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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為愛痴狂

2023-11-06 14:12:11 作者: 田小姐6
  「沁揚,你昨晚去哪兒了?」

  剛撥通,莫子珩沙啞不怎麼好的語氣傳來。

  「哦,我有點事。」也不知如何解釋,她向來撒不來謊,莫子珩呵呵一聲:「你看今天一早的微博了嗎?」

  「沒呢,我剛起床,還沒來得及看呢。」明顯沒底氣的解釋。

  「我在沈思存的公寓門口。」莫子珩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外面?

  林沁揚望了眼門口,心裡咯噔;「你到沈思存公寓做啥?」

  臥室里,林沁揚的話沈思存自然聽到了。他拉開臥室門,林沁揚握著手機,有些不知所措。

  「子珩,我不在沈思存公寓,你怎麼可能看到我,你快回去吧,我在家呢。今天周六,不上班,所以剛剛起床。」假裝打了個哈欠,做出真是一副剛醒來的樣子。

  一轉頭,林沁揚見到了沈思存,她微驚了一下,沈思存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她身後。

  林沁揚做了個噓的動作,沈思存悠悠然的笑:「你這麼能演戲,莫子珩知道嗎?」

  分貝高,渾厚有力,電話那邊的莫子珩聽到的是這樣的聲線。

  這顯然是沈思存的聲音,莫子珩更加不能淡定:「我聽到沈思存在說話了,你還說不在沈思存家裡?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再也不與沈思存來往了嗎?我已經原諒了你,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傷害我?」

  「我……」林沁揚不知作何解釋,答應不與沈思存來往的人是貓耳吧……

  「沁揚,你把門打開!」幾分命令,幾分悲涼,幾分恨意。

  「子珩,你冷靜,我只是……」

  「把門打開!」語氣越發冷然了幾分。

  林沁揚望了沈思存一眼,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她暫時捂住電話:「幫下我。」

  「怎麼幫?」似笑非笑的表情:「開門?」

  「算了。我自己解決。」林沁揚走了幾步拉開門,莫子珩陰沉著俊臉,站在門口,「不是說不在沈思存家嗎?」

  「……」林沁揚默不作聲。

  「你說話啊!是不是又與沈思存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分貝提高了很多,眼眶的怒火熊熊燃燒。

  「我沒有,子珩,我們回去,回去慢慢說。」試圖關門的林沁揚,莫子珩一把將門推了更開:「打你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網上的視頻里顯示,你被沈思存抱走。「

  衝進客廳里,沈思存氣定神閒的站在沙發邊,他雙手插在庫口袋裡,對於莫子珩憤恨的目光,他反而帶著幾絲挑釁。

  「沈思存,你果然,又勾引沁揚!」莫子珩咬牙切齒的說完,便是拳頭揮打了上去,沈思存犀利的從褲子口袋扯出手,準確無誤的接住。

  「你個禽獸,自己有女朋友,還勾引人妻,我今天要替天行道。」

  莫子珩不是沈思存的對手,掙扎幾下,拳腳相向,二人對峙幾招,莫子珩被沈思存反鉗在地毯上。

  良久,沈思存陰霾沉沉的掀起唇齒:「自己的女人看不好,怪我?」

  「沈思存,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莫子珩動了下,無用,再動,雙臂斷裂般的疼。

  「好了,沈思存,你先放開他。」林沁揚走上來,試圖拉開沈思存,沈思存一把鬆開他,冷呵一聲後又回到了臥室,順勢關上門時,牆壁在晃動。

  莫子珩狼狽從地毯爬起,憤怒發紅的瞪著林沁揚:「你說過不會再騙我,也說過不會再做對不起我的事,可是為何……為何要再次用沈思存傷害我?」

  「我沒有傷害你,子珩。」林沁揚是真的很想告訴莫子珩,與他上床的人,從來都是貓耳,根本不是她林沁揚,話到嘴邊,她堵回口中。

  「你還沒有傷害我,你與沈思存過夜,他抱你回來,你們最近各種曖昧的照片,你敢說還沒有傷害我嗎?林沁揚!」

  「對不起。」慚愧的低下頭,林沁揚無地自容。

  「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林沁揚,我真的,真的受夠了,我們宣布離婚吧。」

  說完無比沉痛的一句話,莫子珩轉身,絕塵而去。

  原地的林沁揚,無奈的坐回沙發上。

  她這次是真惹莫子珩生氣了……

  在北洲市養胎的貓耳見到報紙上林沁揚與沈思存各種曖昧照,以及莫家少爺傷心欲絕的一些內容,她不太淡定。

  如今,她肚子越來越明顯,大夏天的,不敢穿緊身衣,只穿蝙蝠衫等等衣服形較大的。

  她拿起手機給林沁揚打電話,還坐在沈思存公寓客廳的林沁揚見到了來自北洲市的號碼。

  接聽後放在耳邊,那邊傳來貓耳熟悉的聲線:「你終究還是傷害了他。」

  「是你?你怎麼敢給我打電話。」林沁揚警惕的望了一眼沈思存的門,轉即朝走廊盡頭,確定無人的位置,

  「林沁揚,你仗著他愛你,各種傷害他,既然你不愛他,以後遠離他的世界!」警告的口氣,沒有半分半毫的玩笑。

  「你肚子應該大了吧,這段時間,七爺還派你做任務,你要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不用你操心,以後,離莫子珩遠些!」

  關切的語氣,貓耳全然不領情。

  「我不是操心,只是提醒你,一旦被七爺知道,她一定不讓你留下孩子。」林子惠,林沁揚自認以前是了解的,可如今她才恍然大悟,人心永遠隔著肚皮。

  「我知道怎麼處理,你管好你自己吧……」

  嘟嘟的忙音傳來,林沁揚將手機揣回包里,想著接下來是要回林家,壓抑,太壓抑。

  下樓時,停車場,沈思存車子邊見到了自己的車,翻了翻包,沒有車鑰匙。

  還在沈思存家裡?

  倒回電梯上樓,按了門鈴,他遲遲未開,林沁揚又拍了一會兒:「沈思存,麻煩開下門!」

  在臥室里換衣服準備出門的沈思存,自然聽到了外面隱隱熟悉的聲音,他取出白色的襯衣和藏藍色西褲,一氣呵成又有條不紊的換上後,這才到客廳拉開門。

  門開的瞬間,沈思存穿著紋絲不皺的白襯衣,西褲的皮帶亮錚錚的,腳上是卡其色的新皮鞋。大概不知道林沁揚會去而復還,他目光懶懶的看她一眼:「什麼事。」

  語氣也是慵懶的。

  「我的車子也是你幫我開回來的吧?」

  「龐非開的。」淡淡的回答。

  「那,有沒有看到我的車鑰匙。我的包里沒有。」

  「沒看到。」慢條斯理的說著,他轉身到茶几上看了看,最後在茶几的抽屜里發現,「是這個?」

  林沁揚接過來:「是這個,謝謝。」

  手差點拿點,沈思存縮了下,抬得老高,林沁揚踮起腳尖,觸了幾次,沒觸到。

  「快給我,沈思存。」又踮了幾次腳尖。

  望著她拿不到又急壞了的表情,索性抬更高,林沁揚跳了兩下,手打出去的時候,腳滑了一下,身子傾斜,差點摔倒,沈思存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她纖悉的腰肢。

  林沁揚朝後揚了揚,穩穩靠在了他手臂上,一陣陣心跳加速的感覺傳來,林沁揚臉上滾燙如雷。

  失神中,她定睛望著沈思存,良久,她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一把推向沈思存,沈思存轉了個身,輕而易舉的換了個姿勢,林沁揚更便措不及防的跌進了他懷裡。

  落進去後,他沒有別的動作,但是她腰肢上的那雙手卻漸漸的變得滾燙。

  「你與莫子珩要準備宣布離婚?」半眯著的眸子,閃著幾絲危險,林沁揚下意識的縮了縮:「你既然偷聽到了,幹嘛還問。」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慵懶的,不容她抗拒的語氣。

  「我為什麼要親口告訴你呀。」林沁揚裝傻的說,眼睛幾絲飄的看著他的穿著打扮,「你穿這麼好看,是要出去吧?那你快起來出發吧,我也要回家了。」

  「這麼好看?」沈思存微微凝著眉心:「這麼好看是多好看?」

  幾分挑逗。

  林沁揚哎呀一聲:「嗚嗚,人家腰好酸,不能動,腿麻了,嗚嗚,好難受。」

  「……」沈思存力度稍微鬆了一些,林沁揚乘機,又是一腳踢開沈思存,迅速犀利的拽著車鑰匙和包包逃之夭夭。

  沈思存望著門口,又低頭看了眼胸口白襯衣上腳印,唇角掛著一絲冷笑。

  拿著車鑰匙,跑進電梯,一路上車,林沁揚坐上駕駛位,心裡鬆懈一口氣。

  車子剛開出公寓小區,林子惠再次打來電話。

  這一次,林沁揚接了:「喂,七爺。」

  習慣了七爺和林董的稱呼,林沁揚對媽媽的詞反倒陌生了。

  「你在哪?」嚴肅的冷聲質問。

  「我在開車。」算是一種狡駁的回答。

  「我問昨晚,不是現在。」七爺的聲音又冷了一些。

  「昨晚上嗎?昨晚上我病犯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的時候,在朋友家裡。」這不算是騙人。

  七爺冷笑了一聲:「朋友家?什麼朋友家?男的女的?」

  「男的。」繼續與七爺打著太極。

  「沈思存?」都不是省油的,林子惠此刻坐在林家大宅的露台上,手中握著杯紅酒,時不時的搖曳,臉色讓人是捉摸不透的。

  「您在家還是在林氏?今天周六,應該在家休息吧。」試圖岔開話題。

  林子惠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少給我轉移注意力。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在沈思存家裡?」

  「是,但他只是順路救了我,不然今天網絡上傳的不是我打人的視頻。說不定是殺人,是沈思存及時的阻止了我。」林沁揚儘量的解釋,希望母親能看在沈思存救她的份兒上諒解一下,但是不然,林子惠怒不可歇:「林沁揚,你真是不知收斂,鐵定心了要與沈思存廝混?」

  「您好像誤會了,我……」

  「好了,林沁揚,總之,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聽的,那行,你想怎麼樣怎麼樣吧。」

  「嘟嘟嘟……」電話里傳來忙音。

  迅速的回到林家大宅,林子惠已不在家。

  「林董呢?」林沁揚問楠楠,楠楠從沙發上起身,擱下手裡的遊戲機:「林董與喬妹出去了。」

  「她們又去做什麼?」林沁揚皺著眉心,預感有些不好,林沁揚近來心裡總隱隱不安的,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楠楠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林沁揚琢磨著上了樓,進屋的第一時間,她便發現自己的電腦被動過,位置不對,起碼移動十度有餘,迅速上前摸了摸電腦,不熱。

  打開電腦,表面上看不出有人進入過她的系統,她的郵箱和各個社交平台都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她的系統有一個垃圾箱,這是她設置在初化系統里的,林沁揚點開,裡面有六條已刪除消息。

  沈家大宅。

  周六,大家都休息的日子,近期快到楊蘭的生日,又即將臨近七月半節,今兒沈思存難得回家,父子倆商量著,在楊蘭生日那天,請幾位道士做做法。

  楊蘭生前很信這些,沈萬從想著,這也算是對楊蘭生前所付出的補償。

  「思存,木榮,覺得這幾個道士怎麼樣?」沈萬從將五名男道士的簡歷和資質放在沈思存、沈木榮面前。

  「這個胖胖的看著不錯。」沈木榮提議。

  沈思存說不行:「母親生前不喜歡這個人。」

  沈木榮哈哈的笑,帶著幾絲條挑釁:「她都去世了,還真能知道誰給她作法啊?你省省吧,哥。」

  「我也不喜歡。」沈思存嚴肅著聲音,將那個胖子的名額撿出去,沈木榮又強迫性的撿回來:「我覺得很好。」

  「不好。」沈思存又檢出去……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不知道撿了多少次,沈萬從實在看不下去:「你們倆個夠了。」

  「爸爸,我覺得胖子道士很好啊。」沈木榮依然堅定自己的看法,而二人如此執著,沈木榮只是為了在沈萬從面前爭一口氣,沈思存是真心為他母親考慮。

  「好了,思存,你選吧。」沈萬從挑出胖子道士放在一邊,將剩餘的交給沈思存。

  沈木榮的雙手悄悄捏緊,眼底幽幽的浮著恨意,一閃而逝。

  「就這幾個吧。」沈思存將挑好的遞給沈萬從。

  沈萬從接過去看了看:「那好,定這幾個。」

  「那,哥,剩餘的事,交給我安排吧。」沈木榮恢復溫和的好人笑容:「您今兒不是約了齊小姐嗎?」

  「不用,我來安排。」沈思存不給沈木榮任何餘地,將道士們的資歷全數拿走。

  望著上樓的背影,沈木榮臉露笑意,心底盤算著別樣的計劃。

  周六的晚上,是朋友該聚會聚會,該喝酒喝酒的日子。

  誰能知道,剛剛爆出賄賂高、官、的沈萬從,連她死去太太楊蘭,當年『偷情』的照片被放出,不僅此,某某法號,法師的照片,真實姓名,全都有。

  此內容均來自微博上某幾個小號,首發小號是一個叫『羅揚』的ID微博名。

  沈思存上樓後一直在聯繫法師們,準備周三,楊蘭生日當天的法事安排。

  突然,他手機叮咚一聲,龐非給他發的信息。

  「快看微博熱搜,我已經想辦法撤銷了,可是不一會兒又上來,目測故意有人要讓世人知道。」

  看完內容,沈思存眉心微皺,俊容黑沉幾秒,順勢拿過手機點開微博APP。

  「某豪門太太邂逅某道士……」

  目前排在第二的標題相當醒目。

  沈思存點進去,大尺度打著馬賽克的照片,道士也是被打過馬賽克的,卻唯獨他母親的臉是清晰的。

  劍眉橫了橫,沈思存眼底露出煞氣。

  誰做的?

  沈思存進入最初發消息的六個微博,有名字,詳細的IP加了防護網,沈思存破解後追蹤到了一個熟悉的IP。

  過於眼熟,沈思存幽暗沉沉的眸子閃了閃,彈劾著追蹤,十幾分鐘後,他成功進入了林沁揚的電腦。

  此刻正在努力幫著撤銷那些熱搜詞條的林沁揚,第一時間發現有人闖進了她的電腦系統。

  發現進來的人正是沈思存……

  糟了!他一定發現是她的ID發的微博。

  但其實根本不是她發的!

  林沁揚試著將沈思存擠出去,電腦屏幕一黑,所有數據都不見了。

  再次開機,由她小號ID發出的消息全數刪除。

  林家大宅,沈思存合上電腦,眸中剎人,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林沁揚調查過,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至於林子惠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是林沁揚告訴的,均為旁證,至少有一點,林沁揚是知道這件事的,想到這兒,沈思存俊色黑沉,心底刀割般絞痛。

  幾分鐘後,龐非打來電話。

  「說!」語氣冷冷,明明是夏天,卻透著如寒冬臘月的涼意。

  「我查到了,是林沁揚發的消息,我早說過了啊,這女人真TM不是好鳥,這種事她也敢發,她還有沒有底線?沈夫人一個去世的人,她也拿來利用?」龐非非常的憤怒,至少在龐非和田鷗甚至付杰倫看來,上一輩的恩怨都是活人的事,入土為安的故人,為何要拿來當話題製造?

  「知道了。」語氣有點哽咽,他掛電話的時候,眼眶發紅。胸口越發的絞痛,事實就擺在他面前,可,他真的不想去相信,料是林沁揚為了利益爆出。

  眉心皺了皺,暮色沉沉中,他撿起車鑰匙,大步流星的下樓。

  沈木榮與沈萬從此刻不在家。

  「二少爺和我父親呢?」沈思存冷然的問傭人,傭人見沈思存表情慎人,小心翼翼的:「老爺和二少爺出門準備月半的供品了。」

  「……」沒再多說,他快步出門,上了車,車子嗖的開出了別墅。

  一路上,他陰霾的臉上刻著刀一般的鋒利。

  此刻的林家大宅。

  林子惠、喬妹回來的時候,林沁揚臉青面黑的站別墅門口。

  「你動過我的電腦?楊蘭的報料也是你發出去的。」沉聲的質問,激動難過的眼神,無意不透露著對林子惠越發的厭惡。

  「是我叫喬妹發的。」林子惠下車,車鑰匙丟給喬妹,對喬妹使了使眼神,喬妹點點頭,識趣的進了一樓。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我知道楊蘭這些事,到時候沈思存以為是我爆料的!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林沁揚怒不可歇的嘶吼。

  「沒錯,我受不了你跟沈家的人談戀愛,如今,莫子珩也宣布了你們離婚的消息,往後,你的婚約只可以我做主。」林子惠表明了她的觀點、立場。

  林沁揚氣得眼眶發紅,「你是我母親嗎?你是魔鬼!」

  「呵呵。」扯著嘴角嗜然的冷笑:「我猜,沈思存會問你是不是你做的,你該怎麼回答,心裡有數嗎?」

  「我沒數,不是我做的,我已經替你背了太多的黑鍋。」

  她扯著嗓子咆哮著,她是真的太累太累了,如今望著林家的一切,包括林子惠這張臉,讓她的精神隨時處於在一種緊張壓抑的狀態,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遲早要瘋掉,是真正的瘋掉。

  眼淚流到眼門,幾度忍回,她決定了,就在此刻吧,與林子惠一刀兩斷,林氏集團的繼承權她不要了,這林家她也不要了,她寧願去浪跡天涯,也不想再繼續待海市,這個已經令她喘不過氣的地方。

  林沁揚要開口的時候,林子惠捕捉到她眼底的決裂感了,她呵呵冷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我調教出來的,也是我帶大的,你翹下屁股,我自知你要拉屎拉尿。」

  「……」林沁揚揉了揉鼻子,「從今天開始……」

  「別,別著急說出來。」林子惠打斷了林沁揚的話,順著拿過手機,點開一個視頻,邪笑的對著林沁揚:「知道我為什麼讓你經常到孤兒院給孩子們送禮物嗎?我是想著,你心軟,總有一天會看不慣我做的事,所以,特地,讓你與他們有了深厚的感情。」

  「你要幹什麼?」眼皮咯噔跳,預感到不好。

  林子惠說:「這些孩子現在被我用手下的名額,分批領養,不管你是不承認帖子你發的也好,還是繼續與沈思存鬼混也好,或者不想著好好工作也好。只要你不聽話,我就讓喬妹解決一個,你覺得怎麼樣?」

  「……」林沁揚整個人倒退了兩步,她旋即自嘲的哈哈笑了幾聲:「林子惠,你是比何言中還恐怖的魔鬼!」

  「咯吱——」宅子門口響起急促的剎車聲,緊接著是車門聲,就算看不見,也能看出來者之人的態度是迫切的。

  「沈思存來了,趁機與他斷絕所有關係。否者,你明白後果是什麼。」

  「……」林沁揚愣愣的站在原地,身體微顫。

  沈思存下車,見大門未關,他怒氣沖沖的進去,沿著花園和草坪走了段,在一棟房子前面見到了背對著大門朝向的林沁揚。

  聽到疾馳的腳步聲,林沁揚雙手下意識捏成了拳頭,他轉過身,漠然的正對著沈思存:「你來了!」

  聲音也是冷冷的,臉色幾分疲憊,幾分淡笑。

  沈思存走到她正面,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我只問你兩個問題。」

  聲線暗啞。

  林沁揚淡定自若的點點頭:「好,你問。」

  「我母親,貓耳殺的?還是你殺的?」這個問題像是來自他靈魂深處的拷問,那雙專注盯著她的眼,洞察中夾著絲絲苦澀。

  「是我。」林沁揚對著他漆黑的眼珠子,回答得毫不猶豫。沈思存雙手漸漸捏緊,心又抽搐的疼了下。

  「六個帖子的爆料,你做的?林子惠做的?還是貓耳做的?」嘶啞的聲音,他的內心是翻江倒海的,他希望聽到不一樣的回答。

  「是我!」林沁揚依然毫不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

  「……」

  「她已經去世了,為什麼用已逝之人做話題?」驀地,他清冽的眼底,最後絲希望破滅,取而代之的變成絕望。

  「很簡單,你爆了我母親的料,我再爆你母親的料,很公平。不公平的是我母親活著,你母親去世了,性質終是相同的。」

  「……」他什麼話都沒再說,轉身,絕塵而去。

  上車後,他握著方向盤,良久,車子不見啟動。

  原地的林沁揚,木納的轉身,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踏回臥室的,在臥室門口,林子惠探著頭在書房門口:「你沒有多少時間沮喪,作為林氏集團的繼承人,你也沒資格沮喪。」

  說完,林子惠重重的關上了書房門。

  林沁揚回到房間木納的坐下,晚飯她沒下樓吃,晚上失眠整夜,腦子裡全是負面情緒,幾近崩潰。

  第二日周末中午一點,早餐沒吃,晚餐沒吃。

  半夜吃了兩顆高醫生開的藥,早上又吃了兩顆高醫生的藥,早餐依然沒胃口,今天是周一。

  開車去上班的途中,林沁揚也是懵的。

  到了林氏集團辦公室,早會由她主持,盡力的開完會回來,楠楠瞧她臉色不對,眼眸里的血絲重:「林總,您沒事吧?臉色好差。」

  「沒事,你給接杯咖啡,大杯子的。」擱下早會本,準備看文件。

  楠楠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這就去。」

  楠楠辦事效率一向快,她很快的接回來一杯,「沈總,好了,您看要不要再加點牛奶。」

  林沁揚端起來,喝了一口:「可以,你去忙吧。有事叫我。」

  「好的,林總。」

  ……

  一個上午,林沁揚批完了桌上的所有文件,十二點過,渾身發顫,手腳發麻,嘴唇發麻,臉上發麻。

  應該是餓了,很想吃東西,又困又無力,林沁揚讓楠楠到林氏食堂打了一份素餐進來:「林總,我給您夾了您愛吃的青菜和青椒炒玉米,您說不吃肉,就沒給您弄葷的了。」

  「嗯嗯,謝謝,你也去用午餐吧。」楠楠的性格與林沁揚是比較像的,楠楠看出來近日的林沁揚很疲憊勞累,而且瘦了不少。

  楠楠清楚的知道,她的上司憂愁的是什麼,作為一個下屬,楠楠不知如何安慰林沁揚,她只得力所能及多幫忙做事。

  一盤飯菜,林沁揚吃了一半,楠楠進來收拾時,林沁揚趴辦公桌上睡著了,楠楠悄聲無息的端著盤子剛走到門口,耳邊傳來夢囈聲:「沈思存……沈思存……」

  再次掙扎著醒來,林沁揚被噩夢驚醒,夢裡,林子惠逼迫她拿槍指著沈思存的頭顱,要她按下扳機。

  她果真按下,子彈打進沈思存的腦袋,血花四濺,場面像真的。

  全身發抖的醒來,望著辦公室的場景,林沁揚反應過來:「原來是夢。」

  拍了拍心跳加速的胸口,額頭盡數的冷汗,眼角有些濕。

  看看時間,到了上班點,繼續看文件,下午有場會議,林子惠不在,依然她主持。

  從會議廳回來,她馬不停歇的工作,只是為了麻痹自己,她不讓血腥的場面在腦中晃蕩,更不想有些人在腦中不停的閃爍。

  加班到晚九點,林氏集團所有的員工均下班,林沁揚的辦公室依舊亮著燈,楠楠外面買回來盒套餐遞給林沁揚:「林總,您中午吃那麼少,晚餐沒吃,一定餓了,我買了你喜歡的洋蔥炒麵,可好吃了,我剛吃了一碗。」

  楠楠甜甜的語氣,試圖活潑沉悶的氣氛。

  「謝謝你,楠楠。」一天忙碌的工作結束,林沁揚暫時忘卻些許事。接過炒麵,吃了一半,覺著再倒掉浪費糧食,所以,忍著全部吃掉了。

  楠楠盯著盒子裡乾乾淨淨的,很是開心:「林總,您真棒,都吃完了。」

  「好了,下班了,你也早點回。」

  「嗯嗯,我準備回了,哎,不知道喬妹和林董出差什麼時候回來,一個人住出租屋,沒她,有點不習慣。」楠楠感嘆中,倒提醒了林沁揚什麼。

  林沁揚自知,每次林子惠不在,都是要搞大事情的。

  下樓取出車,一邊開車,一邊想、問題,再次被楊蘭的事占據大腦。

  開車的時候東想西想,也容易出事。

  「咯吱」的急剎車,反應快,林沁揚及時剎車,才沒撞上前面的車。

  停在路邊幾分鐘,吃了幾顆藥,最近她自個兒加大了藥量,索性心裡的狂躁感有所減退。

  不知不覺到了酒吧,為了不碰到沈思存,她換了家酒吧。

  酒吧門口的停車場爆滿,林沁揚停到了隔壁西餐廳。

  進去後,站台的男士笑呵呵走來:「呀,林小姐,許久不賞光了呀,今兒幾個人?」

  「一個。」淡淡的兩字,站台服務生說好嘞,客客氣氣的在前面引路:「您請。」

  男服務生帶她到樓上的卡座:「林小姐,這位置很好,適合一個人,周圍人不容易來打擾。」

  「好的,謝謝。」擱下手裡的包,林沁揚點了兩瓶白酒。

  此刻,樓下表演台上,一位女歌手正唱著劉若英的《為愛痴狂》。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像我這樣為愛痴狂,到底你會怎麼想……」

  怕喝到一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又連著吃了幾顆高醫生開的藥。

  等了半個小時再喝的酒。

  二樓,林沁揚對面的閣樓卡座,有位英俊的男子,穿著淡紫色的襯衣,襯衣扣子開到了第二顆。雙腿自然的相交,神色淡然,眼底陰沉,手中搖曳著紅酒,正沉悶的欣賞著樓下的節目。

  龐非拿著幾本文件上樓,將文件扔在沈思存面前:「沈總,林子惠出差去了北洲市,據說貓耳懷孕了,好像是過去要給貓耳打胎的。」

  「貓耳?」

  兩淡淡幽幽的字,卻有很深的狐疑:「會不會是調虎離山。」

  「不知道,進一步的我再查查,對了,另外就是,道士的問題,都準備好了,後天夫人的生日,道士的意思,後天日子不適合做法,可以改到明天。」

  「那就明天。」沉悶的說完,沈思存抬起高腳杯喝了一口酒。

  龐非愣了愣:「林小姐放料的事,咱們如何反擊?」

  「我自有安排。」提及林沁揚,沈思存捏著杯子的力度加重了,仿佛他手裡握的是林沁揚,頓時一下,高腳杯斷了。

  「喂,你嚇我。」龐非胡亂扯著紙巾擦著桌上的酒漬,收拾好,龐非手腳麻利的拿回來個杯子:「沈大總裁,別再捏碎了啊,一個杯子,可貴的。」

  「去把林子惠*毒的資料整理出來,過了明天給我。」重新倒好酒,沈思存點燃根煙,一邊吐著煙,一邊沉沉的說。

  「這可是重料?不是準備後期放嗎?現在放這麼重的料?」龐非不怎麼明白了,最近兩天,沈思存情緒紙醉金迷的,心情不好,他不敢多問。

  沈思存抬起頭,很狠吸了一口煙:「不是放,是交易。」

  「你要做什麼交易?」龐非依然不懂。

  就在這時龐非還未等沈思存回答問題,身後傳來痞子般的聲音。

  「哇,美女,長得可真標緻,來來來,陪爺喝一杯。」

  對面的卡座,一位酒醉男正調戲著卡座上的林沁揚。

  龐非轉過身,順著聲音望著,一眼便見到了林沁揚。

  「是林小姐。」龐非說著,回頭臉來觀察沈思存的表情,沈思存沒抬頭,目光始終注視表演的舞台,高冷的喝酒。

  「哇,大、奶、啊。」

  「滾開!」醉酒的男人上前摸林沁揚的胸,林沁揚站起身,抬起酒水重潑在光頭男滿臉。

  男人擦著臉,怒了:「你TM敢潑我,知道這片地盤都歸我管嗎?」

  「我們走。」沈思存從沙發上站起,拿過桌上的手錶迅速戴上手腕兒,等龐非反過來,沈思存偉岸的背影已到樓下了。

  「……」龐非快速跟下去,一路追到停車場,沈思存站在車子邊抽著煙,太陽穴上隱隱閃著青筋。

  「你最近抽菸太厲害了,一天好幾包,以前一個月還沒一包呢,你這樣可不行,太傷身體。」龐非勸著說道。

  「上車,回去準備明天的法事。」輕描淡寫的拉開副駕駛門,坐上去後,沈思存摁開車窗,又點燃了一根。

  龐非也不好繼續勸說,自顧自開車。

  到沈家,幾位道士已再做初步的法事。

  *

  酒吧,方才的事件持續發酵,光頭男人領來他的兄弟,與林沁揚打起來,有二人頭被打出血,酒吧不少的酒瓶子砸碎,老闆無法阻止,選擇報警。

  穿著制服的警察將鬧事等人包括林沁揚全數抓進了局子。

  第二天一早,楠楠接到林子惠電話,花人民幣打點了關係,才將林沁揚贖出。

  警察局門口,楠楠開著車門等待著,等了半個小時林沁揚從裡頭發亂糟糟的走出來。

  楠楠立馬端過地上的火盆放林沁揚腳邊:「林總,林董說去晦氣的,特地囑咐我,一定要準備的。」

  「……」不想因為自己沒跨火盆,到時候林子惠為難楠楠。

  一步跨過去:「林子惠還說什麼了。」

  「她說你不乖,等她收拾完了貓耳,回來再收拾你。」

  貓耳?

  林子惠去北洲市收拾貓耳?

  「什麼時候的事?」

  「您想救貓小姐怕是來不及了,林董已經在北洲市了。」

  林沁揚附上車門:「現在去機場,我要去北洲市。」

  「林總,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走。」

  「好吧。」

  上了車,林沁揚在APP上快速訂了張一個半小時後飛北洲市的機票。

  到機場,來不及更換狼狽的形象,更未準備帽子口罩墨鏡,不少人拿著手機對著她拍照指指點點:「那不是林沁揚嗎?昨晚上打架,被警察抓了,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女兒,這麼快便放出來了。」

  後期,林沁揚買換了套衣服以及黑帽子黑墨鏡,才倖免被繼續指責。

  到了北洲市,林沁揚是馬不停歇的前往了基地。

  韓叔正吃坐院裡吃中飯,林沁揚問貓耳:「韓叔,貓耳在哪裡?」

  「說是貓耳懷孕了,七爺拉她去醫院了,喬妹也去了。」韓叔唉聲嘆氣的說。

  林沁揚迫不及待的問在哪個醫院:「林子惠帶了多少人?」

  「好北洲人醫,一共八個人。」

  「我知道了韓叔。」來不及多做停留,林沁揚隨便娶出一輛車,不要命一般的往北洲市人醫開。

  因為林沁揚知道,貓耳很看重這個孩子,林沁揚也希望貓耳與莫子珩有個好的結局,所以,林沁揚的車速非常快。

  到人醫,本來一個小時的車程,她只花了二十分鐘。

  停好車,即刻奔向婦產科,林沁揚遠遠地便看見七爺站在婦產科的手術室門口。

  「貓耳呢。」跑上去拽住林子惠,林子惠看手腕兒上的時間:「手術應該結束了,她馬上出來。」

  她怎麼同意手術的……

  林沁揚睜大了眼睛:「你真連孩子都不放過嗎?一條無辜的生命有什麼錯?」

  「林沁揚,你是在用什麼口氣和我說話,我是誰?我可是你媽,是我養育了你,是我給了你生命。你是不是覺得翅膀硬朗了?要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嗯?」

  「你所做的事,無法讓人尊敬,是真的無法讓人尊敬。」

  「咯吱……」

  婦產科手術門打開,貓耳在護士的攙扶下走出來。

  她打了麻藥的關係,眼神泛散,林沁揚上前扶住貓耳:「你真把孩子打了?」

  「……」貓耳沒說話,空洞漠然的眼神,一把推開了林沁揚:「你別碰我!」

  「……」林沁揚措不及防的退了幾步,貓耳自嘲的笑了兩聲:「我是信任你,才告訴你我懷孕了,沒想到你還是告訴了七爺。」

  「……」林沁揚未解釋,貓耳蹣跚的朝向了住院部。

  望著她的背影,林沁揚收回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子惠:「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

  說完,林沁揚跑了出去。

  農曆七月天,北洲市的雨季,林沁揚跑到醫院門口時,外面正變天,雷鳴聲轟隆轟隆,中午兩點,大雨傾盆。

  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帽子,墨鏡。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一把傘乘著,林沁揚回過頭,是林子惠,她手裡拿著黑傘,撐在她頭頂。

  林沁揚站起來,跑了一段距離,上了車,迅速的開回到基地。

  下車時,莫叔見她全身上下濕透了,準備了干毛巾乾衣服遞她眼前:「小姐,換了吧,一會兒感冒。」

  「……」林沁揚沉悶著接過衣服,聲線沙啞的說了謝謝。

  當夜,林沁揚發燒,41度,上吐下瀉,林子惠親自給她熬製了中藥餵她喝下。

  一早,林子惠再端著藥進屋,床上的被子迭得整整齊齊。

  「小姐去哪兒了?」林子惠問韓叔。

  「去機場了,說回去有重要的事。」

  今日是楊蘭的生日,楊蘭去世也一年了,林沁揚口中所謂重要的事,林子惠猜測到幾分。

  海市,為了錯開時間,林沁揚選在下午時間到公墓看望楊蘭,買了束楊蘭最愛的鮮花以及一些小吃。

  開車到了公墓,林沁揚將吃的放在墓前,「媽,我來看您了。」

  撫摸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墓前有新的蠟燭香火以及燒過的紙錢。

  「媽,雖然沒當多久您的媳婦兒,但是您一直對我很好的,不嫌棄我傻,也不嫌我給您丟臉,那段時間,我能感覺到,您是拿我當親生女兒一般的對待……」

  對著黑白照,林沁揚說了很多悄悄話,不知不覺已到五點。

  沈思存下班後,直奔停車場,開車到街市買了楊蘭喜歡的鮮花和麻辣燙。

  就算昨日已做過法事,但今兒是母親的生日,自當另談。

  買好所需,沈萬從坐的沈思存的車到達公墓。

  到楊蘭墓前時,林沁揚已離開,但是剛剛上山時,沈思存見到了林沁揚的車。

  他眉心輕蔑的皺了皺,沈萬從見到了墓前新鮮的花:「哪來的?」

  「不知道。」下意識的回答。

  「把它拿走。」沈萬從口氣不好,沈思存彎腰撿起扔到一邊。

  父子二人分別對楊蘭說了些心裡話。

  「你放心,不管你生前做錯過什麼,我都會原諒你,那些謠傳,我也從不相信。你放心,我已經找到兇手,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個公道。」

  緬懷完畢,準備離開,沈思存跟在沈萬從身後,感受到身後的磁場,腳步佇立,沈萬從回過頭:「怎麼了?」

  「您先走,我再與母親說說話。」沈思存側臉,已經看到了躲在後面的林沁揚。

  「那好,你快些,天要黑了。」

  沈思存淡淡的嗯,沈萬從走遠後,他轉過身,「滾出來。」

  林沁揚躡手躡腳的從墓碑後面出來。沈思存今兒穿著黑西裝黑襯衣,俊臉肅冷肅冷的。

  「果然是你。」冷得刺骨的聲音,在暗沉的墓地,仿若幽靈。

  「我只是順路來看看。」毫無底氣的解釋,林沁揚想找個地縫鑽。卻還是硬著頭皮與他對話。

  「不怕晚上做噩夢?」沈思存像是磨了一下牙齒。

  「怕,就因為做噩夢,才來看看,給心靈一點慰藉。」『毫不掩飾』的又坦白的話,激怒了沈思存,他上前,一把將她拽到了楊蘭面前,壓著她的膝蓋,讓她跪在楊蘭的墓前。

  「林沁揚,你來祭奠,只求心安理得?沒有一絲半毫的悔意?」幾近咆哮的聲音。

  「我沒有悔意,我向來是個冷血動物,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倔強的說著,眼淚已經到了眼眶口,林沁揚努力憋回去:「你可以報復啊,想怎麼都行,哪怕要我的命我都給你。」

  沈思存呵呵的起身,「你的命值幾個錢?」

  「那好,我的命不值錢,你換其他報復我的方式吧,什麼我都接受。」

  「你放心,這一天會很快到來。」

  耳邊嘶啞蒼涼的聲音傳來的同時,夾著遠去的腳步聲,林沁揚卻就這樣,在楊蘭的墓前跪到了天黑。

  後來,是怎麼回林家的?怎麼開的車。

  整個過程,她的腦海里,迴蕩著沈思存那句話:「你放心,這一天,會很快到來。」

  於是這一天真的很快到來了。

  林子惠在北洲市回來後,沈思存約她到酒店談所謂的大事。

  「沈思存,你又想搞什麼把戲?」電話里,林子惠很深的防備。

  「怎麼?林董怕什麼?只是見面談合作,何須緊張?」沈思存坐在吊椅上,一手搖曳著紅酒杯,黑色的襯衣紐扣開了三顆,胸口露出大半,一番別樣的桀驁不羈。

  「那好,約在哪裡,幾點見面?」

  「海市大酒店,今晚八點。」

  說完,那邊便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林子惠看看時間,五點,回家收拾收拾,準備準備,琢磨琢磨沈思存手中會握上什麼把柄,思量好,林子惠讓喬妹列印好,跟隨前往。

  到了沈思存訂好的包房,沈思存提前到達,能坐二十個人的大圓桌上放著菜,酒,杯子。

  林子惠就近沈思存的位子坐下:「沈總,真是好興致。」

  「送林董的見面禮。」沈思存擱置酒杯,拿出櫃屜里的文件,似笑非笑的扔給林子惠:「林董可要看仔細。」

  林子惠撿起來,快速的翻閱,她驚愕睜大眼睛,因為她是真的無法相信,沈思存查到了她*毒的證據,而且特別詳細的證據。

  比起她帶來的,沈思存不是沈萬從親生兒子的料,明顯這個來得更猛。

  「你想怎麼樣?」大家高智商的人,無須拐彎抹角。

  沈思存點燃一根煙,皺著眉心,輕蔑玩味兒的笑道:「我要林沁揚。」

  「你在信口開河。」

  他雙腿自然的相交,手指桀驁不羈的夾著煙,放在嘴裡,吐出蒙蒙的煙圈:「是不是信口開河,那得看林董願不願意承受明天的頭條,以及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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