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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旁邊正有人開鎖。

    趙清聽見這一聲叫喊,抬眼聞聲看了去,有些不可思議:「曲安?」

    「阿姐這幾日過得如何?」趙江池扶著她肩看了好一會兒。

    趙清道:「尚可。大理寺主審?」

    「不是。」柏秋行被時松攙著進了牢房,「趙將軍的案子,由柏某來查。」

    趙清瞭然,心想也是,若是讓趙江池來審自己,那查案結果且不說朝中各路大臣信不信,怕是連自己都不信的。

    時松見趙清仍一副神清骨秀的樣子,不禁心嘆道,不愧是自己的偶像,就算被押在不見天日的陰牢里也能坐懷不亂。

    趙清看了一眼暗牢外靠著鐵柱不語的蕭洛鈺,而後收回視線朝柏秋行拘了禮:「有勞。」

    原本柏秋行沒打算讓蕭洛鈺來,不過蕭洛鈺再三起誓不擾審案過程,只在一旁看著,他這才勉強應允了讓她跟著。

    柏秋行微微頷首道:「多有得罪了,趙將軍。」

    「無妨,柏大人也是秉公辦案。」她發覺柏秋行眼裡無神,並沒有刻意盯著某處,而且旁邊還有人扶著,略有不解,「柏大人的眼睛?」

    「小傷,過幾日便好。」

    糧草被燒,趙清雖有疑,疏忽大意也是確鑿,但柏秋行並沒有把她當囚犯對待。

    他沒有上刑具。原本該是在公堂之上審訊,他也並未將趙清提出這座暗牢給人難堪,只是私下裡問著。

    時松給柏秋行置來木椅,順道給趙清也搬來一個,不過她只道了謝並未坐下。

    趙江池拿著紙筆在一旁候著。

    柏秋行道:「趙將軍可否將詳情告知?」

    趙清抬頭,似在回憶:「那日,我所帶行伍剛到明樂,駐紮於縣外。」

    不過再有兩日便可抵谷城,趙清下令先整頓一番。一眾人浩浩湯湯,她也並未打算進到城裡,就駐在城外不遠處。

    當天夜裡,突然起了一片火。紅光四濺,眾人將最後的火苗撲滅時,那些糧草已經被燒個精光,山林也被波及不少。

    趙江池提筆皺眉,問道:「那夜裡的巡兵呢?都沒發現異樣嗎?」

    趙清緩緩道:「都死了。」

    時松思索道:「屍體呢?仵作檢驗過?」

    一旁的袁宕猶豫開口:「送進來的時候都燒焦了,就沒有請仵作來。昨日已經下葬了。」

    在場眾人一片沉默。

    此時,柏秋行慢聲道:「那就再請出來。」

    第31章

    袁宕聞言立即領命,忙不迭挖墳去了。

    「趙將軍的副將,可都平安?」時松突然問道。

    趙清點頭道:「嗯。不過,他二人處境跟我現在一樣。」

    柏秋行起身:「那就去會一會。」

    時松扶著他正準備退出去,卻被趙清叫住了。

    「等等,你——」趙清看了看左右之人。

    時松知道,她可能有話同自己講,便讓趙江池替自己將柏秋行帶了出去。

    柏秋行到了拐角後立馬撤手,自己提步徑直朝前而去。

    趙江池:「……」

    他震驚無比,不是瞎了麼?怎麼能辨清方位?還能走得這麼快?

    趙江池聞了聞自己的爪子和袖擺,也沒臭味啊,甚至還有淡淡的木香味,怎麼柏秋行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

    牢中人走完後,只剩牢房外的蕭洛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趙清並不介意她的存在,收回視線開口道:「我方才認出你了,之前在馬渡山驚馬的那位公子。也是——」

    她頓了頓道:「臨了讓我千萬小心,看好儲備糧的那位公子。」

    時松突然有些愧疚。

    他覺得自己應該將所知之事全然告訴她,而不是話說一半。

    或許那樣就能避開這起禍事。

    「我倒是糊塗了,原以為那日你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是看出了些什麼,給我的提醒。」趙清起手朝他行了個大禮,「趙清在此,謝過。」

    時松微怔:「我將那些話告訴你,可悲劇仍生,你為什麼要謝我?」

    「雖然我未能領略那一番話避免這糟事,可你大可視而不見,本也沒有義務告訴我那些話。」趙清微微一笑,「該謝的。」

    時松給她回了一禮。

    「沒有什麼該謝的,那日你也算幫了我,那是兩清。」

    蕭洛鈺看不下去了,嫌道:「你倆磨嘰完了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拜堂呢。當著我這個當事人的面提那日的事,要不要我也給你倆也來個大禮?」

    她說著微微躬身,倒真有拘禮的架勢,不過只是個裝腔作勢的動作。

    牢中兩人報之一笑。

    時松迂迴曲轉,找到了兩位副將所關押之地。

    不過他去的時候,柏秋行已經審完往外走了。

    時松追趕到甬道。

    趙江池將薄紙整理好,忽然出聲,也不知是問誰:「塵楓呢?今日起床了好像也沒瞧見他。」

    時松握拳捂嘴:「咳。我昨日聽見孟兄說,來的時候看見個勾心的姑娘,可能找那姑娘去了?」

    「是麼?我怎麼不知道?」趙江池有些懷疑。

    柏秋行:「那可能昨天沒被打夠,找土匪單挑去了吧。」

    趙江池:「……?」

    最後他也沒多想什麼,只道是時松說的那樣。

    這是大多紈絝子弟都有的毛病,特別是孟凡堯這種不曾入仕的世家子,心思大多不在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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