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她一定有別的意圖
2023-11-05 08:49:48 作者: 潛淵魚躍
福昌公主拿定了主意,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她的寶貝兒子!如果楚離月只是讓安瓏軒給她賠禮道歉的話,福昌公主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可是楚離月就這樣對安瓏軒下了如此毒手,福昌公主絕對不會接受!
她看著眼前的安宏南和安度遠,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些人平時看起來好像對他們一家非常關心看重,可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立刻暴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在他們的心中,楚離月那個女人恐怕是比她的軒兒要重要多了。沒聽到安度遠說,這樣的痛苦不過是「略施小懲」?
福昌公主在心中冷笑,難道安度遠覺得非要把軒兒殺了才算是重懲嗎?
她收斂起了滿腔的憤怒,做出一副悲傷的樣子,眼睛中淚花閃爍:「我要帶軒兒去治療……」既然安家人不管,她自己管!是安家離不開她福昌公主,可不是她離不開安家!
等到安瓏軒痊癒了,她再好好跟楚離月和安家人算帳!
門帘一動,安慎遠走了進來。
一看見安慎遠,福昌公主偽裝的淚水立刻變成了真的,她撲過去抱著安慎遠大聲哭了起來:「夫君,軒兒他……他被楚離月給廢了……」
安慎遠的臉上也露出了震驚憤怒的表情:「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他摟著福昌公主拍著她的肩膀,還來不及給安宏南和安度遠行禮,就被這個消息給震得呆住了。
福昌公主嚎啕大哭,根本不管他的安慰和疑問。
安度遠皺著眉頭,只好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對著安慎遠又講了一遍,然後說道:「楚離月只是懲罰了軒兒,並未要他的性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看在安家的面子上,軒兒這樣冒昧地得罪了一位藏珠修者,可能連我們安家全族都會受到牽連。」
福昌公主猛然抬起頭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大長老,你說楚離月是藏珠修者?你是不是為了嚇唬本宮,所以捏造事實?」
一個十八九歲的化珠修者已經讓人無法相信了,現在安度遠竟然說楚離月是藏珠修者?那不是比哥哥還要厲害?這不可能!
安慎遠連忙阻止她:「福昌,你是怎麼跟大長老說話的?」他轉頭對著安度遠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大長老請原諒福昌言行失措,她只是因為擔心軒兒的身體才這樣的。」
就算是福昌公主的身份不凡,可是在安度遠這樣手握家族重權的大長老面前,還是要注意分寸的。
安度遠也只是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至於福昌公主的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回答。他是有意說出楚離月的真實實力,讓福昌公主知道敬畏,不要再妄圖報復楚離月以至於連累安家。但是捏造楚離月的修為恐嚇福昌公主,這種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就是因為楚離月已經是藏珠修者,對於安瓏軒卻只是這麼的懲罰,雖然有著讓安瓏軒受罪的意思,但是也明顯是手下留情了。
一個藏珠修者想要滅掉他們安家,那根本是毫無難度的事情。
如果當初知道楚離月已經是這種修為,安度遠不僅不會贊同長老會禍水東引的手段,甚至連懇請楚離月來幫助安家肅清暗族的事情都不會同意。
這樣一尊大神,請過來容易,伺候起來太難。就像現在,如果楚離月根本不講道理,他們安家不用等著暗族動手,直接就被楚離月滅了。
福昌公主已經冷靜了下來。不管楚離月是什麼實力,救安瓏軒才是首要的事情。
她擦了一把眼淚,咬著牙說道:「夫君,我要帶著軒兒去風波園,看看哥哥有沒有辦法救他。」
自從祁昱驍歸隱之後,基本上就從未出過風波園,她更不能讓祁昱驍跑過來看安瓏軒,所以只能帶著身手重傷的安瓏軒去風波園求祁昱驍出手了。
剛才那個大夫說了,安瓏軒體內的那股火熱的天火玄力一直在肆虐,破壞著安瓏軒的經脈內臟,如果不能壓制這股玄力,不管什麼藥物方法都無法起到治療作用。
而在祁雲國里,唯一一個有可能壓制住這股玄力的,也只有祁昱驍了。
安慎遠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公主,你自己帶著軒兒去可以嗎?我這裡根本走不開。」
安宏西的喪禮才舉辦了兩天,各方賓客如雲而來,他作為安宏西的長子,根本不可能離開。
安瓏軒之所以能夠找到機會跑出去,就是因為傍晚的時候來了一位比較有分量的客人,安慎遠帶著他上前接待,安瓏軒當著客人的面哭得稀里嘩啦的差點暈倒,被侍從們扶著下去更衣,結果就一去不回。
安慎遠明知道情況不對,可是在客人面前卻不能表露出異樣,只能派自己的心腹暗中去找。
等到他把一撥撥客人應付完畢,等到的就是安度遠派來通知他安瓏軒出事的下人。
現在兒子出了事,妻子悲痛欲絕,可是他還是不能陪著他們母子,還要繼續主持父親的喪事,安慎遠心中充滿了歉意和愧疚。
但是妻兒不出席喪禮已經十分扎眼了,如果他也不出現,別人一定會以為他們家裡出了什麼事情,父親的死另有隱情,到時候流言蜚語,又是一堆麻煩。
福昌公主對於安慎遠的處境十分了解,她只是含淚搖頭道:「夫君不必擔心,我自己去就好了。」
福昌公主根本不理睬安宏南和安度遠,自顧自地吩咐自己的侍從們將安瓏軒抬上了飛車,什麼也來不及準備,就帶著數百名侍衛飛向了風波園。
看著空中黑壓壓一片向著西南飛去的飛車,安度遠看了看安宏南,嘆了口氣。這麼大的陣勢,誰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再加上福昌公主和安瓏軒缺席安宏西的喪禮,只要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到他們母子去了風波園。
這下雲上京又要有不少流言傳出了。比如說什麼安慎遠夫妻失和,福昌公主攜子離家出走;祁昱驍插手安家事務,不讓妹妹給安宏西守靈;更齷齪的說不定還有安宏西和福昌公主之間有什麼衝突矛盾,所以福昌公主根本不願意給他守靈……
安度遠叫來幕僚團,讓他們立刻著手控制輿論,務必不能讓這些議論擴散或者損害安家的聲譽。
等到他忙完一切,安宏南還在廊下站著,安度遠十分詫異:「家主還有什麼事情吩咐?」
安宏南可不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他的每一分時間都十分珍貴,朝政大事和安家事務都等著他處理,今天怎麼會就這樣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
安宏南目光深邃,望向已經升上中天的明月,淡淡地問道:「蘭舟,你說楚離月這樣做,是有什麼目的?」蘭舟是安度遠的字。
安度遠也是一肚子氣,明知道楚離月是手下留情,可是想起之前楚離月的話,他總覺得楚離月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讓福昌公主暴怒,讓祁昱驍插手此事,反正她獨身一人,而且是藏珠修者,根本無所畏懼,可是安家就左右為難,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們兩個強者的爭鬥波及,被碾為齏粉。
安宏南聽了他的話,慢慢搖了搖頭。
「楚離月是藏珠修者,祁昱驍現在就算也是藏珠修者,也不過是和她平分秋色。而在藏珠修者的爭鬥中,我們安家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她逼我們站隊又有什麼意義?」安宏南看著遙遠的夜空,聲音平穩,「她一定還有別的意圖。」
可是楚離月到底想要做什麼呢?安宏南也有些猜不透。
福昌公主的飛車隊伍在夜色中全速飛行,很快就來到了風波園。
風波園的空中守衛隊還以為是敵襲,結果接近了才發現是福昌公主的隊伍,連忙讓開了去路。
福昌公主一路風風火火,衝到了祁昱驍居住的金鰲峰上。
祁昱驍已經衣冠整齊,背負著雙手站在峰頂,一雙眼睛在夜色中閃動著幽幽的綠光。福昌公主根本不覺得可怕,而是一頭撲過去抱住了祁昱驍,趴在他懷裡大哭起來。
祁昱驍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柔和地說道:「別哭了,讓我看看軒兒。」
侍從們抬著安瓏軒進了祁昱驍居住的巨大石堡之中,將安瓏軒放在了大廳中央的石桌上。
祁昱驍伸手一摸,眉毛就皺了起來:「這是誰幹的?」不等福昌公主回答,他已經將自己的玄力輸入了安瓏軒體內,「天火!楚離月?」
福昌公主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就是那個賤人!」
祁昱驍目光一肅,對著福昌公主說道:「注意你的禮儀!對一位強者,豈能如此不敬!」
他的玄力一進入安瓏軒體內,就被撲上來的一縷天火氣息焚燒了個一乾二淨。這樣的修為,最少也是和他比肩的強者,哪裡能被人如此辱罵?
祁昱驍的玄力雖然被燒毀,卻沒有像之前的安度遠那樣感覺到痛苦,他繼續控制著自己的玄力在安瓏軒體內探索,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福昌公主原本還想再罵兩句,可是聽了祁昱驍的話,卻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看著祁昱驍臉上的神情變得那麼嚴肅,福昌公主的心也提到了嗓子口,屏著呼吸等待著祁昱驍宣布結果。
過了一刻鐘,祁昱驍才放開了安瓏軒的手,臉上竟然露出了讚嘆的神色:「好,好一個楚離月!」
福昌公主眼睛都瞪圓了:「哥哥,就是楚離月把軒兒害成這個樣子的,你居然還說她好?」她吸著鼻子,淚水禁不住流淌下來,如果連哥哥都不幫她,她還有誰能依靠?
祁昱驍的臉色嚴肅起來:「福昌,你走的時候我是怎麼叮囑你的?我是不是跟你說,讓你不要去招惹楚離月?是不是警告過你,說她比你想像的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