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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43:50 作者: 疏散銀河
    紀弘量哈哈大笑:「我本來就是席年的乾爹,小黎你還不知道吧,哈哈哈。」

    這回輪到黎嘉慕倒吸一口涼氣了。差點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

    原來席年的乾爹是紀仰的爸爸?

    那他們在幹嘛?

    席年做了什麼?

    黎嘉慕看向席年,越發覺得這個人城府深重,深不可測。這種人拿捏紀仰,不就跟拿捏螞蟻似的。他這個漂亮小表弟哪裡能玩得過席年呢。

    很快菜上來了。紀弘量讓紀仰把自己的酒杯斟滿酒,說:「第一杯,敬乾哥哥改掉了你花錢大手大腳的壞毛病。」

    紀仰端起滿滿一杯的白酒,站起身來,不情不願地重複了一遍紀弘量要他說的話。

    席年看著那杯白酒,對紀弘量說:「還是換成啤酒吧,我怕待會兒小仰喝醉了。」

    「我這兒子就是嬌氣,一點都沒遺傳到我『千杯不醉』的優點。」紀弘量說著,還是把白酒換成了啤酒。

    不過紀仰照樣還是不情不願。仰頭在大家的注視下一仰而盡。

    就是仰頭的那一瞬,黎嘉慕注意到了紀仰圍著圍巾的白皙脖子處,有點點吻痕。他目光一沉,餘光看向席年,在座的應該沒有哪個比席年還衣冠禽獸的人了吧。

    紀弘量給紀仰斟滿了第二杯啤酒,說:「第二杯,敬乾哥哥讓你體驗到了社會的毒打。」

    紀仰端起啤酒,再次重複紀弘量的話,表情還是那麼的不情不願。但還是一口悶了。

    黎嘉慕忽然笑了,可不是遭受到了社會的毒打嗎?席年偽裝窮逼接近紀仰,欺騙了紀仰的感情。就是為了治癒他的季節性抑鬱,這不是妥妥的利用麼。

    大家都看向黎嘉慕,他擺擺手笑著說:「沒事,繼續。」

    紀弘量給紀仰斟滿第三杯啤酒:「第三杯,敬乾哥哥讓你浪子回頭!」

    紀仰呼出一口氣,重複完以後一仰而盡。真是連多餘的表情都懶得給了。

    原來如此。

    黎嘉慕似乎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紀弘量委託乾兒子教導紀仰浪子回頭,好回來繼承家業。可是乾兒子表面上做著幫助紀仰的事,背地裡做了什麼呢?背地裡為了一己私慾把紀仰睡了。

    要知道,紀弘量雖然表面上嫌棄紀仰,可實際上寶貝得很。要不然也不會嬌養成這樣。關鍵是紀弘量是個老頑固,堅決不允許紀仰和男的在一起。要是知道了最信任的乾兒子把最寶貝的親兒子睡了,還能像現在這樣感謝席年嗎?

    關鍵席年這種人,是真心喜歡紀仰的嗎?不過就是利用而已。

    黎嘉慕心裡滋生出惡劣的情緒——他可真是太想看到紀弘量和席年翻臉的好戲了。

    黎嘉慕忽然就鼓起了掌,笑意盈盈地說:「好,的確要好好感謝席總。畢竟人家身體力行地幫我們小仰,還是非常非常辛苦的。」

    他把「身體力行」四個字咬得又重又清晰。

    席年臉上的笑意有那麼一絲絲危險的意味,眸光微沉,餘光掃過黎嘉慕時,有一閃而過的凌厲。

    不過他的話只有席年聽懂了其中的嘲諷,紀仰和紀弘量就沒get到了。

    席年恢復了一貫戴在臉上的矜貴沉穩笑意,對黎嘉慕說:「這是應該的,何談辛苦。」

    紀弘量哈哈一笑,然後又給紀仰斟滿酒,說:「這杯酒敬你表哥,畢竟他也幫你治療過你的性向。」

    「不用不用,姨夫我說過了,他這個不是病。我沒幫上任何忙,不用敬我。反倒是要敬席總,畢竟席總還幫小仰治好了心理疾病呢。」黎嘉慕笑意盈盈。

    「什麼心理疾病?」紀弘量疑惑。

    紀仰心下一緊,捏緊了拳頭,瞪了一眼黎嘉慕,他今天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不是說了不要亂說話嗎。

    「我哪有什麼心理疾病啊,表哥我敬你!」紀仰端起酒杯就要去敬黎嘉慕。

    黎嘉慕卻把酒杯推倒席年面前,說:「姨夫你忘了嗎,上次我說小仰需要治療的是心理上接納男性的身體,這樣才會身心健康。所以啊……」

    他看向紀仰,說:「人家席總幫我們小仰接納了男人的身體呢。」

    「啊?!」紀弘量濃眉倒豎。

    紀仰手一抖,酒杯里的酒灑了一半。

    席年還是泰然自若的模樣,慢條斯理道:「很簡單,只需要當著小仰的面,把趙侯收拾一頓,趕出海城就好了。」

    紀弘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紀仰對席年如此敞開心扉嗎,把自己的童年陰影都說給了席年聽?

    難怪他之前聽說趙侯突然離開了海城,原來是席年做的。

    雖然席年是在幫紀仰,雖然席年把趙侯收拾了,雖然席年消除了紀仰的童年陰影。

    但是紀弘量心裡還是有點不滿席年讓紀仰接納了男性的身體,這不就等於坐實了紀仰是個基佬嗎?

    他以前還可以靠著「紀仰是因為童年陰影才性向出現偏差」來安慰自己,相信紀仰不是基佬。但是現在席年治好了紀仰的童年陰影,紀仰的性向依舊沒變。

    這不就逼著他相信紀仰就是彎的嗎?

    紀弘量的臉色沉了下去。

    黎嘉慕嘴角勾起一抹笑,故意揚起尾音反問席年:「哦?這麼簡單粗暴就治好了嗎?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席年淡淡一笑,神色如常,從容地看向黎嘉慕:「就是這麼簡單粗暴。黎醫生作為心理醫生沒有治好小仰的心理陰影,被我一個外行人治好了,確實有點心理不平衡,我也理解。希望黎醫生以後要多多鑽研學習才行,不然當什麼心理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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