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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不值一提

2023-11-05 22:23:13 作者: 南希北慶
  這輿論一直都是文人最信賴得武器,雖然郭淡曾表示,這輿論不是真刀真槍,他對此並不感到害怕,但其實輿論比真刀真槍還要恐怖的多。

  就連萬曆都對此非常無奈。

  萬曆手中握有絕對的權力,但最終也沒有斗過整個官僚集團,就是因為這輿論不在他的手中。

  而如今開封府的所有文人都將槍口對準郭淡。

  一時間,關於郭淡和一諾學府的負面輿論是鋪天蓋地地席捲整個開封府。

  對此,府衙一直保持沉默。

  「從以往的事來看,這才只是剛剛開始,他們現在還是用道理,用事實來反駁你,而最令人恐懼的就在於這以訛傳訛,到那時候,再想要反敗為勝,可就非常難。」

  深曉其中利害的關係的徐姑姑,雖明知郭淡留著一手,但兀自覺得這很可怕。

  僅僅一夜之間,幾乎就沖毀郭淡近日來的所有努力。

  而且報刊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她暫時也不清楚。

  郭淡對此只是淡定一笑。

  徐姑姑道:「你雖有報刊,但。」

  「沒有但是。」

  郭淡非常自信地道:「關于思想這種事,那是橫看成嶺側成峰,就看你怎麼去理解,這比得不是學問,而是宣傳,但是任何落後得技術都無法戰勝新技術,這回我就要用金錢好好教他們做人。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一諾學府的底子打好,這才是勝敗的關鍵。」

  正當這時,一個僕人走了進來,「姑爺,百泉居士和海若居士來了。」

  郭淡忙道:「快快有請。」

  過得一會兒,只見李贄和湯顯祖走了進來。

  徐姑姑微微頷首,「無思見過二位前輩。」

  李贄只是非常敷衍地點點頭,然後就有一臉諂媚道:「郭聖人,你可算是願意見我們了。」

  這級別立刻體現出來。

  徐姑姑頓時是一陣無語,對於李贄敬仰,是蕩然無存。

  郭淡拱手道:「抱歉,抱歉,這些天瑣事纏身。」

  「不不不!」

  李贄激動不已道:「郭聖人那兩回精彩的論述,令我等是受益匪淺,說是勝讀十年書也不為過啊。」

  湯顯祖也點頭道:「真是沒有想到閣下恁地年紀,竟已有這般悟性,可真是吾輩汗顏啊。」

  如今他也是對郭淡欽佩不已。

  「過獎,過獎。」

  郭淡真是欲哭無淚,又向李贄道:「居士,您就別叫我什麼聖人,這我真受不起,而且,這要傳出去,可是會被人打的。」

  李贄道:「郭聖人勿要害怕,他們恁地誣衊聖人您,我等絕不會坐視不理的,您只需要吩咐一聲,我等將為聖人誓死而戰。」

  誓死而戰?這是邪教麼?郭淡冒出一頭問號來,不禁又看向徐姑姑。

  徐姑姑趕忙道:「二位前輩,我邀你們前來是談論入職士學院一事的。」

  湯顯祖皺眉道:「但是外面的輿論?」

  「這個就真不勞二位費心。」

  郭淡趕忙道:「二位居士先請坐,請坐。」

  李贄、湯顯祖相覷一眼。

  他們以為今日郭淡請他們前來,肯定是商量如何應對外面那些輿論,相比起來,入職的事可就顯得微不足道。

  待他們坐下之後,郭淡才道:「我今日邀請二位前來,只關乎士學院入職一事,跟外面那些輿論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贄道:「郭聖人!」

  「白泉居士,我求你了。」郭淡哭了。

  李贄尷尬一笑,只能改口道:「我知閣下光明磊落,清者自清,不會受外面輿論影響,但是這人言可畏,倘若閣下對此不管不顧,這後果可能會非常嚴重。」

  湯顯祖也道:「是呀!此事閣下千萬不能麻痹大意。」

  他們也都是混跡士林的,豈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知道,我知道。」

  郭淡點點頭,道:「但是這個我自有辦法解決,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不是什麼大問題?

  李贄、湯顯祖面露驚訝之色,不禁又看向徐姑姑。

  徐姑姑微笑地點點頭。

  但其實她心裡也沒有底。

  這還不是大問題?哇你還說你不是聖人。

  李贄見郭淡對此只是輕描淡寫,更是佩服地五服投地。

  郭淡實在是受不了李贄那炙熱的目光,輕咳一聲:「之前我請求無思居士邀請二位前來開封府,其原因就是希望二位能夠來我一諾學府教書。」

  李贄忐忑道:「不知閣下以為我等是否合適?」

  郭淡笑道:「就二位的學問和品行,只怕找不出比二位更加合適的人選。」

  李贄不禁面色一喜。

  郭淡話鋒一轉道:「那日二位也考場,對於我們士學院的授課模式,應該也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李贄誠惶誠恐道:「但可能理解的還不夠透徹,只怕我們難以做到如閣下一樣。」

  「居士可真是太會說話了。」郭淡非常不好意思笑了笑,又拋給徐姑姑一個得意的眼神。

  徐姑姑直接將目光移到一邊去。

  郭淡咳得一聲:「我從無思居士這裡得知二位的一些事跡,其實以二位學問,肯定能夠做到比我要好得多,只不過可能需要作出一些改變。」

  李贄忙問道:「還望閣下指點一二。」

  「不敢,不敢。」

  郭淡道:「無思居士經常提及你們,說二位在江浙一帶的演講,是頗受大家喜歡的,但是在學院上課和在民間演講還是有所不同得。

  其中最大的區別就是免費和收費,學生花了錢來這裡上課,是渴望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知識,而不是老師想要傳授得知識,學院是以學生為主,而不是以老師為主。」

  李贄聞言雙目睜圓,旋即又直搖頭道:「妙哉!妙哉!難怪閣下那日所授之課,雖然有些理論,我們也聽過,但是從閣下嘴裡卻讓人感覺新穎,原來這原因就在這裡」

  徐姑姑和湯顯祖也是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郭淡不是蘇煦,蘇煦是名聲在外,他就算打個屁,大家也會說是香得,而郭淡是沒有這個基礎,他一定要說中大家心中所想,所渴望的,大家才會認同他。

  這個概念也是顛覆傳統教育概念,如今上課,都是以老師為主,學生只是來學習的,具體學什麼,老師說了算,這主次一變,整個模式都顛覆了。

  以學生為主,這是資本概念,我拿你的錢,給你想要的東西。

  李贄本就是一個異類份子,他就是要顛覆傳統,他是倍感興奮。

  「哪裡!哪裡!」

  郭淡頗覺疲憊的謙虛兩句,又道:「我知道居士以前講課,都是以自我為中心,提倡自己的觀點,但是士學院是以學生為中心,更偏於實際處理問題的手段。

  是以真實的事例為主,是以解決問題的手段為主,在剖析的過程中,你們當然也可以給予思想和理論支持,但是這主次一定分清楚,一味的提倡自己的觀點和思想,哪怕再有趣味,也會令課堂顯得非常空洞,這也與其它學府也沒有兩樣。」

  他從徐姑姑那裡知道,李贄在江浙一帶經常演講,且深受百姓喜歡。

  李贄直點頭道:「明白,明白,我明白了。這是不是還要參加考試?」

  他一直都非常自負,但是面對郭淡,他心裡也真沒底啊!

  這可是聖人啊!

  「當然要入學考試。」

  郭淡道:「但是這跟學生的入學考試不一樣,士學院老師的入學考試,就是制定課本。」

  「制定課本?」

  李贄、湯顯祖、徐姑姑皆是一愣。

  他們真的沒有想到,老師的入學竟然是這樣的。

  郭淡點點頭道:「我會給予你們一些知識點,你們要根據這些知識點,來制定出相應得課本來,以此來給予評分。」

  只聽一個非常小得嘀咕聲,「哦,就是拿一份錢,干兩份活。」

  恰好李贄他們都在思考,大家聽得一個真切,不禁抬頭望向郭淡身邊的那位冷艷的美女。

  郭淡訕訕笑道:「二位請放心,這我當然會支付一定的酬勞。」

  湯顯祖忙道:「我等也不是為錢而來。」

  李贄卻道:「雖然我等不為錢來,但是該給得錢還是得給,正如閣下所言,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是重利主義,這當然得給錢。。

  「當然,當然。」

  郭淡尷尬地點點頭,然後隱蔽瞪了楊飛絮一眼,扣你工資。

  他還真是打這個主意,他也沒有本事來制定課本,將此定為老師的資格考試,是一舉兩得,可不曾想,竟然被楊飛絮給看穿了,真是尷尬啊!

  郭淡又看向湯顯祖道:「聽聞海若居士,對於戲劇非常有研究。」

  湯顯祖點點頭。

  郭淡笑道:「真是巧了,我正打算出資建辦一個大劇團,就是專門演出戲劇的,雖然有些話,在課堂上不太好講,但是我覺得這可以藏在戲劇裡面,這樣也更容易讓人接受。」

  湯顯祖、李贄、徐姑姑皆是眼中一亮。

  聖人就是聖人,這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人心中豁然開朗。

  湯顯祖激動道:「閣下可真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啊!」

  「是嗎?」

  郭淡呵呵笑得幾聲,其實他是為了賺錢,這是一個很大的商機,因為衛輝府需要這樣的娛樂活動,到時演出地也主要是在衛輝府,道:「不知居士可願意擔任這大劇團的團長?」

  湯顯祖趕忙道:「若閣下看得起在下,在下定全力以赴。」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我們再詳談。」郭淡呵呵道。

  李贄問道:「閣下莫不是想以這戲劇來對付外面的輿論?」

  郭淡搖搖頭道:「當然不是,那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小事一樁?

  李贄、湯顯祖是驚訝地看著郭淡。

  那那什麼才是大事。

  但事實證明,郭淡還真就是請他們來談談關於士學院的事,對於外面那些輿論,郭淡除了暗示他們不要多管閒事之外,就真的沒有再說別得。

  原本想誓死而戰的李贄等泰州派子弟,如今也就翹首以盼,看看聖人是怎麼操作的。

  關於這輿論攻勢,郭淡是真的不怕,如果是在公平的環境下,那郭淡都可以玩死他們。

  他們一套宣傳攻勢已經太落後了,在春秋時代就是這麼搞得,你現在還這麼搞,可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然而,作為酒樓和茶肆等服務行業,可是非常喜歡這種輿論戰。

  一旦打起輿論戰,他們的生意必然水漲船高啊!

  這日上午,開封府的讀書人們又相約在各大酒樓、茶肆談論關於最近一諾學府的事。

  「咦?他們在看什麼?」

  當李銘與他的同伴來到望月樓時,突然感覺不對勁,因為酒樓裡面是鴉雀無聲,又發現原來酒樓裡面的客人,人人都拿著一張白紙在專注看著,故而才會非常安靜。

  剛剛從旁經過的酒保回答:「他們是在看一諾學報。」

  「一諾學報?」

  李銘一愣,道:「是什麼?」

  酒保道:「就是一諾學府發行得報刊。」

  「報刊?」

  李銘面色一驚,衝上前去,直接從一人手中奪過一張報紙來。

  「哎!你幹什麼?」

  那人看得正是入迷,被嚇得驚叫一聲,旋即又憤怒的看著李銘。

  但是李銘卻不是管他,看著那份精美的報刊,雙手微微有些顫抖,這上面不但有文字,還有圖案,最上面有著四個大字鈥斺�斠慌笛П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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