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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時松:「……」

    蕭洛鈺說話含糊了些字眼,估計也是怕他知道了翻臉。

    不過時松自己差不多猜到了。

    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很受這裡同性戀群體的喜歡。

    其實自從米賽格之事後,他現在也沒那麼敏感了。畢竟別人怎麼想的自己管不著,總不能在這兒開個戒同所把他們全部關起來吧……

    他之前看那些野史,說很多古人都有斷袖之癖,他當時還不信。現在看來,或許,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

    時松心裡安慰著自己,暫且就當是夸自己長得好看吧。

    差不多到了下午那陣,柏秋行一行人回來了,跟著來的,還有張騅遙一批人。

    時松去前廳找柏秋行的時候,張騅遙就坐在旁邊,身穿輕鎧,挺立直坐,看上去到真有將軍風範。

    時松之前在馬渡山見過張家二子,不過那時候沒分清,現在倒是能知道哪個是小的了。

    他不失禮數地朝座上之人拱手躬身。

    張騅遙見了他稀奇道:「你是大理寺的人還是御史台的人?我好像沒見過你。」

    時松想了想,雖然馬上就要去御史台上班,但現在自己還是個什麼名頭都沒有的閒人。

    於是他定位清晰地回道:「在下是柏大人私府內的人。」

    張騅遙一聽便也明了,這應該是他爹以前提過的那個活神仙了。趙書毅大壽的時候,自己不在京都,自然是沒有見過時松。

    就算知道這人什麼身份了,他還是想噁心一下柏秋行,於是偏頭諷笑道:「倒是沒聽說過,柏大人還有什麼特殊之好。」

    時松蹙眉不爽,正準備說句反駁的話,就被柏秋行截了先。

    柏秋行沒看他,問道:「張將軍今天吃蒜了?」

    張騅遙也沒過腦,直回道:「沒有啊。」

    柏秋行抬手掩鼻:「那為什麼嘴巴臭得不行?」

    張騅遙:「……」

    時松低頭無聲笑著,在場的其他人也跟他一個反應。

    以前聽說柏秋行冷麵無私,雖然直言直語但也不輕易得罪人,沒想到此次他會明面上討回來,自己又羞又怒,還不得法兒。

    反正張騅遙拿完兵符走的時候憋了一肚子火。

    時松看著他怒氣不滿的背影漸遠,才想起剿匪那檔子事兒,他問道:「大人,那嶺上的土匪都解決了?」

    「差不多。」柏秋行端茶喝了一口。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吳晟替柏秋行回了他:「縮頭烏龜躲在寨子裡不出來,大人就一把火燒了。」

    「……」時松心裡捏了把汗,腦子裡只想起一句話——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他復又問道:「確定都燒死了?」

    柏秋行:「不確定。」

    時松啞然片刻:「不確定又是什麼意思……」

    吳晟又替柏秋行回了他:「我們的人將寨子周圍都圍得死死的,燒完了後才發現半山腰還有個隱秘的地道。」

    「……」時松心想,好吧,能讓那些人元氣大傷也成,殘兵敗將想要東山再起也是難。

    初冬的風卷著冷意,天也黑得早了,直至半夜,崔言一行人才從趕回來。

    時松睡得個半夢半醒,將被子攏到頭頂遮住燭光,隱隱約約能聽見崔言和柏秋行的說話聲。

    不過只能聽個隻言片語,比如秦玏的家人過得富足、關榮字雲道、兩位在營里的關係也還不錯……

    好像也沒聽見崔言提到關榮的心上人,就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翌日一早,袁宕按照柏秋行的要求,早早備了四輛馬車。

    趙江池出來的時候,發現孟凡堯已經候在馬車旁了,旁邊還有一個崔言。他昨日還在擔心孟凡堯會不會玩樂了連返京都給忘了,現在看來,擔心倒是多餘了。

    不過,他不明白為什麼孟凡堯一言不發,好像說話還得看崔言臉色?

    但很快他就沒再管這茬了,畢竟自己和孟凡堯交情也不算深。

    蕭洛鈺和趙清兩個女眷自然同乘一輛,吳晟原本該同來的時一樣,跟柏秋行和時松同乘,不過現下有個叫秦玏的要犯需要他看著。

    依柏秋行的意思,沒有給他要專門的囚車,只是給他上了手鐐腳鐐。

    不過兩天的功夫,時松看他像是又憔悴了些。似是許久處於黑暗不見光,眼睛總是半闔著,有些睜不開。

    除了秦玏,他還看見了另一個生面孔,也是從那牢獄裡出來。

    面容白皙卻藏不住憂色,看不出是位將軍,若不是身姿挺拔,身展將氣,倒以為是哪裡來的書生了。

    比較勾人視線的他那天生的滿頭白。

    時松知道,這就是關榮了。

    關榮朝在場眾人拘了一禮,沒說話。

    其實時松很想知道,為什麼關榮明明就無罪了,他還是要待在獄裡不肯出來,難不成是骨清節高對此案心有愧疚?

    最後,吳晟的那輛馬車裡坐了三人,除了秦玏外,還有個關榮。

    更深露重,到了夜間,寒氣越發刺骨。月色清明,揮於高木之上,地上儘是枝丫亂竄的暗影。

    蹄聲輕踏,馬車搖搖晃晃駛過叢林,車輪緩緩停在驛站前。

    一行人披著寒氣忙不迭鑽了進去。

    時松感覺自己的傷口還真是多災多難,一路的顛簸,顛裂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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