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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這可是個大物什,最好一擊斃命。若是讓它有了翻盤的機會,難保不會反過來把你吃掉。你說是不是?彭大人?」
彭祥皺眉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與此同時,柏秋行對著叢林的那一箭也發了出去。
最終,彭祥那一箭擦過柏秋行的頸側,也落到了前方的叢林。
「柏大人說得對,對於此等獵物,可不能心軟。」
柏秋行整理了一下袖口,沒再回話,駕著馬去了別處。方才叢林裡的人,不是韓直。
待再不見他身影時,彭祥才靠近那片叢林,冷聲道:「出來吧。」
不一會兒,呂凌便從里現身。他臉色有些難看,一隻手捂著肚子上的傷口,箭矢多餘出來的部分已經被他折斷,萬幸的是,柏秋行的第二支箭並沒有射中他。
呂凌是張齊敬的人,彭祥也沒有責怪,只道:「先把傷處理一下。」
呂凌道:「方才那一箭,大人何不發了它?」
剛剛這邊的動靜,他在林子裡面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不急,還有兩日的時間,我要讓他死得和我們扯不上關係。方才動手,破綻太大,事後難保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這邊的馬場,就在時松失敗數次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正猶豫要不要繼續征服這匹馬的時候,一道熟悉又噁心的聲音傳到了耳邊。
「先生這是想學騎馬?」
一聽見這個聲音,時松就頭皮發麻,整個人炸了起來。
他也顧不得被摔多次的疼痛了,急忙爬起來,站到馬兒旁邊,看著那半邊黑面,警惕道:「你想幹嘛?」
韓直笑道:「先生這般怕我?」
「你要殺我?」時松渾身都是繃著的。
雖然這兒有不少眼睛盯著的,韓直不敢在此貿然動手。可畢竟是對時松下過死手的人,時松著實怕他。
「先生不必害怕,想是上次韓某嚇到先生了,讓先生對我有這麼大反應。而且——」韓直仍是笑著的,「就算我要對先生做些什麼,也不會是在這兒。」
時松仍不敢大意:「所以你是來幹什麼的?殺柏子濯?」
「那邊不用我動手。我過來,只是想看看先生罷了。」他盯著時松的鎖骨看了好一陣,明明是看不見的,「先生的傷,可都好了?」
時松急忙雙臂交叉捂著肩膀,毫不客氣道:「我可不想看見你。」
韓直沒聽見似的,朝他靠近一步:「先生若是想騎馬,我倒是可以教教先生。」
不等時松反應過來,韓直一隻手攬著他的腰,發力將他托上了馬。
時松驚魂不定,死死抓著韁繩,腳上慌亂好一陣才踏到了馬鐙上。
韓直在下面看著他,笑眯眯道:「這不就上去了?先生可要驅馬?不若我上來親自教先生?」
「你別過來!」時松心驚難定,他像是發作了渾身抖著,還冒著冷汗,厲聲道:「你別上來!離我遠點!」
韓直也真沒上去,就立在旁邊看著,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成品。
時松知道此人蛇蠍心腸,但書上也沒提過這麼變態啊。他現在的PTSD全然拜韓直所賜,要是韓直再碰他,他可能會瘋掉。
時松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也沒那麼壞,他對自己說,至少現在沒有性命之憂,韓直也沒有碰自己。
他儘量忽視了旁邊立著的人,將注意力全然放在馬上,抓著韁繩左扯扯右扯扯,那馬兒也很給面子地轉了幾圈。
時松嘗試著讓他不再轉圈,走出一段距離。他腿夾了一下馬腹,學著別人小聲「駕」了一聲,結果沒動靜。
他又重複了幾遍,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下面的韓直扯唇道:「我還是上來親自教先生吧。」
時松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韓直就坐到了他身後,左手環過他拿著韁繩。
時松感覺呼吸都上不來了,整個人發怵,頭皮一陣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手肘直往後撞,慌亂掙扎道:「滾!滾啊!」
「我來教先生——」
一支長箭穿過他肩側,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將他擊掃下馬。
韓直滾地幾圈起身,拔下箭矢,他看見了柏秋行,那人正搭弓準備朝自己再發一箭。
不過這一間終究是沒能發得出去。
剛剛韓直滾下馬的時候,驚到了時松的馬,那匹馬瘋了似的橫躥馬場。
時松還沒反應過來,方才韓直的舉動已經讓他驚然無措了,這下又驚了馬,更是難以應付了。
他連話都說不出了,在馬背上一個勁地橫衝直撞。在場不少人都被他這個陣仗嚇到了,紛紛逃竄,尖叫聲此起彼伏。
柏秋行見狀也無心去解決韓直了,策著四陽追了過去。
時松只覺得天旋地轉,眩暈無力。
前方撤了不少人,但還有一個遲遲未來得及撤,是蕭洛鈺,可能是面對危險來臨自有了遲頓感。
柏秋行還未追得上,有心相護也是無法,只得大聲道:「公主!快走!」
蕭洛鈺還怔怔地看著時松馳馬而來,只差一瞬,一瞬之後,她的這匹馬就會被撞。
而這一瞬之前,她被人撈走了。
救她的是位女子,她並不認識,這女子長相英氣,颯姿不輸男兒。蕭洛鈺就木然地看著這一切,好久沒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