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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彭祥說不出。

    「廢物!」蕭予寄又抄起卷冊朝彭祥扔去。

    此時站最角落的趙清挺了出來:「末將在谷城待過數年,這些年對南疆地形和作戰方略多有研究。若皇上信得過末將,末將請往。」

    柏秋行道:「微臣覺得,趙將軍倒是可以一試。」

    魏忱:「臣附議。」

    「臣附議。」

    ……

    此時一人發出了與截然相反的聲音:「可就算有了將帥又如何?首戰便折了三成守兵,現在暉城只有不到六萬的兵力,對面保守估計也有十五萬,怎麼打?」

    「那些蠻子當真可惡,若不是搞一出偷襲,怎麼可能只一戰就折損如此之多,連蔡老將軍也……」

    下面又開始一片嘰嘰喳喳炸開鍋,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要我說,不如求和。」

    「求和」兩個字尤為刺耳,一聽這句話,魏遠便怒了,目眥欲裂道:「誰說的求和?狗慫崽子站出來!老子不砍了他!膽懦沒骨頭是吧?要蠻子打到家門口了是不是還要上趕著給人家舔鞋啊!」

    魏忱喝道:「將軍!不可殿前失儀!」

    蕭予寄倒是沒在意什麼,他知道魏遠的脾氣,對他也有那麼幾分敬意。

    一來好歹是個戰功赫赫的將軍,二來看在魏悅的面子上,私底下還得叫一聲「岳丈」,便擺了擺手沒追究什麼。

    趙書毅道:「微臣覺得,可以從谷城調遣兩萬援軍……」

    聽了半天沒有表態的張齊敬此時開口:「臣覺得不妥。若是將谷城的兵調去暉城,那谷城豈不是危矣?那蠻子狡猾無比,說不定調了兵倒正中其下懷,屆時蠻子再舉兵攻谷城,豈非腹背受敵?」

    趙清:「雙方交戰不在之兵多兵少,若是能吃透南疆的作戰策略和用兵之計,知己知彼方有取勝之機也。」

    「以巧取勝?」殿中少監賈錢春「哼」了一聲,似是不服,「以少勝多鮮少有人做到,連魏大將軍也不一定能夸下這海口,趙將軍年輕氣盛,口氣未免太大了些……」

    「賈少監若覺得末將沒那個能耐,那這帥位就交給少監,讓少監去打好了!」趙清難得有慍氣,直接擺出一副撂挑子不乾的意思來。

    質疑是對一個武將的最大侮辱,毫無疑問,賈錢春侮辱了還不自知。

    「你!」賈錢春「你」了半天也沒說個名堂出來,羞愧難當也是怒不敢言,畢竟他真沒那個本事領兵上戰場。

    「夠了!」蕭予寄喊了一嗓子,「就任趙清為行軍元帥,接手暉城,即日前往不可懈怠!」

    趙清跪地抱拳:「末將領命!」

    領命後,天黑前便領了一萬精兵南下,連親弟弟趙江池的喜酒都沒敬上一杯。

    也就是時松醉得厲害,昨天這麼大的陣仗他都沒發現。

    柏秋行:「昨天老師聽了這個消息,噎著一口氣,沒緩過來就病了。太后派了太醫去醫治,今天才轉好了些。」

    時松點點頭,思索道:「趙將軍一個人去收拾那個爛攤子?」

    「和王元南一起去的。」

    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片刻後時松想起來了。當初趙清出事後,谷城駐守將有三個備選人,一個張騅遙一個范徹景,還有一個,就是王元南了。

    時松原本以為趙清會帶著關榮去,沒想到帶了個籍籍無名的人。他想,也算是給王元南這個無路出頭的人一個機會了。

    他想了想,又問道:「幾成的把握?」

    柏秋行沒再言語,只是張開了手給時松看。

    時松明了,只有五成。

    「魏將軍不日要北上,朝中勢力又要開始猖獗起來了。」柏秋行微不可查地嘆了一聲,「南邊又鬧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王爺那邊考慮得怎麼樣了。還有接下來的路,不知道有多難……」

    時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愣著走神,活像被吸了魂,這些話怕全當耳旁風了。

    柏秋行見狀皺眉喚了一聲:「時松?」

    「啊?」時松回過神來瞧著他,又很快撇開臉,神色似有些慌張,「我……我,我出去一下……」

    柏秋行見他那副模樣,心想,真被吸魂了?

    時松還沒出門,就聽見外面一陣動靜,腳步聲、兵器摩擦聲紛紛響起。還不等他出門探個究竟,書房的門便被推開了。

    「柏大人。」張騅期含笑招呼著。

    柏秋行起身,掃了一眼院中殺氣騰騰持刀候著的人,淡聲道:「張侍郎這是何意?莫不是要抄了我柏家?」

    「抄家?現在還不至於。」

    時松迅速察覺出什麼來,警惕道:「什麼叫現在不至於?」

    張騅期對著時松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聽不懂嗎?現在不至於,就是說,過兩天就不一定了。」

    「你什麼意思?」柏秋行臉也冷下來。

    他知道,張騅期是不可能有這個膽子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的,除非有蕭予寄的示意。但他想不出這段時間自己行為有何不妥之處,除非是有關那封詔書的事情暴露了。

    「意思就是,」張騅期拿出蕭予寄親下的逮捕令牌,在二人面前晃了晃,「罪臣柏秋行有謀害皇子之疑,著聖令押回刑部,由刑部著手調查此事。太師臥病在床,范尚書這幾日告假在家盡孝,所以,此案就交由我來負責了。」

    柏秋行二人聽得一陣糊塗,怎麼就謀害皇子了?這莫須有的罪名未免太可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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