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木靈液

  天已放亮，遠望峭壁山峰，程懷謙道：「我們休息一會兒吧，跑了一夜實在太累。」

  程大為這邊聽到易捕頭說是磨盤山，又聽說這附近有小村落，他和程懷謙道：「念哥兒，你去打些水來。」

  這附近有村落也有河水，聽說磨盤山附近有河水交匯。

  「唉。」程懷謙歡喜的答應下來，他還要和七兩說一聲。

  離開他們老遠，沈笑才現身，給程懷謙留下些吃的，她才速速離開。

  堪堪回到房中，就聽到顧道長在院內與沈大伯道：「這丫頭估摸著天不亮就到外頭練功去了，等她回來後，讓她到歸藏院來找我吧。」

  「舅老爺別見怪，七兩打小能學拳腳時，就喜歡早早到外頭去練拳。」沈大伯並不知道沈笑這一夜是在千里之外渡過的。

  沈笑一聽不妙，選了個方向用空間遁走，然後又從野地里步行回家。

  一進門，沈志就瞄見了她，「你起那麼早，爹娘都念叨許久了。」

  「二哥，是你起的太晚了。」沈笑羞他道，「什麼什麼苦短，什麼什麼不早朝。」

  沈志揚手作勢要教訓她，沈笑跑進堂屋告狀。

  不一會兒，在沈笑去歸藏院時，沈志就被管氏叫到房內，問道：「二郎，你成親時，和親家說好的，想讓二娘晚一些再要孩子，你可得守約定。」

  沈志鬧了個大紅臉，心裡腹議妹妹的這一狀，嘴上卻道：「娘，我曉得，二娘晚些要孩子，對她和孩子都好。」

  管氏欣慰的點頭，要不是剛才七兩在外頭笑話二郎，她都沒發現二郎最近確實起的晚。

  唉，該晚起的非得早起，七兩這孩子老不注意，「一會兒，你帶著二娘進城，買些大骨頭和肉回來，春天時都該補補，才長的好。」

  被認為該補補的沈笑，這會兒正聽顧道長說話。

  「七兩，你娘從前給你留的成藥，你沒有送人吧？」

  沈笑不知發生何事，她道：「只給念哥兒帶了一些，都是防身的迷藥之類。

  還有一瓶我娘製成的外傷藥，從前大哥用過，十分好用。」

  「以後，你手裡不論有沒有，都不能給別人。

  等見了念哥兒，和他說一定不要給外人用。」顧道長交代道。「那藥里加了一種叫凝露的藥液。

  相傳是女帝所創，早多少年就失傳了。

  你不懂藥理，你娘又不在了，世間難再覓其蹤。

  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該明白。」

  沈笑點頭，念哥兒一直放在納物戒里，給別人比如易捕頭用的，不是加了木靈液的。

  她道：「現在是有什麼人來打聽了麼？」

  顧道長心想，孩子們都大了，很多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也有個數兒，「太子中毒，閒雲子找他師兄聽雲子來解，可是沒有十成把握。

  我早年曾將你娘制的藥送給過他一瓶，這次他說發現裡面有凝露。

  想問我還有沒有先天巔峰的高手製成此藥。」

  沈笑一頓，「我娘沒有到先天巔峰吧？那藥是她意外得了滴。」

  「這我當然知道。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娘當年在縣城救人時，未必沒有給別人用過。」顧道長看著她道：

  「若到時皇家索要，你當如何？」

  「沒有了呀。」沈笑一攤手道，空間裡剩下的不多，她不拿出來，誰也不知道。

  今晚見念哥兒時，要好好叮囑他一番。

  事實是，真的另外有人知道沈笑家有此外傷藥。

  而且此事業已報到皇帝跟前。

  宣德帝大喜道：「李院使，你所說屬實？」

  「陛下，臣無半點虛言。那藥里確實有凝露。

  不論外用內服，制病解毒，加入一滴即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奇效。

  當年臣知胡御醫他們制出外傷良藥，曾與他們幾番研討改進醫方。」李院使也是近日翻出了藥瓶，才想到的。

  他道：「聽說當年於尚書任漷縣知縣，於城外殺敵重傷難愈，就是用了那位獻方醫者的獨家傷藥，才得以好轉的。

  只是可惜，那醫者已不在了，於尚書那瓶藥只剩個藥瓶。」

  宣德帝空歡喜了一場，「人不再了，凝露還會有嗎？」

  「陛下或可尋其家人，若是留有一滴，太子之毒或可盡除。」李院使也是沒有辦法了。

  昨天太子藥浴後，他跟著銀針逼毒，已經發現那毒除不盡。

  宣德帝稍一想，就問道：「若是沒有凝露了，那醫者只留下了製成的外傷藥，當如何？」

  李院使回道：「那外傷藥特殊的很，可以內服的。

  只要能知道當初所用的藥材，以外傷藥與現在太子的藥相結合……」

  他沒有說完，宣德帝就打斷道：「你們先想沒有的辦法。至於尋那醫者，朕會派人的。」

  沉吟片刻，又問道：「若有，你們有幾分把握。」

  「配上藥浴銀針，有七成。」李院使小心的回道。

  「朕知道了，李院使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宣德帝努力控制自己，他知道，太醫說七成實際有九成九。

  「臣沐聖恩，何來辛苦。謝陛下體恤，臣告退。」李院使行禮後退後數步才離開。

  宣德帝馬上道：「虞統領。」

  「臣在。」虞統領從暗處現身。

  「去找。」

  「遵旨。」

  ……

  找很快的，畢竟於尚書在朝，胡御醫在京，不到天黑，虞統領就查到了。

  宣德帝沒有想到，居然是顧郡主女兒制出的藥。

  他問道：「顧表兄是不是一直住在她家裡？」

  「是。」虞統領回道：「陛下，要宣嗎？」

  「他們家還有藥嗎？」

  「臣不知。」

  「讓我想想。」宣德帝覺得，這不是下道旨就能解決的事。

  而沈笑對此一無所知，剛吃了晚飯，她就道：「伯娘，我今天太困了，想睡。」

  管氏笑她道：「看你還每天起那麼早不？

  快睡去吧，明天不要早起了。」

  「嗯。」說實話，沈笑午休時補了一覺，她現在急著去青州。

  沒有幫忙收碗筷，她匆匆回房，在床上睡了半個時辰，才進了空間裡。

  又半個時辰後，沈笑發現程懷謙居然在青州城裡。

  「念哥兒，厲害呀！才一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