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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穆悠有喜,李殷病癒

2023-11-06 14:33:50 作者: 茹逸君子
  「這次案子我只是將計就計,除了宋老二和扮演屍體的人,還有仵作,其他人均不知真相。可是大家都能夠從容應對突發狀況,冷靜分析整個案情,實在是可喜可賀。這讓我……哇……」穆悠不忘點評一番,可是沒說兩句,又突然捂著胸口乾嘔起來。

  「使君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徐濼關切地問。

  「沒事兒,就是剛才端上來的藥味太重,讓人作嘔,此刻想起來還是有些想吐。」穆悠說著拍著胸口,很是難受。

  徐濼大驚失色:「不會是剛才喝了魚湯吧?」

  「應該無關,今早起床後就吐了兩口酸水。」

  「使君,讓羅某為你診治一下吧。」羅天佑也露出擔憂的神情。

  「不用不用。」穆悠連連擺手。

  「諱疾忌醫嗎?我給你看看吧,又不收你診金。」李殷也不和他客套,上前幾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把起脈來。

  穆悠看著李殷在自己的手腕處各停留了一會兒,隨後又雙手同時握住了手腕,面色也逐漸凝重起來,便知道他定然也是發現了自己的獨特脈象。

  「怎麼了李大夫?我的病嚴重嗎?」

  「啊?」李殷猛地後退了一步,滿面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好友:「你……哦,使君想是近日公事繁忙,飲食不規律,有些脾胃失調。所幸並不嚴重,也無需湯藥,以後多注意,少食油膩之物,多休息,不日後定能自愈。」

  「好。」穆悠笑笑:「前段時間也確實沒休息好,我得了本秘籍,甚是有趣,每晚都會練上兩招,沒想到自己倒是中招了。」

  李殷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擠出一絲笑來:「還是要注重勞逸結合。最近我也忙,都不記得上次邀你賞月是幾時了?」

  月事幾時?穆悠當然讀懂了他的暗語,笑道:「還是上個月二十二那天陪你吃了酒,算來都有一個多月沒約了。這幾天把該忙的事也都忙完了,只要你得空,我隨時奉陪。」

  「好。」李殷淺淺一笑,想到聽李東升提過新婚夜穆君逸送了《春宮圖》的事,便道:「知道你一心想求仙問道,但這幾天既然身子不適,那什麼秘籍還是不要練了,好好休養幾個月。」

  「知道了,你們忙著,我先走了。」

  看著穆悠離去,李殷和羅天佑也告退了。

  李殷失魂落魄地走著,斷了的記憶突然又因為一個特殊的脈象連了起來。

  長安,夷陵,穆悠……仙兒……如今,一切都撥開了迷霧,重見光明。

  李殷心中一片欣喜,更夾雜著說不出的悲痛。仙兒,這些年來,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可她沒有絲毫的抱怨,反而還在默默地以朋友的身份開導我……

  「回春,沒事吧?」一人問道。

  李殷回過神來:「二師兄?」

  「聽說你惹上了人命案,我很擔心,現在看到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一切都在欽差的掌控中。」李殷說著,突然一把抓住杜問樞:「二師兄,我記得當年師父教我把脈時曾說過,這世上有些人身體特殊,從外貌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可是他們的內臟卻是與常人相反,俗稱『鏡面人』,不知師兄在行醫時可曾遇到過?」

  杜問樞點點頭:「見過。不過沒人願意被別人當成另類,所以對於此類人,作為醫者理當嚴守醫德,替她保密。」

  「那……這類人多嗎?」

  「百年難遇。」

  李殷激動地看著他:「那你可曾給仙兒看過病?又可曾給穆悠看過病?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杜問樞淡淡一笑,反問道:「你回春堂的第一個病人就是穆娘子,怎麼,剛才又給穆欽差看過病了?」

  「是。他……她有點不舒服,我替她把了脈。」

  「脈象如何?」

  「如珠走盤,可是卻又不見痰飲、實熱之症,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喜脈。」李殷滿臉茫然:「回春見識太少,當時反而倒是不自信了,好在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來,所以暗中詢問了一番,才可以斷定她的身份。」

  杜問樞嘆了口氣:「我能明白你的感受。當年我父親六十大壽,我帶著秀珍去了夷陵,她偏要去感謝穆縣令在長安的救命之恩。去了縣衙卻見穆縣令昏迷不醒,你三師兄當時也束手無策。

  我替她把了脈,當時也是困惑了,堂堂縣令,脈象不同常人也就罷了,而且居然還是滑脈,你三師兄當時估計沒往『鏡面人』方面想,也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一直在痰飲、實熱上面找原因,所以才會診不出病因來。」

  「什麼?」李殷大驚,雙手握住了杜問樞的肩:「二師兄,你說她是滑脈?她有了身孕?」

  「她胸口受傷,為止血,服用了三劑我們杜氏醫館的七厘散湯。你知道的,這劑湯藥里有三七和血竭,乃孕婦禁忌。當時我給她診脈時脈象已呈虛弱之象了,還見了紅。哎,實在是可惜了。」

  「仙兒……她居然曾有過我的孩子……我……我對不起她……」李殷哽咽著,淚水濕潤了臉龐。

  「好了,回春,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今日你提起來我才和你講講。哎,這世上的事,有時候就是說不明白,我當初還以為歐陽大俠才是她的男人。

  哎,那年在客棧,她中了雪中一點紅,我和師父去給她解了毒,她當時聽說師父收了你這個關門弟子,本來還想隨我去拜訪你……早知道,我就應該把她帶來見你。」

  「二師兄何須自責。你兩次救了仙兒,我已是感激不盡。」

  「哎,我們師兄弟之間又何必說這些客套話。上個月師父六十大壽,三師弟吃醉了酒不還感嘆了嗎?世事難料啊!當初就是大師兄最有出息,成了太醫令,可是誰曾想,安史之亂後卻在隨太上皇西遷的途中客死他鄉。」杜問樞長長嘆了口氣:「如今就剩我們三兄弟了,師父說了,我們相親相愛,把他的醫術傳下去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了。」

  「是。」

  「好了,走吧。」

  「殷兄!」李東升迎面而來,一把抓住李殷的手:「你沒事兒吧?」

  李殷淺淺一笑:「我能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我去回春堂找你,夥計說你被帶去縣衙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哦,杜大夫。」李東升說著,見杜問樞也在身邊,也打過招呼。

  「哦,你們聊。」杜問樞往旁邊走了兩步,卻並不離開。

  李殷道:「是去了趟縣衙,仙……哦,穆悠用計又揪出了一個細作。我今天還要坐診,沒空陪你下棋。」

  「誰說找你下棋了?」李東升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來:「喏,這個還你!」

  「什麼?」李殷打開一瞧:「頭髮?」

  「我昨天沒事在客棧收屋子,在仙兒箱子角落裡找到的。問了阿五,他說是當年你和仙兒成親時結的發,這個禮儀,我當然懂,女子初婚才會和其夫君各取一縷頭髮來綁到一起。

  我和仙兒洞房花燭夜時把這事忘了,所以,我今天給補上了。喏,看這個仙兒徵婚時送我的新荷包,我也剪了一縷頭髮,混在仙兒的頭髮里,綁好了裝了進去。呵呵,結髮夫妻,白頭到老!」

  李殷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荷包:「那這個呢?」

  李東升輕哼一聲:「那是你的頭髮,我一根根都給你剔出來了。」

  李殷匪夷所思:「你是如何辦到的?」

  「我問了福嬸,她說當年兩剪刀下去,仙兒的頭髮剪得比你的長了一點兒。我可是仔仔細細一根根對著比的。」

  「你倒真是有耐心!」李殷感嘆道,搖了搖頭:「哎,都快當父親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這說明我心態年輕嘛,哪像你一樣,感覺七老八十……你……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快當父親的人了』?」

  李殷微微一笑:「仙兒有喜了。」

  「你……你是說……仙兒……她……呵呵,杜大夫,是真的嗎?你們一起都給她檢查過了?仙兒,呵呵……」李東升激動不已,見杜問樞也點了頭,便不再多說,拔腿就跑。

  「來,娘子,小心燙。」錦繡端過來一碗湯。

  穆仙兒小心地用勺子攪拌著,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不就是有喜了嗎?有必要都這麼盯著我?」

  「哦,主子,你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去買。」

  「娘子覺得這湯如何?有了身孕口味也是會變的,當年柳娘子懷子玥時就是。娘子若是覺得不對胃口,儘管吩咐。」

  「好了錦繡,你去幫暖心做飯去吧。」穆仙兒說著,又對歐陽清風道:「師兄,你激動什麼?你和錦繡不願大擺宴席,可是也是在月老廟拜了天地了,是不是也要抓緊些了?要不要我把那本秘籍送給你?穆君逸那傢伙來信說柳絮生了個兒子,就我們兩個叱吒風雲的『江湖雙煞』反倒落後了。」

  歐陽清風笑道:「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平日裡也該多注意些了。要不要去床上躺會兒?」

  穆仙兒無所謂道:「哪兒有這麼嬌氣?我是有喜了又不是殘廢了。」

  「仙兒,仙兒!」李東升大叫道跑了進來,一把就將穆仙兒抱上了床:「我還以為你在客棧呢,回來了就好,咱們以後就住這裡了,安心養胎。客棧魚龍混雜,你就別去了,有我呢。你快歇著,呵呵,沒想到這麼快我就要做父親了,我太開心了。」

  「你開心就好。」穆仙兒抓起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也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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