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離京赴任
2023-11-05 21:31:20 作者: 燉爛的肉湯
長安城門之外
一輛車子緩緩從城門內走出。
李泰、李治等諸多皇子都來給李承乾辭行。
李承乾的面容很平靜,淡淡的說道:「你們也來了!」
「我們是來給大哥告別的。」李泰一臉悲痛的說道。
李承乾看著李泰,突然笑了,「四弟,真的以為把我趕下太子之位,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嗎?」
「我覺得你真該試一下這鐐銬的味道,因為你的內心從未安分過。」
「咱們是同類,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
李泰眼神震撼的看著承乾,本來準備好的一番苦情戲,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李治也愣住了,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氣氛突然變得凝結了一般。
今日的承乾讓他們陌生,所說的話卻讓眾皇子眼中閃爍不已。
「說起來,我要感謝秦壽,是他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李承乾笑著說道:「行了,都回吧,從此之後,你我兄弟天涯相隔,恐再無相見之日了。」
「你們都好好珍惜吧,你們還有希望,而我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他突然大笑著衝著眾皇子說道:「曾經有個瘋子,他蓬頭垢面,膽小瘦弱,忌憚這個,忌憚那個,想找一個最安全的位子。」
「有人勸他,想告訴他人生的真諦,想讓他平靜下來,但是他不聽,他恐懼的內心讓他什麼也聽不進去,拼了命的掙扎。」
「結果到頭來,卻發現自己曾經腳下的那個位置便是最安全的位置。」
「可那個位置已經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永遠」
李承乾終究帶著鐐銬,坐上了李世民給他新車子。
此刻
還有一個人在城樓上看著這一切,李世民遠遠的看著承乾的車子漸行漸遠,眼中突然一澀,朦朧的水霧遮住了他的雙眼。
兩鬢的霜白在風中搖曳。
等秦壽回到家,內心依然有些唏噓。
想了想,還是告訴了高陽。
「大哥.就這麼一個人走了?還去那麼偏遠的地方?」」高陽眼眶通紅的嗚咽起來。
「我今生還能見到大哥嗎?」
秦壽一時也突然不知道該怎勸慰,只能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別哭了,萬一讓皇后聽見不好!」
良久
秦壽嘆然道:「這事兒了了,我也該上任了!」
任命已經下來了,到藍田去當司功參軍。
李世民的說法是長安地區的司功參軍沒有空缺,可實際上不是如此。
幾天之前,秦壽到萬年縣當司功參軍的事情就已定定下來了,但隨即發生了承乾謀反的事情,讓李世民改變了主意。
去藍田縣。
承乾之事,讓他心寒,不想看到秦壽被諸位皇子牽連。
另一方面,便是因為藍田縣內有著「玉種藍田」之美稱的藍田玉。
玉石對於一位帝王來說,是王室必不可少的象徵。
無論是封禪祭札,還是宣告天子即位的「玉牒」,抑或冠帶飾物以及扣子、室劍附件、劍鞘邊飾和指環,甚至還有用來封堵死者屍身上孔竅部位的「喪葬玉」,等等。
無不印證著帝王們對於玉器的執著。
所謂君子比德於玉焉,溫潤而澤,仁也,李世民也不例外。
但是,近兩年李世民發現進貢的藍田玉質大不如以前,他派人過去查了幾次都沒查出問題,便想著讓秦壽過去看看,到底是何原因,能不能打破那一潭死水。
還有最後一個考慮就是,藍田縣離著長安不過百里路,不算太遠。
馬車一日便可抵達,快馬一日可一個來回。
高陽有些不情願的說道,「郎君,咱們能不能不去?」
雖然就在長安邊上,但是高陽卻還是不想離開長安的。
「行啊,你找你父皇說去,要不你也給我一張和離書?」
高陽頓時不說話了,只是站在那裡,抿著嘴巴,眼睛紅彤彤的。
因為皇后和長樂還要住,所以秦壽沒準備帶太多東西。
但李麗質還是主動過來幫忙收拾東西。
她有時會看向秦壽,目光之中帶著有那麼一絲不舍。
這些時日,她越發的感覺到秦壽身上的魅力,她在秦壽身上感受到了很多東西
有很多東西是她之前從未領略過的。
對於太子的事兒,她也知道了,但是從這位『妹夫』的眼神中卻看不到半點唾棄,反而有種唏噓的同情和珍視,這種豁達,令她在嚴嚴寒冬,內心觸動。
長樂看著秦壽澄澈深邃的眼睛,有些出神,她轉頭對悶悶不樂的高陽說道:「玲兒,我真的挺羨慕你的。」
高陽眼神異樣的抬頭看了看李麗質,問道:「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長樂沒有回答,而是拿了幾盆綠植,包好了放在物品堆里。
半夜,李麗質坐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錦帛。
是秦壽掉落在她身邊的。
上面寫著:「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
李麗質清冷的臉變的柔情似水,淺笑含愁,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麗質,你還沒睡麼?」
「睡睡了!」李麗質連忙將手中錦帛塞入懷中。
臨行前,秦壽向陛下要了一個官職,給薛仁貴的。
這位老兄來長安投軍,可到了長安才知道,大軍已經出發了。
因為這次攻打高句麗並不是採用傾國之力,所以並沒有準備太長的時間,從民間徵集的軍隊也不是太多,早早的便走了。
那天秦壽也是幸運,本來薛仁貴都準備回去了。
正好撞見有人當街行刺。
還有一人竟然也主動要求隨行,辯機和尚。
本來是秦壽前往拜別,結果和尚對秦壽說:「辯機想隨公子前往,也好更好的領略人生八苦。」
說完,便開始收拾東西。
秦壽看著眼前的辯機,愣了半晌,臉色通紅。
你跟我去?這算是咋回事兒?
秦壽有些歉意的向辯機解釋了自己當初勸他還俗其實並非本意。
辯機卻摸了摸他已經長起頭髮的腦袋,笑著說道:「秦公子不必如此自謙,公子有沒有想過,如今的生活正是我想要的呢?人生當如此,渡人渡己!」
「呃」秦壽懵逼,呆滯在原地。
自己講真話,咋就說不通呢?
最後,和尚帶著『航母級』的老婆趕著一輛馬車跟了過來。
出發之日
一個人早早的等在了門前,正是房遺愛。
「老方房?」
秦壽推門見是這位,臉色頓時紅了,尷尬不已。
房遺愛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陛下讓我護送你前往。」
秦壽撓了撓頭,拍了拍房遺愛的肩膀說道:「這事兒,我之前真不知道,實在對不住你,兄弟不過你這樣也好,選女人是一門藝術,如果這一步走錯了,那麼往後餘生,這每一步都將是錯。」
「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我幫你說和去,包在我身上!」
「.」房遺愛嘴角抽搐,臉色發黑。
聽這貨說話心裡就來氣。
檢查了一番之後,便準備出發。
不少人來送行。
李治,長孫無忌,魏徵等不少人都來了。
至於裴晚吟,秦壽也已經在百貨店的倉庫之內交代過了,告訴她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沒有讓她來。
路過城門的時候
魏王李泰在上面,看著長孫無忌,眼神灼灼。
柴令武對著李泰說道:「長孫無忌和李治,竟然連皇后病危的時候,都想利用一下,簡直不顧人倫天性,此刻又將自己打扮成一個最仁義忠孝之人,卑鄙無恥。」
李泰則是眯著眼看著秦壽。
藍田縣在長安東南、秦嶺北麓。
出了長安,天寒地凍。
行三十餘里,便有了山路,路也開始變的不好走。
又走了二十餘里,速度又降了不少。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聲,和唏律律的馬鳴。
隨即,視線之內突然出現了一隊黑甲之士。
馬踏如雷,飛奔而來。
房遺愛:「來者何人?」
他有些納悶,沒聽說還有人來啊?
「不對,對方根本沒有想減速!」
薛仁貴看著,突然牙呲目裂的一聲巨吼道:「是敵人,襲殺!」
「快,大家躲馬車後面!」
秦壽的心也猛然提到嗓子眼。
求個票!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