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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時松見了來人有些訝異,隨之更多的是欣悅,他招呼道:「阿龜!」
魏忱注意到他,勾唇道:「小時也在。」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柏秋行的注意,他看著魏忱將手裡的東西放到空置的桌案旁。
魏忱溫言道:「酉州買的,挨著黎古也算是黎古的特產了。味道還不錯,拿給你和小時嘗嘗,予霖那邊我也差人送了些去。」
時松目光在包裹上打量著,對裡面的東西很感興趣。
柏秋行擱筆,神色如常道:「多謝遇歸了。」
他思忖著道:「遇歸來此,總不會只是為了送東西」
「予霖說得沒錯,你眼睛果然毒。」魏忱似是斂起一絲笑意,「發現了些事情,我覺得你應該會想聽。」
時松聽見這話,很自覺地想要退出去,最後又被人留了下來。不過此次發話的人是柏秋行。
魏忱拿出淡藍色的布巾,長長的,看上去像是包的筷子。
直到布帕全然褪去後,裡面的東西才顯現出真面目來,是一根弩箭的短箭鏃。
魏忱言道:「從一個黎古商人身上找到的。」
第36章
柏秋行接過來翻看了一番,鋒利箭頭上刻著字。時松湊過去也瞧見了,輕聲將它念了出來:「十八?」
「瑞通年間的產物,後齊早已沒有流通。」柏秋行轉著手裡的箭簇,縷縷分析著,「這是軍用,也不可能是從百姓手裡流出去的。」
「瑞通十八年?」時松想了想這個耳熟的年間,一個激靈,「褚家起禍!」
不怪他這麼敏感,畢竟他要弄清的真相也和那起禍事脫不了干係。
「小時也知道?」魏忱有一瞬的詫異,「確實是那一年。」
他記得,那是他遇到蕭予霖的那一年。
時松琢磨道:「民道走不通,那只可能是從官府手裡流出去的。會和褚家有關係嗎?」
魏忱搖搖頭:「不知道。」他算了算,「瑞通十八年,孟如朝任兵部尚書不足一年。」
柏秋行沉默良久才開口道:「怕當年褚家只是被人當東位引起先皇的注意力,真正的大事,恐怕還被藏得一絲不漏。」
時松思索道:「所以背後真正的大事,實則與兵器流通到黎古有關?」
魏忱:「想來該是。」
柏秋行:「大差不差。」
這件事看上去和柏秋行的牽連並沒有那麼深,但他還是想將此事探個究竟。
柏家出事是祥豐二年初,雖然這兩件禍事的時間跨度有點大,可都跟黎古有著聯繫。
而且,先前得知,柏家出事之前,張齊敬和孟慶鍾往來頻繁。而瑞通年間的兵器出現在黎古,怕與孟慶鍾這個兵部尚書脫不了干係。
只要有那麼一絲的牽連,柏秋行就不會輕易放過。
魏忱道:「我留了人在酉州,有什麼異樣會第一時間傳信的。」
柏秋行點頭道:「京都這邊,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時松知道,柏秋行怕要著重去查孟慶鍾了。不過他有些憂心,如今這世道,能在朝中立足的人,都是老狐狸,更何況那幾個能坐到六部尚書位置的人。
若真是如此好對付,柏秋行也不至於查了這麼些年也沒有實質性進展。
「還有就是,」魏忱神色有些猶豫,「酉州那邊的百姓比想像中還要不好過。」
這句話倒是讓時松存疑,酉州是同黎古互通的商口。按理來說,邊境一帶,當屬酉州最好過才是,魏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他不解問道:「什麼意思?不是兩界商口嗎?不應該比其他地方繁華?」
柏秋行替魏忱回了他:「正因為是商口,稅收徭役更重。」
「聖上的意思?」在時松的眼裡,蕭予寄無功無過,但也不是重徭役的人。
「不然?」柏秋行反問道。
時松疑惑道:「既然那邊百姓過得不好,聖上就沒考慮過從根源解決問題?」
屋內沒有人再回他,默然良久柏秋行才開口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加重那一帶的徭役稅收,於皇家來說有利無害。」
只是苦了平民百姓。
針對這個問題,先前有人提過異議,沒過幾日,那人便暴斃而亡。朝中眾人心照不宣,便誰也沒再提過。
饒是時松對這個雎神宗的心狠手辣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就在思索的那一小會兒,旁邊兩人的話題已經變了。
「阿清那邊我已經去看過了,皮外傷還行,就是心情有些不佳。」魏忱道。
他作為趙清的堂兄,確實有必要去探望一番。
時松一聽自己的偶像心情不好,十分關切道:「因為谷城嗎?」
魏忱思索道:「有這個原因。」
時松敏感地捕捉到此話的意思,問道:「那還有其他的原因呢?」
「據我所知,那個姓關的副將,本是無罪。」魏忱似是嘆了口氣,「但他卻一心求死。」
時松微怔:「為什麼?因為……秦玏?」
柏秋行聞言乜了他一眼,似要開口的模樣,最後還是沒說話。
魏忱搖頭道:「他們的恩怨是非,我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我能明了,聖上的意思是,秦玏將於開春問斬。」
時松有些惋惜。
柏秋行打斷了他們的話:「年關將近,魏伯父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