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打聽

  「文昌書院上一任山長之子，現任大理寺少卿李清。」顧道長呼呼的搖著扇子。

  笑著道：「偏偏今天還有個都察院的監察御史在，陸家要不太平了。」

  沈笑對此不置可否，她道：「登雲樓還真是某個王爺家的，舅公，明天我們去北城看看吧。」

  「好。」顧道長就是陪他們出來找人的。

  程懷謙向沈笑感激的一笑，從東城到北城，距離並不近。

  內城東西相距十幾里，南北則是二十多里了。

  所以次日，沈笑就直接租了馬車，從明時坊的大街，一路向北經過教忠坊的皇家書院，拐向順天府大街。

  一直往西穿過日忠坊後海，就到了北城發祥坊的登雲樓。

  這京城別看是一個城，卻分屬兩縣，東邊歸大興縣，西邊歸到了宛平縣。

  皇帝坐在金鑾殿，左腳踩大興，右腳踩宛平。

  除東西兩城完全分屬兩縣外，中北南三城分治，所以，沈笑住的宅子是大興縣的，她來找的登雲樓，歸宛平縣分治。

  登雲樓也是個三層的酒樓，不過，沈笑他們來的太早，酒樓里還沒有進客人。

  程懷謙坐在車轅上，掀開帘子問：「舅公，我們去找找小乞兒打聽打聽？」

  「去吧。」顧道長一說完，沈笑就出了車廂，與程懷謙一起在附近轉悠。

  好大一晌，都找不見個小乞丐，「不會吧，昨天我還見到有小兒乞討，怎的今天就不見了。」

  程懷謙拉著她往一處小巷走，「現在才辰正二刻，他們這會兒出來，也討不到什麼。

  再說，再往隔壁昭回坊內有養濟院，有些乞丐會被收容到那裡。」

  沈笑想起來了，古代有一種收容孤寡的地方，叫做養濟院。

  「咱們回去吧，我總覺得去找乞丐們住的地方不大安全。」

  程懷謙想了想，就答應她，並且抓住她的手道：「我保護你。」

  沈笑看到他微紅的耳根，笑道：「行吧。」

  手牽著手往外走的兩人，剛要出巷口，就見有人捂著流血的手臂，衝著他們跑來，後面還有兩個追人的官差。

  幾乎是下意識的，程懷謙抱住人就往小巷子的一邊躲去，而沈笑則是一彈手，就彈了一粒杏核擊中那人膝蓋，啪嘰，那人一下就摔倒了。

  官差撲上前來抓住人，自然看到沈笑兩個，其中一個就問道：「你們是何人？哪個坊哪一牌鋪的？」

  程懷謙抱拳，道：「我們剛進京不久，只是剛路過此處……」

  另一個揀起不遠處的杏核，舉給兩人笑道：「這麼巧路過？你們的路引呢？」

  神的路引，從他們縣到京城，還沒有百里地，縣衙怎麼會開具路引。

  然後，他們兩個就被出示了武驤衛令牌的官差，一併帶到了皇城西南的親軍都尉府。

  拿著杏核的武驤衛，把兩人上下打量一番，又問清了他們的名姓名，道：「找你們的親戚來證明你們的身份。保具你們出去。」

  沈笑有些後悔，看到這兩個與羅二爺穿一樣罩甲，掛同樣腰牌的官差時，彈出了杏核。

  他們在京里又不熟，找什麼人來保他們？

  程懷謙與她對視，兩人都在想，報不報上羅二爺的名字。

  「七兩姐姐，你怎麼在這裡？」一聲童音打斷了兩人的眼神交流。

  沈笑轉頭，就看到了常應星小朋友從門旁勾頭望來，她驚喜的招手道：「星哥兒，你能保我們出去嗎？」

  「沒問題。」常應星都不知道什麼事，就拍著小胸脯道：「你等著我啊。」

  他一說完，就轉身邁著小短腿快步離開。

  帶他們回來的武驤衛百戶側頭，「你們認識常小公子？」

  沈笑與程懷謙齊刷刷點頭，「認識的。」

  不消片刻，就有一十七八歲的年青人被常應星拽著手進來，「表哥，就在這個房間裡。」

  「太孫殿下。」百戶一見來人，就行禮拜見。

  沈笑兩個也連忙一揖到底，口稱殿下。

  太孫:「免禮。」他看向兩人，還都是十幾歲的半大孩子，不由笑道：「你就是常寧總提到的沈家村的沈七？」

  「是。」沈笑拱手回道，這位太孫，與他妹妹程寧長的不十分像，但是也是濃眉大眼，剛毅有神。

  太孫頜首，又看向一側的程懷謙，打量了一會兒，然後道：「那你就是與沈七定親的念哥兒了？」

  程懷謙也拱手道：「是。」只是他奇怪，為什麼太孫打量他許久，難道他長的像親爹？不對，舅公說他眼睛長的更像他的外祖一些，只有鼻子嘴巴像親爹。

  「表哥，我能帶七兩姐姐他們離開了嗎？」常應星拉拉太孫的手。

  太孫笑著撫了他的頭一下，對百戶道：「我來給他們做保可行？」

  百戶自然道可行，但是，他卻把杏核拿出，道：「太孫，這個應該是小姑娘的暗器。」

  太孫從他手裡拿過，莞爾一笑，道：「你放心，他們兩個絕不可能，你們副指揮使帶回來的人，就是他倆個幫忙抓到的。」

  百戶略顯驚訝，不過他很快恢復鎮定，「那今天的錄檔，就交予太孫吧。」

  說完，他就將剛剛記下的東西給了太孫。

  看到上面的經過，太孫搖頭失笑，把紙給了程懷謙，道：「既然你們住在京里，回頭就去找常寧吧，她最近老說要沈家村玩兒。」

  「我也要去，上巳節表姐去玩兒都不帶我。」常應星噘起了小嘴兒。

  太孫不由刮他鼻頭，笑道:「你不是去看廟會兒嗎？」

  常應星躲開，上前拉住沈笑：「七兩姐姐，你住哪裡？我去送你呀。」

  沈笑跟著他移了兩步，見到太孫出門，才跟著他們出去。

  待他們離開，百戶深呼一口氣，想不到是郡主的朋友，幸虧沒有將兩人緝壓。

  謝絕了將他們送出大門的常應星小朋友的好意，並告訴他住址後，沈笑和程懷謙立刻前往北城。

  從大時雍坊到發祥坊，相當於又從內城南到城北。

  他們兩個照例雇了馬車，不過這回有車夫。

  找到顧道長時，他看兩人完好無損，便也沒有問為什麼出去這麼長的時間，年輕人多歷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