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引路人

  郭淡在去國外之前，英語就已經非常不錯，所以他在留學的時候，還主修了一門外語，就是西班牙語，這是因為西班牙語在整個拉美的地位是舉足輕重的，包括在大美利堅的一些州，且為世界第二大語言，說西班牙語的人，是僅此漢語。

  但是義大利語言跟西班牙語非常像似，只要學會其中一門語言，再學另一門就非常簡單，他畢業後，因為工作關係才去學了學義大利語，但僅限於口語交流，書寫還是不行。

  雖然與凱薩琳就交流時，發現一些單詞發音不一樣，以及口音的問題，但是結合上下語境，理解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只要不是非常專業的術語，交流還是非常流暢的。

  郭淡突然叫進來一個秘書，讓他帶凱薩琳去休息室休息，然後又向凱薩琳道：「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待會我再去找你談談。」

  「多謝，多謝！」

  凱薩琳連連道謝，然後跟著那秘書走了出去。

  等到凱薩琳出去之後，徐繼榮異常激動道：「郭淡，你怎麼會弗朗機語？」

  郭淡輕描淡寫道：「我以前跟一個弗朗機人學過。」

  徐姑姑問道：「那你方才還裝作不會？」

  你這是成心戲弄我。

  這回她真是有些尷尬，她是聽得懂一些的，相比起來，她那蹩腳弗朗機語真是上不得台面。

  「這只是一個誤會。」

  郭淡又不禁鬱悶地看著徐繼榮，道：「這都是因為小伯爺方才說了一通我完全聽不懂的弗朗機語，我以為我以前學的是另外一種弗朗機語。」

  「原來如此。」徐姑姑稍稍點頭。

  她為什麼當時知道徐繼榮說得可能是弗朗機語，就是因為他們口音都非常濃，濃到郭淡都覺得是另外一種語言，從而造成這個誤會。

  「你厲害。」

  徐繼榮撇了下嘴，道：「我再也不去學弗朗機語。」

  郭淡好奇道：「為什麼？」

  徐繼榮鬱悶道：「我學弗朗機語本是為了裝逼，可是你講得這麼好，我還怎麼裝逼。」

  「！」

  這小子真是魔怔了。

  郭淡道：「你們先聊著，我去跟那凱薩琳談談。」

  徐繼榮哼了一聲，然後坐在徐姑姑身旁，嘻嘻笑道：「姑姑，我陪你。」

  徐姑姑微笑地點點頭，但眼中卻閃爍著疑惑，她不明白，為什麼郭淡對這弗朗機女恁地感興趣。

  郭淡之所以讓凱薩琳去休息室，就因為他知道，徐姑姑可能聽得懂一些。

  他去到休息室，與凱薩琳經過一番詳談，基本上將她的底細給摸清楚。

  這凱薩琳是跟著一位傳教士來到大明的，在旅途中，她多半是擔任護士的工作，雖然她有提到外科手術，但此時西醫也沒有真正進化為現代醫學，可以說是古西醫，只是醫學思想隨著文藝復興，有所改變。

  但是在詢問中，郭淡提到地圖、鍾等東西，凱薩琳告訴他，那位傳教士會這些。

  這令郭淡對那位傳教士比較感興趣，這一打聽，方知那位傳教士的漢語名字叫做「利瑪竇」，如今身在肇慶府。

  「利瑪竇？」

  郭淡微微皺眉，嘀咕道：「原來是他，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利瑪竇他倒是記得，是明朝期間，中西交流的一個重要人物。

  砰！

  門突然被撞開來。

  「啊！」

  凱薩琳嚇得尖叫一聲。

  郭淡也嚇得一跳，偏頭看去，只見朱翊鏐和徐繼榮兩傢伙睜大眼睛盯著他們兩個。

  楊飛絮站在他們身後，略顯無奈道：「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做。」

  「了解！」

  郭淡點點頭。

  朱翊鏐納悶道：「郭淡，你們怎麼都穿著衣服得？」

  郭淡暗自一翻白眼，道：「白天我可沒有脫衣服的習慣。」

  朱翊鏐搖頭晃腦道：「郭淡，這你就不懂了，這白天有白天得樂趣。」

  「！」

  郭淡一陣無語，道：「王爺，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與你談，走走走，我們去外面談。」

  說著，他就將這兩個傢伙給推了出去。

  來到外面，郭淡左右看了看，道：「徐姑姑走了嗎？」

  「徐姑姑也在？」

  朱翊鏐那毒辣的目光立刻在辦公室裡面搜索起來。

  我懂了！郭淡好心提醒道：「別找了，肯定走了。」

  「唉真是不巧。」

  朱翊鏐非常惋惜道。

  一旁的徐繼榮突然怒哼一聲，甩頭就走了。

  朱翊鏐慌了，趕忙喊道：「哎呦！榮弟，榮弟，你誤會了呀！我只是想跟你姑姑問聲好，這只是出於晚輩對長輩得禮儀，哥哥決計沒有其它的想法。」

  你還真把小伯爺當成白痴了。郭淡暗自翻了下白眼，笑道：「王爺，別喊了，待會哄哄就行了。」

  朱翊鏐苦嘆道：「你有所不知，哄榮弟比哄女人還要難。」

  「我幫你。」

  「是嗎？」

  朱翊鏐開心道：「那真是極好！」

  「舉手之勞。」

  郭淡呵呵一笑，又將朱翊鏐請到露台上，問道：「王爺，你怎麼來了？」

  朱翊鏐道：「我一起來就聽說榮弟將琳琳帶到這裡來了，就趕過來瞅瞅。」

  「瞅什麼？」

  「瞅！」

  話剛剛出口，朱翊鏐突然嘴一閉，眼眸一轉，又正色道：「你可別跟榮弟一樣，誤會本王了，本王這番趕來，實乃一番好意，因為這弗朗機女子與我漢人女子有著很多不一樣，這裡面可是有很多講究，若是有絲毫操作不當，那會非常掃興的，比如她們身上就有股味，在行房之前，可得讓她先洗澡去味。」

  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郭淡聽得是目瞪口呆。

  人才啊！

  這種事都能說得恁地專業。

  看來讓你開青樓，真是專業對口啊！

  郭淡一臉感激道：「真是非常感謝王爺的指導，只可惜我可能用不上。」

  朱翊鏐道：「你喜歡那股味？」

  「當然不是的，而是我對她們根本不感興趣。」

  「那你找琳琳過來作甚？」

  「我正想跟王爺你談這事。」

  郭淡道：「我想讓琳琳過來幫我。」

  朱翊鏐道：「郭淡，想到你是恁地自私的人，竟向獨自霸占琳琳，你知不知道琳琳在異域風情館可是很受歡迎得。」

  郭淡好奇道：「是嗎？她有什麼才能？」

  「她能歌善舞且大。」

  「且大？」

  「那麼大，你都看不見麼？」

  「看見了，看見了。」

  郭淡笑著點點頭，又道：「但是你誤會了，我讓琳琳過來，主要是想學習一下弗朗機語。」

  「又是學習弗朗機語？」

  朱翊鏐激動的站起身來，是恨鐵不成鋼道：「你們京城雙愚還真是愚不可及啊！你知道麼，昨夜榮弟突然要包下琳琳，本王當時非常好奇，於是就在門外偷看呃，本王的意思其實是想去指導一下他，哪知他他竟然在學習弗朗機語，可真是氣死本王了，不過榮弟到底也只是過上一夜，你這就更過分了。」

  還能不能愉快的交流。郭淡是一個頭兩個大，道：「王爺，我請琳琳過來，其實跟王爺也有莫大的關係，王爺應該沒有忘記改藩一事吧。」

  朱翊鏐聞言，當即神色一變，嚴肅道：「這兩者有何關係？」

  這個計劃早已經確定下來，萬曆也跟朱翊鏐談及過，朱翊鏐當然答應，因為要改藩地，這又得好些年，他又可以盡情的玩上幾年，到時還能去海外海淘各色女子。

  郭淡道：「讓王爺你改藩地其實只是一個幌子，這可以極大的拖延王爺就藩，其次，還能夠借用藩地賺弗朗機人的銀子，我們到時需要跟弗朗機人打交道，故此我想請琳琳教一些人弗朗機語。」

  「原來是這樣。」

  朱翊鏐點點頭，道：「那行，本王就讓琳琳過來幫你。」

  這廝是典型的雙子座，平時貪財好色，無惡不作，可在談及正事，他又是一點也不含糊。

  「不過你若不提及此事，本王都快忘記了，這計劃何時進行？」朱翊鏐又問道。

  「要不了多久了。」

  郭淡道：「不過這需要王爺昧著良心，做一件壞事，來吸引大臣們的注意，不知王爺有什麼想乾的壞事，又未能如願的？」

  奉旨做壞事？朱翊鏐眼中目光急閃，嘆道：「這可真是難為本王了，記得本王與你說過，本王做過最壞得事，就是小時候因好玩而逃課。不過皇帝哥哥的大事要緊，為此本王可以不惜名譽，來幫助皇帝哥哥。」

  說到這裡，他認真思索著，道：「如鬥毆這等小事，恐怕是難以引起大臣們的主意，必須得干一些非常壞的事，比如說去霸占民女，這定會引起大臣們的注意。」

  去你丫的。郭淡道：「王爺就不怕弄巧成拙嗎？要知道霸占民女，可能會引發人命的，可別讓陛下難做，乾脆乾脆就踐踏農田吧。」

  「踐踐踏農田？」

  朱翊鏐鬱悶道：「這有什麼勁。」

  郭淡道：「這可以讓王爺在京城多逗留很多年，將異域風情館發揚光大。」

  「行，就踐踏農田吧。」

  朱翊鏐點點頭。

  郭淡道：「對了！異域風情館的弗朗機女子，王爺都是從沿海各地抓來的麼？」

  朱翊鏐道：「也不全是，琳琳那是我的人碰巧遇見的，多半都是送的。」

  「送的？」

  郭淡驚訝道。

  朱翊鏐點點頭，道：「不少天方商人來我大明做買賣，他們又經常販賣弗朗機女人去各地，見本王的人在尋找弗朗機女人，他們就送了一些非常漂亮的給本王。呵呵。」

  這「天方」指的就是阿拉伯。

  阿拉伯商人一直以來都遊走在亞洲、非洲、歐洲各地，且一直都跟大明有著大量的貿易往來，那麼當然要討好大明官員，而同時他們又從事販賣白奴的買賣，但不是販賣到大明，因為大明可不喜歡這些「未開化」的人，這回聽說京城王爺來找弗朗機女人，當下就把自己最喜歡的白奴都送給潞王。

  這真是太值當了。

  當下這年代，其實也是白奴盛行的年代，在邪惡的資本主義下，什麼都可以賣，英國還未開始殖民時，他們首先賣得是自己人，可不是黑奴，去美洲的英國人，多半都是奴隸，而不是平民。

  郭淡對於這段歷史倒是非常清楚，因為這關乎著資本崛起，是必學的一課，可惜的是，那些白奴對於他而言，沒有太多的價值，因為他知道那些女人多半都是文盲，且被馴化過得。

  他需要的是西方知識，而不是西方得女人。

  雖然他知道蒸汽機，知道很多很多，但僅限於知道，他又不是專業的，而且這裡面牽扯到許多的工業基礎，比如說冶鐵煉鋼，他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