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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她生於皇家,集寵愛於一身。就算有個蕭洛寧,也比不過自己。
因為她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也是後齊開國上百年來,最年輕、掌權最大的太后之女。
從小到大,隨心所欲的事兒她也是幹了不少。所以在感情方面,哪怕是在這人人皆道無情的帝王家裡,她不屑於強求。
這是她該有的體面。
她無需依附也無需諂媚,男人而已,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自己。
時松正給柏秋行牽馬,他看了一圈,在人海里找到了彭祥的身影,卻不見了韓直,取而代之的是兩位矜貴公子哥兒。
那二人眉眼有五六分的相似,輪廓略微粗礦,看起來一表人才卻不易近人的模樣。
時松大概能猜到這兩位的身份,張齊敬之子,身形略微高大是張騅期,另一位則是張騅遙。
不過,時松對這兩人沒什麼興趣。他只想找到韓直,然後,能躲多遠躲多遠。
又看了好幾圈,韓直沒找見,倒是迎來了跟著魏忱的面生者。
魏忱看他心不在焉地四處張望,便好奇道:「小時,你在看什麼?」
「啊?」時松被叫回神,隨口道:「啊,那個,我在找我家大人。」
魏忱道:「不必找了,子濯不在這兒。那圓蓬後面有個小馬場,他到那邊去了。」
「哦。」時松才發現他身側站了個氣宇不凡的人,「這位是?」
「這是予……離幽王。」魏忱偏向身側那人,笑意未減,「這就是我與你提過的,是子濯府里的那位神人,時松。」
對於蕭予霖,時松有些惋惜。
從他看過的那部分便可知,被蕭予寄牽制的這些年,蕭予霖過得並不好。
滿腔的自由之心,卻被困於皇城,困於權謀相爭。
時松猜過,他的結局,大概是終身被困於此,這便是最好的走向了。
時松規規矩矩地朝蕭予霖行了一禮,抬頭再次見他的那一瞬間,腦海卻陡然閃過些畫面來。
那是一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火燭微光倒映在暗牆上,映出角落微弱不可見的身影。
他看不清那張臉,也看不出生死,只知道那個人奄奄一息,滿身的血污。四肢都被繁重鎖鏈牢牢鎖住,像是什麼重大刑犯。
怎麼回事?那是什麼?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那個從未見過的奇怪畫面?
第16章
小馬場的馬廄里,有不少世家子弟,都是來選合眼稱意的寶馬,想著在圍獵場上一騎絕塵大展風采。
崔言跟著柏秋行,手裡拿著幾個馬牌。
他不明白,明明柏秋行的那匹馬的習性是最合的,往年的秋獵也不曾見過他來這馬廄挑馬。
而且,他挑的這些馬——
「大人,怎麼都是些矮馬?比您那四陽矮了不少……」
柏秋行沒有答他,又拿起一張牌,遞給崔言:「就這匹,其他的放著吧。」
崔言又問道:「大人這次,不騎四陽了嗎?」
「騎。」
「那為何還要來選馬……」崔言一臉的不解。
「因為有個半仙。」
崔言:「?」
半仙這邊和魏忱兩人嘮嗑得正歡,方才在腦海閃過的畫面全然被拋諸腦後。
魏忱道:「洛寧已及笄,正直年歲,予霖可替她相好了人家?」
蕭洛寧和蕭予霖乃一母所出。蕭洛寧的終身大事,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得多上心。
「不曾。這種事情,還是寧兒自己決定罷。」
時松心中一動,機會這不就來了嗎?他急忙道:「王爺!我,我薦一個!」
蕭予霖好奇道:「哦?時松公子想推舉誰?」
「我家大人,柏子濯!所謂日久生情,王爺你讓四公主同我家大人多相處相處,公主肯定會喜歡上他的!」
魏忱勾唇道:「何以見得?在一起久了就一定會有感情嗎?」
「不一定。可我家大人不一樣啊,他這麼優秀,長得又好看,喜歡他的人還那麼多。」時松掰著手指數了這麼幾個優點,「要是相處久了,肯定會有感情的。阿龜你同他相處多年,不就有感情嗎?」
阿龜,叫的是魏忱。
這樣的稱呼魏忱也已習慣,對此沒有什麼意見,他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蕭予霖,笑意更甚:「可那不一樣啊小時。我同子濯,是知己,該是知己之情,怎可同兒女之情相提並論?那是兩種東西。」
時松有一瞬的動搖,不確定道:「……可換作他人,在一起久了,總會有別樣感情吧?」
人家先愛不都這樣寫的?
蕭予霖似乎是被逗笑了,打趣道:「遇歸說時松公子是個神人,沒想到這個神人在感情方面倒是一竅不通。」
他將目光移到席座的蕭洛寧身上,笑言道:「寧兒若是對子濯有心,我自會去提。子濯若是對寧兒有別樣感情,我當然也不會袖手旁觀。倒是負了時松公子一番好心了。」
時松心想,沒關係的,長路漫漫,只要自己努力,這兩人總會有在一起的那天。
「什麼好心?」柏秋行剛過來便聽見這最後一句話。
蕭予霖:「時松公——」
時松:「沒什麼!」
他聲音蓋過了前者,蕭予霖見狀只笑了笑,也沒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