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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5:32 作者: 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
    但好像是那會兒要完成個作業,分析歷史上的人口變遷,他翻了些現成的時間線完成作業,後來覺得不夠,自己去找了歷史書來讀。

    一讀讀了四年。

    因此他還受到了本系專門研究人口變遷的老師的賞識,當然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打老師家借書,慢慢發現老師是他素昧謀面的生身母親,而他本班的班長是他表姐。

    他不但沒急著認親,甚至還對此逃避了一二十年。

    直到四十歲那年,參加老師的葬禮。

    他還是趕去見了她最後一面,談不上放得下放不下,只是說完成了她的一個心愿。

    再後來就是擱路邊撿到因中暑昏迷不醒的小朋友。

    林疏闋偶爾去她墓前看一看,有時帶束花,有時帶個小朋友。

    小朋友有問過他,該怎麼稱呼她。

    他想了想,只說,你愛叫啥叫啥。

    小朋友傻愣愣地喊了阿姨,而後被他彈了腦瓜嘣。

    35.

    林疏闋的父親至今尚未離世,年近古稀但據說身體還硬朗,能自己一個人把牛從山這頭趕到山那頭。

    不過自從上大學後,林疏闋都習慣自己一個人過年,很多年。

    收留葉謹行後,才有了改變,過上兩個人的春節。

    潛意識裡,林疏闋並不想再失去。

    所以冷戰就冷戰吧,好歹人在這裡,這個年也不至於太冷清。

    半夜睡不著爬起來喝酒,喝到一半還能抓到一隻也睡不著(據說是被颳風下雪吵醒)的小朋友。

    有時候也會恍惚,仿佛他倆並沒發生過那個親吻,還是和以前一樣,保持著不冷不熱、不近不遠的陪伴關係。

    是的,陪伴,誰讓倒霉孩子不認收養關係。

    「你最近怎麼不找人排解寂寞了?」葉謹行找茬發問,溫好的茅台酒他還是喝,沒一會兒就兩杯下肚,面頰泛紅。

    林疏闋半真半假地笑道:「人家也要回家過年不是。」

    其實去年葉謹行生日以後,林疏闋就沒再找過什麼人。

    大概是年紀上來,膩了。

    「我還以為是我耽誤了你的好事。」葉謹行迷瞪著眼去倒第三杯,「轉念一想,你帶人回來也從不避我,反正是我自作多情……」

    絮絮叨叨的,別是喝醉了。

    茅台的度數確實偏高,可不是年輕人小打小鬧的酒精飲料,林疏闋不動聲色地把酒壺勾到自己這邊。

    結果倒霉孩子一口氣幹掉第三杯酒,把杯子一放就直勾勾地盯著他:「話說回來,林疏闋,你酒量很好啊!」

    「沒多好沒多好。」林疏闋訕訕地笑,「你去年生日我不就喝醉了嗎?」

    「嗯,那你那天喝了多少?」倒霉孩子並不相信,越過他倆之間的小桌板就把林疏闋肩膀按住,順勢弄翻了兩隻酒杯。

    幸好林疏闋把酒壺握在手裡,比較安全。

    距離很近,葉謹行呼出的酒氣吹得他睫毛都顫,林疏闋左右躲不過,不經意說了實話「就一瓶葡萄酒……」

    「你上哪兒的應酬只喝一瓶?」哪怕喝得半醉,葉謹行腦子還是轉得快,嗤笑一聲補充道,「還是一瓶葡萄酒!」

    「白的白的,怎麼可能是葡萄酒!」林疏闋趕忙找補。

    「白葡萄酒?」怎料葉謹行腦子轉得快,耳朵又是個聾的,反問過後直接掀翻小桌板將林疏闋撲倒。

    不消說,林疏闋護住的茅台酒澆了他一身,好在地毯鋪的厚實,讓他後腦勺和瓷製的酒壺都逃過一劫。

    好死不死的,壓他身上的小狗崽子不依不饒:「一瓶白葡萄酒,你怎麼可能喝醉啊,林疏闋?」

    其實叫林叔叔也不是不能夠接受。

    被二次點名的林疏闋心虛地別了臉,又被人掐了下巴擰回來。

    「說話!」狗崽子咬牙切齒地逼問他。

    哪怕林疏闋不敢直視,也用餘光瞥到了那眼眶通紅。

    是真委屈,真生氣了。

    但林疏闋能說什麼,還不是只有:「就算是假喝醉,又能說明什麼呢?我酒量好,千杯不倒,拿這挫傷你那小自尊心也沒必要吧?」

    扮了一番兒無賴,可算是讓這炸毛的狗崽子冷靜下來,漸漸地鬆開桎梏他的手,似乎將要起身。

    喝醉上頭難免衝動,估計第二天就忘了今晚發生的一切。

    林疏闋這般寬慰自己,卻不料身上之人幽幽道:「你現在沒喝醉吧?」

    不等林疏闋回答,葉謹行低了頭,咬在他嘴唇上。

    這一次,伸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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