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離開

  餃子吃完，就到了分發壓歲錢的時候。

  陳五月作為家裡的大管家，先是給所有的孩子們，分發紅包。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趙香雲那一份，一定會比別人多。

  和她一樣待遇的是年紀小的狗剩。

  這只是其一。

  之後的，才是戰場。

  趙興國直接跪在了陳五月和趙志遠跟前，「爸媽，過年好！」

  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是要壓歲錢的。

  陳五月早有準備，又拿出一個紅包，往趙興國手裡一塞。

  有人開始，後面的人照樣學就是了。

  一一磕頭，拿到額外的那一份。

  狗剩被趙興國喊著去磕了十回頭，紅包也要了十個。

  捧著紅包，小傢伙笑的跟傻子似得，獻寶一般，往趙香雲面前遞，「酷酷，給！」

  趙香雲當然不肯幫忙接手，「這錢是給你的，你自己藏著，或者給媽媽都行！」

  狗剩還小，最好的辦法，還是交給王秀英，等年紀大些了，再自己支配。

  好說歹說，小傢伙總算是換了對象。

  王秀英和趙香雲想法一樣，也怕就被狗剩丟了，幫他將所有人的紅包都收好。

  大家玩玩鬧鬧，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十二點。

  新年總算是來了。

  其他人去睡覺，趙香雲就和江衛民兩個留在客廳里守歲。

  客廳里有火盆，只要記得添炭火，一整晚都不會熄滅。

  客廳里，就剩下趙香雲和江衛民的時候，趙香雲也不用顧忌那麼多了，往江衛民懷裡一躺，甭提多舒服。

  江衛民用手環著她的要，似乎怕他摔著一般。

  整整一個晚上，他就這麼護著趙香雲，一直到天亮，懷裡一直嘰嘰喳喳的人，停了下來，倒在他懷裡沉沉的睡去，江衛民才起身，抱著趙香雲回了房間。

  ……

  隔天來拜年的親戚很多，趙志遠又是大隊長，幾乎半個大隊的人都來了。

  從吃完早飯開始，一直到中午準備吃午飯，那些人才離開。

  這個年，大家過的都不錯。

  但趙志林那兒不是。

  自從上回去曾舒琴家裡鬧過，他們又被支書派去的人，強行安排著幹活兒之後，一家『三口』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趕上過年，他們也沒吃上一口好飯，一口好菜，兒子和兒媳婦，一個來過問，就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周招娣在家裡氣的罵娘。

  又聽說上午大兒子帶著新媳婦，以及小兒子三個去了趙志遠家裡，還帶了東西，她就更生氣了。

  「早知道這兩個白眼狼連親爹和親媽都能『認錯』，就該在生下來的時候，直接放到尿桶里溺死，或者一碗墮胎藥弄死，也省的便宜了外人！」

  趙志林也覺得沒面子，可又不敢上門鬧。『

  上回鬧一次，被逼著幹了那麼久的活兒，到現在都覺得身子沒好利索。

  罵完兒子，周招娣又開始罵吃閒飯的桑紅花，「死老太婆，不知道當初怎麼就那麼刻薄，要是不將老二趕出去，我們至於這麼難嗎？

  就算將老二趕出去了，他結婚的時候，怎麼就不去了？現在日子過成這樣，怪誰？」

  桑紅花也不是任人擺布的傻子，自然也要罵回去，「你這麼會說，你咋不去？想吃好的，你在這裡罵人，算是啥事兒？哼，要說錯，我當初就不該讓老大娶了你，毒婦，刁婦！」

  婆媳兩個，罵的面紅耳赤的，最後發展成大打出手。

  家裡能砸的，都砸了個遍。

  不能砸的，那就用腳踩，發泄心中的怒火。

  趙志林想罵，又怕兩個女人聯合，最後灰溜溜的出去，看看能不能去別家蹭上一頓飯。

  ……

  江衛民在家裡的時間有限，過完年後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彌足珍貴。

  他也不走親戚，天天就在家裡陪著趙香雲。

  兩個人說說話，一起看看書，聊聊未來，倒也舒適又愜意。

  唯一遺憾的便是時間過得太快，幾天時間，一眨眼就過了。

  正月初六，江衛民和趙愛國兩個，就得坐火車回首都。

  他們去的那天，趙慶國開著拖拉機，將他們連人帶行李，一起送到縣城，再從縣城坐車去市里轉火車。

  趙香雲沒跟著去，還是那句話，她怕看他走的時候，自己會掉眼淚。

  江衛民離開後，趙志遠就開始忙起來了。

  他還『借』了趙香雲去大隊部給他幫忙。

  連著七八天的時間，趙香雲、趙志遠、楊淼以及大隊的會計……幾個人就在一起開會，做統計。

  最終，在元宵節之前，趙志遠有了一個完善的計劃。

  接下來，就是開會要說的事兒了。

  大會趙香雲不參與，不過她的戶口目前還在鄉下，所以也能分到田。

  先是確定個人分田數量，再每家選一個代表抽籤造冊，整個大隊都將這事兒，放在了首位，並且大家都做到了保密，不隨便對外亂說。

  ……

  今年大隊和往年完全不一樣，特別是到了春種的時候，大家再也不用和過去一樣，拖拖拉拉的，為了應付任務，做做樣子。

  今年大家都知道，自己做多少，就得多少。

  只要交足糧站的糧食，剩下全是自己的。

  所以各個都充滿了幹勁兒，哪怕是那些懶漢，也開始幹活兒了。

  第一次春種，趙志遠也參與其中，不過他忙的是自家的田。

  等家裡的活兒幹完，他帶會計去統計，才驚覺，同樣的活兒全部幹完，今年比往年早了四天。

  明明是同樣的人，同樣的田。

  這變化，顯然超乎趙志遠的意料，他和楊淼覺得，這步棋走對了。

  春播後，大家對肥料的需求，會有一個大的增加。

  光是靠自家那點糞肥，根本不夠，可化肥不便宜，一般農戶根本負擔不起。

  趙香雲就教趙志遠堆肥，用爛樹葉，爛草根什麼的，混合糞便，堆在一起，讓這些東西產生的高溫，殺死細菌，提高肥效。

  她說的法子，趙志遠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趙香雲告訴他，是從書上看到的，應該會有效。

  趙志遠一向信任她，趙香雲提完，趙志遠就在全大隊進行推廣。

  大家也不知道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反正跟著大隊長就是了。