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步步緊逼（二合一 ）

  ps：劇情問題，分不開章。

  當一個個人頭展現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無言。

  在場的李世民、長孫無忌等君臣，包括李勣、雲瑞、鬍子騫等將士們以及全場的百姓們，全都愣住了。

  而此刻，那些世家高門、關隴貴族的這些人在看到人頭的時候，滿眼通紅，差點瘋了。

  李勣腦子轟的一聲，這傢伙真的就這麼硬剛啊？

  是真的不怕事兒大，瘋了？

  這鬧起來，恐怕要天雷滾滾啊！

  長孫無忌此時陡然反應了過來，「陛下，這.這事兒牽涉甚大，不宜當著百姓的面議論啊！」

  李世民此時楞回神兒，連忙說道：「對告訴秦壽，有什麼事情，到朝堂之上說。」

  他也有些懵。

  這傢伙直接鬧這一出，連和自己通個氣都沒，這汗都下來了。

  畢竟牽涉世家豪門，在朝中他們手握權柄，本族更是望盤踞一方，甚至可以直接影響政令實施，在地方上五姓七望的影響力，絲毫不弱於皇權。

  他們彼此之間互通婚姻，關係盤根錯節，很多時候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雖然自己多有打壓，但是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在地方，他們的影響力都很大的。

  你這上來就劈頭蓋臉的這樣搞，搞崩了怎麼辦？

  可.此時人頭已經拿出來了，雖然有些已經劃的血肉模糊，但是還是依稀可以看出原來的容貌，壓迫感轟然而至，令人心頭震顫。

  「那個.好像是崔家的？」

  「東面數第三個好像是陰家的人，前些天，我見過這個人.」

  「最右邊的好像是姓韋，開了一家糧店。」

  等百姓們全都楞過神兒，全都信了。

  一時間，有人認出了其中的幾個人，紛紛議論道。

  秦壽目光冷冽，這事兒確實沒有和李世民通氣，但是既然決定站在道德和輿論的制高點，那就得一鼓作氣。

  如果說先開始算是皆將士們的勢，那現在就是借百姓們的勢了。

  「快，收起來！」長孫無忌小跑著過來吩咐其他人把人頭收起來，拉住秦壽說道：「秦壽，這事兒事關重大，陛下讓你到朝堂上再說。」

  秦壽笑著將鼓錘扔回原位，「去就去，還怕他們不成？」

  雲瑞、鬍子騫等人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吩咐手下的人辦事兒。

  好傢夥這傢伙是真的膽大啊！

  「大家都散了，回去吧」百騎司的人此時直接開始轟百姓離開。

  太極殿

  五品以上的朝臣幾乎都到位了，五姓七望為代表的、關隴各族的，以及什麼家族也不是的。

  表面上看，最後這一小撮人與此事無關，但此時卻是憂心忡忡，夾在中間最是不好過，你們特麼的鬧就鬧吧，非的牽扯到我們幹嘛？

  雙方誰也不好惹，到最後卻讓我們站隊？

  秦壽一臉坦然的踏入朝堂之上，走到中央站定。

  此時的朝堂之上，文武分列左右，李世民高高的坐在龍椅上。

  一個個面色陰沉。

  這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一年以來，朝堂之上因為他產生的風雲變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壽行了一禮，朗聲說道：「求陛下為冤死的將士們伸冤，為大唐江山社稷除害。」

  李世民淡淡的說道：「你說有人襲殺你和將士們，可知道是誰？」

  「我檢查了他們的衣服布料，可以肯定，是我們大唐的人，而且就是世家貴族的人！」

  秦壽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話一出，朝堂之上的的一個老人站出來說道：「秦駙馬，此話慎言說話要負責任的，大唐那麼多人，你怎麼就肯定是世家高門的人？」

  「對，這是污衊！」

  「污衊？」

  秦壽眼中光芒猛地盯著那人：「我是命大，沒死在戰場之上，要不然真的沒機會在站到這個朝堂之上，你和我說說，這大唐能夠用這麼多的死士，除了世家貴族，其他勢力有這個財力、物力嗎？難道會是連飯都吃不起的貧民百姓？」

  秦壽冷冷的看著剛才說話的那人，「我想問問你是哪家的人？怎麼這麼著急就跳出來了？是不是這其中就有你們家族派出來的人？」

  「我這種事情不能亂攀扯的。」

  秦壽搖著頭，輕蔑的說道：「嘖嘖嘖怎麼，敢做不敢當認嗎？果然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裡男盜女娼。」

  「豎子.狂徒獠.」

  秦壽本來已經不準備理他了，卻聽見對方罵起來，頓時不願意了。

  「別以為你長的丑我就不敢罵你，看你這腦子，是不是你母親生你的時候就缺個心眼？我覺得你還沒有進化好，別拿你的思維來挑戰我的智商，奉勸你一句，以後腦子沒事兒多裝點東西，別連點水都沒有都不想罵你了，浪費我口水。」

  一通後世的毒舌國罵直接懟了回去，乾淨利落。

  大殿之上，安靜無比。

  大爺的，這話罵的簡直到頭了！

  如今的大唐，士族文化盛行，罵人無非是無賴，狗、如《初學記》中的如吳狗!豈有漢將軍降者!」，要不然就是獠，豎子，乞索兒（乞丐），又或者就是啖狗糞等等各種貶低人的地位和血統的話。

  從不曾領教過這種罵，這些話懟過去，不帶任何髒字兒，卻句句戳人的肺管子，讓人腸子都打結。

  「你你.」老傢伙氣的渾身篩糠似的發抖。

  「噗通！」

  老傢伙一口氣喘不過來，翻倒在地，別人按了半天人中才醒了過來，可惜醒過來，目光都呆滯了。

  一大把年紀了，被人罵沒卵|子，人都被罵傻了。

  此刻，朝堂之上，世家高門、關隴貴族的人全都不吱聲了，便是剛才老傢伙所在的崔家，此時也全都一眼不發，低頭不語。

  秦壽掃向眾人，冷笑一聲，小樣兒和我罵，當年網上噴子我多少也算是一號人物。

  李世民搓了搓臉，拍了一下椅子，慍怒道：「這朝堂之上罵罵咧咧算是怎麼回事？」

  「陛下明鑑，不是我先開口的，是這群小人，他們非要罵我，我從來好脾氣，實在是沒忍住，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咳咳.」李勣聽的突然咳嗽了起來。

  尼瑪！

  你？人善被人欺？

  說出去誰信？

  眾人全都看向李勣，李勣低頭不語

  李世民也撓頭，制止秦壽道：「不說這個了，說回正事兒，」

  「對對對」秦壽繼續說道：

  「這些世家高門，一方面享受著大唐給他們的特權，控制這大唐的鹽鐵，卻又不用交賦稅，由大唐的百姓們供養著他們，就像是趴在大唐和百姓身上的吸血鬼，是水蛭.」

  「另一方面，你看看他們又在趕著什麼？趁著將士們和突厥打仗的時候，襲殺大唐將士，這種行徑與叛國通敵有何區別？還有臣被突厥劫持就是因為有人告密，里通外合之下.」

  秦壽幽幽的嘆道：「世家高門在這個世上，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他們天天讀的書，沒有領略聖賢之言，學到的只有兩個字——吃人！」

  無聲！

  大殿之上落針可聞。

  吸血鬼？

  水蛭？

  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人敢這麼說，世家豪門第一次被人如此形容，如同驚雷在人的心頭炸響。

  振聾發聵！

  「呼~」

  朝堂之上，君臣眾人，聽著這話，魔怔了一般。

  心中如如滔天海浪，怒吼不息。

  所有人的表情被定格，有憤怒，有驚詫、有震撼、有驚懼不一而足，但是腦海中卻都在不斷翻滾著秦壽的這幾句話。

  「咳咳咳」

  李勣離得秦壽最近，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頭皮有些發炸。

  他瘋狂的衝著秦壽使眼色，這話你是真得敢說，太駭人聽聞了。

  咱打住行不？

  這話太狠了，恐怕陛下也兜不住啊！

  良久

  李世民抬起頭，他沒有接秦壽剛才的話茬，因為這些東西太過駭人，就算是想問也不能在朝堂上問。

  他看著秦壽，「壽兒，對於此事，你是怎麼想的？」

  「簡單，須嚴查，給出結果，要不然，我們大唐將士們寒心，百姓們寒心，大唐的威嚴，又在哪裡？」

  「不管是哪家派出來的，讓他們每家交出始主謀者，該治罪治罪，該殺的殺。」

  此時，關隴集團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陛下，雖然我們之前和秦壽有些過節，但此事真的與我們無關，這是污衊！」

  秦壽突然笑了，「沒說這事兒和你們家有關係啊，你慌什麼？」

  得！

  在場的幾個家族全都不吭聲了，沒法說，越說越麻煩。

  秦壽繼續說道：「還有，這次北上抗擊突厥，關隴子弟全都抗命不尊，該好好查查，看是不是叛徒，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燕氏的一個朝臣蹙眉說道：「陛下，此次關隴各族的子弟抗擊突厥也是有功之臣啊」

  可他話還沒說完，卻見李世民平靜的說道：「當查！」

  呃？

  所有人全都抬頭看向李世民，眼神明滅

  陛下這是？

  「陛下，臣覺得這事兒就交給關隴各大家族辦才好，他們一個個在朝堂之上身居要職，特別在刑部，若是連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那豈不是尸位素餐之輩？」

  一道聲音響起，讓眾人一愣。

  說話的正是秦壽，群臣再次愣然。

  五姓七望、關隴貴族的人，此刻真想一刀劈了這傢伙。

  此刻李世民看向關隴刑部的幾位官員，「可否？」

  刑部尚書和刑部侍郎臉上的肌肉抽搐，咬著牙應下了差事。

  「十日為限！」秦壽又說了一句，「要是到時候沒有交代，我最近又做了一批「震天雷」，到時候正巧讓大家聽聽響。」

  「反正大家破罐子破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家人多我人少啊？

  步步緊逼，無欲則剛！

  真到了那份上，你們能奈我何？

  眾人的嘴角抽搐。

  李世民氣得：「休要胡言亂語！」

  「陛下，玩笑話，就是說幾句玩笑話，看把大家嚇得，最近又改進了一批火銃，那玩意隔著老遠，「咚」，無論你頭多鐵，一槍撂倒.」秦壽笑著說道。

  群臣也是心累啊！

  沉默

  無盡的沉默

  各大世家高門的人看著一臉笑意的秦壽，沒有一個人說話。

  等下朝的時候，飯點都已經過了

  毫無意外的，秦壽被李世民留下一起用膳。

  「壽兒，你這一趟出去，瘦了。」

  「瘦了一些，但也壯了！」秦壽笑著回道。

  李世民正色道：「你為何要把這差事交給關隴幾家？指望他們能給你什麼答覆？」

  剛才在朝堂之上，李世民一直在和稀泥，此刻終於問了出來。

  秦壽笑了笑，：「原本就沒想指望他們給什麼答覆，不過是噁心他們罷了。」

  「.」李世民怔了一下，似乎鬆了一口氣。

  等飯吃的差不多了，李世民愣神的看著秦壽，嘆然道：「猶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朕最不喜歡聽的就是無情最是帝王家，真的怕有人說朕是無道昏君。」

  「做皇帝難，做父親也難，朕有時候就想讓他們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推干就濕，費盡心血。」

  「指望他們克紹箕裘，光大祖業，可承乾如此，泰兒亦如此，哎，有些事情，你知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如今太子的位置空出來了，這些皇子難免都會盯著這個太子的位置，都想要成為新的太子，將來還要成為大唐的皇帝。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修德，否則德不配位，江山社稷之危啊，朕原本想立治兒為太子，但是如今卻心裡沒底，」

  李世民自顧自說著，豁然覺得太過冷清了，不由問秦壽道：「你怎麼不說話？」

  「回陛下，聖訓在耳，無論皇子們德行如何，是否能上位，臣都不應該妄議。」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想不到你竟然也這樣圓滑了，還聖訓在耳？朕聽說你最不喜的便是聖人之言，怎麼今日也開始用上這詞了？」

  秦壽悻悻的笑著不說話。

  李世民：「此次回來，還要什麼需要的嗎？」

  「陛下，我這公主府上次被燒了之後還沒建好，另外南城那邊也需要人手，能不能借工部的一部分人，還有五萬士兵？」

  與流民相比，這些士兵才是真的好用，反正也是府兵制，戰時從軍打仗，平時農耕種地。

  「咳咳.」李世民嘴裡正吃著東西差點嗆住，「沒有！」

  五萬？

  好傢夥，你可真敢說，整個長安才多少軍隊？

  你一下要走五萬，這朝堂還不翻天啊！

  秦壽撓頭，「那三萬！」

  「沒有！」李世民搖頭，「最多一萬人，你還得管他們吃喝。」

  「還是岳父仗義！」秦壽欣喜的說道。

  「還有件事兒，我絞盡腦汁，怎麼想不明白。」

  李世民目光如炬的盯著秦壽問道：「你被突厥人天天看著，到底是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掌控全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