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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5:01 作者: 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
「比如?」司望不動如山。
「你的腺體到底是怎麼壞掉的。」蘇白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轉眼卻又笑開來,「你知道我很喜歡你的信息素,現在味兒太淡了,感覺還是蠻……不適應。」
前半句是真話,後半句是假。
司望太熟悉這人,說老實話的時候會額外的理直氣壯,敢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但說假話就會不自覺地別開眼,哪怕努力掩飾,眼睛卻始終對不上光。
遇到這樣的情況,司望一如既往地冷處理:「隨你。」
主要是他也想知道這貨六年來過得怎樣,只不過沒他那麼厚臉皮,無理取鬧都能夠說得理直氣壯。
啊啾,啊啾!
司望肯定在背後說他的壞話。
蘇白在與被褥搏鬥幾個來回後,才懶散起身下床,找出門穿的衣服。
剛剛問過司望能不能穿他柜子里的衣服,司望眼神複雜,到底是沒能拒絕。
司先生長到二十八歲,從來沒學會過拒絕。
當初在一起也是,分開也是。
順來也受,逆來也受。
哦,只在床上不願做.受,死活得爭一個0.5。
早知道他今兒要趕早出差,昨晚蘇白就委屈一下自己,主動躺平了。
這上上下下一來一回的,估計渾身沒一塊舒坦的地方。
蘇白拉開原木色的衣櫃,裡面分兩層,四個格子,春夏秋冬四季衣褲分門別類。
他一眼看中厚實的保暖內衣和外套,一股腦抱出來扔床上,再一件一件聞過去。
洗滌劑的茉莉香淡淡,但也遮掩住了其間微不可聞的臘梅味道。
怎麼能這麼淡了?
蘇白頹廢地再深吸一口氣,聞不到,還是聞不到。
談戀愛那會兒他很喜歡穿司望的外套,就是為了沾染在上面的臘梅香。
個大老爺們兒,信息素比一些Omega都軟。
也比Omega的信息素好聞。
科學表明正常Alpha之間會有信息素排斥,可能他和司望都不正常,不但不排斥,還能聞著對方的信息素髮.情。
蘇白從不避諱自己對司望信息素的喜歡,奈何這小古板對自己總是一臉嫌棄:「你信息素又沒味兒。」
什麼叫沒味兒?雪後的新鮮空氣難道不是一種味道?
有種別啃我腺體發.情啊!
蘇白對此嗤之以鼻。
找了身看得順眼的穿上,再把自己昨天被扔到床底的衣服掏出來擱洗衣機里,然後把自己捯飭齊整,關燈關暖氣,最後出門,待到密碼鎖咔地一聲落鎖,被四面八方的冷氣激得直打哆嗦。
如果不是電腦還在學校宿舍,他打死不會出門一步。
昨天跟司望回來的時候,正遇上L市的初雪。
不得不說初雪來得太早,十一月將將冒了個頭,就被鵝毛大雪蓋了個帽兒。
司望住二樓,走幾步樓梯就下到單元樓外,與銀裝素裹的世界撞了個滿懷。
希望司望路上不要堵車,誤了八點半的飛機。
蘇白這才掏出手機看時間,將將八點,竟然這麼早,他想大概可以給司望發個消息問情況,反正這會兒還沒上飛機。
寒冷讓他的手指僵硬,也讓他腦子清醒:他早沒了司望的聯繫方式,昨天能遇上都算是個偶然。
闊別L市六年,剛一安頓好,蘇白便興沖沖地到母校後門據說還沒有倒閉的小酒館,重溫他年輕時的崢嶸歲月。
結果來重溫的不止他一個,還有那藏在燈光下雙手捧著粗瓷杯子半天沒見喝一口,雙眼無神面如石板的痴呆帥哥。
闊別六年,司望也老了六歲,但蘇白摸著良心說,此人依舊是個帥哥,老帥哥。
蘇白沒有任何思想包袱地坐到前男友旁邊的空位,沒辦法,酒館老闆這麼多年都沒擴大店面,在冬夜裡鑽進來討酒取暖的客人不少,但總歸是有座位的。
好吧,蘇白承認,他是故意坐到司望身邊,為了看清楚些那張痴呆的帥臉。
奈何石板就是石板,靜止著壓根沒往身側瞧半眼。
蘇白也不上趕著受氣,抬手呼叫吧檯小哥來杯熱的燒酒。
這玩意兒在小酒館的顧客群體裡很受歡迎,小哥準備的多,不一會兒就給蘇白端上一杯,不忘叮囑一句:「小心燙嘴。」
蘇白已經喝下去一口,不光燙嘴,還燙食管。
這時候痴呆帥哥終於展露出一絲活性,慢慢地仿若老石磨轉動般扭過腦袋。
「傻.逼。」
這是他倆重逢,司望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大煞風景。
蘇白忍了喉頭火辣辣的灼痛,向他這不甚友好的前男友舉了杯:「是蘇白。」
自個兒名字取得不是很好,老讓人鑽些奇奇怪怪的空子。
「好久不見。」蘇白說。
「好久不見。」司望碰了一下他那杯。
第3章 3.0
蘇白回國並不是沒有打聽過司望的近況。
大概是因為一回來就在母校任教,並將要長期在L市生活,如果司望還在L市,那總免不了碰面。
L市不大,比起一二線的大城市;L市也不小,比起老家那個名為w的小城。
蘇白覺得會遇見,他直覺一向很準。
「你問司望啊,他基本在L市紮根了,只不過一天到晚忙得很,想約個酒都老是找不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