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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我眼珠子還在,你給我蒙上那勞什子作甚?」
「……哦,那算了。」時松撤回手又接著找被子打地鋪去了。
最後他鋪都沒鋪好就直接睡了過去,柏秋行在想,他這到底是有多困。
到了傍晚,眾人都忙著奔波查案。
吳晟帶著御史台的人去過事發地也審過了幾人,大理寺忙著從蛛絲馬跡里找線索。
崔言去找柏秋行的時候,他正吃著茶。
崔言看了一眼屏風,憂慮道:「阿松還好吧。」
柏秋行眼也沒抬道:「睡得跟豬一樣你覺得好不好?」
崔言:「……」
「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沒?」
崔言道:「事發地去查過,有桐油痕跡,很明顯是故意縱火。不過在場的人,說是突然起的火,未發現縱火人。再具體的,可能得明日大人問過趙將軍後,才能有個方向。」
柏秋行又問道:「孟凡堯那邊有什麼動靜?」
崔言思索道:「午時見他傳過一道信。」
「寫的什麼?」
「啊?」崔言撓撓頭,「屬下不清楚。」
柏秋行無言盯著他,而後言道:「你是被你的阿松帶傻了?」
「……」
「今晚就注意著些,他怕是要耐不住了。」
「是。」崔言有些不解,「大人怎麼不將假失明的事給阿松說?」
柏秋行端茶盞的手頓了頓。
他本就是故意滾下去的,想藉此機會佯裝受傷失明,引蛇出洞先發制人,解決了這掣肘。結果沒想到時松會不顧性命上趕著來拉他,當真是個……
傻子。
他看了一眼屏風後睡著的人。
「本來是打算告訴他的。」柏秋行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輕笑一聲,「這會兒,還是先別讓他知道吧。」
他將茶盞擱置,突然道:「他腰腹間的刀口怎麼來的?怎的就那一處這麼深?」
他知道,時松現在的能耐雖不說能打得過那群山匪,但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
一提這個,崔言難得有了怒氣,告狀似的道:「大人你都不知道,那個孟凡堯太過了!原本阿松抵得好好的,結果有個土匪朝他揮刀,他就一把把阿松推過去,直接撞刀上了。我看了都氣,還不能耐他何了!」
柏秋行默然片刻,雲淡風輕道:「不急,總得要他還的。」
第30章
天色暗然,偶有寒風吹過,捲起塵埃來,又落定。
晚膳時間都過了,時松才悠悠轉醒。
他整個人還處於懵然狀態,一時間沒想起這是哪兒自己在幹嘛,甚至摸了摸枕邊想拿手機看看時間,是不是該去上班了。
摸了半天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不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醒神。
哦,我都穿書大半年了……
他坐起身揉了一把仍無血色的臉,環顧四周,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坐在地鋪上的自己。
房門輕響,崔言端著案盤進來了。
「阿松醒了?正好,快來吃飯。」
時松木訥起身,問道:「大人呢?」
「大人和袁縣令在前廳議事,閔清跟著的,不必憂心。」
「我憂心他幹嘛……」時松拿起筷子,「大人也吃過了?」
崔言:「……」
嗯,你不憂心。
「一行人就差你了。」
夜漸深,時松點起一盞火燭,放在桌子。
紗布一圈圈褪去,刀口漏出來。時松借著微光看了看,一片血口肉綻。
他心裡已經把孟凡堯罵死了。
時松疼得眉間直擰,沁出些許冷汗來,只得躬身趴在桌子上才能緩解些。
他打開藥瓶子正往傷口撒藥,門口突然一陣動靜。
他尋聲看去,就見吳晟扶著柏秋行回來了。
柏秋行似是頓了頓,依舊目光無神。
時松沒管他二人,只招呼了一聲「大人」便又低回頭撒藥了。
裡衣歪歪斜斜地搭著,袒露一片。
柏秋行突然道:「出去。」
「?」時松抬頭,結果發現他說的是吳晟。
時松心裡悔恨吐槽,就不能挑個好時候嗎?早知道就不出聲招呼他,讓他以為自己不在就好了。這會兒把吳晟遣走了,自己還得去扶他坐著。
他只得草草將紗布纏著,隨便打了個結,覆手攏了攏衣服,連衣結也沒來得及系,就起身去攙柏秋行了。
「大人,今天有什麼發現嗎?」
沒想到柏秋行反問他:「你覺得那把火是誰放的?」
時松將衣服穿好,嘆了口氣:「不清楚,查查趙將軍身旁的副將吧。」
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他只記得,這起案子和趙清手底下的人脫不了干係。
原本該是張齊敬藉手放火,將禍水引到南疆身上。趙清失職是必然的,可若放火之人與她有著聯繫,那性質就又不一樣了。
「新的駐守將已經在往谷城的路上了,離開京都兩日有餘。」柏秋行語氣也無情緒變化,「聖上的意思是,讓駐守將經過明樂的時候,直接來取趙清的兵權。聖旨也在來的路上了。」
時松一屁股坐在地鋪上,抬頭看著他,心有不安,問道:「新的駐守將是誰?」
「張騅遙。」
時松皺眉嘖了一聲。
柏秋行:「沒別的人了,太后也想要這個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