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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可方才崔言來報並沒有提到除秦玏親人外的其他人,崔言的性子,絕不可能漏掉一絲消息,那就很可疑了。
「恭喜半仙,馬上要到御史台任職了。」
時松:「……」
雖然他猜對了,但並沒有什麼愉悅之色,因為他又要「上班」了。
時松嘆道:「可惜,沒找到別的證據。」
這個結果同書上的內容大差不差,可真讓時松經歷了一遭,還是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長途奔波勞累,辛辛苦苦查案,到最後連真正的幕後之人都揪不出來,難免有些許痛惜。
正巧柏秋行眼睛好了,袁宕便擺了個接風宴,其實說是送行宴更合適,畢竟一行人都要走了……
但他覺得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是夜,趙清和關榮就被放出來了。
宴席上,趙清換了一身素衣前來。
她面容有些憔悴,許是才接受了自己被副將背叛這件事,不免有些寥落。
而且秦玏是她從營里一手提拔起來的,惋惜之餘,更多的是自我懷疑和……極度的失望。
令眾人疑惑的是,關榮沒有出來,仍在牢里。
時松知曉後便問道:「關副將怎麼不出來?」
「他……」趙清猶豫半晌,「不想出來。」
趙江池稀奇道:「不想出來?怎麼還有不想出來的?關上隱了?」
趙清似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終是沒說什麼。
蕭洛鈺道:「你阿姐出來了就成?管人家那麼多幹嘛?」
「……」趙江池想起什麼來,「對了,從來的第一日起就不見塵楓,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柏秋行也想起什麼來,也道:「對了。」
眾人齊齊看向他,以為他要說關於孟凡堯的,結果說了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明樂往北的山嶺上有一窩土匪,袁大人可知?」
「……」
要說袁宕不知道是假的,畢竟這一群人來的第一天就被土匪劫過,柏秋行還因此瞎了幾天。
他有些侷促道:「是。此事下官是知情的。」
時松不解道:「既然知曉,那怎麼不派官兵去端了?」
「那嶺上匪力強悍,去剿過兩次,都沒能剿乾淨。」
柏秋行:「擒賊先擒王。明日我再讓御史台的人跟著去剿一遍,袁大人覺得可還行?」
袁宕哪敢說什麼,只一個勁地點頭應道:「自當是行的。」
算算日子,張騅遙這兩日應該也要到明樂了。
時松想起這茬來,委婉道:「趙將軍此次,怕要與我們一同回京都了。」
趙清點點頭,微蹙眉頭:「我知道。我聽說了,新的駐守將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此事確實是我失職,有我一份責任。」
此案和趙清是摘乾淨了,不過一時半會,蕭予寄也無再重用趙清之心。
也是趕巧,眾人正說著這事,京都的聖旨就來了。
一道眾人朝著傳話太監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駐守大將趙清,瀆職怠政,以至儲糧備草皆無。遠怒,退爾將領之職,交返符權,不日回京領罰。故茲詔示,想宜知悉。」
「罪將趙清接旨。」趙清起身接過那道聖旨。
傳話太監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趙將軍不必憂心。趙將軍在谷城駐守多年也不曾出過差錯,您為谷城付出的心血,朝中眾人也是有目共睹。聖上說是讓您領罰,依咱家看最多也就挨個几杖罰個俸祿。」
趙清面上應道:「公公說得是。」
傳話公公道:「張將軍明日便可抵明樂,趙將軍屆時將符權交予他便成。」
待到傳話太監走了,眾人一片沉默。
良久,趙清才開口道:「不知柏大人準備何日啟程回京?」
「後日。」
崔言一行人尚在趕往谷城的路上,再怎麼著也得等他們回來再說。
趙清道:「牢中二人該當如何?」
柏秋行放下手中杯盞,抬眼緩緩說道:「秦玏戴罪之身,得押回京都刑部,由聖上定奪。至於關副將,就看他是願意做趙將軍的副將還是做谷城的副將了。」
這一頓晚餐吃得並不那麼欣悅,各人心中各有糾結。
不過,好在有那麼一件令時松順心的事。
天氣愈冷,時松洗完澡就急忙回房鑽進自己的地鋪窩裡,彼時柏秋行正拿著信件坐在床邊看著,眉目間似有笑意。
時松奇道:「大人,這是誰傳的?」
「遇歸。」
「是麼?阿龜寫了什麼讓大人這般高興?」時松想了想,這麼些天,黎古使臣應該已經出關了,魏忱應該也在返京的路上了。
柏秋行斜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高興了?」
「……」時松要是有手機的話,已經給他剛剛的微表情錄下來了,然後把手機懟他臉上。
柏秋行遞給他道:「自己看。」
時松好奇著接過來,眼睛越往下看嘴角越往上揚。
上面說,黎古使臣剛出關就遇到黎古邊境的沙匪流氓,那些流氓搶了黎古的幾輛車,可蕭洛寧的嫁妝愣是一箱未損,
而且那些人專搶米賽格,連人帶馬車都搶走了,給人搶得只剩一條褲衩子。
最後米賽格死裡逃生,就那樣在朔風裡奔走了好幾里才找到了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