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頭疼

  一式兩份的合同簽訂完成，意味著從今天，從現在起嚴天宇嚴主任就正是成為了秦記診所的第一名雇員

  白老爺子不算，他是股東

  第一天開業，沒搞什麼充氣拱門啊花籃啊之類的烘托氣氛的東西，所以周圍的人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中醫診所竟然新增設了西醫。

  中午，秦恩請嚴主任去馬路對面自己常去的蘭州拉麵吃了頓拉麵，還特意加了兩個烤餅一盤牛肉來體現出老闆的大氣。

  雖然算不上什么正宗的蘭州拉麵，因為拉麵師傅和馮睿一個口音。

  回到診所，秦恩準備眯個午覺，最近總是莫名的想睡覺，喝咖啡都不頂用。

  這時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被一個男人推了進來。

  「有醫生嗎」男人問道

  「有的，稍等一下」秦恩趕忙從躺椅上起來，不過慢了一步

  「你好，有什麼事」坐在桌子後面看書的嚴天宇習慣性的回了一句。

  男人一看到穿著白大褂的嚴天宇就知道這肯定是醫生沒跑了，瞧瞧那頭髮，再看看秦恩一對比就知道哪個是醫生哪個是學生了。

  「請問這裡能拆線嗎，我老婆的腳踝大概兩個禮拜前做的內固定，差不多到拆線的時間了，嫌醫院人太多就過來問問能不能拆線。」

  內固定就是用特殊的鋼板或者鋼釘，在斷掉的骨頭內部或者外部固定起來的手術。

  「拆線肯定能拆啊，只要不是拆內固定就行，咱這沒東西擰不下來螺絲」嚴天宇幫忙把輪椅推到擺放病床的地方，用剪刀剪開繃帶查看傷口情況。

  看到敷料上沒有血跡，傷口也沒有變紅的跡象，點了點頭，帶上手套口罩帽子三件套，準備給他把線拆了，順便向老闆體現一下自己的價值。

  秦恩坐在一旁的病床上看著嚴主任熟練的一根根拆掉縫線，因為剛來還不知道各種東西的位置，讓秦恩幫忙拿了塊新的紗布和繃帶，迅速的把傷口重新包紮起來。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點在嚴主任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個醫生包紮水平怎麼樣可是一出手就能看的出來的，說的通俗點說就是——顏值即正義。

  好看又緊實就是好的，松松垮垮的肯定就是還沒練到家，雖然秦恩也練過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在系統空間內就沒有真正的練習過包紮術，總覺得這些東西自己早就會了，不需要再過多練習。

  而且也不會有人說自己包紮的不好，畢竟秦恩去過的那些地方有人給做手術就已經不得了了，包紮的差一點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包紮的好的長什麼樣。

  但這總是不對的，做什麼事都講究個有頭有尾，收尾工作做不好，前面做的再好都白費，包紮術可以防止異物進入傷口，可以說是防止感染的第一道防線。

  包紮沒做好，打多少藥都白扯。

  在嚴天宇囑咐中，夫妻兩人交了費後離開了診所，看他們樣子應該還是挺滿意的，希望以後能多來點這種拆線的病人，幫助醫院減輕壓力。

  嗯，非常合理

  送走這對夫妻後，嚴天宇鬆了口氣，偷偷瞄了一眼秦恩的表情，看來老闆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雖然老闆只是個剛畢業的醫學生，像他這樣的之前自己都是當苦力用的，比如像這些拆線、包紮、換藥和寫病歷這類的活兒都讓他們來干，美其名曰，給他們機會鍛鍊自己，實際上也確實是鍛鍊，現在自己主動來做這些事情會不會讓老闆覺得不給他機會？

  嚴天宇有些患得患失，實際上秦恩根本沒想那麼多，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才能充分發揮嚴主任的能力

  要不要跟大醫院的醫生合作一下，讓那些動小手術的病人來自己的診所拆線，這樣讓他們省一部分時間，還能騰出來床位。

  但想了想秦恩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一方面是診所里沒有提供護理工作的護士，只有一個半醫生是肯定照顧不過來的，另一方面，這要是在自己診所了出了什麼問題豈不是都是自己這邊的鍋，那些能當上醫院領導的人都是人精，自己可算計不過他們。

  兩人各懷心事時，又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今天的生意似乎不錯啊。

  秦恩就在收銀台後面坐著，大門上掛著的鈴鐺響了一下讓秦恩從發呆中恢復過來。

  「你好，有阿司匹林賣嗎」他問道，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太舒服，眼睛不知是本來就小還是別的原因一直眯著，眉頭緊皺，不知道是走的太遠了還是什麼原因，他一進門就趴在櫃檯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有的，腸溶片和泡騰片都有，但腸溶片要醫生的處方，我們這有醫生，某三甲的副主任，實力有保障，推薦您先去看看再買藥。」秦恩隨口說道，但秦恩不知道他買阿司匹林的目的是什麼。

  阿司匹林可以退熱止痛，但說白了這東西的作用機理就是讓你的大腦產生誤判，作用下丘腦的溫度控制中心讓你的體溫恢復正常，這就是退熱；治療頭痛通過血管擴張短期內可以起到緩解頭痛的效果，也同樣是讓你的大腦認為那裡不痛。

  病症還在那裡，不會有任何改變，典型的自欺欺人。

  「有醫生嗎，那太好了，在哪裡，我頭疼的厲害」男人現在連走路都有些走不穩，滿頭冷汗，早就注意到這邊情況的嚴天宇也趕忙過來，扶著他到病床上躺好，同時他也光榮的成為了這張病床第一位使用者。

  在嚴天宇問診時秦恩在旁邊認真的聽著，隨手記錄著他問的問題，經驗豐富的人就是不一樣，問的問題都簡單直接，清晰明確，讓患者一下就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這要是讓自己來恐怕要先從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開始。

  問著問著秦恩看出來這男人有些不對勁，一直在憋著打嗝，不斷地在做著吞咽的動作，有種馬上要吐出來的感覺，趕忙從床底下抽出來一個垃圾桶塞進他懷裡，同時把他扶起來，側過身子防止被嘔吐物嗆到。

  「嘔~」

  看到手裡的垃圾桶後，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噴了出來

  是的沒錯，噴了出來。

  就像是高壓水槍一樣，秦恩甚至能聽到嘔吐物與垃圾桶衝擊的聲音，很像洗車時高壓水槍噴在車門上的聲音，還好把垃圾桶直接塞到他懷裡，不然噴的到處都是可就不好收拾了。

  嚴天宇聽到他嘔吐的聲音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立馬停止了自己的問診，並習慣性的喊了出來

  「來個人這裡，開個緊急CT，插隊趕緊做，上瓶甘露醇，懷疑顱內高」但隨後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醫院了，一個診所哪有什麼CT啊，甚至甘露醇都不一定能有。

  嚴天宇絕對不會想到這世界上會有系統這東西，只要醫院有的要診所就一定有，醫院沒有的藥診所也有，甚至還沒發明出來的藥只需要用積分就能換出來。

  就在嚴天宇開口的同時秦恩就已經沖向了藥櫃，迅速找出一袋濃度20%，250Ml的甘露醇，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純粹的條件反射，先不用管什麼病，路上慢慢想，反正所有的藥都在那裡，這樣能省不少時間。

  得益於系統的提示，只需要在心裡默念出自己想要的東西，藥櫃裡總會出現自己最需要的東西，這套流程是秦恩在索馬利亞摸索出來的。

  比如眼前和甘露醇一起出來的輸液需要用的配套用品就是秦恩多次摸索後的結果。

  秦恩動作迅速且熟練，戴上手套後不到一分鐘就已經完成進針、解開壓脈帶、貼上輸液貼等一系列操作了，看的嚴天宇目瞪口呆。

  自己一句話還沒說完的功夫你就已經把需要的藥給打上了？你是閃電俠吧！

  而且看手背上沒有鼓包說明這是一次精準而快速的進針，但僅僅給他打上藥並不能認為萬事大吉，因為甘露醇只是利尿劑，噴射性嘔吐是由顱內高壓引起，甘露醇的作用是緩解顱內高壓，而引起顱內高壓的病因尚未查明，這些就不是一個小診所能處理的了的了。

  嚴天宇拿出手機撥打120，在報告了自己所在地址簡單描述患者病情後不久，120便到達了診所門前，刺耳的警報聲吸引了不少好奇的人圍觀，紛紛打聽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目前為止，知道事情的經過和結尾的只有秦恩和嚴天宇兩人，而且很明顯他們都沒有和圍觀的群眾進行過任何的交流，但不知道為何，人群中卻出現了至少兩個個版本的謠言，而且越傳越邪乎

  什麼人死在診所里了啊，醫生失誤治死人了啊，反正怎麼嚇人怎麼傳，要是這些謠言被某個自媒體聽去了沒準能編出來個

  「震驚，某某診所竟然喪盡天良做出了這種事」之類的標題。

  【謠言，比疾病本身更加可怕】

  嚴天宇跟著救護車走了，這時候的患者需要一個陪護，而秦恩作為老闆則需要待在診所里，為好奇的群眾解釋一番，好在室內有監控，還有語音記錄，而且都是系統出品，值得信賴。

  放鬆下來後秦恩才想起來自己的【掃描】忘了用了，不過就算用了，在那種情況下也不會對結果有任何幫助，還是那句話，手頭沒有能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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