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何為鍍金?
2023-11-05 21:31:20 作者: 燉爛的肉湯
「道長,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很熱嗎?」秦壽有些驚異的問道。
「啊?沒沒有!」
秦壽拿手在李靖面前晃了晃,才讓李靖驚覺過來。
他有些尷尬的擦了擦臉,強行辯解道:「那個.修煉內養功後容易火大,再加上你這酒也烈,所以難免出汗!」
「哦,火大?這個好.」秦壽聞言不由搓手道。
這尼瑪!
李靖卻還沒從秦壽的所說的話跳出來,手腳不住的冒汗,魂兒都差點冒出來。
只覺的頭重腳輕根底淺,扶著額頭,仿佛自己的頭大了好幾圈,精神恍惚!
之前還想著怎麼維持自己道長的風度,現在卻是啥都不想了,唯一想著的就是一定要弄清楚這位秦公子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怎麼就叫自己離世之後,家族會快速的衰落?
李靖狠狠的咽了幾口唾沫,然後再次坐下,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問道:「這位公子為何說李靖家族以後會衰落啊?」
「我也算是闖蕩江湖,還是知曉李靖將軍的,能立下如此赫赫之功,便是餘蔭也該能保後世子孫安然無恙啊?」
「只要其子孫不犯什麼錯,怎麼可能快速的衰落下去?」
李靖看似心平氣和、淡然出塵的將心中的疑問抖了出來,但他後背緊緊攥著的那隻手卻出賣了他。
他眼神更是如電般的緊盯著秦壽的眼睛。
秦壽正想問內養功的事情,聞言不由撓了撓頭,反問道:「道長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人走茶涼?」
「人走茶涼?」
秦壽韓碩說道:「沒錯,這表面意思是到了一杯招待客人的熱茶,客人走了,熱茶久沒人喝便涼了。這寓意嘛也很簡單,世態炎涼,更別說官場,當權者離開了,對別人沒有了利用價值,難道還能指望誰?」
李靖:「.」
他突然說不出話來了,滿腦子思緒卻講不出半個字,喉嚨更是無痰卻哽著張不開嘴。
這道理他如何能不明白,只是太過殘酷不忍面對罷了!
「呼~」
良久,頗為感慨的長嘆道:「想不到竟然會是如此,著實令人有些唏噓啊!」
李靖手有些顫抖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稍稍平靜了一下心情。
他看著江面,此時淮水之上「沙沙」的突然下起雨來。
不禁映襯的李靖臉上的清冷、那份落寞愈加明顯。
「道長,內養功.」
「那請問小友,李靖家族的衰落難道便無解嗎?」秦壽話剛問出口,便被李靖打斷了。
終歸還是忍不住的將自己內心的這個話題給問了出來。
對他來說,其他的都可以不管,但是家族問題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介懷的,愛妻已去,若是連她的孩子都無法庇佑,那.
特別是一想到霍子騫和自己所描述的這位秦公子的不凡,更讓心裡沉重了幾分。
哪怕他被世人譽為大唐軍神,也有太多事身不由己,無力參與。
對他而言,朝堂之上的這趟渾水,作為軍方之人,他不敢輕易踏入其中,這樣會犯陛下的忌諱,
可如這位秦公子所言,即便自己遠離朝堂,也難擋家族衰落
他真的困頓!
突然
一張臉出現貼近了幾分,正是眼前這位秦公子。
「道長為何會如此問?不會和李靖也有關係吧?」
這話讓在場眾人身形一震,眼神也猛地為之一縮,餘光全都瞥向李靖。
卻見李靖怔了一下,擺手說道:「沒沒有,這不話趕話說到這裡了,不由想聽聽小友的高見。」
「哦」秦壽露出一副不出意料的表情。
「想來也是,李靖那種人眼皮子高,可不是像虬髯客那種豪俠,定然不是咱們想見就能見到的。」
李靖臉色有些發青。
秦壽繼續說道:「我們高見算不上,但是依我的意見,李靖將軍至少改改自己的毛病,如果想要從龍之功的話就站好隊,屁|股不要歪。」
「要不就一點都不要沾邊,就怕那種猶豫、若即若離,這種態度,無論從龍成與不成,到最後自己哪邊都落不了好。」
李靖臉色猶如便秘了一般,更加難看。
這意思是讓自己站隊嗎?
但.他真的害怕站隊,萬一站錯了,那才是萬真正的萬劫不復。
就連眾人也以為秦壽是這意思。
卻不料秦壽說道:「當然,李靖的軍方身份特殊,若是能夠不沾從龍之功的話才是上策。」
「嗯?」
這下不禁讓李靖有些發懵,李恪,程處弼、長孫渙等人也是一愣一愣的。
這剛剛還說人走茶涼,怎麼現在又讓自己遠離朝廷紛爭呢?
「難道不沾從龍之功,就能保全家族,讓家族不衰落?」李靖不解的問道。
秦壽搖頭,「當然不是那麼簡單,如果真的不想站隊的話,就得付出其他的代價,有句話叫:想要生活過得去,頭上還得有綠不,得鍍點金才行?」
「金?」
「對,得去鍍鍍金!」
「何為鍍金?」李靖不由緊蹙眉頭。
眾人更加迷惑了,不懂什麼叫鍍金?
「鍍金就是在器物的外面貼一層金子。」秦壽笑著的說道:「李靖將軍最大的能力是什麼?」
「打仗啊!」程處弼憨憨的說道。
秦壽點頭:「沒錯,打仗這位李將軍可是專業的,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打仗,發揮餘熱啊!」
眾人的眉頭緊鎖,隨即眼光放亮,「你的意思是讓李靖大人繼續贏取戰功?」
李靖的眼睛也是灼灼的看著秦壽,心思活泛,不住的思考。
卻見秦壽嗤之以鼻道:「他已經是位極人臣了,贏取再多的功勞已然沒有太大的意義,給兒孫謀出路才是重點。」
「我的意思是,創造打仗的機會,然後由李靖將軍壓陣,讓兒孫們歷練,獲取軍功,這就是所謂的鍍金!」
這.
這話一出,李靖不由渾身一震,眼中光芒閃爍。
就連李恪、程處弼、長孫渙等人也驚呆了
這就是所謂的鍍金嗎?
這個字眼,恍若驚雷一般落入眾人的腦中。
可想想哪裡好像又有些不對。
李靖蹙眉,不禁疑惑道「可兒孫們要是沒有軍事才華呢?」
「有軍事才華還用鍍金嗎?啥叫鍍金?見過佛像沒有,佛像裡面是什麼?」
程處弼:「泥?」
「沒錯,要是真金哪還需要鍍?鍍金的意義便在於哪怕是草包、扶不上牆的爛泥鍍上一層金燦燦的軍功之後,在人前也能顯貴!」秦壽擠了擠眉說道。
他們的心神震顫,心中的觀念跌宕。
從來以為軍功都是一刀一槍的打出來的,都是拿命填出來的。
沒修想到,竟然還能這麼玩?
此刻,李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如火一般盯著秦壽,心中驚駭。
這傢伙,到底是何許人?為何會有如此腦迴路?
歪才啊!
這就是所謂的發揮自己的專業?如此發揮餘熱嗎?
「嘶!」
李恪、程處弼、長孫渙眼神也是不住的閃爍,眼珠子直轉,他們在仔細思索著秦壽這一番話的意思。
鍍金?
自己能不能也趁此機會鍍金?
作為功勳之後,他們哪個不是精明如斯,當然這其中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如果自己也參與進去的話,那帶來的收穫,也許將遠遠不止自己想像的那樣。
甚至可以把自己推到更高的高度。
眾人不禁胸膛起伏,越想越興奮。
但薑還是老的辣。
李靖在興奮片刻之後,反而陷入了更深沉思,良久,他抬頭試探的問道:「如今,四海歸一,大唐還有什麼仗能打呢?」
秦壽笑著說道:「恐怕道長還不知,咱大唐周邊就有一個不安生的地方沒有平定下來,談何四海歸一?」
「哪裡?」
「高句麗!」
李靖聞言不由眼神異樣,心中又驚又喜。
驚的是秦壽看的如此透徹,喜的是這位小友竟然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秦壽說道:「高句麗對於中原而講,猶如一根刺,若不除掉,便如鯁在喉。中原強盛穩定的時候,高句麗被驅逐或臣服,若中原動亂的時候,高句麗則趁勢作亂或發展,尤其是魏晉南北朝時期,高句麗發展的太順了,已然成虎。」
「前隋,三次征伐高句麗,這狗東西竟然詐降,最終的結果卻是隋朝兩代皇帝四征高句麗,高句麗不僅沒有被滅掉,前隋反倒先被推翻退了,可見高句麗又頑強又奸詐的本性。」
「所以,我們能任由高句麗發展下去嗎?」
「不能!」
「不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就沖每次中原動亂的時候,高句麗趁勢作亂,咱們也決不能讓它再發展下去,否則養虎為患,必為虎吞。」
眾人眼神幽幽,紛紛點頭。
「可打仗需要理由,之前高句麗不是還派使者前來,沒有出兵的理由啊!」此時李恪忍不住問道。
秦壽聞言不由笑了,「這你們也信?高句麗是什麼樣的國家?這是一個你對他笑笑,他就皮癢的國家,我估計此時日本百濟高句麗三國已經聯合在一起了,不用多久定然會對新羅出兵,理由不就來了嗎?」
「還有,而高句麗除了應對「朝鮮三國」中不斷的紛爭以外,定然也會對契丹用兵,這不都是出兵的理由嗎?」
嗯?
李靖不由一愣,是嗎?
有這事兒?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李恪、程處弼、長孫渙等人此時也不住撓頭,這是真的嗎?
李靖眯著眼睛,心中更加難平,心道:看來要好好探查一番高句麗的動向了。
如果,這位秦公子所言是真的,那就太恐怖了!
他勉強擠出了幾分笑容,對著秦壽又問道:「可高句麗也不是那麼好打的啊!聽說其實力也十分強盛。」
「前隋,三征高句麗,總計發動民兵兩百九十多萬都沒有滅了高句麗,反而讓它越蹦越歡了,這可不是說句話就能滅掉的啊!」
「別到時候,李家軍功沒拿到,反而落個戰敗,這可就是飯沒吃到嘴裡,還把鍋碗給摔了。」
大戰不是兒戲,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更不能為了讓自己的兒孫得到軍功而置朝廷和兵士的生命於不顧,真要是如此,他李靖可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了。
若如此,他寧願家族衰落也不能這樣做。
秦壽聞言,不禁讚揚的對李靖說道:「道長,高啊,想不到您還有這種眼光,竟然看的如此通透啊?」
「不過,道長終究不是帶兵打仗的人,想的還是有些狹義。」
「咱可不能小看李靖這老傢伙,人家畢竟是專業的,打仗幾十年,還能沒有法子對付高句麗?」
「.」李靖臉色鐵青!
心裡不住的暗罵,又特麼內涵自己?
要不是這會兒自己有求於他,依照自己以往的脾氣早特麼呼他臉了。
秦壽一臉小雀躍的說道:「方法有的是,誰規定戰爭就一定要大規模作戰,一下子把對方搞死?
「戰爭的勝利,要講究什麼?我們皆知作戰將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有困難我們就不上了嗎?」
「不,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
「沒有天時地利與人和的條件,咱們就製造這種條件.」
啥?
這又是啥意思?
啥叫沒有困難創在困難也要上?啥叫製造天和地利人和的條件?
眾人愣愣的看著秦壽,臉上掛著懵逼果
看著眾人發懵的臉,秦壽沒有打機鋒,直接道:「高句麗為何出使我們大唐?所圖無非是能夠繼續發展,但我們就是不讓他們如意,我們不對高句麗發動大規模的戰爭,採取了騷擾策略,就是部署兵力,分撥對高句麗不斷發動騷擾,影響高句麗,使其不得發展。」
「反正就是敵人怎麼難受,我們怎麼來,其核心可以概括成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秦壽將自己前世的游擊戰術洋洋灑灑的講了出來。
卻見眾人目瞪口呆。
李靖也是眼睛睜的老大,越聽越心中越是興奮,聽到激動之處,情不自禁的叫停道:「小友重新講一下這裡。」
「道長,別這麼激動!」秦壽被李靖的過大的動作不由嚇的一怔道。
李靖:「小友所說似乎是兵法、戰術?請問有名字嗎?」
「這個叫游擊戰,可用於騷擾作戰,也可配合大規模作戰,反正戰場在敵國之內,戰爭定然會拖垮對方。」
「甚妙啊!」李靖悵然道。
秦壽疑惑的看了看李靖,「想不到道長竟然還對戰法有著如此興趣?」
「咳咳.」李靖臉色通紅,忙收斂了下來,「那小友,這就是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嗎?」
秦壽搖頭,「還不夠!」
「高句麗國主淵蓋蘇文是個什麼樣的人?乃弒君後登上大位的,並且登基之後獨裁專政在國內怨聲載道,難道國內就沒有反對的人?」
「扶植起來啊,甚至可以聯絡一下他的兒子們,看看有沒有反的,俗話說,果子是從裡面開始爛的.等時機成熟,在高句麗範圍散發有人想反淵蓋蘇文的消息,讓他們先內亂起來。」
「還有,可以採用心理戰.」
秦壽搜腸刮肚的想前世的戰術,然後再轉述出來,管他中不中用,反正忽悠又不要錢,只要鎮住老道,把那鬼什子內養功學到手就好。
「咕嘟!」
此時眾人聞聽,忍不住喉結滾動,脊背發涼。
一個個震撼莫名!
李靖更是一臉呆滯的看著秦壽,心中駭然。
作為大唐的南征北戰、攻必取,戰必勝的軍神,此時都不禁為之恍惚。
這尼瑪,一計連著一計,一招更比一招狠,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這傢伙到底是啥來路?
他仰頭,正巧見秦壽舔著臉,一臉的笑意奉承,「道長,再喝一杯,還沒請教這內養功」
說了這么半天,自己的目的還沒達到呢!
東宮之內
太子李承乾因為妄言秦壽之事被陛下禁足,正郁躁難平。
正巧,侯君集前來拜見。
「太子殿下,臣已經找到了您說的那人,此人乃是魏徵大人的侄女,裴氏之女」
「哦,裴氏,如此說來,也不算是庶族之人了。」李承乾不由眼前一亮的說道。
「是的,殿下!」
「那此女年方幾何啊?」李承乾敲著桌子,眼神灼灼的問道。
「此女花信年華,二十有二,算是老姑娘了」侯君集有些可惜的說道。
在他的觀念中,過了桃李年華(二十歲)便已經「剩女」了,豆蔻年華到舞象之年方為最佳。
卻不料李承乾猛然起身,「好,好」
連續說了幾個好字。
侯君集見狀也是臉色發紅,看著李承乾,凝眉而思。
如此說來,殿下原來不是不喜歡女子,只是喜歡年級大點的啊,難道大一點更會疼人嗎?
不過這樣也挺好,之前自己還擔心太子取向有問題,擔心天子和小太監『稱心』這麼胡搞下去,遲早會出問題,沒想到殿下早就心有所屬了。
「殿下,臣隨後就找魏徵大人說去。」侯君集笑著說道。
「那就勞煩侯大人了!」
「.」
倆人又交談了幾個話題,但是氣氛卻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從東宮出來的侯君集喜笑顏開,因為心頭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塊巨石今日終於被掀開了,有種格外的輕鬆和舒坦。
就連他的腳步也輕快了不少,恨不得一步踏進魏徵府上。
等他到魏徵府上的時候,正巧魏徵準備出門。
「魏大人,今日請你小酌幾杯可否?」
魏徵聞言擺手道:「陳國公,今日實在不湊巧,陛下召見,咱們改日再敘!」
老實講,自己是不想私下裡見這位的。
如今陛下如日中天,這位卻和太子四下籠絡朝臣,其司馬昭之心自己如何不知?
侯君集卻是連忙拽住了魏徵,「魏大人,先別忙著出去,有件天大的好事兒和你商量一下!」
侯君集乃武將出手,手掐把攥之下,魏徵自然是掙不脫,只能黑著臉問道:「陳國公您這是何意?」
「就是簡單和你說幾句,不耽誤你面見陛下!」
「行,你趕緊說!」魏徵臉色黑如鍋底的說道。
上次他就吃過長孫無忌一次虧了,這次他沒有太多的反抗。
「聽說你有個侄女?不準確說你夫人有個侄女,叫裴晚吟?」侯君集眼神如炬的看著魏徵問道。
「啊沒錯!」魏徵聞言不禁一愣。
同時眼球轉動,心中疑惑。
老侯問這個幹什麼?
侯君集笑著說道:「這就對了,要不說是天大的好事呢,咱們太子殿下看中你侄女了。」
「你想想,你侄女要是嫁入東宮,可能就是太子妃,甚至以後成為皇后.」
魏徵:「.」
這事兒讓他腦子一下子有些發懵,嗡嗡直響,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啥情況?
太子殿下怎麼看上晚吟了呢?
「魏大人,魏大人?」侯君集見魏徵一陣恍惚,還以為他是興奮的,不由拍了拍他,笑著道:「怎麼樣,沒想到吧,天大的好事兒能落在你家頭上。」
「聽說你這侄女找了好多家都沒有嫁出去,這次能嫁入東宮,百世修來的福分啊!」
侯君集看著一臉呆滯的魏徵,心中的那份愉悅升到了極點。
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拍著魏徵的肩膀,臉上笑容綻放。
可下一刻,他的的手和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只因魏徵吭哧著臉,來了這麼一句:「陳國公,實不相瞞,我侄女已經嫁為他人婦了!」
「啊?」
侯君集驚詫的抬頭,手腳冰涼,臉色狂變,目光也陡然變得滲人,抓著魏徵再次問道:「不是.到底咋回事?不是說你侄女沒嫁出去嗎?」
魏徵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啥,家醜不可外揚嘛,雖然對外說還沒嫁出去,但是生米早就已經煮成稀粥了!」
「我」侯君集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魏徵,半晌怒憋出來一句話:「老雜毛,你特娘的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