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生不如死。
2023-11-06 14:12:11 作者: 田小姐6
沈思存一眼便看到了林沁揚那張冷清的臉,倒是她的兩位姐妹,笑盈盈的,瞧著都比林沁揚有情義。
於是,大概一分鐘左右,沈思存淡淡的看著陸沁陽,陸沁陽淡淡的看著他,二人的神色都很冷清,陸沁陽大概望了幾眼,覺得也如願以償,然後轉身,對田念和阿蘭說:「我們走吧。」
隨即走了幾步,陸沁陽便加快了腳步,前往了海市的機場,到達南都市後,有專用的軍車來接她們。
只是一路上,陸沁陽都沒有說話,不管田念和的阿蘭說什麼,她都只嗯嗯。
看著像是心情不太好,正因為田念和阿蘭瞧著她心情不大好,所以才更加的說著各種笑話,想逗樂著陸沁陽開心,可她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笑笑,一點也沒有發自內心。
陸沁陽回到部隊的時候,金鷹隊的成員,除了犧牲的那個,其餘的人,都在門口進行了接待,大家還準備了不錯的接待儀式,貼著喜慶燈籠的胸花,算是代表著要過年了的意思。
戴上了過年的又喜慶的標誌後,大家進了食堂吃飯,吃過飯後有任務,說是要去市區。
快速的用餐完畢後又在操場上集結完畢,這一日,臘月二十六的晚上,因為去市區執行任務,陸沁陽受了傷。
她並不是因為技術不行,因為幫田念,所以子彈打在了她身上。好在傷得不嚴重,中彈的是手臂,回來之後到醫務處包紮輸液。
不過因為這件事,田念被狼隊罵哭,狼隊說她菜鳥,居然還讓別人給擋子彈。
不過狼隊也責罵了陸沁陽,說她是不是腦袋長包,居然幫別人擋子彈。
因為這事兒,陸沁陽與狼隊嗆了幾句,陸沁陽的意思:「她是我的隊員,我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就算換做狼隊你,也會保護狼牙隊的安全!」
鏗鏘有力的字,再次刷新了狼隊對陸沁陽的認知,狼隊私下裡對老彪說:「這小丫頭片子可以啊,越來越有我的風範了。」
老彪說的確:「這陸沁陽可惜了是個女兒身,如果是男子漢的話,估計更有出息。」
狼隊說可不是嘛:「不過,也正因為她是女兒身。」
說道這兒的時候,狼隊的眼神里都冒著星星,而此刻他們都在宿舍休息,其餘的人,老八,十一,撐著半個身子起來,嘖嘖兩聲:「老大,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小陸。」
「……」狼隊翻了個身,拿被子蓋好上半身:「睡覺睡覺。」
早上的操課時間結束後,其餘人訓練,狼隊說,今天臘月二十七也不可能有休息,狼隊還說,這幾天都會有重要的任務。
狼隊還說,過年作妖的人,是真多。
陸沁陽繼續到醫務處輸液消炎,她剛剛走了幾步,狼隊快速的跑上來:「小陸同志。」
陸沁陽保持著距離又尊卑的叫了聲狼隊,只是這狼隊看著她的表情有幾分異樣,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眼神還有幾絲炙熱。
直到狼隊說:「我陪你去醫務處。」
「啊?」陸沁陽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都能放進去個雞蛋。
狼隊卻稍顯柔和的笑笑:「走吧。」
「……」陸沁陽渾身彆扭,甚至起了雞皮疙瘩,但是想到狼隊說的那句話,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全程到醫務處的路上,陸沁陽一直覺得各種怪異的氛圍,她真的很尷尬。
然後到了醫務處輸液的時候,狼隊便氣定神閒的坐在邊上的軍藍綠凳子上。
時不時的問她:「你們來部隊有一年了吧?」
狼隊很自然的照著話題說,陸沁陽渾身彆扭:「是啊,剛好一年了。」
她也不敢看狼隊的眼睛,她覺得上司就是上司,何況據說狼隊的年紀不小了,所以,陸沁陽很多時候是出自尊敬的膽怯,因為總是會看到一些異樣的磁場,這莫名的磁場,讓她渾身不舒服。
狼隊起身幫她整理了幾下輸液瓶,「你實際年紀應該不是23。」
「……」說道這個問題,陸沁陽沉默了幾秒,只得尷尬的笑笑,陸沁陽當然知曉,狼隊說的言外之意。
他說年紀倒不是問題:「劉shou長留下你,也是看在你的能力,加之你有訓練基礎。」
「嗯嗯。」陸沁陽尷尬的點頭,隨後笑了下,狼隊又問:「你以前是在哪裡訓練過?還是當過兵?但是為什麼部隊裡沒有你當兵的記錄?」
「這個……」陸沁陽抓了抓頭髮,由於狼隊一直盯著她看的緣故,她不敢正視,只得盯窗外。
狼隊像是看出什麼來,口吻幾分緩和的說:「你別緊張,我想了解了解你。」
陸沁陽木納的點點頭:「反正我的過往,和傳言的那般相差不無幾,狼藉。」
狼隊說,他倒不覺得:「以往你出了名,自然很多人關注你,好的壞的,都有人各種猜測編造的找話題。」
陸沁陽說是啊,然後不知道說什麼了。
後來期間,狼隊又給她說了不少她的過去,他說他有個妻子,但是殉職犧牲了,死的時候,孩子都快足月了,他說那個時候,他真的很想放棄軍人這個身份,因為他覺得,有時候軍人就沒有資格談戀愛結婚。
他說,如果當初他沒有和妻子結婚,她就會和別人組建家庭,那個人不會是軍人,會是商人,亦或者公務員,如此,她就不用命喪黃泉。
狼隊的這個觀點,陸沁陽贊同,「所以,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說這句話,陸沁陽一是安慰了自己,二是變相的拒絕了狼隊。
狼隊多次表面他的立場,他說他現在依然是想談戀愛的,只不多想找個同行,也找個軍人,不想再去到外面,禍害其他人。
輸液出來後,狼隊鄭重其事的問她:「小陸,我記得,自從你和陸葉離婚後,你沒男朋友的,對吧?」
「……」太直白的問題……陸沁陽扶了扶帽子,微微低著頭,不知如何回答狼隊,愣了幾響,「我現在沒有談男朋友的想法。」
狼隊頓時像是有幾分尷尬,他說沒事:「我先問問,確定了來,到時候我給你介紹。」
陸沁陽說謝謝了,回到操課場後,田念她們率先訓練完畢,便擠眉弄眼的跑上前,撞著陸沁陽的屁股:「陸隊陸隊,我們到底看到了什麼啊?你居然和狼隊,從醫務處的方向回來。」
劉穎采也上前,攔在她的正前方:「小陸,老實交代,為什麼和狼隊肩並肩的回來?而且還有說有笑的?嗯?」
「哪有啊?別鬧了行嗎?吃過中午飯後,該休息的休息吧。」說著,陸沁陽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
後面的一等人,快步的跟上:「陸隊陸隊,你倒是說說啊。」
結果,進食堂的時候,狼隊領著他們狼牙隊的人正吃得開心,狼隊的臉色比較正常,倒是他身邊坐著的兄弟,笑得哎呀連天,嘴裡還說:「狼嫂來了,狼嫂來了……」
陸沁陽窘迫的端著飯菜到稍微角落點的位置吃飯,周圍的男兵一直在起鬨,還說:「狼嫂害羞了,狼嫂害羞了啊……」
老八吃好以後,走到陸沁陽的身後,拍了騙她的肩膀說:「狼嫂,不要慫,談戀愛嘛,咱們部隊裡是可以談戀愛的,而且,軍人和軍人談戀愛,戀愛報告更容易通過。」
「哈哈哈……」於是頓時,她周圍坐著的女兵一陣起鬨聲的大笑起來。
陸沁陽無語的吃好飯,午休回到宿舍,全體108的女兵,將陸沁陽攔在劉穎采的下鋪追問:「狼隊,你不人道啊,悄悄的和狼隊談了戀愛,卻不告訴我們。」
「我發誓,我絕對的發誓,我沒和狼隊談戀愛。」陸沁陽雙手舉在空中,希望她們能夠相信:「我比竇娥還冤。」
所以,為了能夠讓大家相相信,陸沁陽陳述了上午輸液的整個過程,以及她說了什麼話,狼隊說了什麼話。結果,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她們更加的心潮澎湃:「這狼隊是在追求陸隊啊!所以,一定是男兵隊的人知道狼隊的心思,才起那樣的哄,想將咱們陸隊早早的收入囊中。」
田念說有道理:「男人們的套路真是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先斬後奏嘛,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節奏啊!陸隊,不能慫啊。要矜持啊。」
「大家都散開吧,散開吧散開吧。」劉穎采一個個拉開,她坐下床後,雙手掐著她脖子:「好你個小陸,居然瞞著我們談戀愛……」
於是108女兵宿舍鬧騰了許久,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這般鬧騰,直到外面響起了迫切的口哨聲和嚴肅的警告聲:「再鬧拉出來夜間負重跑!」
「……」全場一片安靜,也鬧夠了,索性都躺下睡覺。
次日,臘月二十八,今年的最後一天,臘月二十九。
這幾日,大家依然要到市區協助執行任務,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陸沁陽空閒之餘看了看手機,因為如今她們如今外出的時候,已經可以攜帶手機。
她手機上方有兩則海市的新聞,由於之前回過海市,手機上的定位還在海市,手機被推送的也是海市的新聞。
新聞其中有一則,是關於沈思存的小視頻,媒體記者問沈思存為什麼最近常常秀恩愛時,他的回答;「想要某人看看,我沒有她,一樣很幸福!」
說著這句話時,他嘴角掛著說不出的諷刺,陸沁陽當然明白,這句話是告訴她的,是在隔空喊話的嘲諷她。
罷了,合上手機,上了軍用車,在回部隊的時候,大家說外面好生熱鬧,所以,一路上,唱著國歌,各種軍哥,以及兩首流行歌曲,男兵女兵雖然都一起唱,更不如說是在打發內心深處,對家的渴望。
老八說:「我有五年沒回過家過年了。」
該句話說完,老八眼底頓時紅了,其餘的也跟著眼眶發紅。
過完年後,她們稍微鬆懈了不少,據說狼隊不會再管轄她們,而是要來個女軍官對她們進行另方面的保密加強培訓。
初六的時候,陸沁陽收到了貓耳寄來的賀卡,以及小段書信內容,信的內容因為要檢驗,所以貓耳並未在信里過多說什麼,只是祝福語以及問候,陸沁陽也用差不過的內容回復給了貓耳。
*
海市。
齊紅華坐在包房裡,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直到一個戴著口罩墨鏡帽子的男人出現,她這才擱下手裡茶杯,然後態度顯得十分尊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您來了。」
「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里說?我出來一次,純粹在拿命冒險。」男人坐在齊紅華對面,慢條斯理的點燃根煙。
齊紅華笑了笑,親自為男人倒好茶:「嘗嘗,剛上的新,雲南過來的特級茶葉。」
「哦?是嗎。」男人摘下口罩,墨鏡和帽子卻沒褪去,他悠悠的端起來,大佬般的潛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但是新茶鮮味兒過重,我還是喜歡陳茶。」
「別著急,有呢。」說著,齊紅華將另外一壺茶提上來:「嘗嘗這個特級的熟普。」
齊紅華快速的給沏了一杯,恭敬的遞上去:「再試試。」
男人接過茶去,順勢盤起了二郎腿,淺淺的嘗了口,不由享受的點點頭:「嗯,這個茶葉不錯。我喜歡。」
「熟普擱放的時年越長,越好喝,我給你喝的,據說放了二十年了。」齊紅華也給自己沏了杯,試著喝了半口,不由得閉上眸子好幾秒:「確實好茶。」
「談正事吧。」男人隨即又點燃了跟煙。
齊紅華擱下手裡的茶杯:「還是林沁揚的事,由於向著她的人太多,所以,我想找您,看看如何能把她拉下來,一個過去那麼黑的人,她憑什麼去部隊待了幾天,就這樣被洗白了?」
「林沁揚?怎麼又是她?」男人快速的在腦海里搜索了林沁揚的名字:「部隊裡沒有這個人。」
「不不不,您錯了,她改了名字。名字改成了『陸沁陽』,我女兒告訴我的。」
「哦哦哦,這個人?聽說很厲害,年紀輕輕,立功不少了,而且去年招收的那批女兵中,最拔尖兒的。」
「拔尖兒?她混得這麼好了?」
齊紅華再想著自己的女兒,因為幾件小事被槍斃,臉色頓時黑沉,「我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公平。」
「怎麼說?」男人若有所思中又端起茶來喝了口。
齊紅華呵呵兩聲:「她那樣的人品?居然能混到拔尖兒?你們哪裡搞錯了吧?」
「紅華呀,我也是看見我們多年的交情,有些事適可而止,有句話聽說過沒有?」男人有幾分嚴肅,說是談論事情,他倒更有幾分說教的姿態。
「什麼話?」接著她又呵呵兩聲:「我不懂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天下人都會為人父母,父母只會為自己的孩子,而不會為別人孩子。」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這樣沒完沒了,沒意思,你要相信,人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男人又端起茶水喝了口。
齊紅華聽著他的口吻,頓時有幾分生氣了:「這麼說,你不幫我了?」
「哎呀,老同學,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我不是說不幫你,而且這件事本身棘手,你要知道,在部隊裡拉下一個人,或者造謠,是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的,這會對名聲地位,各方面有影響。我走到今天可不容易,不能點小小恩怨是非毀於一旦。」男人喝完了茶水,又點燃煙。抽了幾口。
「……」齊紅華心底蔓延起來不爽的感覺,心想,這不管任何白道的人,為什麼這麼婆婆媽媽,就算會沾染黑道,僅限於交情,想讓他們幫忙辦點事,挺難,除非運氣好,有把柄,可偏偏,齊紅華沒有他把柄。
所以,這場談判以不愉快告終。
男人離開之後上了車,摘下墨鏡帽子後,不由默念『林沁揚』的名字,念完了林沁揚又念了念『陸沁陽』。
隨即,他抬起頭對司機說:「去查下這個陸沁陽,看看她在部隊表現,是不是如傳言的那樣好。」
「好的,shou長。」說完,司機專心致志的開車。
然而還在包房裡的齊紅華,將茶杯都砸壞了,「真是油鹽不進!!」
助理連忙走進來:「齊董,您消消氣。」
齊紅華無奈的托著下顎:「這個老頑固,送錢不要,送玉不要,啥都不要,房子不要,車子不要,現在白道的人,這麼愛裝清高嗎?」
助理哎一聲:「不是清高,而是他們的心頭,最重要的是升級升職,如今,升級前,要各方面考察,所以,說到底,他們將自己的利益擺在前頭,除非,像您之前說的,有什麼把柄握。」
齊紅華的臉上漸漸的淡定了一些,「所以,我應該要從找他們的把柄?但這些人做事滴水不漏的,要找到把柄,談何容易。」
「那咱們可以另外想辦法嘛,辦法是人想的,肯動腦子,一定會有突破口,我不信,這叫林沁揚的在裡頭沒有敵人或者嫉妒者之類的,利用嫉妒她的人,不喜歡她的人,總比到處求人的好。」
「……」思量著助理的話,齊紅華覺得相當的有道理。
*
沈氏集團。
自從上次出了龐小雅的事,很多事,沈思存私人方面的事,都讓龐非去做了,他打算重新重用失寵一段時間的付杰倫。
「沈總,這是您開會要的文件,我都整理好了,您老過目。」龐非將幾本文件拿進來,擱放在沈思存辦公桌上。
「嗯,你出去後,叫付杰倫進來。」沈思存頭沒太抬,淡淡幽幽的口吻。
付杰倫?
龐非微微皺了皺眉心,沒多問,點點頭說:「好。」
從年前開始,龐非和沈思存的關係,不溫不火,沈思存很多事不告訴他了,許多商務上要查的,要調查的一些情況,沈思存交給了付杰倫。
龐非冷沉著臉,覺得他要失寵,回到大眾辦公區域,他淡淡的叫了付杰倫:「沈總叫你進去。」
付杰倫白了龐非一眼,起身敲門的來到辦公室:「沈總。」
「齊紅華最近有什麼動靜?」沈思存認真的盯著文件,嘴上卻淡淡的問。
「果然如您所料,齊紅華正在四處找人,想要解決林沁揚。但是她找了好幾個人,並不樂意幫她,估計是怕惹火燒身。」
「繼續盯著。」說完,沈思存提起筆,在文件的末尾簽署上有力俊秀的字跡。
「嗯嗯,放心吧,沈總。」付杰倫點點頭,幾度想問的話,他終究是問出了口:「對了沈總,聽說林小姐扔了您送的項鍊,您好像挺生氣的,既然如此生氣,為什麼還要暗中幫她解決這麼多麻煩呢?」
沈思存淡淡的抬起頭來:「她不愛我,扔我項鍊,我會生氣,但,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生不如死。」
付杰倫明白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嗯,去吧。」繼而低下頭,拿過另外本文件時,他又補充了句:「老規矩,秘密進行,特別是龐非。」
「放心吧,龐非被您安排的工作排得滿滿的,也沒心思來知道我做了些什麼。」
沈思存淡淡點頭:「好。」
接著,付杰倫從辦公室出來,龐非立馬將他屁股下的那張椅子移動到付杰倫跟前,擠眉弄眼的問:「沈總又給你安排了什麼事?」
「你猜?」付杰倫賣著關子說。
龐非托著腦袋想了想,「猜不到。」
「猜不到就好好工作去。」付杰倫一副傲嬌的臉色說道。
龐非翻了個白眼兒,小聲嘀咕:「我看你能受寵多久。」
結果付杰倫聽到了:「有本事瞎嘀咕,去和沈總反抗啊。在這裡逼逼有什麼用。」
*
某秘密酒店。
齊紅華再次約到了來自白道的人,這次的人,沒有上次那個『膽小如鼠』,沒用帽子口罩那些裝備,這戴了個墨鏡。
但是穿著很低調,車子也開得非常低調,到了之後,他司機沒進來,在門口守著。
齊紅華依然是招待白道那些人的老套路,沏茶,上好的茶。
親自掌握好兩杯,恭恭敬敬的送達他手邊:「您嘗嘗,二十年的熟普。」
結果,男人高冷的擺了擺手手,聲音更是冷清:「謝謝,我不喝茶,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
齊紅華無奈的擱下茶杯,真讓人上了杯白開水。
「據說,您年輕的時候,和林家有很深的恩怨。」齊紅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男人淡淡的喝了幾口白開水:「哪個林家??」
「林子惠……」說到此,齊紅華看見,他端著水杯的手,微微的顫了顫。
通過這樣小細節的微表情觀察,齊紅華覺得今兒可能說道了點子上:「這個林子惠,有個女兒,叫林沁揚,當年作惡多端,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改成了『陸沁陽』,去了某特種部隊當兵,然後如今,基本成功的洗白了,據說在裡頭立了不少功。」
男人握著的手,又微微顫了顫:「還有這樣的事??」
齊紅華呵呵一笑:「可不是嘛,您說,再過幾年,她要是洗白成功,出生了社會,自然能昂首挺胸的走路。」
「本身黑閻王,還能洗成白羅剎?」男人擱下手裡的杯子,幾分冷寵愛熱風的口氣說道。
「呵呵,人家還真有那本事。」
後期,到底是混階層的人,男人一直沒做任何偏差的評價,每一句話,都是在附和。
男人走後,助理從洗手間裡出來:「齊總,這人也無法被說服啊。」
「只能憑運氣了,要知道,當年他恨林子惠很深的,我想,對於林子惠的女兒,他多少也會做點什麼。」齊紅華若有所思的說。
沈家。
近日,沈萬從由於沈宇函以及身體不大好的緣故,沒去公司。
齊曉琪被槍斃後,那邊的那棟別墅一直空著,孩子和傭人,一併接回了沈家。
傭人幫忙帶一些,沈萬從沒事幫忙照看,好在是孩子會走路了。
倒是沈思存,每次回來,也不願意抱孩子,沈萬從也勸說過:「孩子沒媽了,你看在他可憐的份兒上,不管怎麼說,他只有你這個爸爸。」
老頭子的話,沈思存全然沒理會,好幾次為這件事爭執過。
沈思存很想告訴老頭子,這根本不是他孫子,又想著他身體不好,真怕他氣死了。
*
晚上,公寓裡。
沈思存剛走出電梯,龐小雅穿著紅色的大衣,手裡提著些菜,還有她的包包,正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龐小雅見沈思存走進來,立馬迎上前,甜甜的笑著:「思存哥,你回來了?你看,我買了你喜歡吃的菜,準備做飯給你吃。」
「你走吧。」沈思存非常淡漠的口吻。
龐小雅頓時有點難過了,心想,前段時間,沈思存對她也是淡漠的態度,但好歹讓她進屋啊。只要她說去看電影,或者看音樂劇,或者買機票,他也會陪著去的。
委屈巴巴的嘟著嘴兒良久:「那好吧,我把菜提回去了。」
在龐小雅提著菜走到電梯門口,沈思存伸手按門,腦海里傳來龐非對他的責罵:「我妹妹她哪裡不好了?她小鳥依人,可愛,最主要她愛你,至少不會像有些沒心沒肺的女人,對你愛答不理,還扔你送的項鍊,各種傷你的心。我要是你,我會選擇一個愛我的人,而不是還去追求什麼狗屁愛情!」
「還有,沒有用心的相處過,怎麼知道小雅不好?你真以為你還是二十歲的小伙子嗎?開年後,你就38歲了,這個年紀的你,事業有成又怎麼樣?你還沒結婚,沒有一個穩定的家庭,一個穩定的人,給你料理生活?也還更沒有個孩子!你覺得你不失敗嗎?還是,你真想要那個來歷不明的沈宇函給你養老送終?」
「還有,你真要一廂情願的等林沁揚?林沁揚和你可不同,她還年輕,她還有青春,她還耗得起,她在部隊幾年後出來,能分配到不錯的單位,加上她自身的條件,到時候有的是男人排著隊娶她,你就不同了,雖然你外表看著年輕,但年紀告訴你,你已經是老男人了。」
是啊,按照虛數算,他今年已經三十八了,就算現在開始有孩子,他五十歲的時候,孩子才十二歲,六十歲的時候,孩子才二十二歲。
想到此,沈思存微微的閉了閉眼睛,隨即轉過身,對著電梯前,等下樓的龐小雅。
沈思存鬆開手裡門的副手,淡淡的轉過了身:「龐小雅。」
「思存哥。」龐小雅立馬欣喜若狂回過頭來。
沈思存淡淡的低垂著眸子,「你進來吧。」
語氣平平,英俊的臉上也依然是冷清。
龐小雅立馬興高采烈的跟上前,進屋後,脫掉了高跟鞋,順勢拿過一雙男士拖鞋換上,然後進了廚房。
她做晚飯的期間,沈思存在抱著電腦整理電子文檔。
八點的時候,龐小雅做好了三個菜,她拿好了碗筷,「思存哥吃飯了。」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沈思存擱下電腦,走到桌子前,只見龐小雅笑盈盈的為沈思存裝好了飯,連並著筷子一起遞給了他。
隨即,才給自己添飯坐下。
「思存哥,你嘗嘗這個。」龐小雅主動的給沈思存夾菜,沈思存吃了第一口。
味道一般,沒有齊曉琪做的飯菜好吃,但也沒有林沁揚做的難以入口,有點偏川味兒。
吃過飯後,龐小雅洗碗,沈思存繼續回到沙發邊整理電子文件。
龐小雅沒待多久離開了,她覺得女追男這種事,循環漸進的好,慢慢的來。龐小雅有龐非那個情感軍師,加上龐非很懂沈思存,龐非曾告訴過龐小雅,「沈思存遲早需要個女人的,他已經老大不小了,這個年紀事業有成倒是好說,那要是放在普通人群里,會稱作剩男,還會被心理醫生鑑定為心裡有問題。」
所以,龐小雅有信心,只要一方面那個林沁揚不離開部隊,她自有辦法拿下沈思存。
她很感謝林沁揚的自私自利,正因為這樣,她龐小雅才能有機可乘。
*
沈家。
沈宇函哭了整整八個小時,如今的沈宇函以及會走路了,沈萬從時不時的會拿齊曉琪的照片給沈宇函看,他會告訴沈宇函:「我的小宇函,看看,這是你媽媽哦。」
這一日,沈宇函拿著齊曉琪的照片完了老半天,玩兒到最後,他唧唧呀呀的叫了聲媽媽,發音不怎麼准,但叫完後,沈宇函便一直哭,從中午都快鬧騰到晚上。
傭人抱著無論怎麼哄,沒用,直到另外個傭人說:「這小少爺,怕是想媽媽了。」
「是啊,哎,可憐的孩子。卻不知道,他的媽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沈萬從在一邊看得干捉急,只好求助的給沈思存打了電話。
此刻的沈思存,正在浴室里沖熱水澡,雙臂有力的撐在牆壁上,眼睛閉著,散發著蒸汽的熱水,順著他的頭頂澆灌到全身,慵懶的神色,略顯傷沉。
所以,沈思存放在臥室床上的手機響聲,他未聽到,當他裹著浴袍出來時,點開手機,才發現,手機上的幾個未接電話。
沈思存回撥了過去,剛響一聲,那邊傳來沈萬從急切的聲音:「沈思存,你兒子哭一天了,你是真不管嗎?」
沈思存微微凝滯眉心:「病了?」
「病個屁啊,他好好的,看完了齊曉琪的照片後一直哭,嘴裡啊呀哎呀的叫著媽媽。」
「……」沈思存稍微沉默了兩秒。
想著,雖然齊曉琪有錯,孩子卻很無辜。
老頭子不止一次打過求助電話給他,沈思存只能迅速的換上衣服,拿著車鑰匙,開車回到了沈家。
剛剛停好車,拉開車門下車,便聽到裡頭傳來,嘶吼般的孩子哭叫聲。
鎖上車門,沈思存進到客廳,客廳中央的地毯上鑲嵌了一些兒童地貼,沈宇函坐在上頭,小臉兒都哭紅了,沈萬從在一旁,手裡拿著會叫的鴨子,時不時擠幾下。
鴨子叫的時候,他會停止哭泣,但是,卻又會立刻的接著嗷嗷大哭。
「你總算回來了。」沈萬從有點吃力的從地貼上站起來,下意識的捂住胸口。
「您去歇會兒。」說完,沈思存直接將沈宇函抱起來,大概抱了會兒,真的不哭了。
沈思存接著逗樂了一會兒,小東西不但不哭了,反而腫著紅紅的眼睛,笑了幾笑。
傭人立馬豎起了大拇指:「還是少爺厲害,鬧騰了一天。少爺一回來,小少爺真不哭了。」
後期,這小東西,大概也是哭累了,直接在沈思存懷裡睡著,把孩子給了傭人後,沈思存開車離開了別墅,路上,漫無目的的開著車,不知不覺,他再次將車子開到了那家餃子店。
餃子店的東北人老闆正在清洗各種格子,盆子,擀麵棒之類的。
沈思存車子停在遠處,他握著方向盤,並沒有下車,之後,他便開車離開了。
回到公寓,脫下身上的卡其色大衣掛好,躺在床上,稀稀疏疏又想起一些畫面,是他和林沁揚在昆明。
他慵懶橫躺在床上,右手枕在後腦勺,閉上眼睛,繼續回去那段昆明的過往,漸漸地,那些畫面便全數的呈現在了腦海。
昆明?
沈思存唰滴睜開了眼睛,坐起身,拿過床頭的煙點燃,猛烈的吸允了幾口,猛然想起,他們在昆明那幾天,明明那麼甜蜜的。
越想那些畫面,心底越發酸楚難受,很快的,連著五根煙下去。
所以,快臨近2月14日情人節那兩天,剛好周末,提前周五的時候,沈思存便訂了去昆明的機票,到昆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按照凌晨的新時間算,已然是2月14日情人節。
昆明氣溫暖和,沈思存訂了酒店後,拉開窗簾,抽了兩根煙才睡的。
次日早起後,他前往了之前和林沁揚去過的地方,吃了她吃過的那些個小吃,以及進了那家小酒館。
沈思存穿著春季的風衣,還戴了墨鏡,剛進去,老闆一眼就認出了沈思存。
「你是那個帥哥!」老闆指著他的臉。
「……」沈思存沒說話,取下了墨鏡,老闆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隨即,沈思存又戴上了墨鏡,便聽老闆說:「你上次來過之後,我這裡每天都會有女生來問你,說你下次什麼時候來,還有不少外地人,說是來坐坐沈少爺坐過的酒館啊,你不知道,你簡直是我的財神啊!」
「有位置嗎?」沈思存盯著老闆激動得語無倫次的樣子,淡淡幽幽說了句。
老闆連連點頭:「有有有,就算今天別的所有人我不招待,也不能虧待了沈少爺。」
「我不想有人打擾,所以,麻煩老闆,低調點。」沈思存囑咐了句,跟隨著他們進到了酒館最裡頭。
當初他和陸沁陽坐過的那張桌子還在,少數民族風格的酒桌上,放著個瓶子,瓶子裡只插著一朵花。
老闆端上來他口中最好的一款酒,但沈思存拒絕了,他點了之前林沁揚之前喝過的那款風花雪月。
從酒館出來後,沈思存又在她們之前走過的街道上走了走。
回到酒店後,與付杰倫通了視頻,付杰倫說:「沈總,最新消息,陸沁陽升級了。」
「嗯,的確好消息。」沈思存不用想,也能知道臉上淡定從容,實則內心卻開心到翻湧的樣子。
接著,付杰倫又說:「不過齊紅華那邊,最近有了收穫,某位大佬大概被齊紅華抓到了把柄,齊紅華的想拿這個來威脅他。」
「……」沈思存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快速的想了幾秒:「在齊紅華後院兒放點火。先讓她自顧不暇。」
「如何放?」付杰倫沒明白,沈思存抱起筆記本放在腿上,快速打了幾排字,是關於『放火』的安排。
付杰倫收到後說了好:「我現在去。」
掛掉了視頻通話後,沈思存合上電腦,盯著遠處的落地窗,眸色暗沉:林沁揚,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次日一早,沈思存前往了昆明機場,落地海市後,付杰倫前來接的機。
上車後,付杰倫一邊開車一邊說:「齊紅華回美國去解決那邊的麻煩了,所以,林小姐應該是暫時安全的。」
「龐非這幾天在忙什麼?」沈思存隨手拿起車上的文件,一邊看,一邊說。
付杰倫的方向打了個彎兒:「龐非啊?他還能做什麼?自從龐小雅回來,他完全成了妹妹奴。估計最近在幫他妹妹想著怎麼拿下沈總您之類的。」
「隨他去吧。」看完了一份兒文件,他又迅速的拿起了第二份文件。
付杰倫偏頭看了眼低頭盯著文件的沈思存,付杰倫差點以為他出現了幻聽。
「沈總?您不會真打算和龐小雅?」付杰倫話問了一半。
「老頭子身體不好,這把歲數了,還在奔馳在商業界,也真是不容易,我不想以後我老了,我的孩子還不能獨當一面。」
何況,他還想早點退休。要是,他早些結婚,孩子該快念完小學了。
38歲,就如龐非所說,他已經過了談戀愛的年紀。
青春已逝,愛過的人,悸動的心,是該收斂起來了。
因為,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付杰倫表示明白的點點頭:「我明白了沈總。」
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他們沈總這是要放棄林沁揚了,不打算再爭取了,因為就算再爭取,也爭不過現實。林沁揚就是不解釋他……
接下來的時間,付杰倫便認認真真的開車,沒有再繼續說別的。
沈思存直接到的沈氏集團,老頭子近日不坐鎮董事長的位置,他又在昆明耽擱了星期六,今日雖然星期天,他還是有一些工作要處理。
加上自從他失憶以來,董事會各種針對他,好在沈思存的能力,以及開會時的言談表現和以往沒失憶時一樣正常,所做的方案也很符合邏輯和說服力,董事會那些老頭漸漸的有所收斂。但儘管如此,沈木榮如今的實力已然不容小覷。
沈木榮表面上吊兒郎當,實際,非常的有手腕兒,最近幾月,沈思存和沈木榮斗得水深火熱。
沈木榮想擠垮沈思存也不是一天兩天。
沈思存上到樓上辦公室,剛走到門口,沈木榮嘖嘖兩聲,雙手抱在懷前,整個人看戲般的靠在門前:「有些人啊,成天除了談情說愛,貌似不會別的了,動不動,不是跑南都市,就跑昆明,你這麼拼,林沁揚知道嗎?」
「你這麼感興趣?要替我告訴林沁揚?」沈思存白了沈木榮眼,沈木榮又嘖嘖兩聲:「誰TM會做那麼無聊的事?」
「……」沈思存難得再理會沈木榮,直接進了辦公室。
旁邊的副總辦公室里,沈木榮走回桌前,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喝了幾口,他撥通電話:「進來一下。」
不出一分鐘,沈木榮的助理安安美女快速的踏著高跟鞋進來:「沈副總,您有何吩咐?」
「沈思存去雲南做了些什麼?」沈木榮倚靠在辦公桌上,雙臂依然抱在懷前。
安安快速的在腦海里轉悠了一圈兒,整理好後:「去了小吃街,去了滇池,去了酒館,大概就是這些。」
「沒做別的?」沈木榮不怎麼相信。
安安點頭:「沒做別的。」
沈木榮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
北洲市。
某實驗秘密基地。
郎教授穿著白色的大褂,站在儀器前分析最新的數據,他發現最新的數據,注射進人體後,人不會快速的死亡,堅持的時間比之前稍長,只是那些被做過試驗的孩子,到最後七竅流血而亡,再之後,他們的屍體會漸漸的變得畸形,細胞也會跟著畸形。
最新的數據出來後,郎教授摸了摸他頭頂已然全無的頭髮,幾乎光頭頂了。
一旁的幾個人走上前,盯著儀器的顯示器看了看:「這次新合成的,比上個月的更融入血液,更持久。」
「遠遠還不夠,分子解體的時候會產生變異,是產生抗排斥最主要的原因。」郎教授一邊將數據的重點畫出來,一邊淡淡的說。
身邊的助手俯身,近距離的觀察著顯微器下的『超強細胞再生素』的蠕動情況:「如何才能避免分子解體融入的時候變異?這是非常難的問題。」
「不僅如此,分子要徹底的融入的基因,也是個難事。」郎教授記錄完畢最後一組數據後,關掉了儀器。有幾分喪氣的說:「休息幾天,這幾天不研究了。」
周圍所有協助郎教授的人,頓時笑開了花:「哎呀哎呀,真是太好了,最近累成狗了。」
就在大家都覺得可以放鬆的時候,實驗室的門,咯吱打開,戴著口罩帽子墨鏡的男人,手背在背後的走了進來。
郎教授周圍的助手紛紛膽怯散開,只有郎教授一人面對口罩男。
「剛剛,我是聽見誰說的要休息?」墨鏡男的聲音盡顯冷厲。
郎教授此刻的情緒比較大:「機器都需要休息,何況我們還是人,你要是覺得我的研究慢了,另外找人,我還不想幹了。」
郎教授扶了扶眼鏡,脾氣上來,直接懶散的靠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盤著二郎腿,一副你大不了弄死我的姿態。『
墨鏡男人咬了咬牙齒,直接朝著助理伸了伸手,助理將手機遞給了他,他快速的撥通了號碼並且非常嗜血的口吻:「斷掉孩子一隻手。」
郎教授聽聞,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那個,我錯了,我錯了行嗎?我向您道歉,我現在就開始研究。」
說著,郎教授急急忙忙的走到了那些台器械前,開始配藥。
但是戴著墨鏡的男人卻說:「晚了,晚了!這是給你們所有人不聽話的警告!」
說完,墨鏡男人特地將手機開了免提,手機里,頓時傳來一聲孩子的慘叫聲。
接著,他掛掉電話,那邊的人將執行的過程傳過來一個視頻,接著,口罩男人將視頻傳給了郎教授。
郎教授扶著儀器,整個人慢慢的癱在了地上,他點開的視頻,他的親兒子,被人鉗制在地上,一旁的人,拿著鋒利的斧頭,然後……
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郎教授整個人暈過去。
戴著墨鏡的人,對著身後的人揚了下手,示意他們提水,兩分鐘後,一大桶涼水被提了上來,他提起來,直接潑在郎教授身上。
郎教授掙扎著醒來,他躺的地方早已被涼水侵蝕,他腦海中,全是兒子血淋淋的畫面。
這一次事件後,郎教授有了個想法,他與其這樣雙手沾滿了鮮血的活著,不如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
可他怕死……
他真的怕死……
接下來的幾天,郎教授像瘋了般,沒日沒夜,不休息,不睡覺,同時,還研究了另外一種藥,這種藥,是他給自己準備的。
這種藥物自殺,能讓人走得沒有任何痛苦,好比國外合法的『安樂死』。
郎教授怕死亡的痛苦,所以。他想讓自己像睡著一般的離開人世。
臨近三月底,他悄悄的研究出可以死得無形的藥,連著一個月沒睡覺的郎教授,突然對幾個助手說他要睡了,讓大家別惦記,剛開始助手不知道什麼意思,直到發現郎教授睡了兩天兩夜,而且臉上出現屍斑的時候,他們猛然發現了問題,立馬通報了外面站崗的人。他們進來,檢查了郎教授,發現他已經沒有任何心跳。
在場的所有人,嚇尿。
他們趕緊通知了上頭的人。
「你們一群廢物!現場做實驗的人,不是醫生嗎!讓他們給我搶救啊!」電話那邊的人一陣咆哮,憤怒得眼眶發紅。
「老大,不行了,有屍斑了,在場的幾個醫生,說郎教授已經,已經去世了兩天。」站崗的人嚇得顫了顫,吞吞吐吐的解釋。「……」電話那邊的男人,沒再多說一句,他直接將耳邊的手機重重的砸了出去。
哐當一聲,接著,連桌上的那些杯子盤子,桌子,書架,屋裡能砸的,全給砸了。
夏維聽到不對勁兒,立馬跑上樓,可還是不能阻止他。
陸葉瘋了一般,連夏維都不放過,夏維被他拖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許久,陸葉坐在床上,雙手沉悶的抱著頭,地上被摔到全身疼痛的夏維,慢條斯理的爬起來:「陸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需要發這麼大脾氣?」
「……」陸葉沒說話,氣得直喘大氣。
良久,他站起來,從衣櫃裡取下黑色的外套,戴上了帽子墨鏡口罩,以及變聲器:「去試驗地看看。」
夏維拍了拍身上的狼狽:「哦哦,好,我先下去開車。」
到了試驗地後,郎教授的屍體依然在沙發上,周圍的住助手,全都低著頭,沉默的圍在周圍,陸葉上前檢查了郎教授的情況,他的手下並沒有騙他,他的身上的確已經出現屍斑。
「誰發現他去世的?他最近都幹了什麼?」陸葉嚴肅的口吻,質問在場的所有人。
其中的助理一號舉了舉手:「我發現的,我想著郎教授睡了兩天,我叫他起來吃飯,感覺他不對勁兒,結果,發現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呼吸聲。」
陸葉上前,一人一巴掌:「為什麼連著睡了兩天?為什麼沒有及時發現?」
咆哮的聲音,由於戴了變聲器的緣故,異常的恐怖。
在場的人都顫了顫,依然是那個頭號助理站出來解釋:「郎教授以及一個月沒睡覺,所以我們想著,他睡兩天是正常的,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陸葉沉默了兩秒:「那藥房的原理呢?你們照著方子,給我繼續研究!」
一號助手遺憾的搖頭:「這個方子太複雜,我們根本不懂,也記不住那些化學數據,恐怕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郎教授一個人知道。」
「那你們呢??!嗯!」陸葉頓時將矛頭指向其餘幾個不說話的人身上。
「……」所有人怯弱的搖頭,根本不敢正面的回答。」
陸葉雙手捏得咯吱咯吱響,再次沒人幾耳光: 「一群廢物!腦子長來吃屎嗎?」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陸葉怒不可歇的望著滿實驗室的瓶瓶罐罐以及儀器,頓時崩潰了。
他走上前,將那些瓶瓶罐罐全部砸碎在地上,周圍的人全都退後到外面,誰都不敢阻攔,因為那些藥品,很多是直接傷害身體。
陸葉砸到爽砸到嗨,也沒東西可砸的時候,他漸漸的平息情緒:「來人!」
夏維立馬進來:「您說。」
「安排人,把郎教授葬了。」聲落,陸葉木納的踩著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門口停著的那輛車上。
只是在開車回去的過程中,夏維沒敢吱聲。
「貓耳在何處?」良久,抽著煙的陸葉總算問出了一句話。
「貓耳之前在北洲市,但是後來好像被沈思存接走了。」夏維說道。
「又是沈思存。」頓時,陸葉的憤怒又翻騰了上來。
「人應該在他手上。之前沈思存就將她帶離北洲市了。」
「艹TM**!」陸葉忍耐不住的罵了幾句髒話:「郎教授死了,只能看貓耳那裡還有沒有數據!立刻給我查到貓耳的下落!如果真在沈思存手上,我另外來想辦法!」
夏維點點頭:「好的,這件事,我會儘快完成。」
回去後,陸葉回局裡,夏維著手查找貓耳,但結果卻是和之前一樣。
夏維給陸葉發了傳真,用他們兩個特定的代碼發的內容,翻譯過來是;「貓耳依然在沈思存手裡。」
看完內容後,陸葉快速的撕碎,將紙團氣憤的捏在手裡,良久,他一拳頭打在牆壁上:「沈思存!很好。」
陸葉將碎紙條扔進垃圾桶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已經有了想法。
試問?沈思存的軟肋是什麼?
次日,陸葉給陸昊南打了電話,所以,陸沁陽的單人調令很快下達。
*
女軍官南玉,正在對女兵們做一些『女特務』方面的細節訓練時,男兵那邊的操課場方向,狼隊拿著單子一步步靠近。
「小南同志,一切順利嗎?」狼隊拿著單子,遠遠的打了招呼。
南玉,標準的美人胚子,一米七五的個兒,以前參加過天安門的國慶紀念日演習的,後來去某某情~報~局~受過高等的國際~情~報~培訓,牛得一逼。
南玉嚴肅的望了眼狼隊:「啥事兒?」
「嘖,這個,調令,您的金鷹隊,有一名女隊員,會被暫時調走。」狼隊將單子遞給南玉。
「要調誰?」南玉一邊疑惑的問著,一邊將狼隊手的檔子扯了過來,看到上面的名單是陸沁陽時,她臉色拉得更青:「我最看好的一個,居然要被調走?這是要搞什麼?」
「誰知道呢,上頭的事兒。」狼隊旋即一笑,放眼望去,他深深的看完了陸沁陽後:「你也看上她了?」
南玉點頭:「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指不定以後,真能進入更深沉的臥底層次。」
狼隊呵呵一聲:「得了吧,我還是希望她留在我們特種部隊。」
南玉說哪有那麼死板:「只要是好苗子,自然會有更強大的舞台。」
「得得得,你趕緊安排她走人,不然上頭得催促了。」狼隊不太耐煩的口吻,隨即,揮了揮爪,便轉身走了。
狼隊走後,南玉看了看調令,覺得甚至奇怪。
「陸沁陽!」南玉朝那邊叫了聲。
「到。」陸沁陽立刻回應,兵器站得規規矩矩。
「你的調令,上頭讓你去協助某件案子。」南玉將單子拿給陸沁陽,陸沁陽接過去看了看,有點奇怪:「南長官,為什麼只調我一個人?」
「不知道,你趕緊收拾東西上車,上頭催得急。」
陸沁陽只得鏗鏘有力的說了是,之後給大傢伙兒打了個招呼,隨便收拾了下後,上了門口的軍用車。
坐了一段車程,陸沁陽口渴之餘,拿起一旁擱放的礦泉水喝了幾口,但是喝沒多久,她覺著一陣陣的頭暈目眩,眼前一片黑暗,緊接著,她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陸沁陽手背後面,捆著鋼絲,腳上也是鋼絲,這樣的綁人方法,稍微掙紮下,便能痛到刺骨。
陸沁陽回想著,自己之前不是在軍用車上嗎?後來因為喝了幾口礦泉水。
這到底怎麼回事?
疑惑之餘,眼前傳來咯吱的開門聲,緊接著,戴著口罩墨鏡的幾個男人進來。
陸沁陽半眯著眸子,打量著他們神秘的裝扮:「你們是誰?為什麼綁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