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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比人品還差。

    柏秋行將他穩到床前後,他突然被定住似的一直看著柏秋行,認真喚了一聲:「大人?」

    「嗯?酒醒了?」

    「我沒醉。」時松擺擺手,又四處看了看熟悉的布局,「這是不是在我夢裡?」

    好吧,柏秋行扶額,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還醉著的。

    時松掐了一下自己,果然沒感覺到痛感。他突然笑起來,問道:「我是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柏秋行驀地皺眉:「你想做什麼?」

    時松指著他,眼前的一根手指都變三根了,他又把手指掰下。

    他想,果然是夢,於是橫眉豎眼道:「你,去給我倒水!」

    「……」柏秋行沉默半晌,最後當真去給他倒了一杯。

    時松邊喝邊嘀咕:「這麼聽話,還真是夢,叫一聲時大人我聽聽?」

    柏秋行十分無奈道:「時大人,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事兒要做。」

    時松喝完將杯子順手放在了地上,又倏然倒了下去,滿意地橫在床上,閉眼斜指著柏秋行:「姓柏的,給我脫鞋!」

    姓柏的:「……」

    他還未有動作,時松又改主意了,自顧自念叨著:「算了算了,你那臭脾氣。」

    他剛準備一甩把鞋甩掉,腳卻被人按住動不了了,下面傳來柏秋行低低的朦朧聲音。

    「我什麼脾氣?」他還是耐心地給時松褪去靴子。

    時松也不動,由人伺候著,他掰著手指給柏秋行一一列了出來。

    「脾氣大、翻臉快、喜歡威脅人、絕對的完美主義者。」

    柏秋行:「?」

    時松換了只手繼續數道:「嘴還特別損、偶爾凶得要死,還壓榨我。」

    「……」柏秋行臉冷下來,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在時松眼裡是什麼樣子的。

    時松感覺腳下空了,他上床就滾了兩圈,豎躺著正了位。

    枕著枕頭,手突然往上支棱起,命令道:「姓柏的,來給我蓋被子。」

    姓柏的在想,要是第二天時松醒了還記得今晚發生的事,會不會悔死。

    柏秋行還是耐著性子給他蓋上了,給他掖了掖被角,忽然問道:「沒別的優點麼?」

    「也有。」時松又掰著手指數了起來,「正直、無私、大義、善良、不吝授人、堅定又適當心軟。」

    他頓了頓,繼續道:「對我挺好的,還長得好看。」

    柏秋行將他外面亂舞的手塞進被子裡,似乎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揚聲道:「也還行。」

    他盯住柏秋行隱在微光的側臉,輪廓鼻樑,都是完美的。

    時松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我可以親你嗎?」

    柏秋行掖被角的手頓住了,再沒有其他動作。

    他很少用茫然來形容自己,這是為數不多的一次。為數不多的前兩次,分別在時松送他彩繩的時候,以及和時松同睡一床的時候。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不好意思答應,在我夢裡,我就是你的主家,你要聽我的。」時松一手撐著床,支起上半身,唇角在他側臉輕輕蹭了一下,而後心滿意足地躺了回去。

    他掛著笑,說道:「知足吧,這可是你時大人我,第一次親人。」

    柏秋行好久才回過神來,看著他,發現他已經拉著被子攏到頭頂了,只能看個發頂。

    「親完了?」

    被子好似聳了聳,時松應該是在點頭,隨後「嗯」的一聲從裡面傳出來。

    柏秋行就坐在床邊,視線落到他沒被蓋住的發頂上,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冷靜道:「時松,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

    「什麼問題?」

    「我之於你,如何?」

    時松似為不解:「什麼如何?」

    柏秋行便換了個問法:「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時松想了想,半晌才從被窩傳出他的聲音來:「挺好的感覺。」

    柏秋行緘口片刻,復又開口:「有喜歡嗎?」

    「當然。」時松回答地毫不猶豫。

    柏秋行緊張得不自覺握起了拳,深吸一口氣才道:「我說的是那種喜歡,是戀意之喜,是情愛之——」

    時松直接開口打斷他後面的話,迷迷糊糊道:「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哪種喜歡?」

    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哪種喜歡?

    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

    不然你以為……

    不然……

    柏秋行難得慌張驚愕,整個人轟然無措,腦子裡一直迴蕩著時松的那句話。

    所以,時松是明白自己的感情的?所以時松對自己也……

    他沒敢繼續往下想,只覺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甚至懷疑,時松是不是清醒著的?

    柏秋行忐忑問道:「你真的醉了?」

    一聽這話,時松突然坐起身來,不服似的道:「我沒醉!我都說了我沒醉!」

    他又開始發酒瘋,指著柏秋行:「你給我小心點,惹了我,我可以揍你的,在這裡我可以揍得你叫不出聲來……」

    他臉還有些紅,也不知是醉的還是剛剛悶的。

    柏秋行就愣怔著盯了他一會兒,突然猛地翻上床將他壓著,一手撐上半身,一手揭開被子。

    時松懵然地看著他。

    柏秋行低聲道:「禮尚往來。」

    話落便俯身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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