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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7:09 作者: 磨叨叨石
「都在他自己名下的地下錢莊藏著的,數目也對得上。」
柏秋行又問道:「高宅里搜出些什麼東西沒?」
馬總管搖頭。
其實不用問,他自己也知道。當日大理寺帶人去拿高陽的時候,早就將高宅里里外外搜了個遍。
但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可是懷疑就是懷疑,沒有證據便也不能隨意定罪。
他閉眼嘆了口氣,這次只能先放過張齊敬了。
柏秋行又拿起書,將目光放到剛剛被打斷的地方,緩聲道:「下個月四公主及笄禮,皇上宴請群臣,也藉此機會祝禱國運昌盛,你去準備些賀禮。」
「是。」
日落山頭,熱風卷過長街,來往行人手上都多了把扇子。
朱紅高門緩緩敞開,掛著的「柏」字燈籠的馬車慢慢駛了進去。
馬車旁跟著的一人,不是別人,正是時松。
原本柏秋行是準備帶馬總管來的,可偏生不巧,馬總管的母親突生惡疾,須得他在家照料,抽不開身。而時松又兩眼發光地毛遂自薦,他才臨時決定帶時松來。
反正誰來都不打緊,有個人能處理瑣碎事情就行。
時松望著輝煌金殿,綠瓦紅牆相連,群座碧屋更甚仙宮,引得人挪不開眼。他不禁讚嘆,果然實物比紙上的東西更勾人。
宮宴殿內有宮人伺候,時松這種私府的下人是進不去的,也有不少和他身份一樣的,只能在殿外候著。
殿內群臣伏案交盞,談說風笑,舞姬纖柔柳體隨著管弦韻律舞動。那最高座上之人,便是如今天下的主人。
蕭予寄不到而立,五官的柔和與眉眼間不怒而威的鋒利極為矛盾,倒是看不出帝王之相。
右側低案的蕭洛寧忽地起身,端酒與蕭予寄相對,笑言道:「多謝皇兄為寧兒準備的及笄宴,寧兒在此敬皇兄一杯,以誕壽禮俗之機祈得百姓富足,山河無恙。」
蕭予寄回之一笑,舉杯回道:「寧兒有心了。皇兄也祝寧兒安康永樂,百歲無憂。」他一飲而下,剛放下杯子便見身旁的皇后一副愁思模樣。
不用多說,他也知道魏悅在愁什麼,便安慰道:「悅兒不必憂心,魏愛卿為國巡視邊疆,年前便能回。你若是想家,便去找魏小愛卿,你們兄妹二人,也是多月未見了。」
他說的魏愛卿,乃魏遠,而魏小愛卿,便是魏忱了。
魏悅與魏忱為同胞鳳,而這龍鳳,當真出了個鳳後,
朝中大將魏遠,其嫡子魏忱兵部侍郎,嫡女魏悅母儀天下。眾人皆嘆,魏家好不風光。
魏悅道:「多謝皇上體諒,那臣妾就先失陪了。」行了禮,打發了個小宮女去喚座上的魏忱,便退去殿外了。
殿外的時松正坐在台階上,望著天百無聊賴地數星星。見到鳳儀萬千的魏悅,急忙起身和其他人一樣行了大禮。
不用說他也知道此人是誰,原書里,魏悅走後不久,就該是柏秋行和蕭洛鈺私會的橋段了,美名其曰答謝當日的救命之恩。
不過當日蕭洛鈺並未出手救他,那今日的私會還會有嗎?
此時的柏秋行已經推脫掉多位官員的敬酒了,他不是不碰酒,只是不喜歡在這種場面上把自己弄得酒醺醺的。
在他推辭的官員里,還包括張齊敬。
「柏大人,」張齊敬一臉笑意,端著杯遞到他跟前,「高陽乃我工部之人,是張某失責疏忽,才讓那賊子有了這賊膽敢對柏大人心懷不軌,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啊!還希望柏大人將那些忘了去,別影響到我們同朝的情誼。」
「張大人言重了。」柏秋行兩指推開遞來的酒杯,「那蒙面賊又不是張大人安排的,我怎會與張大人計較?」
「不計較便是好的。」張齊敬被拒絕也沒惱怒,仍是帶著笑,「既然柏大人不沾俗,那張某也絕不會強求。」
柏秋行看著他腳步一轉,去到了相隔不遠的桌案前。
「易嶺啊……」
柏秋行剛收回視線,桌上的空杯就被斟滿了。順著斟酒的手往上看去,是一副熟悉的面孔。
柏秋行拘禮,略有無奈道:「王爺。」
蕭予霖驀地拿起酒杯塞到他手裡,粲然笑道:「子濯,我可好久都未與你喝上一杯了,這次可別再推脫了。」
蕭予霖年幼時,被柏衡所救過一命,兩人也是那時相識的。
柏秋行頓了好久,拿他沒辦法,才仰頭入喉。
蕭予霖見狀極為滿意,他左右看了看,沒找到想見的人,便問道:「遇歸去哪兒了?我方才才見著他的。」
「想是和皇后娘娘敘舊去了。」
蕭予霖眸里似乎泛起一絲的失落,隨即又很快調整過來,依舊笑言道:「罷了罷了。」
待蕭予霖走後,一個宮女匆匆趕到柏秋行身邊。
「柏大人,魏大人在御花園,找您有要事相商。」
第5章
宮中燈火未斷,歌舞樂升,殿外滿是披甲夜巡的禁衛軍。
時松也不知道星星數到哪兒了,他看著漫天繁星,對比夜晴也看不見幾顆的高樓城市,心裡將這裡的生態環境誇讚了個遍。
不過沒多久他就沒心思數星星了,他看見柏秋行離宴出殿了。
時松明了,今日蕭洛鈺身體抱恙不曾出席,看來柏秋行要去見蕭洛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