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聽說

2023-11-05 23:17:30 作者: 修仙呢沒空
  沈大伯回來,手裡多了三張地契,沈笑一看,「大伯,你把到界碑的兩塊地也買了?」

  「嗯。」沈大伯一掃前些天的煩悶,道:「以後,咱家連成片了的房子。」

  還沒有等管氏把房契地契收走,外面沈村長又來了。

  這回說的是沈良一家的事,縣衙今早收到了牒呈(古代公文),要求查驗有沒戶主叫沈良的人來過縣城。

  要知道,現今出行都是要有路引的,只要你入城或住店,都需要出具的。

  沈良一家回村來尋親,也是要到里長那做記錄的。

  既然里長記錄了,沈良回京尋親的路引就在縣衙備案了。

  沈良讓小兒子進了沈家作坊幹活兒,他自己則帶著大兒子在縣城打短工。

  他們一家回來時,身上的銀子花的就剩幾個銅子了。

  最後從天津到沈家村,幾乎是一路要飯過來的。

  今天沒找到活兒,卻被沈村長帶的官差堵到家裡。

  沈榆當場就嚇的坐地上了,等到曹捕頭核對無誤,又問他是不是在掖縣到招遠官道上的客棧做過夥計。

  他下意識的就點了頭又搖頭,不知道是不是「王爺」的人找到了自己,來抓他了。

  曹捕頭把他帶走時,沈良一家都亂套了。

  「文大哥,你幫幫咱吧。榆哥兒他就愛偷個懶,沒幹啥傷天害理的事兒。」沈良扒著沈大伯,他前些天聽妻子說過,知縣老爺爹娘還來過沈大伯家。

  村里好多人都看到沈榆被抓走了,有人在遠處指指點點。

  村老們個個擰著眉頭,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

  沈曜也把沈笑拉到一邊,「七兩,不會真有什麼事吧?

  人說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他在那客棧,都幹了什麼?」

  「三哥,不能先入為主。」沈笑冷靜的道:「你看,大伯被良大叔請到屋裡了。

  一會兒,咱們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其實,沈家幾位老人,比他倆還心急。

  紛紛追問里長和沈村長是怎麼回事兒。

  程里長定了定神,道:「不是沈榆犯事兒。

  是他原先呆的客棧老闆被抓了,那老闆說榆哥兒能證明他沒有罪。」他不敢和村里人提殺人什麼。

  希望這沈榆沒有啥,不然自己這個裡長也要受牽連。

  在沈榆被帶到衙門後,被錢師爺幾番誘導,

  都不用林縣尊怎麼問,他就竹筒倒豆子的全說了。

  末了還說:「縣尊,俺家人啥也不知道。

  要治罪,就治小人一個的罪。」

  「你有何罪?」旁邊的錢師爺不由問道,其碼沈良是知道的。

  「俺……」沈榆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林縣尊沉吟片刻,道:「你還不能回去,過兩天刑部要覆核提人。」

  「啊?」沈榆心想,聽爹說,刑部是管判案的,難道不是王爺派來抓他滅口的?

  這邊林縣尊已經給曹捕頭下令道:「你送他揖押房,不可為難。」

  「是。」曹捕頭領命,腦子一轉,又近前道:「縣尊,他家住在沈大郎院裡。」

  林修堯頜首,讓他下去後道:「我們去沈家村,見一見那個沈良。

  招礦工的這群人,九成九就是那個金礦上的人。」

  「縣尊,您是懷疑沈榆沒有全交代?」錢師爺問道。

  「嗯,我們去詐一下沈良。」林修堯覺得,這會時機正正好。

  ……

  沈笑聽到沈大伯要去縣城打聽,就道:「大伯,良大叔和你說啥了?」

  「沒啥,就是你榆大哥看到別人行兇,沒有去報案。」沈大伯不想讓她操心。

  「爹,您先別去找大舅。」沈曜覺得爹太容易被人忽悠了。

  他把登州發生的事,還有他們自己的猜測講了一遍,然後道:「大哥和二哥跟著舅公去買糖了,不然他們在家也不會同意您去的。」

  沈大伯當然不知道登州發生的事情,他道:「念哥兒還參與了?」

  「不算,念哥兒只是臨時做個護衛而已。」沈笑不認為他參與了什麼。

  「他爹,別糊塗,參與啥了?現在念哥兒他跟著大為在家守孝呢。」管氏提醒道。

  沈大伯猛的一激凌,「對,對,念哥兒正在守孝。

  回頭再給他們爺倆送些米麵和菜,念哥兒還正長身體,連著幾月不沾葷腥,哪裡受的了。」

  「準備著呢。」管氏心說,虧了念哥不考秀才,這讀書人守孝三年,真是……

  沈笑給程懷謙準備了各種素食,就怕他餓著了。

  「大伯,你和我們說說,看有啥牽連沒有?」她敢斷定,沈良沒和大伯說全部的實話。

  沈大伯猶豫著要不要說時,林修堯換了便裝騎馬來了。

  他直接來到沈家,請沈大伯陪他找沈良去。

  沈笑和沈曜也跟著一起去,聽了林修堯的話,才知道招遠縣的上一任戶房司吏失蹤。

  偏偏最近有官差找到了他的屍首,他生前曾經去過沈榆做工的客棧。

  誰也不知道這司吏為什麼會去那裡。

  後面沈良說到沈榆見到了行兇之時,

  沈笑他們被林修堯請了出來。

  揚帆不讓他們爺兒三個靠近那草泥房。

  但是沈笑借著去雞舍的掩護,運轉靈力在偷聽。

  ……

  「昌狂,敢殺朝廷官吏。」宣德帝眼射凶光,雖然小小的戶房司吏不入流,但卻是經制吏,有吏部任命的。

  「還有齊王,齊王妃已經病逝七天,他卻隱瞞不報。」

  「爹,再等等吧,天冷奏疏走的慢。」太子勸道。

  「呵。」宣德帝挑眉,「傳令,將賊首趙榆的首級掛在城頭。

  你來,替朕代筆,問一問他齊王府的長史和校尉兵士,怎麼跑到招遠去運黃金了?

  讓他來京給朕好好講講。」

  太子上前研磨,道:「爹,他可能得了信兒,正等著質詢時,再及時報王妃已故。」

  「讓他報。」宣德帝冷笑道:「朕看他敢不敢進京。」

  ……

  林修堯的到來,讓沈良徹底的慌了神。

  得知兒子要被送去刑部後再送招遠,沈良怕了。

  在京城還好些,回了招遠,誰知道會如何?

  他給林修堯跪下,求道:「縣尊,真不關我兒的事。

  那天晚上,他只是抄近道回家,看到別人殺人,聽那些人逼著另一人交出齊王爺和知縣的帳冊。」

  沈笑太意外了,這沈榆竟然聽到了如此要命的事。

  接下來又聽林修堯問道:「帳冊呢?」

  沈良搖頭,「不知道,那人被逼著跳了山崖。

  榆哥兒嚇得不敢出聲,直到聽到那些人把先殺的人也扔下了山離開,他才敢回家。」

  「你們去山下找的時候,屍體還在嗎?」林修堯不動聲色。

  「不在了。」沈良剛回答,就發現自己又上套兒了。

  林修堯知道今天問不出什麼了,「沈良,本官不介意你對兒子的維護。

  但是,此事定然還會有別人來審,你現在說完,省的將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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