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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都沒眼看了。
那群使臣也沒辦法,畢竟是在黎古境內遭搶的。若是在後齊,他們還能再回去和蕭予寄扯皮。
時松一下子躺下去,笑得喘不上氣:「活該!」
他想起剛剛柏秋行那副神情,又坐起身問道:「大人,米賽格也惹你了?」
「差不多吧。」柏秋行想了想,「惹了我的人。」
「……哦。」時松又躺了回去,心想,罕琅不是才入府不久麼?進展怎麼這麼快?都自稱「我的人」了……
算了算了,無所謂,反正和自己也沒關係。
時松看他又抽了一封信出來,應當是馬總管來的,大概是京都的一些事,或者——那樁陳年舊案。
不過時松也沒什麼心思問了,轉個身睡了去。
那封信,確實是和那樁舊案有關的。
不過沒有多明顯的線索,上面只道柏府出事的前幾日,張齊敬和孟慶鍾二人往來比平日多了些。探了好久也只有這麼些零丁事宜。
第二日一早,柏秋行親自帶著御史台的人和明樂官兵上山剿匪了。
連趙清趙江池姐弟二人也去了。
本來時松也想跟著一起去的,不過礙於身上的傷還沒好,而且可能昨日洗澡吹了風有些著涼,那熟悉的頭暈感又來了。
好在喝了碗藥之後緩解了不少。
縣令府客院的院子不算大,不過對於時松練招來說還是綽綽有餘。
剛上手沒多久,側牆的瓦檐上便傳出一道聲音,令他噁心又冷然。
「先生練的這是什麼招?我怎麼都沒見過?」
是韓直。
第33章
時松整個人突然緊繃起來,看著牆上之人,整張臉都拉下來了,冷言道:「你怎麼陰魂不散?」
韓直跳下來,勾唇不語。
原本趙清事發後,韓直就該回京都了。可他臨了又受命去谷城為張騅遙清理一些瑣事,現下剛從谷城過來。
他和時松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笑言道:「韓某想先生想得緊,那日在密道里沒對先生做些什麼,實在有些遺憾。」
死變態。
時松一個悚然,警惕地看著他的義肢。那日在密道里,柏秋行將他義肢打掉,如今這道彎鉤,應當是新換上的。
他現在對那彎鉤還有無盡的恐懼,但他極力地壓制著,使自己直面克服。
「如今聽說先生在這兒,我便過來看看了。」
韓直還恬不知恥地近身,直到時松忍無可忍主動朝他出手了。
「請你滾遠一點。」時松避開鐵鉤朝他胸膛一掌。
韓直有些猝不及防,後退兩步笑了起來:「多日不見先生,先生的功力漸深啊,那我來會會先生。」
勁風呼過耳側,時松靈活閃過那彎鉤的襲擊。如果韓直沒有那道鐵器,現在二人已經能打個平手了。
兩人將院子裡的桂花樹都打到搖搖欲墜的模樣。
這動靜引出了剛醒的蕭洛鈺。
蕭洛鈺被外面的聲響吵得心煩無比,好好一個晨覺都被攪了,正準備出來罵人,就看見兩人打起來了。
她也不急,就抱臂靠在門口看兩人打了一會兒。
直到看見時松面色難看疑似傷口裂開了,她才出聲道:「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去別的地兒打,吵醒本公主了不知道?」
聽見這聲音,韓直倒真沒再動手,時松就趁著他失神的間隙旋身踹了他一腳,兩人拉開一段距離。
韓直還未有動作便聽見蕭洛鈺又開口道:「我見過你。」
他眯起眼睛看著她。
「想起來了。我以前在鬧市上見過你,跟著一群狼崽被關在圈裡的。」
韓直微微色變。
倒不是蕭洛鈺瞎說,她以前真見過韓直。
那時候蕭予寄繼位不足一年,蕭洛鈺也莫過十來歲,正是好玩的年紀。
她總是偷偷溜出宮逛遍京都各處。
那年京都北市搬來個馬戲班子,她就經常去那兒玩。
有一次走錯路了,誤入了馬戲班子幕後,那裡有很多鐵圈,裡面關滿了各種動物。
令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狼圈裡,不止有狼,還有個孩子。
那孩子看著比她大兩歲的樣子,渾身污跡,也不知是左袖擺還是右袖擺,有一截是空的。
還在和滿圈的惡狼搶吃的。
只有惡過那些狼群,他才能活下來。
蕭洛鈺盯著那個孩子的臉,她沒見過這種惡象,眼裡儘是震驚,剛回神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轟出去了。
過了幾日,她帶了些人來,想把那孩子救出來,或者說,贖出來。
不過馬戲班子的頭子告訴她,那個孩子遇到貴人,已經被人買走了。
最後作罷。
蕭洛鈺從回憶中醒來,懶聲道:「我可不管你為誰做事。你只需要知道,惹了我,你的主子也沒有好果子吃。所以趁我心情好,趕緊滾。」
韓直「呵」了一聲,最後沒說什麼,倒真聽了蕭洛鈺的話,翻牆走了。
時松倒吸一口氣,捂著腰腹,那傷口真有些裂開了。
他心想,怎麼自己老是這麼倒霉。這就是沒有主角光環庇護的結果嗎?
時松規規矩矩朝蕭洛鈺揖了一禮道:「多謝公主解圍。」
蕭洛鈺提步而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想起剛剛在屋裡聽到的那一番話,嘖嘖不忍道:「其實也不怪他。說實話,你這般姿色的,在京都……確實難得。對於我知道的某些有特殊癖好的達官顯貴,你這種,的確……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