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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5:01 作者: 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
而且司源明顯也需要他來撐腰。
「我說話不太好聽,按道理講也不該我多話。但是仲文,你叫我一聲哥,這話我也跟你掏心窩子地說。」
「你平日裡不著家,回來了也別跟孩子們板著臉。小浩和靈靈多好的孩子,誰見了不喜歡?你這一吼,倆孩子都嚇著了。」
「我那是跟他們鬧著玩兒呢,大哥,你問小浩和靈靈。我也知道平時虧欠他們許多,這不一回來就陪他們學習陪他們玩兒。」黃仲文圓滑地避開司望的話裡有話。
司望只得把一口氣憋下去,心下也算知道司宇說話帶刺的好處,直接一句「你對我妹妹和外甥外甥女好些,不然我揍你」來得肯定舒坦許多。
「大哥,吃菜吧,菜都涼了。」司源適時開了口,不徐不疾把這茬翻篇過去。
司望蹙眉,心想司源這離婚官司是得提上日程。
顧及著自家這邊雞毛蒜皮的同時,司望也留意著蘇白的情緒波動。
與江老師父子相認這一大喜,被江老師生命垂危這一大悲衝擊,起落之下難免心神不寧。
但蘇白此人又極堅韌,在電話里哭了一陣子後,又忙忙擦乾眼淚去照顧病床上的江老師。
司望見他如此,自己這邊的煩心事也就先撂在一邊,沒跟他透露半分。
總歸自己能解決。
大年三十,司望帶著司宇和司源的祝福敲開父母家的門。
進門年貨還沒放下,父親便先罵了過來。
看起來他恢復得不錯,還能坐起來看報紙。
母親和往日一樣殷勤又疏離,一邊接過司望手裡的大包小包,一邊跟司望「匯報」保姆的去向:「她回家過年去了,到初四再回來上班。我按你說的,慢慢放手讓她做事,她做得不算麻利,但也勉強能看得過去了。」
司望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媽,這兩瓶藥酒是司源送的。」司望一一給母親介紹年貨的組成部分,「說是您有風濕,每天喝兩杯很管用。」
「然後這堆臘肉香腸也是她給的。」
母親笑容依舊,沒有多出一分:「你之前買的,我們都沒吃完。」
「她送她的,我買我的,不衝突。」司望轉身,又指指香腸臘肉旁邊的一堆禮盒,「這是司宇和齊昂給買的補品和點心,具體是什麼得拆開看。」
母親笑容一頓,眼圈紅了。
「誰稀罕他買的破爛玩意兒,扔出去!」父親拍著椅子扶手,不合時宜地瞎嚷嚷,「老子病了不來看,五六年過節都不回來的混帳東西,誰稀罕他的破爛玩意兒!」
司望沒搭理他:「媽,那這些我就放你屋?」
「放吧放吧。」母親飛快地擦擦眼角,「你弟弟這些年,怪不容易。」
「司宇和司源都不容易。」司望說。
倒絕口不提他自己。
第38章 38.0
除夕,家裡一片冷清。
闔家團圓也只三個人,連小時候的光景都不如。
當然,近些年司望也沒回家,平常年歲就只父母兩個人一塊過年。
這樣想想,也覺得有些許歉意。
為讓眼下這個年順利過去,司望老老實實地按母親的指揮打掃房屋,為年夜菜做準備,連父親時不時的發病他都能輕描淡寫地忽略掉。
這些年司望忙於事業,饒是說話依舊直來直往,但也品出了些許人情世故,大概能猜測些許父親動不動在他面前發脾氣的原因。
獨屬於父親的權威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以往遵從於他權威的孩子們紛紛離家;而作為妻子的母親有一貫溫柔忍讓,令他很多時候都沒處發火。
可以說,司望回來得正是時候。
「今年什麼時候回去祭祖啊?」司望問母親道。
這事兒母親不管,他就是問出來打個岔。
管的人自然而然收起方才的無理取鬧,故作嚴肅道:「今年我是去不成了,我去不成你媽回去也沒意思。」
「所以我去?」司望反問打斷,見父親還在愣神,直接自顧自笑道,「本來也該我去。」
「我很久都沒去看爺爺奶奶了。」
「你大忙人一個,打個電話回來都是抽空,我和你媽都不指望你回家過年,更別提你爺爺奶奶。」父親逮住了他錯處,又是一頓陰陽怪氣的發揮。
司望不理不睬:「媽,窗戶和桌子我都擦完了,還有什麼需要我乾的?」
母親似在走神,聽他忽然發問猛地一顫:「哦哦,沒什麼了,你歇著吧。」
「今年小宇和小齊都說有空,到時候我和他們一塊回趟老家。」司望補充道。
「你敢帶他們去,我就不會讓你走出這個門。」父親說。
「您大病初癒,還是歇歇吧。」司望說。
他偷著空給蘇白打電話,在門外。
這樣的迴避與懦弱全無關係,而是不太願意讓父母知道他心裡有那樣一個人存在。
他捨不得讓蘇白被父親那般刻薄地評判。
如今尚且能佯裝無事地和睦共處,不過是他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將蘇白護在身後,如果父母邁過這一界限,他很難保證自己還能佯裝無事地做足孝順兒子的戲份。
司宇至今不歸,大概也是有害怕齊昂被刻薄針對的緣故。
「司望。」蘇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