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長的一樣嗎
2023-11-05 23:17:30 作者: 修仙呢沒空
沈笑正和伯娘大嫂收拾著碗筷,程懷謙就跑來找人:「伯娘,舅公在房裡等我和七兩去看劍法。」
「那去吧。」管氏和沈笑道:「別學太久,讓舅老爺午睡一會兒。」
「哦。」沈笑瞥一眼程懷謙,洗手後和他一起來西院。「念哥兒,你還學會假傳上命了。」
程懷謙嘿嘿一笑,拱手作揖道:「我一個人聽,怪緊張的。
你就當聽故事,陪我一下唄。」
沈笑看看他,挑了挑眉,心道,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我三哥不是在嗎?」
「三郎在寫文章。」程懷謙悄聲道:「是陶舅老爺給他們布置的時文。
明天,陶舅老爺就來接他和茂小叔進京了。
這會兒,我哪敢讓他分心其他。」
沈笑想想自己怎麼嬌情上了,好吧,去聽聽去。
西廂房的尺寸和正房差不多,只是,炕的位置不同而已。
顧道長已經盤坐在炕等著人了,見兩人進來,就道:「坐下吧。」
兩人聽話的坐在炕桌左右,就聽顧道長言:「念哥兒的生父是晉王的嫡長子。」
沈笑猜到程懷謙出身不簡單,原來以為他也是前朝王公之後,沒有想到他爺爺是大周的晉王。
程懷謙則是蹙眉道:「晉王嫡長子,怎麼會娶前朝宗室之女?」他可沒忘,顧道長說自己娘姓顧。
沈笑則是想到,聽說晉王府在那一年被燒了一半,無一生還。
顧道長道:「太祖定鼎天下後,你祖母出家了,晉王又娶了別人封為正妃。」
「我祖母出身不高,被逼出家了吧。」程懷謙一聽就明白了,「所以我爹才會娶了娘。」
「差不多吧,你曾外祖聚嘯山林,晉王招撫之時,答應娶你祖母,才收攏了那批兵馬。
你曾外祖戰死之後,那一支兵馬完全歸了晉王。」顧道長道:
「我在北疆與晉王接觸之時,太祖還未登基,後來歸京不久,晉王娶了定遠侯之女。
「晉王是太祖次子,中宮嫡子體弱無子,晉王就是個香餑餑。
他又是個貪好美色的,定遠侯之女是皇后親侄女,年輕貌美又有文采。」
沈笑看了看程懷謙,見他沒有不忿,便道:「那念哥兒的爹一直被晉王妃養著嗎?」
「那會兒,念哥兒的爹已經不小了,一直在軍營里長大。
也就是那時,他認識了我,跟著我學了些功夫。
到他平安長大後,晉王一直沒有請封世子,你祖母進宮求了皇后給他娶了你娘,算是徹底絕了你爹承繼王位的可能。」
顧道長頓了頓道:「你爹成親後不久,太祖封了當今為太子,諸王前往各地就藩。
沒過多久,北疆進犯,你祖父與父親在邊關與其中一部交手。
魯王卻趁際興兵,就被當今派人平定後鎖拿進京除爵。
宣德二年秋,北疆再度來犯時,卻沒有進犯晉王封地,有人上奏晉王擁兵自重,意圖不軌。
暫時息戰之後,當今召晉王攜家人進京,於次年御駕親征,你爹隨護左右。
為了給你祖母掙回一個正名,給自己掙份前程,你爹每戰必做先鋒,後來亡於陣前。
程大為他們護他遺骨進京,你祖母自斃於他棺前。
晉王大慟後不久病亡。」
「那我娘呢?」程懷謙對於晉王沒有太多感覺,他關心的是父母。
顧道長拍拍他道:「你娘,進京時就病倒了,在你爹出征前就病逝了。
你爹把你交給他的奶娘照應,請命前往隨駕。」
沈笑問道:「晉王府怎麼會一把火燒沒了?」
「我是被我爹帶出晉王府的嗎?」程懷謙同時發聲,這個爹,指的是程大為。
顧道長說道:「當今御駕出征之前,召回了同胞親弟周王與太子一起守衛京城。
因為前番有魯王做亂,也召了各藩王的世子進京。
程大為說,京中大亂那一晚,有一群人攻進王府,他們幾個當時正好在王府後巷的宅子裡,收拾自己的東西。
交手之際,他發現那些人竟然有雁翅衛的人。
他也不敢叫破,沖入你的院子時,你爹的奶娘從火海里抱著你正往外逃。
那奶娘帶著你們兩個,從你爹偷挖的秘道逃出。
他們躲在京中的道觀,不久後聽聞晉王世子勾結賊人叛亂,畏罪自殺要被除爵。
可是奶娘說不可能,她說衝進內院行兇的還有北疆賊子,且聽到有人說,王爺說了一個不留。
她要到大理寺去喊冤,不能讓你生父英名受損。
程大為不敢冒險,就劈暈了她。」
沈笑與程懷謙對視一眼,這裡面水很深呀。
顧道長看向他道:「念哥兒,程大為只所以不好對你開口,是因為幾日之後,京中大定,太子親臨王府為晉王世子治喪。
並且,下令全城找你。可是,定遠侯府卻被降爵了。
那會兒,奶娘也不敢再說出來喊冤的話。
待到半年後,當今得勝歸京,追封你爹為沈王,還親封你做了懷寧郡王。
可那時候他已經帶著你離開了京城,你半途病了,他根本不敢再讓你長途勞頓。」
程懷謙卻是搖頭道:「我爹做的對,那時候誰也不知道什麼人是真兇。
再說,封不封王的,那都是帝王心術,我真出現了,還不定有命沒有。
只是,奶娘口中的王爺,也不曉得是哪一位。」
接著,他又道:「我爹有幾個兄弟?」
「長大成人的,四個。」顧道長想了一下道:「你有一位庶出的叔叔倖免於難,封鎮國將軍,守在皇陵。」
程懷謙長舒一口氣,問沈笑:「你說,我還去考武舉嗎?
我這名字,肯定在皇室有記錄的。
在皇家書院報武學院,會不會有人查出來?」
「你不打算回去當王爺嗎?」沈笑問的很認真。
程懷謙想的很開,道:「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如今的我,和兩歲的我能長的一樣嗎?
突然冒出來個人,就說是王爺的兒子,天下得多少郡王?」
「所以,你去考書院考武舉又有什麼關係?天下重名的多了。」沈笑道:「避諱一事,本朝最輕。」
顧道長咳了咳,指向自己道:「你們怎麼不問問我,念哥兒原來是不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