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醫療站(第一更)
2023-11-05 18:50:27 作者: 辰侯
瓦西里去了哪裡秦恩不得而知,他變成這副模樣秦恩心裡也不是滋味,究竟是什麼樣的恐懼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折磨成那副模樣,秦恩不得而知,或許從歷史上能看出一絲端倪,但那種無形的壓抑卻是無法從字面上體會的。
帶著一絲鬱悶的心情,秦恩找到了坐在彈藥箱上往嘴裡奮力劃拉著某種糊狀食物的維達爾,問道:「這裡有沒有來過一個中國人。」
維達爾抬起眼皮看了眼秦恩,將碗裡最後一點食物都吃乾淨咽下後想了想,搖了搖頭:「反正我這裡是沒有中國人來過。」
秦恩聽後有些失望,但根據那位司機所說,他確實載過一名中國人,那麼或許是之前司機的目的地並不是這裡,而是別的地方。
想到這裡秦恩懊悔的拍了下額頭,之前司機走的時候就應該問一問他把自己的同胞送到哪去了,而不是想當然的就覺得這裡是唯一的終點站。
注意到秦恩失望的表情,維達爾先是將碗遞給一旁做飯的女人,同時不忘道聲感謝,隨後上下打量起站在面前的秦恩。
「你是中國人?」
這個問題秦恩路上已經被問及很多次,於是點了點頭,維達爾繼續問道:「來這裡的人主要是歐洲人,其次是美洲人,最少的是你們亞洲人,如果有任何一個亞洲人來到這裡,我是肯定不會忘的,很抱歉沒能幫到你,或許你可以問問其他人,沒準他們有其他戰線的朋友認識呢。」維達爾撓了撓頭,極力的解釋著。
看到維達爾茫然無措的表現,秦恩有些費解,按理說作為一名指揮官冷靜鎮定應該是最基礎的,連這麼基礎的都做不到戰場上怎麼下達最正確的指令。但也不排除他在戰場上表現的還可以的可能性。
「沒有嗎。」秦恩說道:「那你們從醫院運送傷員的車什麼時候來,我想在後方醫院找一找。」
「那就要看什麼時候打仗了,如果明天有傷員,而且傷勢比較重的話,後天就會有車過來,到時候你們可以搭乘,當然醫院的卡車也是要燒油的,我們不可能為了你們而讓醫院的卡車專門跑一趟,那樣的話我肯定會被罵的。」維達爾弱弱的說道。
隨後,秦恩表明了自己醫生的身份,這讓維達爾悄悄的舒了一口氣,心裡想道:「怪不得他穿的這麼好,簡直比地主家穿的都好,哎等等,我為什麼那他和地主比.」
沒有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秦恩失望的離開了,臨走前打聽了一下醫療站所在地,便只身前往。
按照維達爾說的地址,秦恩沒用多長時間便來到了醫療站門前,眼前的醫療站是整個村莊唯一一座相對完整的磚石結構的房屋,其他的都已經毀於戰火。
眼前的醫療站是一座單層的房屋,門上掛著一個用兩根木棍捆在一起的十字架,牆壁竟沒有一面是完整的,破碎的瓦礫堆砌在牆體外面,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這些窟窿有的用尚且完整的磚頭填塞,有的乾脆就用木板遮擋。
推開吱呀作響且漏風的木門,邁步走了進去,秦恩這才驚訝的發現,不止牆壁破損,這裡甚至都沒有天花板,只剩下木質的房梁勉強支撐,上面用茅草簡單覆蓋,遇到下雨天怕不是連房屋遮風擋雨的基本作用都起不到。
正當秦恩皺著眉頭觀察並嫌棄著這座破爛醫療站,一名手臂上帶著白底紅十字的袖帶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秦恩堵在門口,毫不客氣的一把將他推開,嘴上罵罵咧咧:「該死的,眼睛瞎了嗎,能不能不要在門口站著,沒看到這是醫療站嗎。」
被推了一個踉蹌的秦恩這才發覺身後來了人,而且還和另一名士兵一起攙扶著一名受傷的士兵快速走了進來。
布蘭卡將那名傷兵攙扶到一張木板床上,輕手輕腳的將他放平,就在秦恩以為布蘭卡會對傷員進行進一步的治療時,布蘭卡卻僅僅是握住傷員的手,不斷地安慰著他。
士兵的慘叫聲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似乎是布蘭卡的安慰起了作用,但秦恩卻不這麼覺得,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和中槍的部位,秦恩就知道,要是再不治療,他肯定活不下去了。
中槍的部位在左大腿內側,傷口的部位被一塊白布緊緊的纏著,只不過現在這塊白布已經變成了紅布。
秦恩搖了搖頭,接下背包放在角落,先簡單的用酒精凝膠將雙手消毒,帶上手套,從背包(道具箱)里拿出手術需要的器材,以及補液所需要的東西,將這些放進一個不鏽鋼盤中,端著盤子來到了床前,二話不說,一針嗎啡打在了左腿上。
「該死的,你是什麼人!」布蘭卡怒氣沖沖的剛要對秦恩發火,卻看見秦恩手上的器械,瞬間完成變臉,朝著一旁有些占地方的士兵怒吼:「該死的,還不趕快讓個位置,沒看見醫生來了嗎!」
「你是這裡的護士?會打針嗎?」秦恩一邊將生理鹽水的點滴接好,一邊問道。
布蘭卡卻一些字漲紅了臉,輕輕搖了搖頭。
秦恩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眼她那滿是血污的雙手,直言:「去把手洗乾淨,然後進來幫忙,哦對了,動作小一點,我可不希望有太多灰塵落進傷口裡。」說著便自顧自的按照標準流程在傷員的手背上打開了一個通道。
而這時布蘭卡甚至還沒走出房門。
看著人都走了出去,秦恩舉著吊瓶,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能當支架的東西,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讓剛才那個士兵出去的,在這裡幫忙舉吊瓶也比自己舉著強吧。
趁著他們出去洗手的空隙,秦恩單手從道具箱裡拿出一個戰術止血帶,手抓住魔術貼一端,手一抖便將其打開,套在傷口上端,勒緊貼上,然後擰動絞棒直到擰不太動為止,將絞棒卡在c形槽中,最後把多出一截的止血帶繞過來覆蓋在絞棒上。
整個流程最難的便是將止血帶套在傷員腿上的動作,由於秦恩只有一隻手,沒法將腿抬起來,只能一點點的蹭上去,這期間難免會觸碰到傷口,好在秦恩之前給他打了麻藥,這能讓他稍微輕鬆一點。
而這時布蘭卡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秦恩舉著吊瓶趕忙叫剛才的士兵進來幫忙,下意識地用身上滿是血污的裙子擦拭著剛洗過的雙手,這讓秦恩分看到後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過仔細想想,她們所謂的洗手大概也只是去河邊把手上的血污洗掉,無菌什麼的更加無從談起,在這種簡陋的條件下,只能一切從簡,一切問題都要為暫時吊住傷員性命為最優先級。
「去那邊我的背包里,最上面有個酒精凝膠和一副手套,消完毒後趕緊過來。」秦恩將吊瓶遞給剛進來的士兵,告訴他儘量居高,然後退開一點,不要碰到自己,隨後便著手用鈍頭急救剪刀剪開了包紮傷口的「紅布」。
隨後的一切變得如此的熟悉,一切都如此信手拈來,【掃描】一開,傷情一目了然,傷口呈撕裂狀,應該是被彈片刮到,比較倒霉的剛好割破斷了幾根股動脈的分支。
這要是再深一點,割到股總動脈,他恐怕連走到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秦恩沒有再猶豫,迅速的完成了對這幾根小動脈的修復工作,為了檢查一遍自己有沒有漏下的,特意將絞棒鬆開一些,看看出血情況,還有沒有大的出血點。
「完美。」秦恩得意的咧開嘴角「還好每天晚上都在用系統空間訓練。」
而這時布蘭卡的聲音從角落中傳出,和之前的母暴龍的語氣不同,這次則是急的話都說不利索:
「那個,同.醫生,這東西該怎麼打開啊,我發誓.我像上帝發誓真的用很大的力氣嘗試拔掉瓶塞,但這個它實在是塞的太緊了。」
布蘭卡看到秦恩根本就沒有等自己便開始了手術,她雖然很想上前幫忙,但一想到秦恩讓自己消毒,而自己連消毒是什麼都不知道,只在秦恩的背包中翻到一瓶上面用看起來好像炭筆寫著消毒,但這瓶子怎麼就打不開呢,以前自己的力氣可是連很多男人都比不過的,難道今天太累了?
布蘭卡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