。
牢房裡面獄卒就是天,弄死犯人也不會受到太大懲罰,誰不怕。
終於走到最裡面曹回所在的房間,牢頭取出鑰匙打開門鎖,拉開房門躬身說道:「娘娘請。」
陸欣抬頭一看,房間的地拖的非常乾淨,床上也鋪著嶄新的被褥,諾大的牢房只住了曹回一人,正披頭散髮的縮在牆角。
看見陸欣,曹回愣了片刻,然後迅速下床迎上,哭天抹淚的喊道:「娘……」
一聲娘叫的陸欣的心當場就酥了,抬腳進去,抓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兒子,快讓娘看看有沒有挨打,有沒有受苦?」
曹回搖頭道:「沒有,他們不敢打我,就是我爹踹了我兩腳。」
「活該。」陸欣罵了一句,定睛一看,他身上還殘留著許多未完全褪去的腳印,當場就怒了,呵斥道:「這哪是兩腳,該死的曹子脩,親兒子也往死里踹啊,告訴我,昨晚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你長這麼大哪吃過這種苦啊,心疼死為娘了。」
說著說著,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曹回原本還想在娘親面前裝裝可憐,順便告下老爹的黑狀,見此哪還說的出口,連忙伸手替她抹淚,並安慰道:「娘,我真的沒事,您不用太過擔心。」
陸欣自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在她眼裡兒子稍受點委屈都是天大的罪,她走到床邊,伸手往被褥里一摸,臉色難看的向牢頭呵斥道:「你們怎麼回事,被褥這麼潮也不知道換換,是想害死我兒嗎?」
牢頭嚇的渾身一顫,當場跪下辯解道:「娘娘明鑑,被褥是昨晚新帶來的,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