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2023-09-04 16:45:01 作者: 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
「回答錯誤。」蘇白咬了他肩膀一口,溫熱的水流將他們從上至下地包裹,「再給你兩次機會。」
「機會用完了怎麼辦?」司望慢吞吞地問,與他鼻尖貼近,欲吻不吻。
蘇白佯裝苦惱:「那就只好把你捆到床上,進行再次教育。」
不過司望還是沒用完機會,給了他一個吻,也給了他正確的答案。
「不脫衣服怎麼教育啊,男朋友?」
確實不一樣了,再次戀愛。
以前他們也有膩歪到不行的時刻,但那隻針對易感期,平時誰說點兒騷.話肉麻話,另一個一定會不解風情地嘲笑。
當然一般說騷.話的是蘇白,他比司望這本科學計算機專業的都多好幾年網上衝浪的經驗,什麼段子和梗都能信手拈來;說肉麻話的是司望,一文學素養奇高的理工科「直男」,雖然他不常說,但一說就嚇死個人。
早些年蘇白還特沒情商地總結,如果對方是啞巴,那麼他們將會是彼此最完美的情人。
好在司望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在意。
蘇白拿捏不准所謂的喜歡和愛,他知道那時候的他們一定心裡頭是有喜歡的存在,但那種喜歡又和眼下的不同。
那時候他們更肆無忌憚,至少在言語方面是沒有顧及的。
蘇白向司望隱瞞,而司望則向蘇白嘲諷。
在喜歡的同時,因這些隱瞞和嘲諷又「理智」地保持距離,直到離別的最後一刻都固守著自己的嘴硬。
至少蘇白自己,是這樣,不然也不會無數次午夜夢回,淚流滿面到眼淚都被凍住。
他很想他,這些年沒有一刻不想。
哪怕後來有機會說出了口,但蘇白覺得那輕薄的話語又不足以承載他對司望的思念。
而當司望在他身下重複這樣的句子,他便覺得輕薄也有了厚重的力量。
司望說:「我很想你,蘇白。」
六個字,六年,指名道姓。
蘇白聽見胸腔的轟鳴,裡面的積雪在融化坍塌。
「我們會有很多年的以後麼,司望?」
像他的老師們一樣。
「我們會有很多年的以後,司望。」
蘇白自己回答了自己,在司望的懷抱和無措又欣喜的目光里。
這是花火熄滅前,他在心裡默默許下的願望。
雖然願望說出來可能會不靈,但要為他實現願望的又不是那看不見的神明。
是司望,也是蘇白自己。
「嗯,會有的。」司望說。
他還說,之前他不明白他和蘇白為何能重逢得那麼輕易,不像是六年沒見的前任,而只是六天沒見的老熟人。
「事情從我把你帶回出租屋後就亂了套,那時我隱隱約約地開始想到,不是我們重逢得太輕易,而是我執意沒走,你也執意要留。」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雙更合一,六千字,再晚一點大概還有一更。
不用發「太太加油」「辛苦」一類的安慰,這是我活該的(捂臉)
評論評論劇情啊~
第25章 25.0
他們坐飛機去往Z市,航程加上地面的車程,大概七八個小時。
蘇白一上飛機就歪倒在司望肩頭睡著,分明出發前好好休息了幾天,但就是不知為何一上飛機就犯困。
睡前迷迷糊糊啃了司望臉兩口,權當作補償。
做了些夢,沒頭沒腦的。
一會兒他還在高中的課堂,懶散走神的間隙瞥見斜後方司望認真的側臉。午後的陽光映照,司望淺色的瞳孔染上漂亮的金黃。
一會兒又回到大學時,他和司望牽著一條長長的紅繩,走在校園落葉的樹林裡,紅繩很長,他們隔得很遠,一不留神紅繩纏住樹幹,擋住了他們去路。
一會兒又在他們臨別那晚的酒店,他們纏綿於旅館,床榻扭曲成急流的漩渦,他們深陷漩渦里,卻被水流越推越遠。
一會兒又是幾天前他們一塊到老師家拜訪,司望一杯酒就喝高,和校長稱兄道弟,直問為何總是到他們那一屆畢業後,學校才升級更新硬體軟體設施。
大部分都是關於司望的。
一小部分,關於那個被他安放在記憶匣子裡,已然褪去顏色的故鄉。
他大概是要重新找到它了。
醒來發現司望也在睡,表情很乖。
蘇白小心翼翼地挪動腦袋,試圖給司望肩膀減輕壓力,結果別人抬手摁住:「別動。」
他聽到司望的心跳很快,呼吸也稍顯侷促。
「做噩夢了?」蘇白問。
司望聲音沙啞:「有點不好的預感。」
蘇白想起從老師家回來,司望又接到家裡來的電話,當時司望沒多應答什麼,只神情凝重地說:「我會儘快回來的。」
蘇白以為是他父親病危,那兩天積極地幫他看回w城的票,但他執意要把蘇白送到Z市再回去。
「不是病危,是病情得到控制,可以接回家去臥床休養。」司望解釋說,「我媽一個人不太方便照顧,而我弟弟妹妹又互相推辭。」
「我就又打了筆錢,拜託他們找保姆先照顧著,等把你送到了,我再從Z市回w城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不太想回去。」蘇白敏銳地指出。
「是。」司望也坦然,「其實我做到給錢就行,回去了也是這麼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