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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5:01 作者: 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
司望直接把自己頂著的毛巾摔這貨臉上。
闊別六年,這貨的行事風格依舊和往常一樣,捉摸不透。
「你別扒拉我。」司望沒好氣地用棉簽蘸酒精,給自己的燙傷消毒,前男友跟條低溫的蛇一樣,貼著他脊背抱著,在他好容易把傷口消毒一圈後,還低頭湊他後脖頸,咬了口他被切掉一半的腺體。
「你現在的信息素味道,好淺,不仔細聞還聞不出來。」前男友說。
司望腺體麻木,也感覺不出痛,只冷聲道:「你別咬。」
「咬都咬了。」前男友無賴道,「但沒使勁兒。」
「哦。」司望不信。
「你這腺體壞成這模樣,也確實不太好引人下嘴。」前男友理直氣壯。
和往常一樣,煩人。
當年分手的原因也挺煩人。
前男友要去國外奔學業前程,司望要在國內立業成家。
首先,兩個Alpha是不可能成家的,因為沒法領結婚證更沒法生孩子。
其次,前男友的學業至少要六年才能完成,且很有可能畢業後就在國外發展。
他們商量了一夜——其實是做.愛.做了一夜,最後達成共識,和平分手。
前男友去機場那天,司望包了個車送他,把人送到安檢口再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司望知道前男友沒回頭,也知道自己這會兒坐地鐵回公司肯定趕不上九點半的打卡。
入職第一個月的全勤獎泡湯,另外再搭上送人來機場的車錢。
其實沒必要送前男友到機場,前男友自己也說不想欠司望人情。
但司望說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點愧疚。
「如果你是Omega或者我是Omega,我想我會等你六年。」
「但我們都不是,繼續在一起沒有結果。」
前男友聞言只笑笑,眼睫下垂看著地磚:「我倆談戀愛本來就不是奔著結果去的,剛開始那會兒不都說清楚了麼?」
隨即抬了眼:「不過也別指望我還你車錢,我沒錢。」
臨別時分都不忘給他留下個壞印象,恰如重逢後懟他傷口上舔一口。
「蘇白,撒手。」司望把用完的棉簽丟垃圾桶,手肘往身後撞撞,身後人卻一動不動。
睡著了?
司望嘆氣,只得認命地被這人死摟著單手擰上酒精的瓶蓋。
卻不想身後又探來一隻手,把那玻璃瓶子抓了:「我來擰。」
「你先鬆開。」司望又掙扎了下。
「我來擰。」蘇白單調地重複,似乎剛剛睡昏了腦子。
司望爭不過一傻子,只得依言照做,蓋子剛一擰好,前男友撒手倒頭就睡,壓根不管瓶子和藥箱接下來的擺放。
司望只好把頭頂的毛巾搭肩膀,再把酒精瓶和棉簽袋子裝回藥箱,起身把箱子放回靠牆的書架。
回過眼時,蘇白已經四仰八叉地在床上睡死了過去,這回毯子被蹬到了地上,連肚子都沒得蓋。
幸好屋裡開了暖氣,不冷。
司望把毛巾搭到書桌邊的椅子背,頭髮早在這一通折騰下變得乾燥,只是欠些蓬鬆。
窗戶結了層冰花,透進來的路燈光團團,跳躍得像小時候在老家長輩們燒的灶火。
他沒湊近了細看,但也知道初雪覆蓋了外邊的世界,白茫茫一片。
第2章 2.0
司望基本處在007的工作模式里,等不到前男友自覺地離開,他就要捯飭自己準備離家,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喲,西裝穿著還挺像樣。」蘇白流里流氣地吹了聲口哨,說話間帶著點兒呼嚕呼嚕的氣泡音。
沒睡醒,但不忘記調戲司望。
「我得去出個差,八點半的飛機。」司望盯著穿衣鏡,把領子的褶皺一點點捋順。
「嗯,啥時候回來啊?」蘇白懶洋洋地問。
「你越界了,前男友。」司望沒好氣道。
「啥時候回來?」蘇白仿佛聽不懂人話,堅持重複道。
「兩周後。」司望被打敗,不情不願道。
蘇白翻滾到床沿,挺著脖子看他時像一條上岸了的白魚:「那你把你家門鎖密碼跟我說一下,wifi密碼也需要。」
白魚缺水了,又沒入被子裡,整條魚看上去慵懶又放鬆。
司望只覺領帶系得發緊,「你倒不把自己當外人。」
「畢竟你出差兩周,家裡空著沒人住,暖氣費不就白交了?」蘇白攏一攏被子,藏在半長頭髮下的臉透著一股子狡黠,「我搬進來住,也正好補這個缺。」
自高中畢業後,蘇白就開始蓄頭髮,多數時間不怎麼打理,蓬鬆著像頭烏毛獅子。
有次司望著實看不下去,非押著他,把他那頭亂毛給絞了,理由是作為男友,他有義務保持外觀上的端正,讓司望看著順眼。
後來亂毛獅子變成順毛獅子,例如現在,不說話的時候勉強是個美人。
「我一般用多少交多少。」司望別開臉,拒絕了他的無理取鬧。
「你讓我住進來的話,我跟你平攤房租水電……」蘇白還在床上翻翻滾滾,而後撐坐起來,一字一句,「外加暖氣費。」
這話里話外都透露出明顯的居心不軌,司望直截了當道:「難不成你想追我?」
「你可真能想。」蘇白嗤笑一聲,抬手把遮臉的碎發別到耳後,「我只是打算留下來,調查點兒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