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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蕭予霖道:「裡面也有遇歸挑的。原本今日他也是要來的,不過臨時被兵部的事務絆住了腳,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
時松笑道:「這不是公主用得著啊,該是王爺的外甥外甥女用得著才對。」
蕭予霖笑著擺了擺手。
柏秋行便著人將那一箱子東西好生收著。
聽這邊交代完,時松便應付另一邊去了:「公主來此是為了?」
追來的第二人蕭洛鈺抱臂靠在馬車邊上,一直旁觀著未開口。
時松問了她,她才有了動作,換了換抱臂交疊的手。
時松:「……」
就在他以為蕭洛鈺來湊熱鬧時,她從腰間扯了什麼東西扔給時松。
「姑奶奶……」時松看清後嚇了一大跳,「你就不怕我沒接住麼?」
那東西正是先前讓時松白挨一頓打的獨山玉。
「你敢嗎?」
「……」
「把這個給阿寧。」蕭洛鈺對著他手裡的東西下巴一揚,「就說,是我給孩子的。」
時松應了一聲,將這塊玉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畢竟是當初讓他莫名其妙被揍一頓的東西,可不敢馬虎。
就在蕭洛鈺要走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嘀咕著:「我怎麼感覺這裡有趙將軍的味道?」
「……」蕭洛鈺翻了個白眼,「你是狗鼻子?趙將軍一大早就操練去了,你從哪兒聞到的?」
時松:「……」
蕭洛鈺進了馬車後,不信邪地嗅了嗅。
有嗎?明明什麼都沒有……
闔春宮。
方姑姑著手給暖爐加了碳火,將候著的宮女都遣了下去。
范淑章坐在銅鏡前,拿著一根釵子抬手比了比,還是沒找到滿意的角度插上。
她放下釵子往前湊近了幾分,皺眉道:「你看哀家這裡是不是有白頭髮了。」
「娘娘不必焦慮,除掉就是了。」方姑姑上前將她不起眼的那一根白髮剪掉。
「這除掉一根,後面還會長出不聽話不服命的無數根。」范淑章嘆了口氣,「小琴,哀家是不是老了?哀家是不是也要……認命服老了?」
方姑姑微微一愣。
自從入宮後,范淑章極少喚她「小琴」。而褚家起禍後,范淑章更是沒再這樣叫過她。
「娘娘這是哪裡的話。若是有不懂事冒頭的,挨個解決便是了。」她看著銅鏡里的范淑章,「娘娘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要什麼得不到?娘娘萬歲,如今半百未至,怎算老?不老。」
范淑章摸著自己的鬢髮,轉而笑道:「方姑姑口誤了,哀家,該是千歲。」
「奴婢知錯,望娘娘恕罪。」
「你說得對。若是尋常人家也罷,我如今坐到這個位置,連我九五之尊的寄兒也要忌憚幾分,我又在愁什麼呢?」
說罷,她拿起剛才放下的釵子,又比了比,終於插到了自己滿意的地方,漫不經心問道:「張世曉那邊如何了?」
方姑姑:「上次中毒後,收斂了不少,和黎古的往來似也沒了。」
「自覺就好,先給他放放。如朝我動不了,他姓張的,哀家還是有那個本事和決心的。」范淑章一抬眼,「柏子濯出發了?」
「是。京都這邊還得盯著張家和朝中各勢力,一時半會兒騰不出人手……」
范淑章瞭然道:「給卿辭傳信,讓他從桐州派人去解決。」
方姑姑正要動身,她又將人叫住了:「等等,給卿辭說,返程途中關外動手,別讓柏子濯有走兩次酉平關的機會。」
第52章
一行人出了京都沒多久便換了水路。
運河貫穿西南北,京都也只其一。走水路可直抵酉州,雖是上行,但總比山路顛簸的要好。況且日程也能縮短兩日,算是上策了。
船頭揚起龐然白帆,船尾掛著「齊」字旌旗。兩艘大船似移游的碩大宮殿,高起雙層,瓦檐依附,層閣皆是琉璃之色,好不大氣。
這兩艘巨物破開河浪,向西北而去。
畢竟替皇家出行,該有的排面也不能少。
時松站在前船的最高層,靠著木欄,河風吹著他的袍角。
他緊了緊氅衣,眺望著漸遠漸小的城建物,嘆息道:「可惜了。」
崔言與他並肩而立,依著他的視線眺去,問道:「可惜什麼?」
時松轉身靠著木欄,懶懶道:「可惜沒看到京都的上元燈會。大人在裡間處理公務,你不是在幫忙嗎?」
如今不過初十,再有五天才是上元節。
時松先前打算留在京都,不止想睡覺,更是想一睹這偌大京都上元風采。
結果被柏秋行連坑帶拐地帶出來了。
他想,應該很盛大繁華吧?只有等明年了。
一提到公務,崔言難得有些無言。
原本剛上船那會兒,是時松候在柏秋行那邊打下手的,結果時松才上船不適應,有些暈船。險些將隔夜飯吐在卷冊上,這才換了崔言來。
崔言在柏秋行旁邊辦事,不自在了好久。他看時松面色尚佳,這會兒應該好了。
「大人休息下了。燈會有什麼好看的?」崔言也轉過身靠著,「每年辦的也都那樣,沒什麼新鮮玩意兒。而且燈會上全是才子佳偶,我近幾年都沒去逛過。」
「是麼?」時松笑了笑,「我沒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