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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5:01 作者: 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
話已至此,想必齊昂也看出司望對司宇這職業頗有芥蒂。
「好的,我這就過來。」司望回。
齊昂的位置並不難找,他大概一整晚就守在酒吧簡易舞台右側的陰影里,司宇表演結束下台他就跟著陪坐,司宇上台表演他就台下陪站。
無可挑剔的世界級好男友。
某種程度上,司望也得到了一些寬慰。
剛剛從光圈和人群里擠到舞台右側,還沒跟人打招呼,台上的吉他聲徐徐響起。
齊昂壓低嗓子說了句:「其實大哥,你最好站到舞台正對面看,這邊最多就看見個側影。」
「這邊很好。」司望說,目光越過陰影到達明亮的台前,司宇坐在高腳凳上,懷抱著民謠吉他。
舞台上就只有他和他的吉他,高腳凳、麥架和一地碎金的紙屑。
伴隨著不徐不疾的吉他聲,整個酒吧的喧囂猶如退潮般收斂,司宇安安靜靜地開了口:
「我沒有到過北方
從前的車馬太慢
寄不來下雪的冬天
我識字太晚
送不去一枝李花的翩然
路漫漫,漫漫
知心人,唯你最心寬
路漫漫,慢慢
知心人,你我相扶攙」
曲是沒聽過的,詞也是沒聽過的。
司望之前便聽齊昂說,司宇偶爾會自己寫一點歌。
這估計就是他自己寫的,聽起來還蠻窩心。
司望忍不住和台下其他觀眾一起鼓掌,打起節拍。
司宇輕快地掃了一陣弦,陡然揚手停止,清唱道:
「知心染風寒
痴痴由北變為南,你瞞我瞞
縱使路漫漫,漫漫
一半各一半,勞燕散
痴心人,路遠行難
慢慢,慢慢」
拍掌的聲音漸漸平息,司望忍不住嘆息,這詞兒寫得過於糟心,讓他不禁想到他和蘇白分別的那六年。
不曾明媒正娶,也鬧得個勞燕分飛。
齊昂似乎猜到他這反應,笑道:「別忙嘆氣,還沒唱完呢。」
果不其然,司宇又重新彈起吉他,不似開頭輕快,也不是方才的淒清:
「我到達下雪的北方
識字不晚,落筆卻難
信箋拆兩半
怎料一枝李花,遙寄春色翩然
私喃喃,喃喃
痴心人,唯你最心歡
私喃喃,南南
痴心人,相識燕歸還」
倒是一種對時過境遷的釋然,司望也如釋重負,鼓掌喝彩地同時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還好這會兒齊昂的注意力全在剛剛抱著吉他下台的司宇身上,小兩口配合默契,一個取下吉他,另一個便單手抖開外套。
司望又一次成為局外人。
「剛剛唱得怎麼樣?」司宇邊穿外套邊問齊昂。
齊昂不答:「你問大哥。」
司宇沒有反駁,也沒有應答。
司望只好自顧自說道:「我覺得唱得很好,應該是你自己的原創吧,我在別處都沒聽到過。」
想必又是一陣不討好的自言自語,不料司宇轉過頭來,輕快地眨了下眼:「是,詞曲都是我寫的。」
「那有取歌名嗎?」司望忽然有些受寵若驚。
司宇把腦袋轉了回去:「就叫個《南北》,我請司源幫忙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寫歌詞真的殺死我所有腦細胞。
第36章 36.0
司望跟了幾天司宇的工作,嘗試著適應嘈雜的環境,中途也沒再退出去,安安靜靜地待在舞台旁邊的角落,聽他唱完每一首歌。
「不樂意就別傻杵著,我又沒強迫說一定每首歌都得聽完。」
回去的路上,照舊小兩口走前邊,司望自覺多餘地走後邊。
司宇跟齊昂叨叨,話里話外依舊在點司望。
司望也主動應答道:「聽了幾天,也都聽習慣了,不算傻站著。」
齊昂順勢碰碰司宇胳膊:「大哥在跟你說話呢,咱好歹得講禮貌。」
本以為又會被回懟,司宇只道:「這天兒也冷,晚上就別跟過來了。」
「還好吧,比L市暖和很多。」司望說,「再者,沒兩天就除夕,你倆也該有假期了。」
齊昂回頭笑道:「就清閒到初三,過年三天假,得虧只用給妹妹家拜年,不用大費周章地走親戚。」
說完似覺得不妥,趕忙又補充:「也不是我們不想去看叔叔阿姨,主要是我確實不太受人待見。」
「你不用跟他解釋這麼多。」司宇拍了拍齊昂後背,扭頭瞧了司望一眼,「他當然曉得我爸媽的脾氣。」
司望也聽得出來,齊昂管他和司源,直接就是稱呼的大哥妹妹,但是管他們爸媽還是稱呼的叔叔阿姨。
「你有這份心就好。」司望跟著勸,「我回來都不願在家多住幾天,更別說你了。」
「所以被趕了出來。」司宇有些幸災樂禍。
「多謝二位收留。」司望順台階下,「到時給司源拜年,記得帶我一個。」
司宇又不搭理他了,齊昂忙又履行嘴替職責:「那肯定的。」
「你就一個人回來了?」司宇牽了齊昂的手,將他拉到人行道的右側,給司望留了個可以上前的位置。
「就我一個。」司望順口答,緊走兩步,和小兩口並肩而行,「我愛人有事兒要辦,便沒跟我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