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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武藝?功夫?殺人技?

2023-11-05 21:31:20 作者: 燉爛的肉湯
  自從秦壽交給裴晚吟管理『本心』的生意之後,她便有了自己單獨的房間,如此就方便多了。

  於是倆人沒有再去倉庫,而是進了裴晚吟的房間。

  拉上了帘子和門栓。

  等一切歸於平靜,裴晚吟整個人蕩漾著霞彩安靜的如同一隻小貓,她輕啟朱唇,「郎君,記得第一次見你的場景了嗎?」

  每當這時候,裴晚吟都喜歡拉著秦壽再說一會兒話,理由是要吹吹枕邊風,這讓秦壽不住的咽唾沫,心再次飄了。

  如果不是自己學了內養功,真的難以想像是什麼樣的後果。

  前世看了一個科學研究說男性身上的水分是百60%-65%,女性則是百分之52%-58%,但在裴晚吟身上,秦壽覺得這個研究一定是錯的,太多.自己有點頂不住!

  要說裴晚吟真的不是輕浮的人,平時的她知性,十分的沉穩內斂。

  但秦壽卻發現,平時越是端莊,經歷人事之後,就恍若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釋放出洪荒之力越是令人驚詫。

  裴晚吟不斷的和他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她的一些經商的想法甚至讓秦壽有些吃驚。

  從裴晚吟的房間出來時候,秦壽照例讓裴晚吟先走,而自己則是裝樣子跑到了前面的店裡面。

  裡面算盤的聲音噼里啪啦直響。

  「公子?您啥時候回來的?」

  眾人見是秦壽不由喜出望外,秦壽則是笑著沖眾人點點頭,「大家都很努力,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家裡的年貨就不要置辦了,咱們店裡統一發。」

  「謝東家!」

  眾人頓時興奮不已。

  秦壽問一旁的老王:「可有什麼困難?」

  老王作為店長,撓頭說道:「其他倒是沒有什麼,只是到了年關,採買的多,咱們店裡的很多東西供不應求,但是作坊那邊實在做不出來,也是沒轍啊!」

  秦壽挑了挑眉,沉吟片刻,「現在的作坊地方就那麼大,招再多的人也施展不開,看來,南城的事兒得提上日程了!」

  之後,秦壽又問了幾句,發現『本心』果然在裴晚吟的掌控下發展的還算不錯,只是『本心』作坊那邊確實要升級改造了。

  秦壽向長安的南邊看了一眼。

  南城!

  等回到府上

  迎接他的是高陽淒迷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的幽怨和淚水令人心碎。

  「郎君.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高陽不住的檢查著秦壽身上的傷,眼睛通紅,小手緊緊的攥著秦壽生怕一不小心就丟了一樣。

  高陽拉著秦壽往屋裡走。

  府里的下人丫鬟們則是笑著一團,紛紛捂著眼睛跑開。

  除了一個人,長樂公主。

  李麗質的眼神灼灼盯著秦壽的背影,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手心裡攥著的則是秦壽之前交給他的錦帛。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沒有太大的事情。

  除了房遺愛成為秘書丞蘇亶的女婿,並且擔任了右領軍衛將軍的事情繼續發酵,引起京城之內無數人津津樂道。

  此時聽說倆家已經把婚期給定下來了,定在年後開春。

  秦壽還見了所謂的太子妃蘇洛一眼,真的不算丑,只是有點瘦,人長的算是甜美型的,柔絲般的、弓樣的眉睫,蔭掩著盈盈的雙瞳,兩個酒窩淺淺地浮在面頰上……放在後世不知道有多少人追。

  而因為這次意外,再加上新年臨近,秦壽去藍田縣任職的事情被耽誤下來。

  期間,秦壽進宮去見了一次李世民,商量之後還是去一趟藍田縣,畢竟藍田玉的事情終究要解決,只是可以過了正月再去赴任。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因為李世民這幾日一直在寫魏體,結果上行下效,先是有很多朝廷官員也跟著練習這種字體,隨即文人士子們聚了幾次詩會,對這種字體更是推崇了一番,之後長安之內更是有不少人都在嘗試寫這種字體。

  不知不覺間,魏體竟然漸漸流行了起來。

  甚至有蔚然成風之勢。

  「這到底是誰發明的這種字體呢?」

  「不曉得啊,聽說是陛下那裡傳出來的,威嚴大方,莊重美麗,氣勢澎湃」

  「.」

  程咬金這傢伙這幾日則是不斷的進宮拜訪李世民,談論的都是寫雞毛蒜皮的事情,卻總能說的惟妙惟肖。

  雲瑞連忙把頭別到一邊。

  程咬金簡直不要臉,陛下寫的字他拿走的最多,此次聽說陛下近日喜魏體,又來軟磨硬泡了。

  關鍵這招十分的奏效,李世民被擾的不厭其煩,只能給他一兩張,將他轟了出來。

  然後,程咬金每每從宮裡出來的時候,總能得到李世民的墨寶。

  回到家

  程處默滿頭黑線的看著自家老爹,「父親,您這是又進宮了?」

  程咬金白了他一眼,「滾一邊去,你知道什麼?爹容易嗎?多少人想要陛下幾幅墨寶而不得!」

  他欣喜的展開紙張,笑不攏嘴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程處默搖頭。

  程咬金鄙夷的說道:「這都不知道?此乃魏體,以後能傳世的寶貝!」

  「.」程處默撇了撇嘴。

  還魏體?您字認識幾個?

  程咬金看著自己兒子表情,一腳踹了過去,「給我滾出去,以後陛下的墨寶沒有你的份兒!」

  數九寒天,天氣也幾乎達到了一年中最冷的幾天。

  街面上衣衫襤褸的人卻慢慢多了起來,乞丐要飯的人在整個長安隨處可見。

  秦壽找人問了問,竟然是年關過不去了,只好來長安討生活,其中不少人和去年的蝗災和水患有關,在加上連續的冰雪。

  於是,每日起來的時候,總能聽說哪裡又餓死人了,想到在冰天雪地里被凍死或者餓死的人,秦壽心裡心裡不禁難受不已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乞丐,災民們聚集最多的地方竟然是平康坊。

  絲竹聲聲靡靡入耳,青樓之上迎來送往,夜夜笙歌,生意好的很,隨處可見一些權貴之家的馬車停在樓下。

  每天早晨卻又有不少人將門口已經凍死的人給抬走。

  也不完全是來討飯的,反而有不少是來賣兒賣女的,如今已然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此時若是能進了這眼花之地也算是油條活路。

  若是真能學點本事,或許能成為賣藝不賣的名妓,甚至還有可能被某些權貴看中,給贖了身

  秦壽不是什麼冷血之人,雖然以前經商的時候也曾偷奸耍滑,也曾投機,總是告訴自己要理智,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之類的道理。

  當現實情況真的出現的時候,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還是讓他難以接受,惻隱之心,那份柔軟,撕裂般的疼痛。

  秦壽找來了『本心』兩家店的店長:「在『本心』糧店外面擺個粥棚吧,能救多少算多少,越算是出了一點力,平時一些零碎活兒也能交給他們一些,讓一些人賺點錢,也算是能有個活路。」

  雖然此時長安官方都沒有什麼動作,但是秦壽還是讓人在外面開始擺了粥棚。

  而那些高門權貴,大戶人家則是再次開始囤糧。

  粥棚開到第三天的時候

  百騎司的人突然上門了,「秦公子,根據之前那位的透露,我們找到了敵人之前訓練的老巢,幾經轉折之後查到了那個陳老的藏身之地。」

  「找到了?」秦壽渾身一震。

  這幾日以來,他一直在思索到底是誰想要自己的性命,一日不查出來,這東西就像是跗骨之蛆,令人難眠。

  「走!」

  秦壽沒有絲毫猶豫起身說道。

  他第一時間便帶著薛仁貴、和尚隨著百騎司的人一路來到南城。

  等他趕到的時候,只見軍士們和長安縣的捕快們此時已經將幾條街道給圍了起來。

  這幾條街道有些殘破,南城住的人本就不是什麼富貴之人,人也不算多,都是一些窮苦之人,而此地更加靠南,人更少。

  令秦壽蹙眉的是,周圍的一些貧民看到秦壽等人來,眼神呆滯,沒有一絲靈性,完全沒有作為人的那種敏感恍若無魂之鬼一般。

  便是小孩子看到他們了也不多躲開,反而帶著一種野獸的目光。

  只是懾於眾人手中的刀,不敢上前。

  秦壽知道這是窮的,當人窮到了極致,餓到了極致,那便不再是人了。

  來不及他多想什麼,遠處傳來的聲音喧囂一片。

  「啊!」

  不時傳來一聲慘叫聲,金屬的碰撞聲,撕裂著空氣刺入耳膜。

  秦壽和薛仁貴、和尚向前又走了幾步,

  豁然之間,秦壽便看到了金屬寒芒的冷冽,血花四起,傷口迸裂。

  爆裂的木屑,灰塵,飛起的各種看不清楚的傢伙事兒,不斷的有人倒下,有人閃轉騰挪,身形翻飛。

  混亂的嘶吼,有的人手臂都沒有了,捂著傷口慘烈的嘶吼。

  動手的沒有動手的,在外面包圍的人,此時都交織在一起,

  叮叮叮~

  秦壽一下子愣了,眼前陷入恍惚之中。

  他來到大唐之後第一次見到如此情形。

  前世的思維讓他對武藝是有所懷疑的,哪怕之前自己被刺殺,但是對手一擊未中轉身就離去了,而剛剛這一次則是騎兵沖陣,雖然慘烈但是遠不如這次讓他震撼。

  但是現在,入眼之處,人群之中有人身輕如燕,輕點地面,卻騰然而起,刀光所向,人馬俱裂。

  槍扎一條線,棍打一大片,劍走如游龍,斧舞似雪花,刀砍如霹靂

  這些只有在書上才能見到的場面,紛紛展露在了秦壽的眼前。

  「秦公子,往後退一點!」薛仁貴眯著眼神看著眼前的情況,擋在秦壽麵前,今天他沒有拿方天畫戟,而是帶著一把刀在手中。

  氣氛灼然如烈火,慘烈異常

  不時有人翻滾在地,或者被劈飛而出。

  就連都周圍的晾曬的衣物、食物也都不能倖免,都被打翻在地,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血跡

  土石,牆面,各種東西都被掀飛起來,也有鍋灶翻了落在地上點燃了衣物之後燃起的火光,爆裂,有人的身形倒下,刀鋒如影隨形的跟至。

  秦壽使勁咽了一口唾沫。

  震撼莫名!

  雙方不時的有人受傷。

  空氣中瀰漫著肅殺的氣息和血腥的味道

  有人在掙扎,有人在嘶吼、吶喊聲,馬鳴聲,風的呼嘯聲匯集在一起,令人膽顫

  廝殺的場面衝擊著秦壽的眼球,和電影中完全不一樣。

  那什麼招式,什麼「吃我一劍!」之類的。

  簡直是瞎扯淡,此時哪裡還有半分飄逸優雅,更多的是歇斯底里的出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秦壽看著這場面呼吸急促,他轉頭問和尚;「這既是所謂的功夫、武藝嗎?」

  辯機和尚此時卻是不住的警戒著四周,「功夫?什麼意思?」

  秦壽卻是愣愣的說道:「以前聽說一句話,功夫是殺人技,看來是真的了!」

  和尚一頓,「看你怎麼理解了,如果真要算的話,這確實是殺人技,可以說是你說的功夫,但是在我看來這更多是是一項技藝。」

  秦壽又問了一句:「那我能學嗎?」

  辯機又是一愣,「秦公子說笑了,這等打打殺殺的事情,您還是算了,再說,這都是從小就開始練的,一出手必定非死即傷,而且需要苦修的時間太長,十年甚至數十年才練成的技能,靠著這手藝過活的。」

  僅僅片刻的打鬥之中,便已經有十幾個人倒下。

  有一個壯漢,手中輪著一個類似月牙鏟的武器呼呼生風,讓人難以接近,那些軍士、衙役捕快根本即沒有辦法接近,不斷的被雜費出去

  而周圍幾人則是同時出道,那漢子在地上翻滾,手中月牙鏟則是直接將眾人再次錘中一人。

  骨斷筋折,咳出了血塊。

  而那漢子也被人刺中肩部,帶起一蓬鮮血。

  可隨即一個捕快躲的不夠及時,結果一鏟從起頭上掠過,頭皮直接被削掉了一塊,鮮血噗的一聲竄了出來。

  鮮血泉涌而出。

  此時,突然有一個人被護送著沖了出來,朝著秦壽而來,秦壽掃了一眼,被護送之人臉色長著一個痦子。

  「是他!」

  而臉上長著痦子的人正是陳老,他也看到了秦壽,腳步猛然停下,咬著牙關,似乎要將秦壽生吞活剝,「你竟然還活著」

  「所有人聽令,誅殺此人!」

  「就是他」

  「殺!」

  「殺!」

  正在反抗的一眾賊人,哪怕被圍困住的眾人全都紅了眼,刀光揮舞如車輪,竟然全都衝著秦壽而來。

  「小心!」

  剛才那兇狠的漢子也看到了秦壽,抓著武器直接衝著秦壽投擲了過來。

  此時薛仁貴面色狂變,大吼一聲,將那漢子攔住,手中鋼刀如瓢潑一般將那人給罩在其中。

  一時之間

  轟然巨響!

  兵兵噹噹!

  兵刃交接震動耳膜,地上的血匯集在一起變得粘稠無比

  和尚其實已經交手了,但是這些賊人一旦沒有了束縛,其爆發出的力量簡直太過驚人。

  令人心悸!

  砰!

  秦壽身前一名軍士被月牙鏟砸倒在自己面前,後腦勺接觸地面,鮮血直飛,人肯定是不行了!

  此時一個賊人已經揮著刀衝著秦壽砍了下去,勢大力沉。

  眼看著秦壽動都不動。

  薛仁貴和和尚頭卻被幾人纏住,皮都快炸了!

  千鈞一髮之際。

  「噗!」秦壽卻是不退反進,一下子貼近了對方。

  「咳咳.」

  那人眼神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壽,看向秦壽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短刀。

  緊接著,他的脖子突然出現一道紅線,血沫子呲呲的往外冒!

  辯機和尚和薛仁貴不由一愣。

  「別看著我,繼續啊!」秦壽用袖子擦了下臉上的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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