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偶像不僅為自己說話,還要到了親筆簽名。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恨不得拿個照相機來合照一張。

    臨了趙清要走的時候,時松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她。

    「將軍,過幾日可就要啟程回谷城了?」

    趙清應道:「正是,秋獵結束我就得走了。」

    「那祝將軍一路順風。」時松又想了想,語氣突然沉重了幾分,「守好儲備冬草糧,千萬,千萬小心。」

    邊境的冬備糧草,一般是自囤的。可谷城與其他地方不同,所處地理極不友好,越靠近南疆越乾旱。

    那邊本就少雨水,種出的莊稼也難以存活,谷城冬備糧食一半是從周圍的城縣齊湊的,另一半則是由朝廷從國庫里撥的。

    往年秋日,朝廷撥的糧都是由戶部送遣的。可今年,趙清歸了家,又趕在秋時要返回谷城,剛好碰上朝廷撥糧,為了節省人力馬力,今年便由趙清親自帶著這批冬備物資趕回去。

    那些事情,時松不好多嘴,也只能提醒到這裡了。

    趙清先是一怔,到也沒多說些什麼。她道過謝走後,柏秋行才開口:「算出什麼了?」

    算出——糧草被燒,趙清下獄。

    時松搖搖頭沒說出來,嘆道:「只希望不要發生吧。」

    「對了大人,」時松一拍腦袋,這麼久他才想起來問兩句,「你可有傷著?在獵場上有沒有遇襲?」

    柏秋行在他身側覷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直接甩袖而走。

    「……?」時松不明白,我這不是在關心他嗎?又怎麼惹到他了?

    時松在他身後咬牙切齒,什麼脾性?!

    林中群殿,若干房間都住著人,幽幽火燭連成一片,從京都城內望去,映林燦紅輝煌無比。

    這裡的宮殿新建不久,之前圍獵,天子也是跟著群臣搭篷共住。

    這些恢宏雄偉的建築,是雎神宗繼位第二令修建的,耗時三年,工部一手經辦,連張齊敬都親自來考察過好幾次,可謂用心之至無不重視。

    而當時,也是篡位流言最盛的一年。那一年,百姓是苦過來的,也是怕過來的。所以對於蕭予寄,他們並沒有自己的看法,或者說,不敢有自己的看法。

    只要沒有戰亂天災,於他們而言,便足夠了。

    檐廊下的人影躲過夜巡侍衛,輕身越過欄柱,貼著雕花木窗移到門前,推門而入又迅速關上。

    韓直躬身道:「主子。」

    彭祥正和呂凌交談著,見他來了便止住話頭,轉而道:「怎麼樣了?」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還跑到那活神仙跟前晃悠。」

    「趙清那邊屬下一直盯著的,並無異常舉動。」

    「沒有戒備心就好。」彭祥問道:「我看你對那活神仙很感興趣?」

    韓直道:「屬下只是覺得,那人不似只可看的籠中鳥,倒是有幾分真本事。」

    「我勸你悠著點,柏秋行已經把醜話說在前頭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別晃著晃著,把命晃沒了。」彭祥負手猶豫了片刻,「不過,說到籠中鳥,這養鳥的樂趣,還得你試了才知。畫眉鳥倒是很有意思,也適合你這種新手。」

    韓直心若明鏡,勾唇道:「屬下明白。」

    彭祥卻道:「你不明白,這養鳥之前,你總得先抓到鳥啊。若是遇到認了主的鳥,可難纏了。」

    「主子的意思是?」

    「認了主便只有兩種辦法了。要麼你放棄,要麼讓原主放棄。」彭祥口氣略帶嘲諷,「那主子也是個大麻煩,今日沒能解決掉,倒是疏忽了。」

    「等你把原主解決了,也不愁那畫眉鳥還是金絲雀不易主。」彭祥將視線又落到一直未開口的呂凌身上,「今天在獵場上和柏秋行明斗暗鬥的,現在他該是睡不著的。趙清那邊我找其他人盯著,等明夜,你二人都去吧。我要柏秋行的死訊在後日傳遍京都。」

    他語氣裡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動靜別太大,若是驚動了聖上,不用我多說,自行了斷。」

    今晚的時松才是睡不著的那個,他翻來覆去想了好久。

    他有些恨,恨該死的韓直為什麼關鍵時刻要來噁心人,沒他幹的那些破事,說不定自己就已經學會策馬了。

    雖然今日驚了馬讓他還是有些後怕,不過跟韓直比起來,這都不是問題。

    馬驚只是讓他身體有些不適,可某些人,卻讓他生理心理雙重罹難,極為噁心。

    所以主觀上,他還是很想學會的,畢竟看著那些高手策馬奔騰,肆意颯爽的模樣,好不羨慕。

    所以今晚他決定找人傳授一下技巧,學習一下別人的經驗。

    於是他找到了崔言。

    「我怎麼學會的?」崔言遞了壺酒給他,回憶著,「我才學的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過好幾次。至於怎麼學會的,我也忘了。反正,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時松也不客氣,接過來就灌了一大口,有些失望道:「那我一時半會兒的,不能速成了?」

    「不若這樣,我明日再跟大人說說,等我看了你在馬場上的模樣,總能給你說些有用的東西。」

    時松感動道:「阿崔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就閒扯到其他事兒去了。再後來,時松就什麼都記不清了,反正半夜裡不知道什麼時辰,他是在崔言房間裡的桌案上醒來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